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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油畫中的少女

  羅傑迅速買完單,起身便走。陸彪一臉驚愕,不知發生了何事,也只好急急跟了出去。出得店來,只見陸彪的那輛黑色賓士小鋼炮,正停在街邊,窗上已貼了一張交警的罰單。羅傑順手撕下罰單,又向陸彪伸出手去,「鑰匙!我來開車!」

  接過陸彪遞來的鑰匙后,羅傑立馬發動了起來,小鋼炮發出一聲咆哮,便向主路疾馳出去。陸彪忍不住大聲問道,「羅傑,你這是怎麼了!」可羅傑皺著眉頭,神情嚴肅,一言不發。

  小鋼炮在市區主路穿行,不一會兒,便上了內環高架,一路向東疾馳。羅傑望著前方的道路,緩緩開口道:「陸彪,你拿到了一件稀罕的東西。你沒去過我家吧?請你去我家做個客。」

  陸彪心中頗有些氣:「你家不是在長樂路上嗎?做客便做客,你神神叨叨做什麼?你說這東西,是什麼吸血鬼牙?那是我自甘肅的一個市集上,從農民手中收來的!你這走火入魔的樣子,倒好像真的一樣!」

  「農民手中,怎麼會有這種東西?」羅傑皺著眉頭,「你有問他們,是從哪裡來的嗎?」

  「甘肅那邊,多的是石窟,那農民說,是從某個石窟中挖來的!羅傑,你行行好,別這麼神神叨叨行嗎?這玩意兒,我平日里就是泡妞用來講鬼故事的!」

  說話的工夫,車已經過了南浦大橋。陽光下的浦江,像一條閃爍著光的綠色緞帶,快速地向後掠去。陸彪發現,羅傑開車極猛,似乎根本不在意限速標誌和探頭,一路大踩油門,並且在車流中隨意穿梭變道,手心不由捏了把汗,哀嚎起來,「兄弟!大哥!你這麼開車,是要上天的節奏啊!」羅傑笑笑,「我有賽車E照。而且要扣分,扣的也是我的分,你怕什麼?」

  陸彪大叫:「只不過是個E照而已,你就要上天啦!要是拿到賽車C照,你打算怎樣?」

  「C照?我只不過沒去參加全國場地賽而已。放心,我在賽道上,至少跑過1500小時。」

  「1500小時?你開玩笑?那得燒多少錢啊?」

  「多少錢不知道。每次大概5小時,斷斷續續花了一年多時間吧。」

  陸彪無可奈何,生無可戀地癱在座椅上,模仿機器導航的聲音不斷重複道:「您已超速,您已超速!」

  車子過了張江立交后,又一路向南。車流少了起來,羅傑開得更快,在華夏路高架轉向東去。雖然只開了十多分鐘,陸彪已被嚇得不輕,連「您已超速」也調侃不出來了。本來就有點恐高,羅傑的這種開法,簡直像是要起飛一般。等到車子終於從華夏路高架上下來后,羅傑稍稍繞了幾個彎,將車子急停在一個別墅小區的門口。

  門崗中一位穿著制服的警衛,立即出來,看清駕駛室中的羅傑后,用手中的一個掃描儀向著羅傑掃描了一下,隨即敬了個禮,便按動遙控開關,將小區大門的門閘打開。羅傑啟動車子,向著小區中心疾駛而去。陸彪左右張望,不由嘖嘖讚歎,「你的這個小區,綠化相當驚人啊!簡直像是一座森林!」

  不一會兒,羅傑將車停在「森林」中央的三層別墅門口,眼前視線豁然開朗:一個頗為碩大的人工湖,波光粼粼,呈現在眼前,湖邊甚至還栓著一條小舟。陸彪驚道,「這是你家嗎?你寫自媒體,能賺那麼多嗎?」

  羅傑打開車門下車,朝陸彪笑笑,「寫字我可賺不了那麼多。我這小區很少有人進來,等下不管見到什麼,不要太驚訝就是。」

  陸彪心想:你家就算裝修再豪華,我又何須驚訝?

  羅傑走到別墅門前,將右手拇指摁在門上的一個小方塊上,門「滴」地一聲打開。進門之後穿過客廳,蹭蹭蹭直接沿著樓梯向三樓跑去。客廳之中,一個穿著女傭制服的美麗少女,正在打掃衛生,看見羅傑進來,還沒來得及打招呼,羅傑已消失在二樓樓梯口;緊接著,女傭看見陸彪,不由瞪大了眼睛,盯著陸彪一路跑上樓去。

  陸彪一邊上樓,一邊瞄了這別墅幾眼:這別墅極大,裝修的富麗堂皇,但傢具和擺設又似乎刻意做舊,有一種三、四十年代美式老別墅的風格;樓梯扶手和牆面上的雕花精緻,連同牆上掛的那些油畫邊框,暗沉的漆色不再光亮,真像是掛了多年,從別的上百年的老別墅中直接拆下、安到這邊來一樣。

  陸彪來不及取看那些油畫上的人物肖像,跟著羅傑來到了三樓。

  羅傑上了三樓,拐向西側,停在一扇厚重的雕花橡木大門前。羅傑回頭轉向陸彪,指著半嵌入走廊牆面上的一張軟墊長凳說道,「不好意思,麻煩你在這裡等一下。」陸彪點點頭。羅傑轉身拉住雕花大門上的把手,大門發出輕微的一下機括打開之聲,羅傑進門后,門又重新合上。

  陸彪一個人留在走廊,一時無所適從,只好打量起牆上掛著的兩幅小油畫起來。其中一幅,大約是縱30厘米橫25厘米的尺寸,碧綠的湖水中映著天空的藍,粉藍色的蓮花正在朵朵盛開。光影流動,是一幅印象派的作品,左下角有一個不起眼的簽名;另一幅稍大些的畫,大約是縱60厘米橫45厘米的大小,畫中一位黑色長發的少女,身著黑色紳士西裝,手握一隻金黃色的葡萄酒杯,上面嵌滿一圈紅色的寶石。可以看得出少女並沒有直視正前方,而是低垂眼帘,星眸櫻唇,膚若凝脂,是一位正獨自沉浸在思考中的東方的美少女。

  陸彪很少近距離欣賞油畫,眼前這位畫中的少女,純凈的美彷彿要從畫中栩栩如生地走出來,令他不由自主看著入了神,不知過了多久,旁邊的橡木門發出輕響——羅傑將門開了一條縫,向他招呼道,「你進來吧!」

  陸彪進得橡木門,這才發現裡面是一個實木貼面的小型玄關,又是一扇門!羅傑正把著門站在門后。再進去后,豁然開朗,是一個巨大的房間。陸彪環顧四周,目瞪口呆,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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