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這是鬼吧
二人進屋之後,王憂並未在屋前傻等,而是沿著茅草屋,隨意地閑逛起來。
院中不僅極為寬闊,而且平坦乾淨。
地上青草矮矮,各色小花芬芳,蝴蝶徜徉。
置身行走其中,彷彿身在田園農莊。
一路上,王憂時不時還能看見一些小雞大鵝。
不過,那些禽類似乎並不怕人。
它們僅僅是看了一眼王憂,便從他身旁繞過,再度前行。
不僅如此,而且它們像是在遵守著什麼規則一般,兩個族群涇渭分明,並不摻雜。
更不打架。
就在王憂看哪都新鮮,興緻盎然地閑逛之際,身側陡然傳來驚雷般的疑問聲。
「啊?」
聲音大得像是要把屋頂掀翻般。
驚得王憂腳步一停,奇怪地側頭往屋中看去。
隔著一扇扇緊閉的窗戶,自然是看不到什麼。
但聽起來,好像是諸葛師兄的聲音。
也不知發生了什麼,讓他竟然發出這樣驚詫的疑問聲。
但王憂也並未多看,緊緊是望了一眼后,便再度在院落中閑逛起來。
…
地灶房的一間簡樸屋子中。
二個巨大身影,在一張四四方方的紅木桌前,相對而坐。
「我說你至於嗎。」
張浩瞪了一眼面容驚詫的小諸葛,沒好氣地擺了擺手。
「算了,我也懶得跟你多說,我直接去把我師父提前準備的陣法布置好算了,免得你這傻狗又大呼小叫。」
後者委屈地縮了縮頭,並未反駁。
說話間,張浩的屁股離開了長凳,走到房門處蹲著,從大袖中掏出了兩桿湛藍小旗。
一左一右,放在了門口。
正好與門框一般寬度。
只見張浩手中不停掐訣,然後輕叱一聲:
「落!」
忽然,張浩肥胖的手指中,一道黃光飛出。
眨眼間,黃光一分為二,一左一右地沒入了旗幟之中。
立刻,兩桿小旗如若被風吹動,開始鼓鼓飄動起來。
可房間里卻是明明門窗緊閉,屋中自然無風。
如此場景,看得小諸葛瞠目結舌,他望著師兄的背影,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陣法?」
「龍耳陣,我還未布完呢。」
張浩並未轉身,而是望著面前小旗。
他一邊雙手不停在胸前結印,一邊給小諸葛解釋著。
「只要將這兩桿旗幟立在地上,注入靈氣便可激發。
發動后,它便能製造出一個直徑方圓兩丈的消聲地帶,只要在這個陣法範圍內,無論說什麼,聲音都不會傳入外界。
外界的聲音,自然也傳不到裡間。
除非,對方的修為遠高於這個結界的締造者。」
說到這裡,張浩手中結印動作陡然停住。
他猛地抬起雙手,手間黃芒籠罩,然後在空氣中重重一拍。
「呼呼」
伴隨著手掌拍在空氣中,那兩桿湛藍小旗,頓時閃爍著淡藍光輝,宛若大海碧波。
眨眼間,一左一右的兩桿旗幟,就消失不見。
只餘下地上的一條藍藍細線,一亮一暗地閃爍著湛藍光輝。
…
做完這些,張浩長舒了口氣,回到了桌前,再度落座。
小諸葛趕緊給師兄倒了杯茶水,遞了過去。
「那這個陣法,是誰締造的?」
「甄師叔吧。」
張浩一手摳了摳腦袋,一手接過了茶水,「我師父只會砍瓜切菜,哪裡會布希么陣法。只有可能是甄師叔的。」
聽見這話,小諸葛木然地點了點頭,並未應聲,而是轉頭看著窗外,愣愣出神。
張浩掃了他一眼,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問道:
「怎麼了,小諸葛。」
小諸葛的目光,仍舊停留在窗外。
「沒什麼,就是有點懵。
照師兄你之前說的,你這哪裡是送了個小師弟過來,簡直就是給我送來了個祖宗!」
…
張浩冷笑一聲,並未否認。
「師弟也好,祖宗也罷。」
說話間,張浩站起身來,背著雙手,走到了窗戶邊,看著遠處池塘的方向。
「你要搞清楚一點,這不是我的意思,我只不過是替我師父辦事。」
望著師兄寬大的背影,小諸葛有些傻了,「這是李峰主的意思?」
「不然呢,你以為我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送一個雜役弟子來此?」
張浩側過頭來,犀利的目光,猶如利劍出鞘。
窗外的光,照在他臉上,一半陰暗一半光亮。
此刻張浩冷峻的模樣,與王憂在一起時的熱情面容,簡直是置若兩人。
不過,這時的張浩,才是小諸葛熟悉的模樣。
他面無表情地說道:「你見過雜役弟子的東西,要讓真傳弟子去幫忙領的嗎?」
小諸葛面容獃滯地搖了搖頭。
言語,已經不足以表達他內心中的驚訝。
信息太多,事情太大。
…
剛剛,張浩對他說。王憂進地灶房是上面的意思,甚至還拿出了李宗主的手跡證明。
而且,還要他以後對王憂那孩子多多照顧,不要讓那孩子幹活。
甚至,他還要時不時幫那孩子補習各種理論知識。
他都蒙了,這明擺著就是不要讓王憂幹活,然後多多修鍊嗎?
