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完成了
時間已到了,表涵和元明剛好同時完成了他們的食物。食物推到評審桌前,陸先生還沒品嚐,便問:“可以讓我看看你倆的題目嗎?”表涵和元明分別把紙條交給陸先生,他看過後點點頭說:“原來指明要以香氣和味覺作比較,難怪你們非得讓餐廳被香氣蓋遍不可。”
俊遠、陸先生和元明的師傅—蒲先生分別嚐過二人的食物後,陸先生和俊遠得出的結論是平手,但蒲先生卻以不純正的廣東話說:“請判那位小女孩獲勝。雖然味覺和嗅覺上可算是平手,但是煮食的心卻差之千裏。一位廚子是不能想以草草了事便算的。”
“可是,看上去,彼此不是很努力嗎?”一位客人不解的問。
“表麵的努力,跟付心的努是的兩碼子的事吧。”俊遠說:“我沒說錯嗎?蒲先生。”
蒲先生隻是點點頭,得出共識後,司儀便正式宣布賽果了。
“元明是打從一開始便讓賽的嗎?”徐梅邊鼓掌,邊問文敏。
“是的,所以我打從一開始便沒有煩惱要為誰打氣。”文敏沒好氣說:“讓我比賽前懊惱的是,元明落敗後不知會否減少天使屋的人流。為此我不知該不該請他還是不要讓賽,隻是這而已。”
“你這家夥,何時變笨了的?”徐梅悄悄的在她耳畔說:“有誰知道他亦是天使屋的員工啊?如今亮相的男員工隻有你臭哥陳春延罷了。”
文敏聽後,失笑了,嘲笑自己多想了無謂事情了。
俊遠走到表涵身旁跟她說:“你真的很努力呢!而且你大概於比賽後能成為正式廚子了。”
表涵隻是以微笑作感謝,卻沒說什麽,因為她怕說錯話。她的心跳突然因俊遠走來跟她說話而加速,因為她才怕說錯話。比賽後,俊遠和黃師傅批準表涵獲得數天額外的有薪假期。表涵原以為有數天假期可盡興,誰料她錯算了。她忘記了她的父母都得到天使屋工作,家裏空蕩蕩的,伴她的隻有一陣冷流。
下午,表涵決定出外走一走以便打發時間。她才剛踏出家門,便碰見一身運動裝扮的勇軍。
“這樣湊巧嘛!要來看比賽嗎?”勇軍看見表涵,便熱切的說,因為他今天的對手可是特別的呢!
表涵眼看自己沒事幹,便點點頭,跟勇軍走到網球場去。
“勇軍,你的對手是誰呢?”路上的沉默實在使她不自然,便隨意的找事聊聊了。
“到達後你便知道的了,你認識的。”勇軍笑說:“他真的是位絕頂的高手,一位難得的好對手。”
表涵看見勇軍那有點像小孩般的雀躍,她真的好奇他口中的高手是誰,而且還要是她認識的。
來到球場,他們看見一個墨綠色頭發的男生穿著白紫色的運動裝,背著他們在弄著球拍上的網。表涵隻覺這背影有點熟悉,但仍是想不起是誰。
“抱歉,我遲了。”勇軍道歉說。
聽到他的聲音,那男生回過頭來,表涵終於看到他的樣子,他的視線亦同時落於勇軍身旁的這位小女孩上。彼此的眼都瞪得大大的,嘴巴也成了一個圓圈。
“俊遠?”“表涵?”他們驚訝的叫出對方的名字。表涵沒想到勇軍說的對手會是俊遠,俊遠更沒想到勇軍會帶表涵來觀賽。
表涵原想為勇軍打氣的,但獲悉他的對手是俊遠時,她步入了進退兩難的局麵。就在她仍在猶豫時,她聽到“卜卜”的聲響傳到她耳中,回過神來,原來他倆已開始他們的競賽了。看見他們如此入神的比賽,她悄悄的溜走了。自以為沒人察覺的表涵,不自知她的舉動全都在勇軍和俊遠的眼內。
表涵才經過涼亭,快到達那出口時,她被人拉停了。轉過身便看見略皺眉的勇軍,表涵當然明白是什麽事了,便說:“我不願回去了。你跟俊遠都是我的朋友,若我隻為一人打氣,會對另一人不公平吧。”
勇軍微笑說:“笨丫頭,我當然明白吧!但你就不可先說一句才離開的嗎?”
