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是故意的
房間里沒了聲音。
時嶼遲疑了一下:「……你在聽嗎。」
依舊沒有迴響。
時嶼的手在門前懸停片刻,無聲地放了下來,轉身想要離開。
下一秒,門猛地打開了。
夏棲鯨從門內沖了出來,死死地從身後抱住他的腰:「你去哪。」
聲音沙啞,帶著哭腔。
時嶼聞到了濃郁的海鹽荔枝氣息,怔住了。
他很快地轉過身來,把夏棲鯨的腦袋扒拉出來,注視著他通紅的眼眶:「……你在哭,為什麼。」
夏棲鯨的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你明知故問。」
「……我沒有。」
「你就有,」夏棲鯨滿腹委屈,心裡酸酸漲漲,幾乎要變成一條醋溜鯨魚,「你故意把人帶回來的,是不是。」
他滿腦子都是米嫣站在玄關時談笑的樣子,好像下一秒就要佔領這片地域,變成這一棟房子的女主人。
「你明明知道我會難受,會被挑釁,明明知道我的信息素已經很不穩定……」
時嶼沉默著,把他抱到沙發上,幾乎控制不住地,吻他的沾滿淚水的眼睛。
他苦笑道:「我怎麼可能知道……你說的,你又不喜歡我。又怎麼會在乎我帶誰回家,和誰談笑?」
他極冷靜地替他分析:「你看,反正你馬上就要搬去和葉望住了,以後有他安撫你……」
夏棲鯨睜大了眼睛:「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去和葉望住?」
「不是嗎,」時嶼看著他,「我看見你們在咖啡廳里擁抱了,你們難道不是,已經談好了要交往嗎?」
為什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夏棲鯨急速地喘著氣:「他當時只是在安慰我!你怎麼會認為……」
「哦,」時嶼收回雙臂,盯著自己的膝蓋,「那也沒關係,反正你都要搬走的,是他或不是他,有什麼區別嗎。」
他站起身來:「醫生的話你也聽見了,反正這一兩天儘快做決定吧,有什麼需要可以……」
話沒說完,夏棲鯨像是氣壞了,猛地一拽他的手臂,翻身壓倒,把他壓在沙發上。
「所以,你故意帶別的oga回家來氣我?」他從上而下看著他,壓住他的兩隻手腕,劇烈地顫抖,像一池搖晃的秋水,「時嶼,你他馬的王八蛋。」
他把頭抵在他胸前,無聲地哭了。
這一哭,比剛才更加洶湧,更加滾燙,好像滿腹的委屈都這樣傾瀉出來了。
時嶼被他這樣親密無間地抱著,身體微微僵住。
「為什麼要委屈呢……」他嘆息道,「每回我想要放棄的時候,就給我不切實際的希望……」
他幾乎像是泄憤似地,把他的手腕抓過來,咬了一口。
夏棲鯨胳膊細,被咬得抖了一下,手腕上浮現一圈淺淺的牙印,但是依舊死死地抱住他,像垂死之人抱著救命稻草。
時嶼無聲地放了一些信息素出來。
持續多日的練習下,他已經能夠控制少量信息素的收放,也能驅使著那初雪的氣味盈盈繞繞,向夏棲鯨的後頸飄去。
冰涼的氣味環繞腺體,如同療愈傷口的冰塊。
夏棲鯨身體顫動了一陣后,果然安靜了一些。
時嶼確定他冷靜下來了,挪動了一下身體,苦笑道:「有力氣嗎,能不能挪一下。」
「挪,什麼。」夏棲鯨悶悶地把頭埋在他胸前。
時嶼沒說話。
下身忽然輕輕向上頂了一下。
夏棲鯨僵住了。
那裡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被不知死活的oga壓著,甚至哭泣的時候連帶著下半身,前後磨蹭,幾乎要把人逼瘋。
「你看,無論怎麼練習,你稍微靠近我一點,我就會變成這副模樣,」時嶼無可奈何道,「你完全可以去找一個正常體貼的男朋友,開開心心度過你的大學生活。」
「那我就是毀約了!」
「合同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隱瞞,」他溫柔地摸他的頭髮,「你幫我恢復到這個地步,已經做得很好了。」
「那你之後怎麼辦?!」
「我?」時嶼自嘲道,「我很早以前就做好了一個人孤獨終老的準備,現在能恢複信息素,已經是幸運。可是寒症並不是那麼容易好的,為了不拖累別人,一直獨身是最好的選擇吧。」
夏棲鯨呆住了。
「你也可以去追求你的幸福啊,」他笑笑,道,「強行用合同拴住你的話,你會恨我吧。」
他自言自語道:
「沒有人愛已經很可笑了……要是變成綿綿無期的恨,也太可悲了。」
他這樣說著,眼睛虛空地飄到半空中去,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垂垂朽已,孤苦無依的老年生活。
