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辦得不錯
諸葛月凱驚愕地望著師兄走近的身影,心中疑惑猶如洪水決堤。
「三個月凝氣入體?還是個五靈根,這怎麼可能?」
諸葛月凱的目光轉向了窗外,那個英俊少年正立在池塘邊,似在觀魚,喃喃道:「我那會都花了將近幾年,才能感受到第一絲靈氣,…他…?」
…
張浩看了小諸葛一眼,對於他的訝異模樣,嘆了口氣,「你問我,我能問誰。」
他走上近前,從錦繡黑袍中,掏出一個硃紅色的錦繡小囊,放到了桌上。
「你待會把這個儲物袋給他。」
張浩抬起頭,發現胖子還在望著窗外發獃,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腦袋,「聽見沒。」
小諸葛仍未轉頭,只是木然地嗯了一聲,聲音嘶啞地問了一句。
「且不論剛入宗的雜役弟子,如何會有儲物袋。我就問,他尚未凝氣入體,體內毫無靈氣,如何能用?」
回答他的,仍舊是那句話。
「你問我,我問誰。」
不過加了一句。
「這些東西又不是我給的,是我師父囑咐下來的。」
小諸葛已經驚訝得麻木了,只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眼神依舊停留在那個少年身上,悶悶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一輩子的驚訝,都趕上今天了。
他緩緩地轉過頭,想要仔細看一眼儲物袋,卻正巧瞅見師兄從懷裡掏出一本書。
青色紙皮。
頓時,小諸葛麻木的心,再度抽搐了下。臉上的木然,讓眼角肥肉可見地顫動了下。
「這本書,也是給他的?」
張浩面色珍重地點了點頭,把這本青皮書小心翼翼放到了桌上。然後,他轉頭望著小諸葛,目光十分犀利。
「囑咐他,看的時候別被人發現,包括你。」
說罷,他轉過身,向著門口走去。
「走了,你一會出來一下,把那孩子帶進來。」
「嗯…」此刻小諸葛的音調里,已經有了哭腔…
他的情緒都有些崩潰了…
…
這哪裡是個雜役弟子?這簡直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恐怕這待遇跟親傳弟子不遑多讓…
地上無塵無蟻,唯有紅木地板。
諸葛明凱卻是獃獃地看了許久。
在懷疑人生。
…
院中,池塘邊。
水上煙波浩裊,碧波蕩漾。
水下,五顏六色的小魚正在穿梭游曳,清晰可見。
腹中飢餓的王憂,望著水裡那一條條肥美無比的魚時,腹中大動。
已經開始想,以後到底是清蒸來得香,還是紅燒來得妙。
忽然,身後一聲男子的溫潤聲音,打斷了他的『抉擇』。
「師弟,看魚呢?」
怎麼這麼大個人,沒聽見腳步聲?王憂咽了口口水,疑惑地轉過身去,望著張浩,答道:「是啊。」
「看魚好,看魚好。」
張浩笑著點頭,上前一步,走在王憂身旁,踏著池塘邊的青草,指著池塘里的魚,「那些魚,大多都是靈魚。吃了不僅能夠讓你目明耳聰,而且還能給你補充靈氣。」
「真的嗎?」王憂面色一喜,覺得遇見了知音,「張師兄,那你說這些魚,是清蒸好吃,還是紅燒好吃。」
「非也非也…」胖子眼睛一眯,嘴角一揚,露出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要想真正地發揮出靈魚肉質里的香氣,還得靠煲湯。」
「因為,靈魚湯不僅能完全保存住魚肉里的靈氣,而且鮮香無比,肉嫩彈牙,入口即化啊…」
說罷,二人齊齊咽了口口水。
「咕咚…」
王憂早上本來就沒吃飯,聽見張浩的這一番話,望著池塘里那一尾尾鮮活的魚,眼中不由得泛起了綠光。
…
張浩望見少年的饞嘴模樣,輕輕一笑,拍了拍王憂的肩膀,「好了,師弟。我就送到這兒吧。你的事,我也安排得差不多了,是時候回去復命了。」