“就是為免有現在的情況,我才悄悄的溜吧!”表涵就愛跟勇軍頂嘴。
“回來了嗎?”看見勇軍再踏回球場,俊遠便說:“你這一倘洗手間還真的很費時吧。”
剛剛勇軍出外找表涵是以去洗手間為藉口的,但沒想到會跟她多吵一番,便費時久了。但勇軍並沒有解釋給俊遠聽,因為他覺得俊遠是知道什麽一回事的。
比賽繼續了,兩位帥哥兒在比賽,引來了不少女生圍觀了。看似激烈的比賽,在勇軍眼中卻覺不自在。在賽事中,俊遠有很多次機會能得分的,但他卻隻回球便算,給人一種心不在焉的感覺。
比賽的最後一局持續了很久,晴朗的天空變得烏雲密布,還開始下起雨來,圍觀的人仕見比賽沒完沒了,也沒趣的走了。
鈴鈴鈴—
突然,勇軍和俊遠的手提電話同時響起了,二人接過電話後都是一臉驚訝與擔憂,並一致讚成賽事延遲再續。
表涵趕到醫院,隻見俊遠搭著毛巾於肩膀,低頭的站在手術室門前。
“俊遠,小月怎樣?”表涵急忙的走到他前問。但俊遠卻突然摟著表涵,嚇得她不懂反應。
“她突然發病,要動手術。”俊遠的聲音很冷,但表涵卻感到他的不安,明暸他努力的掩藏自己害怕的一臉。
“放心好了,小月一定會沒事的。勇軍一定能幫助她的。”表涵輕拍他的背部安慰說。
拜托,心跳可別這樣快!俊遠會知道的。
俊遠撫平心情後,便鬆開摟著表涵的雙手說:“抱歉,把你嚇到了吧?”表涵隻是笑著的搖頭,不一會,手術燈熄滅了。
勇軍從手術室出來,摘下口罩說:“沒什麽大概了,這次是呼吸道的問題。俊遠,剛才的比賽作廢吧!我可不願在你心不在焉的情況下獲勝。”
俊遠和表涵多看睡著了的小月一眼便離開醫院了。在醫院門前,俊遠問表涵可否多伴他一會,表涵當然是答應啦!因為她實在是為俊遠擔憂呢。
一路上都是沉默圍繞著表涵和俊遠,俊遠冰冷著一副臉孔來駕駛,表涵則是找不到有什麽話可跟他攀談。
車子就停在一片草地前,俊遠踏進走去坐在草堆中,表涵也靜靜的坐到他身旁,待他說話。
太陽慢慢的消失在水平線下,繁星也逐一的出來玩耍了。“表涵,你跟勇軍是男女朋友嗎?”俊遠終於說話了,但第一句話卻是這樣的問題。
“不是呢,他隻是我青梅竹馬的好鄰居,好朋友,但我就愛跟他吵架罷了。”表涵平淡的說。
原來俊遠是看到勇軍找表涵的那一幕,不知什麽原因,他就是有種鬱悶的感覺,所以接著的比賽才提不起勁。
“俊遠,可以告訴我,為何小月是你唯一承認的親屬嗎?”
俊遠聽後,又是一陣沉默。他抬頭望向星空問:“究竟在成人世界裏,什麽是愛情?”表涵沒說任何話,隻是靜靜的等他說下去,“徐小月是我同父異的妹妹。我媽媽和她母親是好友,母親誕下我不久便去世了。後來我父親再婚,這原是沒什麽問題的,但再婚對象竟就是小月的媽媽。因他的介入,伯娘跟伯父離婚了,然後便誕下小月。”俊遠低頭歎了一口氣,閉目說:“小月是不知情而且無辜的,我不能恨她。”
“但你卻恨你的家。”表涵說:“對於你父親和伯娘來說,什麽是愛情有他們自己的一套。也許在你眼中,你父母是摧毀人家大好家庭的負心漢,但你有否想過你伯父和伯娘的關係?”她望向漆黑的海洋說:“他倆會離婚,都因為彼此的感情變質了。若他們的感情是堅貞的話,即使有第三者介入也不易動搖。再說現在,你看見她跟你父親一起,是比跟伯父一起來得快樂還是委屈?而且她有否對你盡了母親的己任?在愛情上是難分對對錯錯的,總不能因一些不清楚的原因而否決一段感情,而且你亦恨得很辛苦吧。”深夜三刻,俊遠的睡房還亮著一線燈光。他剛剛完成總公司的工作,身心正感倦怠,頃刻表涵說過的話於他腦海中浮現,便登入了他的網誌:
剛才跟勇軍比賽時,一通電話打來說小月出事了。站在手術室門前,心情頓覺忐忑不安,真的不希望這小女孩出了什麽意外。表涵來了,我竟衝動得摟住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的舉動,更不明白自己的心。剛才擔憂慌亂的心,竟在擁著她的一刻慢慢的變得踏實。當察覺自己有種不願放手的感覺,便知自己不得不放開手了。
探望過小月後,我竟帶她到我的“心情夾萬”。才坐在草地上,便想起她跟勇軍吵鬧的一幕,不知何解心中總不太好受的。而且這晚還跟她說起了家事,這天真的一反常態啊!