夏棲鯨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不要。」
「什麼?」
「我不要你變成那樣,」他語無倫次,聲音又不受控制地哽咽起來,「我一點都不討厭你的……」
時嶼失笑:「你有討厭的人嗎?」
「……沒有。」
「那看起來,這也沒什麼值得自豪的嘛。」
他又道:「可是,我有討厭的人哦。」
夏棲鯨獃獃的:「誰?」
「葉望,」他輕聲道,」尤其是,每次看見他抱著你的時候,你談起他時眉飛色舞的時候,我都討厭死他了。」
夏棲鯨怔怔的。
就在時嶼以為他要再一次矇混過去的時候,他忽然小聲而快速地道:「其實是,有的。」
「誰?」
夏棲鯨咬著下嘴唇,臉都漲紅了,像是極其羞恥,難以啟齒。
掙扎片刻后,聲如蚊蚋地道:「……米嫣。」
時嶼以為自己聽錯了:「誰?」
夏棲鯨沒有勇氣再說一遍了。
他在幹什麼,像個青春期的小毛孩一樣爭風吃醋,討厭一個從來沒有害過他、反而還幫過他的女孩子。
他難堪地別過臉去,想逃避alha灼熱的目光。
時嶼卻是忽然傾身上來,一把抱住了他。
頭埋在他脖頸間,竟是在輕微地顫抖。
「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他的牙齒都在輕輕打顫,「我可不可以厚臉皮地認為……你對米嫣的感覺,和我對葉望是一樣的?」
夏棲鯨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勇氣,臉色通紅,緊緊閉著嘴,死都不肯再開口了。
時嶼吻他的額頭,鼻樑,然後是眼睛。
夏棲鯨的睫毛又卷又長,眼睛下方濕漉漉的,鹹鹹的味道,沾上了荔枝的香氣,時嶼沒忍住,伸出舌尖舔了。
由上至下,從左到右,細細地用舌尖掃過,一個角落也沒有放過。
夏棲鯨被他舔得癢了,掙紮起來:「不要這樣舔……」
時嶼哄他:「那你再說一次,說嘛,看見別人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會生氣,心裡有一種酸酸澀澀、好像打翻醋瓶的感覺?」
夏棲鯨惱羞成怒:「滾。」
「不要這麼絕情嘛,我會以為我剛剛耳鳴聽錯了哎……」時嶼熟門熟路地把手探到他後頸去,「不說實話的小孩,要接受懲罰哦。」
他摸上腺體,用指腹揉了幾下,夏棲鯨便全身都軟了。
腺體許久沒有被碰觸,又因為剛才被alha的信息素環繞撫慰過,敏感異常,稍一揉捏便濕軟了,溢出半透明的液體來。
夏棲鯨仰頭靠在沙發背上,急促地喘息,面色潮紅。
時嶼把他攬過來,讓他半靠在自己懷裡,雙手從腋下夾著他,伸出舌尖舔他的後頸,他的腺體,吃果凍般地來回吮吸,像是越品越有滋味。
夏棲鯨身體一陣一陣地顫抖,他抓住他的手,央求道:「不要在這裡……」
時嶼故作不知:「那去哪裡,餐桌?陽台?落地窗?還是車後座?」
夏棲鯨氣得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
時嶼「哎喲」一聲,手冷不丁伸下去,擰了一下他的屁股:「不想明天起不來床,就老實點。」
夏棲鯨嚇得不敢動了。
可憐兮兮的,像被掐住後頸的小兔子,頭頂亂糟糟毛茸茸,皮膚泛著淡淡的粉色,可愛又美味。
讓人考慮是把他做成冷吃兔好,還是尖椒兔肉好。
時嶼剛才一直有意識釋放出信息素,來安撫和挑逗他。
可看著oga這副面色緋紅、任人揉捏的模樣,信息素忽然也有點不受控制了。
它們爭先恐後地逃逸出來,向癱軟的oga奔襲而去,叫囂著要把他扒光然後吞吃乾淨。
時嶼近乎兇狠地叼住他的腺體,吮咬那小小的玫紅色凸起,它已經挺立起來,信息素一波一波地涌動出來,清甜濃郁,果香四溢,好像真的咬開了一顆飽滿圓潤的荔枝果實。
夏棲鯨坐在他懷裡,抖得又像要哭。
時嶼卻忽然停了下來。
「對不起,我忘了,我不會標記,」他用嘴唇磨蹭他的脖頸,「你教我好不好?」
夏棲鯨已經箭在弦上,帶著哭腔罵他:「王八蛋,你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腦筋有問題啊……哪有人標記也要人教的……」
「是,我是王八蛋,我腦筋有問題,」時嶼吻他的腺體,「可是我真不會啊……你教教我嘛……」
夏棲鯨臉紅得要滴出血來,卻也無可奈何。
他難堪地指示他:
「先,像剛才一樣舔上來,牙齒輕輕咬住腺體邊緣。」
時嶼聽話地照做,真像是個乖乖巧巧的小學生了。
「你用舌尖找,腺體中間有個小孔,稍微一抵就能感覺到了……找到之後要多用舌尖抵幾下,打通了就好了,把信息素注入進去。和……」他咬了咬牙,道,「和進入生殖腔時,是一樣的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