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狼族的優勢
熟睡的喬楓不知道這一夜外界的混亂與紛爭，直到第二天他推開門發現外面的外兵比之前多了一倍，城堡內走廊內來回巡視的士兵也增多了。
「這是什麼情況？昨晚發生了什麼么？」喬楓問自己的侍衛長。
「昨天清繳狼群的行動似乎有所不利，兩支隊伍只回來了一支，然後親王就增派了衛兵來這裡，並吩咐您最好留在房間內，不要隨意外出走動。」
「只回來了一支？是哪一支？」喬楓心中頓覺要遭。
「公主殿下所在的隊伍安然返回，他們好像並沒有跟狼人遭遇，沒有任何損傷。」
「嗯？奧~那就好。」
難道這次不是盧西安謀划的？再過幾個月索尼婭沒準就要顯懷了啊。
不行，必須儘快會搞清楚這件事，盧西安與克萊恩，狼人自由軍與最近活躍的狼患，以及這次失利，這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繫？其中又隱藏這什麼陰謀他必須儘快行動起來探查這些，身處戰爭迷霧裡的感覺太難受了。
下午，晚些時候，坦尼斯來到了喬楓的房間，並回答了喬楓的疑問。
「昨天議會決議開始清繳錫蘭山脈的狼群，打通去往薩丁堡的道路，索尼婭和科洛曼兩人帶隊，分進合擊。沒想到索尼婭被一股狼群帶離了原定目標，而科洛曼則遭遇了狼群的伏擊，全軍覆沒，沒有一人能逃回。」
「那這衛兵.……」
「議會已經吵開鍋了，萊利斯議員認為這是親王指示的，糾集了部分議員在和親王打對台，議會中派系之間的矛盾因為這件事已經表面化了，所以要小心其他議員對你下手。」
「那最後怎樣？」
「親王大人最後為了平息這件事，決定今晚親自帶領大部隊出兵，部分議員也會跟隨。如果錫蘭山脈中確實有一大股狼群聚集的話，估計今晚就可以全部剿除了。」
「親王帶了多少人？不會有危險么？聽說科洛曼帶了七十名騎兵，就算是伏擊對方集聚的力量也不會少啊。」
喬楓對此有些擔憂，害怕這是又一次誘擊。
坦尼斯知道喬楓在想什麼，安慰道「不用擔心，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可以伏擊親王大人，親王大人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
「嗯，那就好。」
喬楓心下一動，難道維克多還擁有自己不知道的強大能力？
「喬布斯……」
坦尼斯冷不丁的湊近來問。
「嗯？您說。」
「你昨天到底……跟親王說了些什麼？」
坦尼斯目光灼灼的望著喬楓。「需要避諱我么？」
「您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則親王就告訴您了。」
「哼」坦尼斯的臉色冷了下來「很好，希望你以後能保持如此。」
「呃，如果親王知道了，對您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嘿，我像是那麼不知輕重的人么？」坦尼斯看到有門頓時又活絡了起來。
「好吧，本來我也沒想真的瞞您，只是.……您聽完我說的就知道原因了。」
喬楓將之前和維克多所說的內容原原本本的又複述了一遍，為了後面更好請求坦尼斯提供幫助，還將一些實施細則說了出來。
「喬布斯，這.……這.……這真的可行？我怎麼沒想到呢，真是.……你真是.……」
聽完喬楓的計劃后，坦尼斯也驚的直接從椅子在上坐了起來，驚訝激動興奮地不能自已。
「坦尼斯，冷靜！」
喬楓安撫著這個盟友「你這樣會被親王看出來的，你可不能因為演技不過關把我賣了啊。」
