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輝透過窗戶照耀進客棧的上房,月光與燭光映照出的不是光線交錯的美感,而是一個少年驚愕的面龐。
「龍……有龍」
一聲極大的驚呼從秦玉的房間傳出,客棧此時大多數人已經進入熟睡,因此並未有太大的反響。就連距離秦玉最近的秦奇都還打著呼嚕,並未被那聲驚呼吵醒。
此時反應過來的秦玉,並未在次發出驚呼而是緊緊閉合上嘴巴。接著透過燭光觀察著玉佩,只是那條在剔透玉佩中遊動的小龍已經消失不見。
秦玉心緒激動,高亢的情緒讓他心臟砰砰的劇烈跳動。
龍,是傳說中的神物,據說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一條真龍抬爪便可壓塌山嶽,口可吞吐星河。從來沒有一個人直接見過一條真正龍,這種神物只存在於傳說,只存在於神話。而就在剛才自己看見了一條生有四爪五(zhao)爪,頭頂兩隻分叉龍角的一條真龍。
「龍呢?難道我眼花了?」
秦玉以各種可能可行的方法嘗試一夜,但那條小龍卻沒在出現於玉佩之中。現在秦玉只有一個辦法可行,那就是等待秦奇給他解釋。
日過三竿,秦玉一夜未眠。此時他雙眼之中有些血絲,但卻沒有一絲絲的睡意。
「嗚啊!」
秦奇伸了一個懶腰從夢中醒來,此時正用手揉搓著惺忪的雙眼,見到秦玉一個人獨坐在熄滅的蠟燭旁邊便開口問到。
「小玉啊!什麼時辰了,腦袋還有點疼,昨天喝得……」
說著說著,秦奇突然呆住,在身上胡亂摸索,神情慌張小聲的喃喃自語道。
「玉佩呢?不應該啊!玉佩呢?」
秦奇急忙想要起身在船上仔細尋找一番,便看見了秦玉手中的那塊剔透玉佩,急忙跑過去,一把將玉佩奪過,剛想開口責罵秦玉,但秦玉搶先他一步開口說道。
「秦奇!這玉佩中怎麼會有一條小龍!」
秦玉此時表情有些麻木,吐字緩慢。卻不知是小龍對他的認知衝擊太大所導致的,還是因為一宿沒睡的緣故。
秦奇此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反問一句。
「龍?什麼龍?你腦子喝酒喝傻了,這裡邊明明只有一條.……」
話還沒說完,秦奇即可轉變為驚呼的語調。
「什麼你看見龍了!」
秦奇此時發出的驚呼聲相比昨晚秦玉的聲響只大不小。但由於街道吵嚷也未曾引起波瀾,反應過了的秦奇即可用手捂住嘴巴,隨後又小聲的補上一句。
「小玉,你看見這玉佩里有龍?」
秦玉麻木的點點頭,秦奇突然欣喜若狂眼睛瞪得極大,用激動的微微顫抖的雙手捏住秦玉的雙肩,嘴巴里不停地反覆一句話。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金鱗豈是.……」
秦玉不知所以,他覺得這老頭一定還沒醒酒,在這「發酒瘋」。
見到秦奇如此反應,秦玉面部恢復了神色,此時正皺著眉頭,將五官本能擠在一起,一副看傻子的無奈表情。半嘲諷半詢問的對秦奇問到。
「老頭,你腦子出問題了?」
秦奇並未理會秦玉的言語,只顧著興奮的亂叫。秦玉直覺耳朵被震的嗡嗡作響,強烈的反抗想要掙脫開秦奇的雙手。
這種叫聲讓人有窒息的感覺,聲音不大但不知為何秦玉雙耳已經開始嗡鳴,意識開始恍惚。
此時秦玉已經開始吼叫,秦奇的這種音波讓他幾乎癱軟,秦玉本能的用一隻腳不停踹在秦奇小腹上想用這種方式脫困,可效果拙劣的幾乎沒有作用。
「沒有辦法了,呸,呸,呸。」
秦玉口中吐出唾沫,直直砸中秦奇的血紅的雙目中。秦玉對這種很街頭的招數抱有極大的期望,畢竟眼睛是很脆弱的,這種刺激可以讓人清醒或者被這種招數激怒,產生情緒的變化。
果不其然,秦奇雙眼不停地眨動,手上的力道也小了很多。秦玉乘此機會使勁渾身力氣,踹在秦奇小腹同時雙臂激烈反抗。
「碰」的一聲,
兩人分開秦玉落在地上,即刻用雙手捂住耳朵,然後匆匆忙忙跑出門。出門的一瞬之間,秦奇停止了那反覆的嘟囔,以肉眼不可見速度將秦玉拉回,然後關上門戶。
秦玉來不及反應就被一股巨力拉回,門被關上。秦玉不停的揉搓著眼睛,嘴上還在罵罵咧咧。
「小兔崽子,昨天晚上吃了啥,口水刺激這麼強。」
秦玉聽到秦奇的謾罵,此時的謾罵落在秦玉耳中是那麼的悅耳動聽。
秦玉長出一口氣,略帶笑意的回答。
「辣椒炒辣椒,辣椒洋蔥湯,燜辣椒,辣椒面,辣椒.……
「閉嘴,這麼損的招!給誰學的。」秦奇沒好氣的說到。
秦玉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思,剛才那一幕真是詭異至極。他跟隨秦奇十二年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在他印象中從未有過精神問題,於是出口詢問秦奇。
