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變化
「你又一次改變了我的態度，喬布斯。」
喬楓第一次在維克多臉上看到了驚訝的表情，即便以他一貫的刻板嚴肅的性子也抑制不住的透露出些許興奮和激動，語速不由自主的加快。
「這真的可行？你的辦法可以長久的保存血液？你確定？」
「人類血液的儲存我有充足的把握，我早先就成功過，現在只需要研究如何鹽場保存時間，但是需要試驗，這都需要經過您的允許。血族血液的……我更需要測試才敢向您保證。」
「已經不錯了……如果你的方案真的成功……」
維克多轉而用鄭重的語氣「你需要怎樣的支持？」
喬楓也不再繞圈說話，直白的回道「我需要在地穴中建立一個獨立的大型煉金實驗室，需要大量的實驗材料，工匠，以及試驗品，一些人類樣本，還有……可能還會血族樣本.……以及請求您單獨成立一支煉金護衛隊保證煉金實驗室的安全。」
維克多等喬楓說完，沉思良久，慕的站起身，竟主動走下台階來到喬布斯面前，語氣平緩而鄭重的說道。
「喬布斯，你知道嗎，在我長達數百年的生命長河中，我從未見過像你一樣的人，你身上有太多的謎團，哪怕你真的來自東方，你的能力仍然讓我感到驚訝，你用很多種方式證明你的來歷，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對我仍有所隱瞞，我甚至懷疑你不屬於這個世界。」
喬楓低下頭，不敢出聲打斷。
「曾經有一段時間，我的理智告訴我，你不可被信任。但你一直以來的忠誠表現，你對血族的貢獻，讓我不得不放下原本的疑慮，我真的可以信任你么？」
片刻的窒息后，喬楓壓抑住心中的興奮，抬起頭，恭順的回應維克多的注視。
「是的，親王殿下，您完全可以信任我。在東方，朝廷的威嚴無可抵禦，我的家族實際上已經放棄了我，無法對我再提供庇護。天啟指示我來到您的面前，您永恆的榮光讓我短暫的生命自慚形穢，我希望永遠追隨您的腳步，成為您最忠誠的僕人。」
「放手去做吧，我會給與你充分的支持。血族從不吝嗇血脈的饋贈，我保證，你會的得到你應有的獎賞！」
。。。。。。
「親王大人，煉金實驗室是什麼？剛過幾天再次給他升爵會激起其他議員的不滿，即使他只是一個人類貴族。」
喬楓離開后，坦尼斯回到維克多身邊旁敲側擊。
「議員們的意見已經不再重要了。。。」
維克多依靠在石椅上，少見的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坦尼斯，這個人類再一次給我帶來了驚喜，他為血族帶來的變化也許比過去一百年還要多。」
「他……剛剛跟你說了些什麼么？」坦尼斯不明所以，試探的問。
「你不用知道太多，你只要幫他儘快建立好煉金實驗室，要人給人，要錢給錢。」
「議會不能再成為聖西塞前進的阻礙了，血族將掀開嶄新的一頁。」
坦尼斯被話中含義震驚的楞在當場「大人，您這是要.……」
「血族們鬆散太久了，他們已經失去了自己的目標，他們需要一個新主人帶領他們前進。」
維克多睜開眼睛，轉頭幽幽的看向還在愣神的坦尼斯。
「我的書記官，你是否還願意追隨我的腳步.……」
有什麼疑惑現在也不能顯露了，表忠心最要緊，坦尼斯快步走到正面跪倒拜服。
「毫不猶豫的執行您的命令就是我貫徹終身的使命。」
「嗯，起來吧。」
「親王大人，恕我無理，喬布斯跟您說了些什麼么？派去阿米莉亞公爵領和威尼斯探查的人員還沒返回，他的來歷和他的目的我們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太過相信他會不會……」坦尼斯不甘心的說道。
「坦尼斯，我知道你的擔憂。」維克多安撫道。
