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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審訊

  蕭錦墨一身白衣,飄然而來,在她對面坐下,一雙鳳眼盯著她,一眨不眨,似笑非笑,也不說話。

  周玉暖目光閃爍,不敢和他對視,感覺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讓她坐立不安。

  「吃過飯了嗎?嘗嘗這的餛飩,味道不錯。」她只好開口打破這越來越濃的尷尬,至於這裡餛飩味道如何,她還沒嘗過。

  「找到親戚了?」他幽幽說道。

  「咳,嗯。」

  「是皇上嗎?」

  「不敢,我一個小小賤民哪敢攀扯皇親。」周玉暖一臉黑線,能不能不要說這個話題。

  「小騙子。說說你接近皇上有什麼目的?」

  「機緣巧合之下治好了皇上的頭痛,皇上賞了我而已。哪有什麼目的?」

  「是嗎?」

  「是。」

  店小二上了兩碗大餛飩,熱氣蒸騰,在二人對視的眉眼間染上一層朦朧薄霧。他似笑非笑的鳳眼裡流光飛舞,她似惱似嗔的杏眼圓睜。直到霧氣散盡,他說:「快吃吧,要冷了。」

  於是雙雙拿起筷子。周玉暖風捲殘雲般吃的極快,好像生怕他再說起讓人不愛聽的話,又好像這餛飩確實美味得讓人停不下嘴。

  蕭錦墨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耐心的看著她,她吃得津津有味,他看得津津有味。

  等她終於放下筷子,他才說道:「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啊,墨公子嘛。」

  「還有呢?」

  「還有什麼?」

  「為何見著我就跑?」

  「有嗎?」

  「……」真是會裝傻充愣,「以後見到我不許跑,跑你也跑不掉。」

  「你是豺狼虎豹嗎?我為什麼要跑,我又不怕你。」

  真是只牙尖嘴利的小野貓,撓的他心裡直痒痒。

  「我還有事,墨公子,再見。」說完拿起她的笊籬,起身就走。

  「等等。」蕭錦墨叫住她。

  「還有什麼事?」

  他徑直走到她面前,不到一尺的距離才停下,盯著她的臉看,看得她想逃跑,又想起他剛剛說的跑也跑不掉,只得強裝鎮定地盯著他,看他到底想幹嘛!

  他抬起手,迅速的摸了一把她的臉,她立即跳開一步,敢輕薄她?氣得她揮手一掌朝他打去,卻被他擋住了,將另一隻手伸在她面前,「有顆蔥。姑娘家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一點也不可愛。」

  周玉暖的臉紅了,又羞又惱,怎麼每次碰到這人,都讓人這麼……不爽!

  她戴上笊籬,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蕭錦墨看著她的背影,笑得一臉恣意。那臉蛋,也就巴掌大,那皮膚,真滑膩。

  周玉暖回到府里,就開始熬藥製藥。皇上的身體,已經有輕微中毒跡象,這跟他近來沉迷丹藥不無關係,身為帝王總想要長命百歲,可如此下去只會適得其反。不

  過周玉暖不想過多勸阻,一個不是,就是違逆之罪。目前要做的就是,順從聖意時,能減輕一些他身體上的不適,取得皇上信任就好。

  蕭錦墨進了御書房,和皇上密談了許久。這次他去北川,就是奉了皇上秘旨,去查叛將之事。早在幾個月之前,皇上就收到一封密報,稱有人有謀反之心,會從邊軍守將下手,奪得軍令,造成時局動蕩,以便從中得便利行事。

  「朱廣袤一干人等已經秘密押解回京,關在大牢中。父皇可要親自審問?」

  「好,去看看。朕倒想知道,是誰心懷不軌。」

  陰暗的牢房裡,朱廣袤被鐵鐐銬綁在石柱上,幾個衙役正在對他用刑。

  「說,是誰派你毒害郭將軍的?」

  朱廣袤已受了刑,昏昏欲死,一盆冰水潑在他頭上。

  「是……是思思姑娘。」

  「李思思為什麼讓你這麼做?」

  「她讓我奪取將令,統治軍權。」

  「她又是誰的人?」

  「小的……不知道。」

  一根刺鞭抽在他身上,他痛的齜牙咧嘴。

  「快說!」

  「他是驚鴻樓的人,都是驚鴻樓的桑蘭媽媽指使的。」

  「那桑蘭呢?」

  「死了,被程太守殺了。」

  「程太守?」蕭錦墨知道程太守不安分,投機取巧,善於鑽營,可不知道他還敢私殺朝廷要犯。

  「這個程太守,朕剛召他入京,還準備賞他呢。待他進京,立即抓捕。」皇上沉著臉命令道。

  「是!」立即有侍衛領命而去。

  「把李思思押來審問。」蕭錦墨吩咐。

  李思思臉色蒼白,頭髮凌亂,身上的傷還沒好,又遭程太守蹂躪,以為能過兩天好日子,又被蕭錦墨押送回京,關進了大牢,早已沒有了往日風華。

  侍衛將腳帶鐐銬的她推倒在刑訊室滿是冰涼水血污的地上。

  「是誰指使你的?老實交代!」

  「皇上饒命,民女什麼都不知道。」她哭得楚楚可憐,梨花帶雨,裝作無辜小白兔的樣子。以前只要她裝無辜就會令男人言聽計從。可她不知道,如今她的樣子,噁心又醜陋。

  「用刑!」蕭錦墨命令到,衙役立刻一鞭子抽在她身上,痛的她恨不得暈厥過去。

  「說!你和桑蘭想做些什麼?受誰指使?」

  「我真的不知道,放過我吧,我只是個弱女子。」

  「不說?用針刑!」

  當又尖又長的鋼針插入她的指甲之中,凄厲的尖叫聲回蕩在幽暗的牢房中。才用了兩根針,李思思就已經無力抵抗。

  「我說,我都說。」她跌跌撞撞的爬起來。「桑蘭媽媽跟朝中某位大人關係匪淺,驚鴻樓也是那位大人的產業。」

  「哪個大人?」

  「民女不知。」

  「你可有證據?冤枉朝中重臣你可知是什麼罪?」

  「小的不敢,只求能饒民女一條賤民。桑蘭媽媽被抓前給了我一樣信物。」說著掏出一塊玉佩「讓我拿著信物去找杏花樓的掌柜。」

  皇上臉上如凝冰霜:「你去將杏花樓給我端了。」

  「這樣可會打草驚蛇。」蕭錦墨謹慎的說。

  「多帶點人去,我倒要看看是條什麼蛇!」說著神情陰鬱地離開了牢房。

  周玉暖帶著剛制好的葯,來到御書房,就見著皇上面色不虞,看她的眼神也別有深意。

  「皇上,葯制好了,只需睡前服一丸就可睡得安穩。」

  「是嗎?你是程太守舉薦來的,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小人和程太守並無關係,當日是程太守命人在城門張榜,廣招能治頭疾的神醫藥方,小人正巧有藥方,這才認識程大人,才有機會給皇上獻葯。」

  「哦?那你知道驚鴻樓嗎?」

  「知道,小的差點被人拐賣去了驚鴻樓當小倌。驚鴻樓逼良為娼,眾多百姓慘遭拐賣,無論男女皆被禍害。」

  「那你是如何逃脫的?」

  「正是程太守帶人圍了驚鴻樓,小的才得以脫身。」

  「那你知道朱廣袤嗎?」

  「知道,小的本就是北川人,朱廣袤霍亂邊軍,捲款潛逃,害苦了北川百姓,北川之人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人人得而誅之。」

  皇上這才放下對她的懷疑和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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