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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跋扈青年

  別了靳九,王憂隨即回到了自己那間熟悉的房。

  月光入窗,柔柔灑下。

  屋內陳設大致桌椅板凳,小至碗盞茶杯,全都乾淨得一塵不染,完全不像是空置過的模樣。

  王憂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大師兄所為。

  「哎……」

  想到明日便要別離這位師兄,王憂心裡還是不禁升起淡淡憂愁。

  但憂愁之餘,更多的則是睏倦,所以他並未多想,也不曾洗漱,直接躺在床上開始呼呼大睡。

  這一夜他的夢中,諸葛師兄竟然也築基了,而且還說要陪他一同前往竹樓小築……

  霜白月光下,睡夢中的王憂嘴角上揚…… ……

  待他睡得正酣之時,突聞不遠處傳來陣陣敲門聲,似是靳師兄在喊自己。

  「小師弟,時辰已經到了,趕緊出來!」

  「哈?」王憂猛地一驚,立刻從床上挺立坐起,當即發現先前所經不過是昨夜一夢,當即覺得有些好笑地搖搖頭,嘴裡喃喃著:「要是真的那該有多好。」

  說起來容易,實際卻極難。

  諸葛師兄十幾年才勉強修成凝氣中境,短時間內又怎麼可能達到築基呢?

  自嘲一笑后,王憂隨即抹了抹臉.……

  就在這時。

  他的臉皮忽然如同碎屑一般,一碰就碎。

  只是搓了兩下,麵皮就如同雪花一般在面前落了薄薄一層。

  見到這副場景,王憂先是一愣,但隨後便反應過來:此刻自己很有可能恢復了原來模樣!

  他立刻從床上坐起身來走到鏡前。

  果然。

  鏡中的他,再也不是王牧野的那張臉,而是真真切切的王憂。

  「小師弟!你醒了嗎!」門外又傳來催促聲。

  「起來了起來了!」王憂趕忙應道。

  打開房門后,他立刻發現雲霧繚繞的面前,正有幾十位師兄在各處灶前不停忙碌,而諸葛月凱則站在不遠處,不停指揮著。

  「老三,屎都快到屁股門了,你能不能動作麻利點,別人都快出鍋了,你那邊還在切菜!要是因為你誤點了,我非得在宗主面前告你一狀!」

  順著話語看去,金三胖此刻正手腳麻利捏著菜刀在案板上不停地篤篤篤篤,滿臉委屈的他正要解釋,諸葛月凱已是轉過頭,看向別處,再度嚷嚷道:

  「老二!算我求你了,你再莫試菜了行不行,本來你那鍋菜就那麼一點兒,你還時不時試上一下,到時候分量不夠我就把你扔鍋里湊數!」

  「還有你!.……」

  此刻的諸葛月凱,也許才是王憂記憶里的大師兄。

  近處。

  靳九雖然身上仍裹著一層紗布,但頭卻是露了出來,臉上血痂遍布,略顯猙獰可怖。

  他先是愣愣地看了一會王憂后,再才輕拍了下王憂肩膀,接著說道:「「別看了,他現在又得忙內宗弟子的飯,還要準備長生院那邊的宴席,屁股都要忙得冒煙了可沒空搭理咱們,咱們直接走吧。」

  王憂點點頭,當即跟在他的後方,越過忙碌人影,穿過飽含濃郁蒜香的煙霧,來到緊緊關閉的大門面前。

  足足百步,竟沒有一位師兄敲他一眼,人人都是一副滿頭大汗的模樣,正緊迫不已忙著各自事情。

  「吱呀」一聲,隨著大門打開,溫暖的陽光頓時照耀進來,柔柔地照在王憂身上,舒服得他甚至想找個凳子坐在面前,哪都不去!