「當衰老永遠離我而去后，我唯一敬畏的只剩下未知。」
說這話時的維克多眼神顯得非常明睿，完全沒有在其他人面前表現出的冷峻陰厲與多疑易怒。
「這一切多麼像馬庫斯到來的那天晚上，世界即將改變時，府中的我們卻對此一無所知。也許這個人的知識和能力傳播開，將再次創造一個新的物種。」
「所以這次您要不要親自。。。」
「不必，我已經說過了。」
維克多擺擺手，幾百年的底蘊帶來了睥睨一切的底氣。
「我希望這個人能為我所用，人類的身體方便他做實驗，這是一個新的借口。但我可以接納他，只要他能完成這次的任務，為血族帶來新生。」
維克多轉而輕笑出聲。
「他一個人類，即便另有目的還能做些什麼呢？馬庫斯帶來了永生，但我仍是這片土地永久的領主。」
「遵從您的意志.……」
坦尼斯知道剛剛喬楓一定對維克多說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內容，煉金實驗室這個新機構肯定非常特殊，但現在卻不方便繼續多問。
「嗯……」分享完愉悅的維克多再次回歸冷酷的面容。
「還有一件事，你偷偷告訴索尼婭，今晚的清剿行動修改了，讓她帶領的軍隊遠離錫蘭山脈，並把克洛曼隊伍的準確位置發給加西亞。」
「大人，不是說好這次利用假消息將狼人自由軍一網打盡么？科洛曼麾下的軍隊可是有……」
坦尼斯沒想到維克多真的不只是說說，聖西塞的風向真的變了？
「他們的死亡有利於聖西塞的團結，像上次一樣，科洛曼的議員位置由你繼承。」
「是！」塔尼斯的驚訝立即變為驚喜。
。。。。。。
錫蘭山脈深處，一頂遮蔽了火把光亮的簡易行軍帳篷中，狼人自由軍的首領加西亞正在和一眾頭目舉行作戰會議，研究排兵布陣。
「你帶領人去這裡……你負責在山隘處截斷他們後退的通道……」
加西亞挨個分配著任務，直到最後一支隊伍。
「記住，只殲滅索尼婭帶領的軍隊，她本人絕不能受到傷害，只能活捉明白么？」
「首領，領袖為什麼要我們挾持那個血族公主，要知道他可是殘殺了我們不少的同胞？」
「怎麼那麼多為什麼？領袖的話你也要質疑？除掉她的所有親衛之後，告訴他是盧西安要帶她離開即可，然後不要回營地，護送她直接返回狼穴。」
「是，首領！」
「你先去吧，此事機密，不要外傳。我一會去迎接我們遠道而來的同胞們，這次整個羅馬西亞的兄弟都聚集在這裡了。」
過了兩個鐘頭，一個親衛急切的跑進了作戰室。「首領，坦尼斯那傢伙又發了一封情報，您看看。」
「嗯？拿來。。。」加西亞疑惑的接過捲軸打開閱覽，臉色瞬間就變了。
「首領？怎麼了？有什麼變化？」親衛湊上前詢問。
「為什麼這次給我們的是準確的情報？而且……這裡有科洛曼的行軍路線圖，沒有索尼婭的。」
「我們的行動被發現了？那……那我們要不要取消行動？」親衛有些緊張。
「不可能，密探報告只有兩支部隊出城.……」加西亞不安的在帳篷內來回踱步思考，其他人也焦急的等待不敢勸慰。
「不管了。」加西亞一拳砸在桌子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兄弟們跟我抄傢伙上。」
他大跨步的走出營帳，由走變跑，越跑越快，四肢著地，體貌也在飛速的發生變化，行進間便化身為一頭灰色巨狼。
三跳兩跳一個縱躍，跳到山間突出的一個大石頭上，仰天長嘯，聲震四野。
如同被驚醒一般，漫山遍野，黑暗的密林中忽閃忽閃的冒出點點熒光，成片成片的，浸染了目之所及的所有區域。綠光中向外散發著攝人的兇惡，低沉的嗚咽聲和喘氣聲此起彼伏。
「兄弟們，狼人復仇的時刻到了！」
山林真的活了過來，沸騰了，無數巨大的身影在山間縱躍賓士，呼嘯而出，殺向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