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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秦玉」

  寒歷三十六年,天衛府衙成為大寒國最頂端勢力,其他各流勢力皆被其收編亦或是剷除。此時的天衛府衙在大寒國可以說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月輝照耀大寒國卧虎縣的一處山林,山林廣茂,樹木蔥鬱。位於樹林之中的長隆村偶有寒光閃過,偶有樹木震動落葉紛飛。

  「小玉啊!怎麼說呢?你這一招力挑千斤用的還是不夠巧。」

  一位粗狂的中年男子出言點評。

  樹林之中偶爾閃爍的寒光,正是出自被點評少年長槍之上的寒鐵槍頭。只見少年手持長槍,直直的屹立在樹林之中。

  少年郎一襲白衣白袍白靴,墨黑的長發錚亮,則是用一條淡藍色的束帶扎綁在頭上,露出平整的額頭,額頭之下之上則是兩道英武劍眉,黑棕色的丹鳳眸大而亮,鼻樑生的挺直,讓人看著便心生親近之感。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則是少年面色幾乎是病態的蒼白,嘴唇白的幾乎褪去了色彩。

  「秦奇,我不學了!學你這破槍真是好生奇怪,不能碰葷腥,不能睡足覺,就連米飯都只能一天一碗清粥,已經半年了!半年啊!你知道我這半年怎麼過的嗎?」

  說完少年便有氣無力的癱倒在草坪之上,兩眼閉合,只覺人生不過爾爾罷了。

  「好好好!最後三天,三天之後只要你通過我的測試便可以回歸從前的生活!」

  此言一出,少年一個鯉魚打球就站起身來。目露精光,開口說道。

  「什麼測試?」

  「極其之簡單,現在先不告訴你,等三天期滿你自然知道。」

  秦奇平淡的回答落入少年耳中則讓少年有些驚疑,少年無父無母從記事開始就一直跟隨在秦奇身旁,相隨十二年,秦奇做事時兒正經八百,時而遊戲人間。常常做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連他會槍法都是半年前的一次下河捕魚時無意間使出。

  「奇哥,我是越來越好奇你是什麼人了,跟了你十二年,你藏的挺深的啊!」

  秦奇傳授的這套槍法搭配秦玉從小修行的內功六重天飛升法十分相稱,這套功法是秦玉無意間在一塊嚴重被風化的拓碑發現的。

  六重天飛升法這個名字是秦奇告訴秦玉的,說只是最為簡單的練氣口訣,為了霸氣所以叫它飛升法,又因為此功法有六重所以叫六重天飛升法。

  第一重,七曜摩夷天。練氣化于于體開啟人體七星:日曜、月曜、火曜、水曜、木曜、金曜、土曜。七星開啟所採納之氣,可比一般修士所運之氣強上萬分。

  第二重,元明文舉天。運氣入腦,開發腦中潛力,可過目不忘,且練到極致可頭開三目,十分玄幻。

  第三重,玄胎平育天。採納七星之氣反哺自身,使得肉身刀槍不入,體魄強入化境。

  說是六重天,但這拓碑風化嚴重此時能被秦玉看清的就此三重天,至於為什麼要叫六重天飛升法。則是因為秦奇非說這功法叫六重天飛升法,秦玉聽著霸氣所以就跟著叫了。

  「想要跟著我的人多如牛毛,都求而不得,你小子就沒事偷著樂吧!」

  秦玉給了一個白眼,繼續開始完善自己對這套霸王槍的理解,說是霸王槍但這槍法的核心要訣確實一個巧字。

  「何為霸王?霸王者蠻橫,霸王槍則也蠻橫,槍法大開大合。但卻以巧貫穿!這.……這.……奇哥你給點提示嘛。」

  秦玉理解不透,自己所做動作與秦奇相差無幾,可以說秦奇的動作他學的一摸一樣。但威力小了不知道幾何,秦奇一槍可捅穿大樹使樹不晃動一分,秦玉現在雖然也可捅穿大樹,但是大樹晃動不止,捅穿部位還有許許多多的裂紋向四周擴散,一眼便可看出是蠻力使然。

  秦奇搖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好像為這個不爭氣的徒弟感到不恥。

  秦玉頓時一股火氣湧上心頭,心中暗暗罵到。

  「老王八蛋,你以為我想學啊!說什麼我看見了,就算偷學,不拜師就打斷手腳。逼我三拜九叩拜師,現在卻如此作態。要不是我打不過你,不給你一頓胖揍!出一出多年來的怨氣!你等著,早晚有一天.……」

  這也怪不得秦玉如此暗罵,雖說秦玉從記事開始跟隨秦奇。但秦奇自己沒有一份工作,收留秦玉則是為了讓他去街頭乞討。然後他拿著秦玉乞討來的銀錢去食大魚大肉,給秦玉一個燒餅打發了事。有時心情好也帶秦玉去吃上一碗羊肉面,所用之錢,也是完全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秦玉上街乞討,幾次有人見這小子賣相極佳。想要帶回當童養夫,但全被秦奇擋住。拉起秦玉就跑,然後洗腦般對秦玉說:「男兒當自強,怎可如此作態?童養夫?想想不是男兒行當!」

  十二歲後秦玉漸漸就乞討不來錢財,秦奇對秦玉的態度就更佳差。常常逼迫秦玉用他的容貌去詐騙錢財,當上了老鴇的行當。但是往往只是騙去錢財后便拍拍屁股走人,換一處地方行騙。

