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身份識穿！？
37、身份識穿！？
“琴歌姑娘與初次相見時相比，似乎要矮了些？”
讀懂了冷胭脂的意思，海棠隻覺得背脊上一陣涼風襲過，翻風卷浪之後又恢複了平靜，似乎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海棠張張嘴巴，頓時不知如何應對。她不可能沒有想到麵談時可能被問到的問題，關於西域，關於琴歌所經曆的，她都好好的複習了一遍。隻是這一見麵就被撂下了這麽一句話……
“我……”
“你看我，第一次正式見麵都在說些什麽啊，”冷胭脂輕笑，纖指一掃，身旁的侍女就已會意，利索地斟茶，在看到冷胭脂輕點了一下頭之後，房間裏的所有侍女，包括小春都一同退下了。
一輪動作下來非常的流暢，平日裏肯定訓練不少。海棠暗自咬咬牙，心裏的謹慎感劇增，這個冷胭脂看起來溫柔易相處，但實則如何，看她如此親切地拉過自己，讓自己坐在她的身邊就可以看出來了。
“第一次見麵時就沒有見過你的真麵貌，這次見麵總算是可以瞧個清楚了吧？”冷胭脂拉過海棠的手，將其放入雙手中摩挲起來，那模樣就宛如母親挽過女兒，談點什麽少女心事一般，眉目之間，皆是笑意盈盈。然而這招對海棠著實沒有什麽用處，過於親近的行為落入海棠眼裏，根本無法喚回她對某種情感的回憶——因為她根本就沒有這方麵的回憶。
而相反的，這反而會讓她更為警惕。“她是故意的！”這是海棠心裏的獨白，表麵上看她是熱切地與自己相熟一番，但她不時撫摸自己手心的行為已經暴露了她的目的：檢測自己是不是一個習武，尤其是用刀劍等武器的人。
所幸自己確實不會劍，也不怎麽使劍，手上並無老繭，總算是避過了一劫。
記憶中真正的琴歌也是這麽跟自己說的，冷胭脂找到她時隻是遠遠聽到她的琴聲就被吸引過來了，並沒有見過真人。較為放心地卸下臉上的麵紗，海棠對著冷胭脂淺淺地笑著。
冷胭脂審視了一番，忍不住點點頭讚歎道：“果然美，人如其名，那般優雅。”
優雅？海棠突然很想笑，這個詞可是和自己八輩子拉不到關係的啊！
“冷媽媽過獎了，琴歌這點姿色，還當真及不上冷媽媽的一半呢！”
“瞧你這嘴甜的，”冷胭脂笑著別過臉，突然神色凝重地望向窗外，語調伴著漸深夜色中起伏的知了聲，徐徐地道：
“來到這裏也許不是你本意，但‘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我相信你也是懂的。我們雖是風塵女子，但並不比一般的女子弱，我們有自己的本領，用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這是現今多少女子所做不到的。相夫教子當然可以成為一個女人的最終歸宿，但前提是你能找到那個相濡以沫的人。活到這個歲數，風月樓之於我，就如一個家庭，我為之傾注了這麽些年，換來了現今的繁榮，便不會輕易讓人給奪了去。”
盡管此時冷胭脂背對自己，海棠還是明顯地感受到了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她是在提醒自己嗎？提醒自己不要打風月樓的主意？雖然很想告訴她，她想多了，但轉念一想，想多了的人在這種時候卻是最不虧的。反倒是自己，多數時候都太容易相信。
突然，話鋒一轉，方才身上露出的鋒芒的刺仿佛從不曾出現過般，冷胭脂重新將目光聚焦在海棠臉上，體貼地說：“今日的情況我聽說了，處理得不錯。但這琴弦斷了確實不是什麽好事，這事也怪我，要你才剛到就開始接待客人，也沒讓你緩一會兒……這樣吧，之後的幾天你就先休息一下，接待的事情，過些時候再說吧！”
嗯？不讓我見客人？大概就是還不相信我的意思了吧。也罷，花亦邪已經見了，該說的話也說了，該約定的也約定了，反正之後見麵也隻是時間問題了，先讓自己歇一會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琴歌就先休息些天吧，也好適應適應。”海棠笑著點點頭，表現得毫無震驚或失望的樣子，這讓冷胭脂看了後有略微的吃驚，但她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談話，沒多時，談話結束，二人又開始各有各的忙碌。
而在這忙碌之前，總有些事情要先交代一下。
“小春，留意好這個琴歌。”黑夜中，小春被叫喚到冷胭脂的房間。
滯了一會兒，小春懷著疑問，最後還是隻點點頭：“是，冷媽媽！”
方才海棠脫下麵紗時，她就看出來了。盡管初次見麵時沒能看到琴歌的真正麵貌，但簡短的對話，她們還是有過的。
“既是如此美麗的女子，該是也有一顆美人痣吧？”
琴歌聽後愣了一下，笑容極為燦爛地說：“猜得很準呢。”
雖然對話時她們之間甚至隔了一個屏風，但這句話她記得尤為清楚。按此說法，這琴歌臉上該是有一顆美人痣——長在嘴旁或是眉心的痣，隻是這在剛才那位“琴歌”的臉上，都沒有體現。
招來了這西域女子，也不知是福是禍。她是為的什麽原因才要假扮琴歌，混進這風月樓？一切，對冷胭脂來說，都還是個謎。
房內，海棠抬頭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看了良久，又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擺了幾個鮮有的非常女性化的姿勢，最後忍不住被自己的風騷惡心了一回，海棠才終於接受了要以如此妖嬈動人的女子裝扮生活的現實。
“你是琴歌，你是個女的，”自我麻醉了一會兒，海棠蹬蹬小腿兒，倒在床上正準備美美地睡上一覺，不料這時她的耳邊卻突然響起了什麽聲音。
“海棠……”她聽到什麽人在呼喊她的名字。
剛想邁腿出門看看，海棠突然滯住：等等！會叫她海棠的，不就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