  但是,在靳九的催促下,他也只能乖乖地將門帶上,跟在後頭。

  「怎麼今天忽然就變樣了呢,難道你不怕被人看出什麼?」

  「我自己啥也沒幹,一覺起來就是這副模樣了,可能是丹藥過性了吧。」王憂無奈地攤手一笑:「大不了到時候我低調些,盡量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好了。」

  「最好如此!」靳九微微點頭。

  一路上,王憂時不時就會發現一個奇怪現象。

  每當有人看見自己,便會露出一副鄙夷的目光。

  起先他還有些奇怪,但問靳九時對方也是輕嘆一聲,臉色複雜地搖搖頭,並不作答。

  王憂權當他不知,所以也懶得管了,反正那些目光又不能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不消片刻功夫,二人便來到長生院近處。

  放眼望去,府前好不熱鬧,人來人往,時不時還有陣陣劍光落下,再定睛一瞧,從衣著來看,那些來往之人竟然大都是些內宗弟子。

  靳九抿了抿嘴,說道:「看來咱倆來得算晚的。」

  王憂卻有些不以為然:「管他早晚,進去便是。」

  說話間,二人已行至府前石獅,正要進去,卻見天上落下一道銀色光影。

  「小心!」

  靳九登時瞳孔一縮,攔著王憂速退一步,這才堪堪避過來勢兇猛的銀光。

  然而,這道光影對於王憂來說倒是稀鬆平常,若不是靳九阻攔,他只需往前踏出一步便能輕鬆躲過。

  而其他弟子,既無靳九之反應,也無王憂之速度,所以只能理所當然地被這道銀光驚了個人仰馬翻,一頓騷亂。

  「誰啊!都到府前了怎麼還不減下速度!」一位青衫弟子齜牙咧嘴地揉著屁股,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來。

  「就是!」

  其他幾人則是面露凶光,顯然對那光影所屬極為不滿,而更多的人僅是看了一眼銀光后,臉上的慍怒立刻雲消霧散,拍去衣袍上的塵土后,便匆匆入了院中。

  就在這時。

  銀光漸斂,光影之中先是顯露出一個一人高的銀色大鼎,而後又從鼎中躍出一個模樣俊朗的年輕人。

  見到此人模樣,那些個本來嘴裡罵罵咧咧的青衫弟子頓時面色一呆,彷彿見了鬼一般看著這名年輕人。

  但此人現身以後,也不拿正眼瞧其他人,只是對著大鼎抬手一吸,鼎上頓時迸發出耀眼銀光.……

  眨眼間,大鼎忽然急速縮小,直至縮到巴掌大小時再才停了下來,接著便飛到了年輕人的手中。

  做完這些,俊朗青年便一甩袍袖,鼻孔朝天地向院中走去……

  這般驕狂的弟子王憂還是第一次遇見,不由起了好奇心,向靳九輕聲問道:「這人誰啊,怎麼這般無禮?」

  靳九抿了抿嘴,有些無可奈何地答道:「此人名叫楊雨澤,乃是朱鼎峰下弟子,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啊?救命恩人????」王憂頓感萬分詫異,追問道:「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還有個救命恩人呢?」

  「近日的事,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進去吧,這事回頭我再講與你聽。」靳九眼瞧著眾人都進了院子,不免有些焦急,連忙推著王憂往前走去。

  然而。

  就在二人即將跨過門檻時,那楊雨澤忽然就回過頭來,面無表情地說道:「他是何人?」

  聲音雖不大,但讓院中的每一個人都能清楚聽到,王憂自然也不例外。

  起先他還疑惑這楊雨澤在問誰,迎頭看去時卻發現對方儘管立在百丈開外,可那雙犀利的眼眸似在看著自己,再左右四顧……當即確認下來,這人還真就在看自己。

  這時靳九也發現楊雨澤在問自己,當即隔空解釋道:「這位是我的師弟,叫.……」

  話還未完,楊雨澤那狹長的雙目忽然一眯,極為不耐地打斷道:「我要問的不是他名字,而是他配不配進到這個門裡!」

  放眼望去,院中三四十人無不身著青色衣袍,唯有王憂身著灰衫,所以顯得格外突出。

  王憂被這麼一問,頓時心裡就一陣不爽,但礙於對方「救命恩人」這個身份,他也不好發作,強壓著心頭火氣隔空問道:

  「我怎麼不配了?」

  楊雨澤雙臂抱於胸前,斜眼看著王憂,鼻子里噴出一股熱氣,嗤笑道:「可笑,你也不睜大眼看看,今日能入院中之人,哪一個不是從曲徑仙窟歸來之輩,就憑這,你說你還配和我同在一處嗎?」