九時多,勇軍致電給我,說再相約某日再切磋,並寒暄了好一會。掛線前他問我是否喜歡了表涵,我實在口啞無言。
我真的喜歡她嗎?那麽小時認識的表涵呢?遺背承諾我可做不到,但對這位表涵是喜歡嗎?跟她一起真的感到自然,不用防備,而且她為我找回了過去多年沒察覺的心情與感覺。話說回來,為何每次說要送她回家,她總有藉口推搪?她應該不是不明白晚歸危險的女孩,就這麽怕別人知道她的背景嗎?還得叫秘書拿員工的資料給我過目一下才行。
這天表涵坐在沙發看著電視發呆,門鈴響了好幾遍也沒留意。赫然一隻手在她眼前揚起,她才回過神來,原來是飛星呢。
“你在發什麽呆啊!電視沒開,隻看著機箱呆坐。”他坐在表涵身旁說:“按門已三十多遍了,若不是英喆把後備鎖匙交給我,你打算要我站著吃風至何時?”此時他留意到表涵的倦容一臉困惑,“想什麽想得入神了?可告訴我嗎?”
表涵沒有即時回答,為這屋子帶來了一片沉默。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說:“我猜我喜歡了我的老板。”雖然她的聲浪很小,但寂靜的環境中,飛星仍是聽到的。他認為她喜歡了自己的老板並不是她的煩惱,因此仍是沒說話,等待她說下去,“但他喜歡的卻是小時的我。”
“什麽,你的老板就是小風?”飛星曾聽過表涵提及那婚禮的事,但卻跟她一樣,從沒想過原來緣份就這麽近。“那你打算怎麽?”
“唉,我就是不知道。”表涵往後的靠在沙發的椅背上,看著天花,苦惱地說:“現在的陳表涵在俊遠眼中是位朋友,但小時的陳表涵卻是小風鍾情的人。若陳表涵不是我,那我便可少些煩惱吧!”
“你怎知道現在的陳表涵取代不了小陳表涵在徐俊遠心中的地位?”飛星認真的問。昨夜是男生們的聚會,勇軍都把網球比賽的事告訴了各位。飛星認為俊遠其實是喜歡現在的表涵,但他卻不知道,甚或不願麵對而已。
在一個時裝表演的化妝間,準備好一切的英喆收到一封短訊,發訊者正是飛星,他是轉述表涵的事的。英喆細想了一會,回了八個字,及發了一個短訊給勇軍,便冷酷的走出天橋了。
時裝表演後,英喆看看自己的手提電話,便有禮的問經理人當天還有沒有事情要辦。看見經理人搖搖頭,英喆便戴上一頂西瓜帽,並架上墨鏡說:“接著是我的私人時間,你可先回去了。今天真的麻煩了。”說罷,英喆便離開這個會場了。他的經理人歎氣說:“若各名人都能有英喆一半的自覺和禮貌,我們這些跟隨的可少很多煩惱了。”
在勇軍的診療室,他正和飛星喝著茶等待某君。秒針跳動的聲音在房內回響著,當秒針指正十二時,門被推開了,踏進的就是英喆。
“抱歉,已盡快趕到的了。”英喆把門鎖上,並摘下墨鏡和帽子急忙的說。
“不要緊,我們能理解的,大名人”飛星開玩笑的態度說。
“好了,直入正題吧。是表涵親口承認喜歡俊遠?”勇軍確認的多問一次,飛星隻是點點頭,並申說雖然她口中是猜疑,但他認為準沒錯的了。
“勇軍,在你眼中徐俊遠是個怎樣的人?”英喆冷淡的問。
勇軍深思了一會,便托托眼鏡說:“他是個天才,做事差不多找不到一絲瑕疵,工作運動基本難不到他。而且他亦是個聰明人,但於感情上除外。他看起來冷漠,但其實是個溫柔的男生吧!”