  秦玉就好像秦奇的賺錢工具,秦奇為了賺錢所以也開始多方面培養秦玉,琴棋書畫秦玉也是樣樣精通。就連栽種,天象,陰陽,尋穴,醫術,廚藝這些偏門也是樣樣精通。

  其中陰陽之術與天象是秦奇所受之外,其他的則是請名師指導。這些錢財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這筆錢足夠一個平凡人富饒的度過一生,所以以讓秦玉練手為有讓他去偷盜墓穴,自己就在口子上等著,等秦玉出來時卻尋不到秦奇的蹤跡,秦玉回到客棧才發現秦奇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嘴角還有一些口水。

  這些痛苦的回憶讓秦玉不由得的怒火中燒,但由於實力的限制。他只有強壓住心中火氣,平復自己的心態。

  多年來的壓迫秦玉早已看透此時這人必然不會在指點半分,全得靠自己去領悟。

  秦玉開始在腦海中細細回想秦奇的每一個動作,回想秦奇動作時的每一次呼吸。

  「好像他的槍頭有一絲絲的淡藍色氣體,對肯定那股氣的作用。」

  秦玉想通了要害所在,開始不停地揮舞長槍,漸漸的他發現那股氣並不是槍法所形成的。於是他開始讓槍頭在石頭上快速的摩擦,直到槍頭冒著火花,一招力挑千斤,猛的將槍斜插入樹中。

  秦奇瞳孔放大,他自己都沒想到秦玉沒靠自己的指點,用另一種方式讓大樹形成了一樣的創傷。

  很明顯秦玉並不只是將槍頭摩擦,摩擦讓槍頭髮熱不是重點。

  重點在於摩擦后槍頭的熱氣,產生熱氣之後極速旋轉槍身,熱氣快速流失,但槍頭卻因為快速的旋轉產生吸力,讓氣體附著在槍頭,然後就是驟然停止旋轉斜插入大樹。

  看著樹上的創傷口,秦玉嘴角翹起,一股難以壓抑的喜悅湧上心頭。尤其是見到秦奇那驚訝的微表情,讓秦玉更是舒心。彷彿那一股堵在心頭的惡氣一掃而光,讓此時此刻的自己無比暢快。

  「沃哦!」

  秦玉高舉手臂大叫一聲,然後就帶著微笑看著秦奇。

  「咳嗯.……咳嗯……」

  秦奇清了清嗓子,然後說到。

  「嘚瑟什麼?就這!這有什麼好炫耀的?我十歲就做到了,而且比你這招數漂亮許多。」

  秦玉此時得意洋洋的回上一句。

  「可能你有名師指導,而我則.……唉!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秦奇有些惱羞成怒,此時目眥欲裂當即咬牙說到。

  「今晚加練,我帶你去蛄蛹山學醫術。」

  秦玉意識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忘記了自己還在秦奇的統治之下。此間的歡快今夜的蛄蛹山之行,必定會讓自己終生難忘。

  秦玉的醫術是和一位歸隱的老太醫所學,所學的醫術十分精妙,自然是不怕進入什麼毒物出沒的山丘。

  但這蛄蛹山中,聚集著眾多的異獸,各個體型巨大,聽說其中甚至有修成靈智的妖怪。

  秦玉弱弱的試探性認慫說到。

  「那個,我覺得我還小實力不像師傅您法力無邊,道法通天。我還是只是個孩子呀!這樣,我們今天晚上吃好的,我請客!」

  聽著秦玉認慫的話語,秦奇並未怎樣的蹬鼻子上臉冷哼一聲,便微微點頭。

  秦玉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腳尖處抵住那藏在靴子里的一小塊銀兩,這是多年的他多來年的積累,此時不禁的心頭一疼,但也只有破財消災。

  秦玉上前搭上秦奇的肩膀,試圖緩和一下他情緒,讓他挑選挑選一個不是很奢侈的地方。

  酒過三巡,漸漸兩人喝的有些醉意,話匣子也打開了。秦奇的酒量秦玉不敢恭維,酒品也是相當的差。

  「小玉啊!不是我吹噓現在的十大高手水分極高,有許多當年都是我的手下敗將,小玉啊!如果為師我重出江湖最次也是個大寒第三。小玉啊聽為師說……」

  秦玉給了秦奇一個白眼,然後拖長著嗓音恭維的說。

  「是,師傅厲害,師傅法力無邊,道法通天。」

  秦奇哈哈一笑很是開心,飲下「龍涎液」然後便繼續喋喋不休。

  秦玉左耳進右耳出,並未將秦奇的感慨與感嘆聽入耳中。此時秦玉的眼中只有那塊正在他手中把玩的秦字玉佩。

  這塊玉佩是剛才秦奇喝醉時贈予他的,秦玉很是開心,認為自己在這個老小子心中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這老小子!還給我定製一塊玉佩。看來以後得尊重他一些了,不然豈不辜負了這塊美玉。」

  師徒二人,喝到夜半子時,秦玉背著喝到爛醉的秦奇回到客棧歇息后,自己就坐在床沿邊,獨自一人借著微弱的燭光看著那塊剔透的美玉。

  燭光的玉佩極其剔透就像一塊深綠色的薄冰一般,突然秦玉瞳孔驟然收縮驚呼道。

  「龍……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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