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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簽了典妻協約將妻典當出去

  第五十八章簽了典妻協約將妻典當出去

  靳義堂原來是想將馬車送回河口庄的。因在車上發現了劉保金的考藍,知道這是劉保金鄉試必用的東西,他是個唱戲的,清楚這考藍的用途。

  他想不通為什麼官府會派兵追捕劉保金,還把他當做響馬。偷摘罌粟果是他們的事情,又怎麼能牽扯到劉保金身上呢。

  儘管他沒弄清官府抓劉保金的事,但他還是跟官府承認了偷摘罌粟果是他們乾的,跟劉保金無關,還差花葵到河口庄給劉福祿送信,至今也沒見個劉保金的影子。

  面對山下的追兵他又不得不將馬車暫時寄養在山上,待事情平息后再將馬車送回去,做到萬無一失。

  靳義堂沒有真正地騎過馬,在戲班裡只是手拿馬鞭做戲,騎得是假馬,看到那匹棗紅馬他就想學學,以為這騎馬活不算什麼,沒想到一上馬背那馬就仰頭嘶叫,前蹄騰起,幾乎將他掀下馬來。

  忽然那馬一翹耳朵,朝南飛奔起來,弄的他狼狽不堪。原來是赤崗在給馬吹響哨。

  在後面跟著馬跑的幾個嘍啰見了赤崗還撐起架勢想打架。靳義堂忙制止道:「兄弟們快快住手吧,你們那會是這位好漢的對手。」

  這回他是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讓赤崗逮了個正著,還都呼喊他二當家的。

  不管怎樣他靳義堂還是不想告訴任何人他真的是上山做起了響馬,他是因為能抽上那口鴉片煙才鋌而走險的。走到這股路上,他不怪扈千總,也不怪程班主,更不怪劉福祿,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是他陷進這個煙鍋里出不來了,還將趙秀蘋搭進去了。

  但是他敢保證自己做了響馬是絕對不會遭害老百姓的,他舉起替天行道這桿大旗,就是要告誡那些種罌粟的,怕被響馬賊偷盜罌粟果,就看管的好好的,或者乾脆不要種。

  他的這個想法還是想起在游風約的那個時候為了反對那些大戶種植罌粟掀起全民剷除他們的罌粟苗而產生的,他還在戲里演過剷除罌粟苗的好漢。

  但是他的目的還是為了能吸上那東西,他也代表了其他兄弟的心愿,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來滿足自己的煙癮。

  赤崗聽了靳義堂的解釋,對他並沒有產生什麼反感,而是很同情他,還給他豎起大拇指。他在游風約也參加過剷除罌粟苗的活動,跟他不一樣的是,他沒有染上那個東西。他明白只要這東西在市場上流通,就不會沒有不吸的,只有斷了其貨源才能減少鄉民吸食。

  大當家韓德明聽到吆喝聲也領著弟兄們趕了過來,還拿著刀槍棍棒,一副武鬥的陣勢。

  靳義堂趕忙過來介紹道:「這是游風約小拳王赤崗。」又指著那棗紅馬道:「這就是赤小俠的馬。」

  然後跟赤崗介紹韓德明:「這是韓大當家。」

  韓德明聽后急忙抱拳行禮:「原來是小拳王赤大俠。多有冒犯,多有冒犯。」

  赤崗也回禮道:「不敢當不敢當,大當家在上,受小弟一拜。」

  韓德明自在山上為寇,還沒有人這樣跟他行此禮節,只覺得自己備受尊重,在眾兄弟們面前掙足了面子,滿臉熱乎乎的,禁不住興緻大增,忙招呼手下道:「兄弟們,回去吩咐廚上準備酒菜,我要給赤大俠接風壓驚。」