「剛才你怎麼了?突然就像失心瘋了一樣,還有為什麼你說兩句話就震得我心神不穩,就像要窒息了一般。」
聽到秦玉的詢問,秦奇思索片刻后便給出答案。
「剛才太興奮了,沒把控制。被心魔侵襲,所以失了神智。」
「心魔?什麼東西?」
秦奇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只是眼睛還在偶爾的痙攣似的閉合張開。
「我先和你說說玉佩的是吧!」
秦玉點頭,秦奇繼續說道。
「這塊玉叫風雲,他最大的作用是可以溫養氣運與勘測氣運。」
說著秦奇用一股淡藍色的煙氣將玉佩包裹,不一會兒氣體消失鑽入玉佩。
「一條藍蛇!」
秦玉驚呼,秦奇一巴掌拍在秦玉頭上怒斥道。
「看清楚,這是蛟龍。喏,這還有足,還有角!」
秦玉哈哈大笑,這條小蛇頭上有著如針線般細小的隆起,蛇體上有兩處比那所謂的角還要細小的爪。
「這也能.……噗..嗯!確實是條蛟龍。」
看著秦奇高高懸起的巴掌,秦玉即刻改口。秦奇收回巴掌,繼續解釋。
「我的氣運原本只是一隻藍蛇,經過二十幾年的溫養才養出一對小足一對小角。」
「氣運?有什麼用?」
「氣運是天地萬物之本,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東西極其玄幻,不好解釋也說不清楚。這種玉石極為難得,就我手上這塊大小的玉石就可以買下十座城池。但往往都有市無價,你想買也沒人會賣。」
秦玉驚訝的張大嘴巴,看著那「十座城池」,不禁有些感嘆道。
「師傅,十座城池你的捨得送我,我……我,你死後,我必定會給你送終的!」
秦奇的臉突然就垮了下來,胸口起伏劇烈,但並未發作強行壓下怒氣,繼續解釋。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你是金鱗體魄,有成為真龍的潛質。」
「真龍,我是龍族?」
秦奇又是一巴掌打在秦玉頭上,將剛才的怒目而視。
「怎麼有你這麼個笨徒弟,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
秦玉只有白眼以對,委屈說道。
「你從未給我說過啊!你怎麼知道?」
秦奇哈哈一笑,有些尷尬。從小他就將秦玉當做飯票,現在傳他武藝都是因為難得再去找徒弟。從未想過讓他進入修士圈子,所以對這些事從未提起。
「額哈哈,不要在意這些事,我現在不是給你在解釋嘛!」
秦奇打了一個馬虎眼將剛剛的事一筆帶過,便又開始解釋。
「金鱗體質,龍氣體的一種。這種體質運勢極佳,如果做生意那就腰纏萬貫,當將軍打仗就佔盡天時,做大夫就會有各種稀罕藥材自動上門。至於做修士,那就會有各種奇遇!」
秦奇回想起他與秦玉的相逢,即是他的機遇,也是秦玉的機緣。
「這體質這麼逆天?你不會是在唬我吧,我也沒發現我碰見了什麼好事啊!」
秦玉有些質疑,畢竟從小便被秦奇所掌控。做盡各種缺德事,而且還特不順利。此時也未將話說完,不然肯定又是一個大巴掌下來。
「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好!等我驗證一番,如果你真是金鱗體,那我便讓你看看你的運勢是如何的逆天!」
秦奇開始興奮起來,他也從未見過真正的天生龍氣體。馬上他便要見證一場上天的產物,不由得自己不激動。
「你握住它,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秦玉乖乖聽話握住玉佩,秦奇將手搭在秦玉肩頭釋放出淡淡的藍氣,不一會兒剔透的玉佩中有一條藍蛇與一條小金龍在其中盤旋遊動。
遊動一圈后,金色小龍便將將那藍色小蛇化得一乾二淨。此時玉佩只剩一隻金龍遊動。
「龍……龍!師傅這便是那條金鱗?」
秦奇有些汗顏,自己溫養二十年的形體在一瞬之間,卻被某些天生的變態化得一乾二淨,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額……對,這邊是你的氣運形態,為了讓你更直觀的看清所以我化去了我的氣運。」
秦玉張大著雙眼,好奇的觀看著這條小龍。
「明天咱們去蛄蛹峽谷,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氣運有多逆天!」
相比昨天此時秦玉信心滿滿,覺得去一下也無妨,正好看看自己修行到何等程度了便爽快的答應下來。
「我帶你去買些東西,明天可能會用到。」
說罷,二人便離開客棧。前往集市準備明天需要的物件。
師徒二人剛剛走出客棧大門,便聽見門口有人在叫嚷。
「秦小娘子!怎麼被這糟老頭玩了!過來讓大爺們也捏捏玩玩!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