“好了!既然你這樣了解他,就你嫁給他吧!就這樣決定!”英喆聽後,輕拍桌子說。
“陳英喆!”飛星和勇軍喝止英喆那不合時的玩笑,請他必須立刻回複認真的態度。英喆隻是申申舌頭,像個調皮的孩子似的。
他們商議了很多辦法能否速使俊遠明白自己的心,到他總公司的辦公室談判;抓他占卜(當然是訛騙的)等等。最沒用的意見莫過英喆的了,他竟說抓把刀脅迫他,或是扮作綁架表涵,這都是不設實際的廢話吧。
“他知道了表涵就是英喆和表淑的妹妹沒有?”飛星突然這樣的問。
“現在還未,但應該快知道了。說到底表涵也是他的員工,隻要翻看個人資料便知道的了。”勇軍分析道。
“這樣吧!還有三星期便是最後的烹飪比賽,我們所有人都去觀賽。賽後我們這群小明星圍著表涵說這說那,讓俊遠走近不了她,他一定會找勇軍你來問話的。到那時你知該怎樣吧!”飛星深思著說。
計劃雖然怪怪的,但無奈卻想不到更好的方法,隻好先實行吧。“春延,快起床了!”天還沒亮起,青青便嚷著要春延跟她一同回天使屋了,可是愛睡的他又怎會容易就範呢?青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靠在他左耳旁,左手捂著他的嘴巴,一口狠狠的咬在他的耳珠上,痛得他眼淚直流,想要大叫卻因她的手而叫不出。
“終於醒來了嗎?快起床了,別吵醒表淑。”青青盯著他輕聲說。
待春延梳洗好後,青青再三叮囑他別吵醒表涵便離開房屋,往天使屋走去。
天使屋的後門被推開,青青和春延踏進後,看見文敏、徐梅和如蕾都已坐在服務桌前等待他倆。
“不見元明呢?”春延打著嗬欠說。
“沒法,他還得跟我們一起打理店鋪,得讓他有足夠的休息吧!”文敏微笑著回答,接著她對望青青忍笑問:“你是咬醒我哥的嗎?耳珠都紅彤彤的了。”青青點點頭,眼神有點不屑的看著還像小孩揉著耳朵的春延。
“看來耍花槍成了你們的樂趣吧!”如蕾開玩笑說,然後便以輕鬆的態度問:“待會兒便是你和表涵的比賽了,怎樣啊?是否很興奮?”
“當然吧!從小至今我從沒教導她任何煮食技藝,但她卻無師自通。”青青認真並掛著有挑戰味兒的笑容說:“比賽時我可不會把她當女兒看待的。”
在四堂餐的廚房,表涵正站在一角看著各人工作,楚凡走到她前問:“表涵你為什不來幫忙呢?”
“抱歉,但黃師傅吩咐我在比賽前,什麽也不要做,冷靜好心情就是了。”表涵歉疚的說。
“那麽你的對手是誰呢?”
