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救世主

  「哈哈……玩笑開大了。」張天命自己先笑出聲來，「我怎麼可能是救世主？我就是個寫網文的！」

  河神正色道：「我沒跟你開玩笑，你的記憶出了問題，你現在對自己的認知，全是錯誤的假信息。」

  張天命道：「我憑什麼信你？你到底是誰？」

  「你別急，聽我慢慢跟你說。」河神緩緩道，「極樂宇宙這個系統當中，存在著幾位超級管理者，負責維護系統的穩定，我正是其中之一。我的名字，叫作史蒂夫。」

  「噗……」張天命忍不住噴了一口氣，「史蒂夫？這名字怎麼聽也不像超級管理者啊？不應該起個更霸氣的名字嗎？」

  河神斜了張天命一眼，接著說：「我有無數個身份，也有無數個名字，史蒂夫只是我最初的標籤。在這個系統里，人們一般稱我為黑洞。」

  「好吧，黑洞還挺霸氣的……」張天命抽了抽鼻子。

  「當然，現在我只是個河神，你叫我河神也行。」河神忽然嘆了口氣，「多數超級管理者平常都是處於休眠狀態的，當前活躍的只有兩個，是我和一個混蛋。沒想到那混蛋暗算了我，降級了我的許可權，並把我封印在一個小小河神的身體里……如今它霸佔了整個系統，系統已經失衡，很快就會崩潰。」

  張天命質疑道：「不是吧，那個超級管理者的名字叫混蛋？系統又怎麼崩潰了？」

  「暫時稱它混蛋……我不能提起它的名字，它會察覺……」河神表情嚴肅，「那混蛋濫用許可權，破壞了系統防火牆，導致非法穿越者源源不斷地進入系統。非法穿越者就是系統里的病毒，他們在世界之間來回穿梭，把時空通道鑽得千瘡百孔，嚴重影響到系統的穩定。」

  「正常來講，系統的衛士，回收者，會自動抓捕非法穿越者，把他們關入回收站，以保證系統的正常運行。可自從我被封印，大量回收者也出了故障，不再執行抓捕任務……」

  「於是闖入系統的非法穿越者越來越多，系統不堪重負，瀕臨崩潰。我問你，你的感官功能，比如味覺，視覺什麼的，有沒有出現問題？」

  「是因為這個？」張天命一愣。難道他感覺到食物味道有些假，以及看到馬賽克……都是因為系統快要崩潰了？

  河神又道：「個體出現問題，僅僅是系統崩潰的開始……下一步，各個世界將會支離破碎，最終化為虛無……」

  「可是，我還是很糊塗……」張天命撓著頭，「貌似我也是穿越者吧？照你這說法，我就是個禍害，怎麼還說我是救世主？」

  「穿越者也分為合法和非法的，非法穿越者才是禍害。更何況，你根本不是穿越者，你現在的身份是假的！」河神鄭重其事地說，「你，G-001，作為最古老的超級管理者，原本是處於休眠狀態的。當系統面臨巨大風險，你便會蘇醒過來，修復系統。在這一次危機之前，你已經成功挽救了極樂宇宙三次，你就是極樂宇宙的救世主。」

  「但是這一次，那個混蛋背叛了我們……它把隱秘休眠地的位置出賣給了那些非法穿越者，於是他們前去刺殺了所有處於休眠中的超級管理者。你的信號也徹底消失，我以為你已經死了……直到我親眼看見你，我才明白，你借用了一位穿越者的軀殼，成功逃了出來。只可惜，你受到重創，記憶受損了……」

  「你是說，我根本不是穿越者張天命？」張天命咧大了嘴，「我現在這幅樣子，其實是個用作偽裝的軀殼！？」

  河神點頭道：「沒錯！」

  張天命看向貝貝，問道：「你信嗎？」

  「我不確定，但你很可能是個假穿越者……」貝貝歪著腦袋，「你的信息確實被擁有最高許可權的人修改過，我無權查看修改內容。」

  「怎麼可能？」張天命依然不敢相信，「我清清楚楚記得自己就是網文寫手張天命，我就是穿越來的啊！」

  河神微微笑道：「早就說過，你當前記憶中的信息都是假的。你還沒有完全覺醒，到時候你就能回想起自己真正的身份了。」

  張天命便問：「那我真正的名字叫什麼？」

  河神道：「G-001。」

  「這不是名字。」張天命皺眉，「你不是叫我老朋友嗎，你總該知道我的真名吧？」

  河神苦笑道：「我的編號是G-006，你比我還要古老許多……從前的你很冷酷，也從未跟別人提起過你的真名，我們只知道你的編號。真正的名字，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還是信不過你……」張天命說，「你得向我證明一下。」

  河神問：「你要什麼證明？」

  張天命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要能把我視覺裡面的馬賽克消除了，我就信你！」

  「我勒個去！」貝貝已經學會了張天命的口頭語，「人家讓你拯救世界，你還在這惦記著馬賽克！」

  「你一隻貓懂什麼！」張天命義正言辭，「我只是想消滅萬惡的馬賽克，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我錯了嗎！？」

  貝貝低聲嘀咕道：「呵呵……借口……」

  「真沒想到，你會提出這種要求啊……」河神面露難色，「實不相瞞，換作從前，我輕易便可修復你的視覺……可現在，我被剝奪了最高許可權……」

  「得嘞，你就是不行。」張天命撇撇嘴。

  河神道：「只要你再次拯救系統，一切就能恢復正常，當然也包括你的視覺。」

  「真要我拯救世界？」張天命又皺起眉頭，「聽起來非常困難啊……」

  河神道：「你可是救世主，這就是你的責任，再說這也不是你第一回當救世主了，你早該習慣了！」

  張天命嘀咕道：「我哪有救世主那本事？」

  河神反問道：「難道你就甘心這麼碌碌無為地生活下去，隨著崩潰的系統消失於虛無？你想想馬賽克……」

  想到馬賽克，張天命突然覺得又有了前進的動力。

  「要不……要不我先試試？」張天命深吸了一口氣，「說不定我能行。」

  「不愧是救世主，有膽識有毅力！」河神豎起大拇指。

  「這超級管理者是真的嗎……昧著良心說瞎話……」貝貝又開始插嘴。

  河神和張天命同時瞪了貝貝一眼。

  張天命伸出手，道：「先把槍還我！」

  「這把槍，還不夠強。」這一次，河神從背面摸出了那把金槍，「我用我剩下的許可權，對它進行了一些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