如此多的信息,一下湧入諸葛月凱的腦子裡,他一時半會消化不過來。
…
片刻后,小諸葛略微回過了神,皺起了眉頭,眉間的肥肉形成了幾道深深的褶子。
「師兄,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不直接把他送到內宗里去呢?」
他十分不理解這其中的原因。
可是,這問題不僅是小諸葛不明白,哪怕是張浩都不明白。
張浩雙手抱在胸前,瞪著小諸葛。
「你見過一個五靈根的雜役弟子,去內宗修鍊的嗎?」
「什麼?五.……五.……五靈根?」
小諸葛驚得連連說了三聲『五』,他不敢置信地望著張浩,顫聲問道:「這是哪家的貴人之後,五靈根都能進地灶房?這也太…」
小諸葛並不敢說完,宗內長老手段通天,說到這裡已經是大不敬了。
只見張浩莫名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師父昨天給我交代這個任務后,我也去打聽了這小子的來歷,可是一無所獲.……」
說到這裡,張浩也苦笑起來。
「我只聽說了一點,這小子入宗時,曹長老為了給他測試靈根,把山門處的紫晶玄鏡給炸了。」
「咕咚」
小諸葛喉結滾動,面容獃滯,,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嘴巴都忘記了合攏。
嘴角不由自主地流下些許口水,掛成一道細線,落在地上留下一灘水漬。
口中喃喃:
「這是鬼吧…」
張浩並未作答,轉過身去,看向了窗外。
不大的房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
此時,張浩透過窗戶,正好看見王憂慢慢地閑逛到了池塘邊。
望著少年輕鬆悠哉,漫步花叢的樣子,張浩有些啞然失笑。
房中沉寂無聲,始作俑者還在閑庭信步。
張浩望著少年的身影,絕對不信這少年在宗內毫無後台。
不然師父絕不對那般慎重地囑咐自己,要好生安頓好這少年。
可是,究竟是什麼樣的後台,能讓王憂毀滅了紫晶玄鏡后,還能受各個長老的優待呢?
如此想來,只有可能是掌門走失多年的親兒子。
但是,匪夷所思的地方就在此處。
王憂入宗時,任掌門不僅在場,而且還將少年打至重傷…
…
這問題,就像是蛇吃了自己的尾巴一般,細細想來不僅自相矛盾,永無盡頭。
…
望著天色大亮,自己早課尚未完成,張浩也索性不再多想,而是轉頭望向了小諸葛,板著臉嚴肅道:
「諸葛月凱!」
「師弟在!」
小諸葛本來正在苦苦沉思,聽見張浩叫自己,條件反射式地趕緊起身。
只見他挺著一個大肚子,站得筆直。目光也是直勾勾地望著張浩,面容肅然無比。
「記住了,無論如何,要好生照看那名少年。」張浩抬起左手,指向了窗外遠處正在閑庭散步的王憂。
「知道了。」諸葛月凱的目光,順著師兄手指的方向,也看見了那名輕鬆自在的少年。
正當小諸葛點頭之際,小諸葛接下來聽到了這一生最荒誕的笑話。
「三個月後,如果他還未凝氣入體的話,我來領他去內宗聽課。」
三個月,凝氣入體?
雜役弟子,去內宗聽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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