「我現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真是命運賜給血族的禮物。」
坦尼斯抓住喬楓的肩膀，熱切的看著他。
「歷史會記住你的，而我則是歷史的見證者書寫者，我要把這些都記下來，記下來！」
「喂，你不會真的記到書中吧。」
「啊，抱歉，一時興奮，不會的。」
坦尼斯也沒發覺自己對喬楓說話的語氣和態度都有些轉變。
「怪不得你走後親王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哦~有什麼變化？你給我講講唄。」喬楓好奇的問道。
「嗯……這.……」坦尼斯有點猶豫。
「你不會不想說吧？」喬楓挪揄道。
「怎麼會，我們是自己人.……」
「奧~~我大概了解了。」聽完坦尼斯的一番解釋后，喬楓大概了解自己在維克多心裡處於什麼位置了。
「不過我還有一事不明啊。」
「請講。」
「為什麼血族不建立一支狼人軍隊，代替人類僕從軍？那樣雙方的狼人打的難分難解也不會如此損兵折將了。」
「不，這是不可能的，親王大人也不會答應的。」坦尼斯立刻否定道。
「為何？人類僕從軍不堪大用，只能用來守城。而去山內清剿狼群，即便以一敵十，也會有損傷，而如果訓練一支狼人部隊.……」
「狼人是養不熟的，無論是怎樣訓練他們都無法磨滅他們心中反抗的意念，把它們自由的放出去只會變成敵人打擊我們的力量。」坦尼斯打斷道。
「為什麼？盧西安是狼人始祖，我聽說他在城堡內狼人間的地位非比尋常，那些狼人奴隸不會聽他的么？還是說他和城外那些狼人團體有什麼聯繫？」
坦尼斯輕蔑的笑了一下「盧西安是親王從小養大的，是他最喜歡的寵物，他也是第一個狼人，他創造的狼人也是最強大的。也就僅此而已，不過生產工具罷了。」
連坦尼斯都瞞過去了么？盧西安果然隱藏的夠深。
「那如果城內的狼人奴隸不能用，那是否可以拉攏野外的狼人團體呢？」
「拉攏？怎麼拉攏？」
「狼人自由軍與我們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但是狼人兄弟會可沒有。他們都是一些逃亡狼人奴隸中缺乏反抗精神，想像人類一樣安穩生活的。還有很多本身就是被其他狼人咬傷變異的，與狼人自由軍的關係一直都不溫不火，只有我們給與的壓力大時才抱團。」
「假設我們許諾狼人兄弟會一塊土地，允許他們在這塊土地上自由生活，不必東躲西藏，擔驚受怕，代價是提供一支部隊幫助我們攻城略地。」
喬楓提出了一個設想，類似於維希法國。
「山外那些人類軍隊同樣是見到狼人就殺，比我們對狼人更殘酷，而以整個狼人領地為質也就不擔心整個部隊反叛了。」
坦尼斯張了張嘴「你知道你的想法有多麼大膽，離經叛道么！單獨給狼人一片領土。這.……太瘋狂了！」
「為什麼不可能，只要您能說服親王，我這個遠方的人類願意作為第三方前去跟狼人兄弟會交涉。」喬楓嘗試外出的可能。
「不，不是這個原因，親王大人雄才大略，他不會答應的。」
坦尼斯再次否決道。
「你說的是狼人卑賤的身份和骯髒的血統么？大多數血族和人類都是這麼認為的，但我相信熟知歷史內情的你知道這些都沒有關係，親王大人也能明白，只要我們有選擇的平等對待其中一部分，就可以分化瓦解……」
「不，喬布斯，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親王也許想過這件事情。」坦尼斯也口吐驚人之語。
「什麼？！」