“天使屋。”
楚凡聽後,心在偷笑。因為她認為盡管表涵的技巧再高超,也沒可能勝過高手雲集的天使屋的。
比賽時間到了,表涵踏出店麵,便發現今天的人流,比過去三場比賽的來得要密,記者來得要多。視線都掃過每一個角落後,她終於知道是什麽原因了,來訪的記者當然是看準了天使屋的兩位高手,但顧客變多了,都是因為一群小名人吧。依菱、飛星、宏勝、子平和勇軍,五位於不同行業稱霸的紅人都來撐場,更不可少是的今次的評審就是英喆和表淑。
表涵站到工作桌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表涵。”青青以輕得隻有站在她旁的表涵才聽到的聲線說:“當普通練習好了。以你的表現一定可以。”
“媽,謝謝你。”
這次站在麥克風前的,不再是之前的那位司儀,而是俊遠。他冷淡的說:“最後一場比賽,四堂餐廳—陳表涵對天使屋的何青青女仕及助手—陳春延先生。比賽題目由黃師傅決定。”
黃師傅清清嗓子說:“比賽題目是,三層高的結婚蛋糕,沒有時間限際。比賽可以開始。”
“且慢!”黃師傅的話音剛落,表涵便大叫暫停。她說:“請批準我用布條矇著雙目來比賽。”
她的要求教全場人一陣哇然,青青則是笑了笑,再說:“請批準我和這位小女孩矇著雙目比賽,並且取消春延助手一職,不然是一場不公平的賽事而已。”
場內不論是她們的親朋好友、同事,或是記者、顧客,都驚訝她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俊遠和黃師傅均顯得不知所措。
“要求獲批準。”表淑擅自下決定的說。
“請徐老板和黃師傅都給她們一塊布條吧!”英喆也幫忙說道:“既然她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就是對自己實力有信心的表現吧。就如她們所說的吧。”青青和表涵用布條綁著雙目後,比賽便正式開始了。滿奇怪的,看不見任何東西的她們竟不用別人扶助,也可走到食材櫃前,而且還挑選到最合適的材料,用具亦很清楚安放在哪,彷如四堂餐廳就是她們的家一樣。
最令眾人詫異的是,她們就像是彼此的影子。每一個細微的舉動,麵部的絲毫變化也是完全一致的。她們就如對著一麵鏡子在弄蛋糕。
“叔叔,姨姨和表涵什麽也看不到,但為何仍能製作甜品呢?”依菱看著她們的比賽,快要把她倆混成一談了。
“因為她們的甜品都是用心製作的,有心眼便已足夠了,肉眼變成了她們的輔助物而已。”春延微笑說。
站在一旁的俊遠皺著眉頭的看比賽,他總覺得表涵跟青青有幾分相似,可惜早前他著蘇小姐給他的員工資料,要明日才到手,至此對表涵的身份仍懵然不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表涵和青青已把三件鋪滿忌廉的海棉蛋糕架成一個結婚蛋糕了。接著是矇著眼睛最難完成的事了,就是裝飾。把忌廉飾在邊緣,而且不能一大一小,亦需有規律的己是十分困難,何況是看不到的她們?但她們為在場的所有人仕帶來了一個奇跡,成功了,她們完成了這個蛋糕,找不到任何挑剔之處的婚禮蛋糕,她們告訴了各人是可以閉著眼弄蛋糕的。
她們都除下布條,表涵看見眼前的這個蛋糕,滿足的笑了。她們的蛋糕都送到英喆和表淑的碟上,把兩件蛋糕都品嚐過後,他們都蹙眉了。
“各位對不起,我和表淑都找不到勝利者。就請在場的各位客人評分好嗎?”英喆有點煩惱,他和表淑都答應過要當個公平公正的評判,因此毫不在乎青青那徐厲的目光,但他們真的認為她們的蛋糕是百分百的一樣,找不到勝出者。四堂餐廳擾攘了好一會,因為真沒人想到她們的蛋糕會是如此相像,這同是超出青青和春延預料之內。一張張紙條都傳到英喆和表淑手中,他們跟俊遠點算過後,證實勝出者是……
“陳表涵,恭喜你成了比賽的冠軍。”
當成績宣布後,店內閃光燈四起,所有客人都站起給她們鼓掌。表涵已高興得說不出話來,眼眶也一陣濕熱了。飛星等人也圍著她說恭喜的話語,同時亦實行了英喆他們的計劃吧。
俊遠看見表涵跟飛星等人聊得如此快樂,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他無法理解自己對表涵感情,更無法分辦這是什麽感覺,隻知道視線總跟著她。是習慣了她在身旁,認為留在身邊是理所當然嗎?
一群人交談的開心,勇軍卻一直注意著徐俊遠的表情變化,“什麽了?真的喜歡了表涵嗎?”勇軍眼見事情有點眉目,便跟他攀談來過順水推舟。
俊遠猶豫了一下,才支吾的回答:“也許吧!我不清楚到底是習慣了她在我身旁,還是真的喜歡她。”
“那麽你是否常不經意的想起她,而且想了解她多一點?”俊遠想了一會,便輕輕點頭,輕得頭像沒動似的。勇軍肯定的說:“你是喜歡她。若是這樣的話,快把她追來,她可是個惹人喜愛的平凡女孩,追求者可不少的。”
“但,陳表涵……”
“唏!徐俊遠,你幹嗎仍要記著那承諾呢?”勇軍其實是俊遠的密友,因此他曾聽俊遠說教堂一事不下十遍了。“若我告訴你,眼前的陳表涵就是那個陳表涵,你相信嗎?”俊遠聽後,不解的看著他。勇軍歎了一口氣說:“唉,徐俊遠啊,你做任何事也很聰明,但處理感情還真的笨得無可救藥。你是無法聘請偵探查到她的資料的,還是三口六麵問過明白吧!”