  「曲徑仙窟?」王憂被他這副輕佻模樣逗得一樂,轉眼看向靳師兄,笑道:「師兄你說我王憂配不配?」

  靳九不假思索地應道:「不僅配,而且還綽綽有餘!」

  說著,他手掌同時在王憂背後一推,要拉著他一齊入院。

  「瘋人瘋話!」

  見此場景,楊雨澤頓時目露凶光,手掌一拍胸前,身前頓時亮起一道耀眼銀光.……

  院中登時響起陣陣驚呼。

  「天哪!這楊雨澤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在長生院內動手!」

  「你說得就像他何時懼怕過一樣,趕緊找個地方避避吧,免得被他那駭人的雷火之術傷及自身。」

  此話一出,院中眾人這才如夢方醒,連忙匆匆四散,各自尋找一處安全地方駐足。

  那道正在凝聚的銀光,讓王憂也是頓感不妙,光是肉眼看去,他便能發現數量磅礴的靈氣正在光團中不斷累積,而且觀其劇烈的波動態勢,似乎很快就要凝結完畢!

  這時。

  靳九見狀連忙手中使勁,想要拽回王憂,卻不料王憂的身體彷彿沉得如同大山一般,自己全力一拽竟然微絲不動!

  匆忙之下他也不曾多想,便下意識地喊道:「小師弟切莫犯倔,他這道雷火球之術非同小可,一旦被那光團擊中後果不堪設想,曲徑仙窟李不下百餘修士喪命於此術之下,你趕緊退回來再說!」

  「那正好。」

  自己築基以來,正愁沒地方施展一二呢,沒想到就有人「遞枕頭」過來,王憂連忙轉動了下脖子,便要取出秋水活動一二.……

  就在這時。

  院中忽然傳來一道略有不滿的悠揚聲音。

  「放肆!」

  剎那間,王憂體內剛剛流轉起的靈氣就忽然渙散,楊雨澤身前凝聚的光球也隨之消失。

  「長生院是你們這些小輩打架的地方嗎?」

  順著聲音望去,王憂頓時看見遠處屋中,正有一名鶴髮童顏的老者負手而立。

  那是……?

  皺眉看了一會後,他還是不能確定這人是不是李長安,因為.……他看上去實在是太「年輕」了。

  在王憂的印象里,這二人的眉眼雖極為相似,但李長安宗主臉上的皺紋都能夾死蒼蠅,而這人的臉上卻紅潤光滑,吹彈可破。

  但若說不是李宗主的話,這人的聲音又與李宗主如出一轍。

  就在他疑惑之際,身旁的靳九卻是恭敬地彎下腰身,向前拱手道:

  「拜見宗主。」

  面前包括楊雨澤在內的青衣弟子,也如同風吹麥浪一般彎腰施禮道:

  「拜見宗主。」

  王憂再顧不得其他,連忙也施了一禮。

  「都起來吧!」

  「王憂,你進來!」

  李長安的聲音還未落下,楊雨澤就立馬挺直腰桿,神態間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說道:「師伯,這人並非是從曲徑仙窟回來……」

  「不用你說.……我知道!」

  走廊下的李長安外表鎮定自若,可他那雙負在身後的雙手卻在輕輕顫抖,他極力掩飾著心中激動,沖著門檻處的王憂點頭笑道:「進來吧,好孩子。」

  好孩子?

  這般親昵的語氣,院中那些青袍弟子頓時明白過來,不由嘴角揚起,不屑一笑。

  這王憂,恐怕又是一個後台深厚之人。

  只不過,這裡哪一個人又簡單呢?

  再當王憂跨入院中的那一刻,楊雨澤立刻不屑地「哧」了一聲,便轉身率先向屋前走去。

  其他人則是緊隨其後。

  直至此刻。

  王憂這才有暇欣賞面前煥然一新的院落。

  猶記得第一次來時,長生院中遍布各式植物,五彩斑斕,香氣宜人,而此刻卻是簡單幹凈,除了兩排稀鬆平常的常青樹外,再無其他點綴,只剩塊塊青磚鋪就的平坦空地。

  他不由由衷地感嘆道:「變化還真大。」

  靳九點點頭,附和道:「確實挺大的,先前李師伯熱衷於種植花草,所以滿園繽紛,而現在卻是專註於練功,所以這裡就變成了他的練功之地。」

  「難怪。」王憂這才恍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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