「現在就走嗎?」王憂望著面前站著的胖子。
「嗯。」胖子仰望著泛青的天空,「一會說不定要下雨…」
「我得趕著回去收衣服。」
「啊?」這個理由如此合理,讓王憂生不出一絲反駁之意,他只好沖著面前的胖子,附身作揖,「勞煩師兄了。」
跟前欠身拱手的謙恭身影,看得張浩眯著的眼睛,稍微一睜,竟一時恍了神。
「沒……沒事。」
任則的桀驁姿態,他早就見識過。王憂如此自然神態,與任則這種仙二代簡直天差地別…
也許,少年一直說的是真話吧。他心想。
張浩面露微笑,搖了搖頭,他走上前一步,「這是今天早些時候,我去幫你領的腰牌和衣服。」
說話間,張浩手間縈繞一層淡淡青光,輕輕一拍懷中。隨著一道青光閃過,一套疊得四四方方,整整齊齊的灰色長袍,已是被他托在手中。
一枚青銅令牌,靜靜地平放在灰袍領口處。很是醒目。
上面清清楚楚地刻著四個字:
雜役,王憂。
王憂他愣愣地接過了疊得如同豆腐塊一樣的衣服,望著身前掌心大小的黃銅色腰牌,心中百感交集。
雜役兩個字,談不上大,卻很是刺眼。
這便是自己即將面臨的修仙生活?
雖說在青石廣場時,少年心中就設想過以後生活,可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時,面上難免浮起一絲失望之色。
望著少年的鬱郁神態,張浩自然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哈哈一笑,抬起大手,輕輕地拍在少年肩膀上,「地灶房並不差。現在說了也是白說,你以後就知道。」
「對了…」張浩拿起了那枚銅牌,展示在王憂面前,「只要你能點亮這枚銅牌,你便有資格踏入內宗。成為一名外門弟子。」
望著這枚表面凹凸不平,邊緣泛著古樸光澤的銅牌,王憂皺起了眉頭,「如何點亮它?」
「簡單。」胖子嘴角揚起,將這枚銅牌放回了原處,嘴角揚起道:「凝氣入體之後,將靈氣灌入便可。」
語調輕鬆,彷彿是在說如何吃飯喝水一樣。
「好了,就說這麼多吧。」張浩退後一步,輕輕一拍胸前。
剎那間,只見一柄赤金長劍懸了半空中。然後,胖子輕輕一躍,如同離弦之箭,射到了劍身之上。
「你還有不懂的問題的話,可以去問諸葛師兄。」
王憂望著被壓得有些彎曲的劍身,再看見胖子朝自己身後努了努嘴,「喏,他快要來了。」
說罷,他朝著少年擺了擺手,便一劍長虹,直奔東方。
…
望著天際那道漸行漸遠的黃光,王憂口中喃喃:「凝氣入體…怎麼凝氣入體呢。」
長虹漸遠,最終在天際化為塵埃小點。
王憂輕輕一嘆,低下頭望著那枚小小的銅牌,左手托著衣服,右手拇指摩挲在牌面上,感受著凹凸不平的表面。
點亮銅牌?
忽然,身後響起了沙沙聲,像是腳步踩在草地上。
「小師弟,跟我來吧。」聲音雖洪亮,但難掩客氣。
王憂轉過身,沖著面前的『小山』點了點頭。
「嗯。」
二人一前一後,並無交流。
…
就在王憂轉身的那一剎那,如鏡般的水面上,一隻赤紅小魚,躍出了水面。
「咕咚」沉入,濺起一汪水花。
…
空中,罡風如刀。
張浩縱劍御空,雙手負在身後。臉上的肥肉被風吹得隨意顫動,背後黑髮如蛇狂舞。
他不停地回想著今日種種。
忽而,他露出一絲古怪笑容,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王憂這小子,恐怕不簡單啊…」
…
玉龍峰上。
李賀立於竹林之巔,腳踏一片小小竹葉。望著那道由遠及近的劍光,微微一笑。
「辦得不錯。」
也不知他在誇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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