“何小姐,仍記得我嗎?”黃師傅來到站在春延身旁的青青跟前。她細想了一會,才恍然大悟:“是多年前跟我在外國進行甜品比賽的黃先生!”仍記得青青出國七年才回港嗎?就是那時結識現在的黃師傅的。
“容我唐突的問一句,”黃師傅壓下嗓門的說:“表涵是你們的女兒嗎?”聽到他的話,青青和春延都怔住了。黃師傅平釋道:“她沒跟我說什麽,隻是從她的樣子、眼神和製作技巧上,都找出你們的影子。”
“那就請黃師傅保密了。”春延客氣的說。翌日,表涵回到餐廳時,所有員工不知什麽回事,都帶著憎恨與鄙視的目光投向她,隻有黃師傅依舊和藹的對待她。
“黃師傅,我是否做了什麽錯事?”表涵委屈不解的問。明暸是什麽回事的他無法把實情說出口,隻能請她如往常般工作,別理會他人的目光便好了。雖然黃師傅已說她沒過錯,但她就是覺得自己在不經意間觸怒了各人,因此這天他們對表涵的苛求,她也沒多說什麽,隻是默默的完成。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個月也沒有改變。其實員工會變成這樣,都因為鍾楚凡而已。名人、平凡的丫頭,關係非常親密,加點創意,你們認為能讓人聯想到什麽呢?
這天下午,表涵到了俊遠於餐廳的辦公室跟他進膳,但她隻吃了兩口便放下食具了。“發生什麽事了?”這樣不異常的舉動,若俊遠沒察覺到,他便是個不折不扣的瞎子了。可是表涵不願多說,隻是苦笑著搖頭。
“表涵,你是陳春延和何青青的女兒,是陳英喆和陳表淑的妹妹對嗎?”俊遠放下食具認真的問,他的問題把表涵嚇唬了。“在你比賽後的第二天,我翻看員工的資料才知道的。你媽媽同是十五年那婚禮的嘉賓,即是你就是我等了多年的表涵吧。”
表涵有點艱難的把舌尖傳來的唾液嚥下,她突然有種想要哭的衝動,但她努力忍著。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說:“你說的對,我是陳春延與何青青最後一位女兒。亦是你等了十五年的表涵,由你說夢話那天我便已知道你是小風。”表涵有點不知所措,她沒想到到身份會這樣被揭穿。“俊遠,我可以跟你說,你眼前的陳表涵喜歡你。但抱歉,我不會跟你兌現小時那承諾。因為你喜歡的是小時的我,卻不是眼前這個我。”
“這有什麽不同?那時的表涵還不是眼前的你嗎?”俊遠有點激動的問。
“不同的。你喜歡的是位三歲大的小女孩,但喜歡你的是一個快要十八歲的女生。心智與身體各方麵明顯是兩個不同的人。就如世上很多同姓名的人,但不代表他們是同一人一樣。而且當年我會點頭,隻因為我以為那隻是一個遊戲,我沒想過你是如此認真的。對不起。”表涵拋下這段說話便離開他的辦公室了。
俊遠不憤的拍打桌子,他無法理解表涵的話,他始終認為兩位表涵是一樣的。他無法明白為何表涵喜歡他,卻不願當他的女朋友。
翌日,他案頭放著表涵的辭職信,亦自當天起表涵再沒到四堂餐廳上班。信中說,表涵因為不願再跟店內的員工有任何不和,便自動請辭,而且她亦得接管天使屋的一切事務了。
轉眼間已到十二月了,俊遠再也沒有理會表涵的事,亦對她的事毫不過問。但他再不是那個看起來冷漠,卻溫柔的徐俊遠了。他變得冷漠苛刻,而且容易大動肝火,他也不知是什麽原因,但就像控製不了自己似的,總覺得有什麽牽引著他的情緒。
這天下班後,俊遠到醫院探望小月,但一推門便看見表涵也在。表涵看見他,剛才跟小月玩耍的笑容消失了,換來的是惘然與尷尬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