  眾嘍啰齊聲道:「遵令。」牽著馬,唱著「西天來了個孫猴精,閉著眼睛上天庭,呀呼咿呀……」即下去了。

  找到了馬車,赤崗即無心再跟上他們到山上做客,吃吃喝喝,他還是惦記著那個小婦人,礙於大當家的面子也不好意思推辭,跟著就到了山上,看到那些拿著煙槍的嘍啰,心想,還有這樣的響馬?躺在炕上拿著煙槍,享受著神仙一般的生活。難怪他們說不禍害百姓,那搶來的罌粟除了吸食外再倒騰來銀子,有啥事解決不了呢。

  赤崗回到那個莊子已經是第三天中午了,他真的是惦記著那個小婦人的,他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他跟那個逃走的男人究竟是什麼關係,被那個男人抱走的娃兒又是怎麼回事?

  原來那個莊上的婦人叫祁氏,男人在災荒年就餓死了,有個女兒去年嫁出去了,現在就一個人在家生活。那個快被餓死的小婦人住在她家讓她滿心的樂意,手裡有了錢還多了個伴兒。

  她也弄不清赤崗跟這個小婦人的關係,從他們的表情上看到像是有情有份的。可是就在赤崗走了的這兩天,她問了小婦人的身世才覺得不是她想象的那麼回事。

  小婦人名叫施芝罘,是離此十裡外的施家宴施家的女兒,十三歲那年嫁到了本庄的一家較富裕的家庭張家,丈夫叫張邱文。生活了幾年這張邱文染上了煙癮,把家裡都吸干吸盡了,地也給賣了,父母親生了氣也先後去世了,剩下夫妻兩個也過不下去了,為了買大煙,這張邱文就將施芝罘典當給了跟他很要好的張消氣做媳婦,當期為六年,到期歸還。

  一般的男人典妻是為了盡孝給家庭生個後代,這張消氣不是為了盡孝生孩子傳宗接代,他是看上了施芝罘的美貌,每天跟張邱文在一起早就對施芝罘生了情,垂涎欲滴的。

  張消氣見張邱文敗完了家產,知道這妻子也快保不住了,就等待機會想霸佔施芝罘歸己所有。就在他犯了煙癮走投無路的時候,給了他一些銀子買煙吸,跟他簽了一紙典契協約,將妻子施芝罘典當給他。

  張消氣如願得到了施芝罘,就領著她搬出了施家宴,離開了張邱文,還怕他反悔後來討要妻子。第二年施芝罘就給他生下一個女娃。

  三年後,由於張消氣也染上了煙癮,家裡的積蓄也很快地敗光了,走到了妻兒都養活不起了的程度。聽說施家宴的張邱文不知道跟上鴉片怎就死了,方想起那張典契來,張邱文死了,那典契不就作廢了,乘施芝罘有些姿色,也想找個下家將她典出去或者是賣了,換來錢買煙抽。

  賣妻子容易,自己親生的那個女兒卻沒人要,聽說安口教堂收留娃兒,就想將女兒送到教堂,施芝罘不同意,相互發生了掙執,已經幾天都沒有吃東西的施芝罘追著女娃兒出來,眼看著張消氣把女兒抱走。正好遇到了赤崗。

  赤崗聽了祁氏的講述,對施芝罘的遭遇更加產生了同情,便親自面見施芝罘,問她願意如何?

  施芝罘將那張典當拿給他看,上面寫著:

  「張邱文因手頭吃緊,分文已無,難以度日,進退兩難,無奈無法,情願將結髮妻張氏施芝罘送於張消氣同房生子盡孝盡忠,言明銅錢半串,當面交足,不可短少,定期六年為滿。若到期,將妻領回。倘在六年期里,各方有天災病禍,各由天命,若張氏逃走,雙方同找,若找不著,彼此丟人失錢。此契雙方約定,於施芝罘無干,恐后無憑,立契字人為證。光緒八年」