「雖然我從沒聽親王親口說過，但我相信，以親王大人的智慧，幾百年來，他肯定想過這種可能，相信我，親王大人比你認為的手腕更加靈活。」
這倒是，那些即將被挨個卸磨殺驢的議員就是明證。喬楓心中默念，然後問道。
「那沒這麼做的原因是.……」
「唉……這種話也許不該從我口中說出。」
坦尼斯嘆了一口氣「我之前也有這種感覺，你提出之後，我也才想明白。狼人血統其實比血族血統更具有優勢你不覺得嗎？」
喬楓聞言，心中隱隱有了一種明悟。
「威廉和他無智的子嗣四處殺戮，生靈塗炭。血族從始祖，長老開始就一直是貴族出身，還幫助領民消滅狼禍，這才具有天然的統治地位。拋開這些，兩者站在同一起準線上，狼人的血統才更具有優勢。」
「他們不懼怕陽光，可以自由行走於大地的任何地方。不變身時也是正常人類的樣貌，同樣具有強壯，自愈，和不老不死的特質。他們還沒有血癮，不需要通過血稅剝削領地內的人民。與此相比，月圓之夜變得亢奮，懼銀是多麼微不足道的弱點啊。」
「他們一直在我們和外面人類軍隊的雙重壓迫下苟延殘喘，不成氣候。而一旦佔據一地，獨成一國，自由發展，休養生息，還有一隻軍隊不停的學習磨鍊軍事技術，數百年後，可能就攻守異勢了。」
喬楓又一次被古人長遠的政治目光所嘆服，當然更主要的是他仍然先入為主的把這個世界的角色按照既有劇情線活動的npc，沒有深究角色行為背後的意識和邏輯。
「所以這些狼人必須是卑賤的，骯髒的。」喬楓讀懂了。
「沒錯，幾百年來血族一直宣傳狼人都是野獸的後代，並讓世人都接受這個概念。包括最具有反抗精神的狼人自由軍領袖加西亞，也都只是宣傳解放同胞，推翻統治。而不是自己當家做主。」
「受教了……」喬楓對坦尼斯抱拳拱手。
「也許有樣東西可以提供一種很好的解決方案。我最近找人類工匠設計的。」
說完遞過一個蚊香片一樣的片狀鋼條和一副項圈。
「這是什麼？」
坦尼斯接過端詳，擺弄，不明所以。
「這個東西叫發條，把他擰緊后，在通過齒輪勻速卸力，就可以比較精確的控制時間。然後項圈上設置一個控制鬆緊、尖刺顯隱的開關，那麼就可以通過這個裝置來調節狼人變身的時間。也就不用擔心他們變成狼人後失去控制。」
這種延時裝置類似發條時鐘，但是因為不要求小型化和精確化，製作起來相對簡單，他通過阿拉伯商站找了一些鎖匠來加工製作。
「嗯？！怎麼使用？快給我演示一番。」
坦尼斯好奇的按照喬楓的指示給發條上勁然後測試項圈的鬆緊程度。
「時間誤差還是太大，還需要幾天調整優化，新樣品出來了我會給您送過去測試。」
「嗯，越快越好，嗯？你人脈挺廣嘛。」
「是，那些阿拉伯商人，很尊敬我，您是知道的。」
「所以我想，我們可以創造一群特權狼人，提供更好的宿舍，食物和自由度，讓我們信任的人來統領。」
「然後給他們戴上這種定時項圈。需要他們參加戰鬥時就先用鑰匙鬆開項圈並定時，待他們變身成狼人後再給他們配上專屬的鎧甲和武器以提高戰鬥力，鎧甲還要用鎖鎖住。如果他們戰鬥期間中途逃跑，時間一到，繼續保持狼人形態的他們就會被收緊的項圈勒死扎死，變回人形后又因為狼形盔甲限制了行動力……」
這個方案坦尼斯聽得連連點頭，口中不停道「可行，可行。」
「而且如果您向親王提議能以此方式控制狼人建立狼人部隊，那肯定可以委任為這支部隊的軍事首長。我聽說議員好像都要有從軍經驗才行.……」
「嗯，喬布斯，你總是給我帶來驚喜，哈哈哈。」
坦尼斯心領神會，滿意的拍了拍喬楓的胳膊。
喬楓也附和著大笑，心中卻是惦記著盧西安。身為狼人領袖，看你主動對同胞揮動武器時是否還能撐起領袖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