  赤崗看罷當罵這張消氣無情無義,連親生女兒都不放過,送與教堂開膛挖心,殘害弱小生命,還毀壞契約,賣妻賣女。

  施芝罘聽赤崗說的女兒到教堂是那般遭受摧殘,便給赤崗跪下磕頭道:「還望大俠救女兒性命,願為大俠當牛做馬捨命相報。」

  赤崗急忙將她扶起來道:「在下也是道聽途說,也許不是那樣,不管如此,在下一定查出你的女兒下落。」

  祁氏也很同情施芝罘,還為她的處境抱不平,看到他們兩個倒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對,便故意扯開話題:「這典契上明明說著天災病禍,各由天命,原來丈夫已死,這契不是廢紙一張?還受他管束?」

  赤崗在鄉學經常跟師先生在一起,也懂得不少法理,一看那契約上的文字,雖然原來的丈夫已死,可當期六年還未到,即使理論起來,張消氣也有他說話的份兒,在這當期六年內施芝罘就是他的,任憑他處置,除非將她贖出來。

  問施芝罘對張消氣怎個意思?施芝罘搖搖頭道:「他跟那張邱文一個樣,都是吸大煙上癮了的,無法改過。」

  施芝罘的意思他們也都聽明白了,吸大煙上了癮的都是遲早要賣妻賣女的敗家子,無可挽回。

  祁氏道:「依老婦看,不如讓大俠花些銀子再把小婦人從那煙鬼手裡贖出來,撕了那契,小婦人就自由了。」

  施芝罘道:「那張消氣正是此意,他連親生女兒都不放過,何況是小女子我,能奈何與他?」

  赤崗道:「若是願意,在下一定幫忙。」

  施芝罘有何不願意?那個女子願意跟那些煙鬼在一起生活。於是道:「有勞大俠了。」她是不敢再有任何想法,她知道她已是做了兩個男人的妻子了,即使她也感覺出來這個英俊的小夥子對自己有那個意思,她也不敢先越雷池一步。

  這次到了小西天,來時還收到了大當家給他送的銀子,他將一些銀子交給祁氏道:「那張消氣若來莊上,最多以當契上的數目作為贖金,那些煙鬼可是貪得無厭,若耍賴當將他告上衙門,讓他一個銅錢也休想得到。」

  祁氏得到了赤崗的銀子,慶幸自己後半生是遇到了財神,她要跟他攀個親,便是有了依靠,看這小伙兒慷慨大方,絕不是那些無情無義吝嗇之人,他跟這個施芝罘雖是遐邇相遇,但卻情投意合,她曾在方圓做過媒婆行當,她能看得出來。

  祁氏道:「大俠就放下心來吧,俺把施芝罘已經當做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那個煙鬼是急於想推了妻女,涼他也不敢造次生事。」

  赤崗道:「那就勞煩祁媽媽了。」

  祁氏聽了赤崗喊她媽媽,好甜好甜,那高興的扭頭就沖施芝罘道:「大俠都叫媽媽了,你閨女也該改口了。」

  施芝罘隨口叫道:「媽媽,女兒施芝罘的這條小命就是媽媽救的,要不女兒就餓死了。」

  祁氏道:「好啊好啊,都是一家人了,就別見外了。」其實當初她祁氏也是待見赤崗給她的錢,只是跟施芝罘相處了幾天,有了感情。

  赤崗說是要到游風約辦事,然後再去教堂找回施芝罘的女兒,施芝罘贖身的事就交給祁媽媽了,祁氏滿口應承,方打發赤崗套馬車上路,施芝罘遙遙相送。

  赤崗走後,祁氏跟施芝罘道:「看那赤大俠對你很上心的,閨女可得把握著點,別把他看丟了。」

  施芝罘道:「閨女哪敢勉強那事,現在還是別人的女人。」

  祁氏道:「那還算個事哩,抱在媽媽身上,那個張消氣連親生女兒都不要了,還能留住你嗎,給他錢他就樂意,閨女就脫身了。」

  施芝罘紅著臉,點點頭,一臉的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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