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和人才市場
戈多一邊刷碗,一邊看著旁邊的法力爐,回憶著腦海里浮現的記憶。
法力爐是一個黑色的類似天然氣灶頭的東西,下面卻連接的不是天然氣,而是法力流,像是天然氣管道一樣的東西。除此之外還有法力流明燈,也連接著法力流。
好在希頓街區也是不錯的街區,畢竟價格擺著這,基礎設備一應俱全。
越來越多的記憶出現在戈多的腦海中。比如這個世界所有能源都是法力。就像是電一樣,只不過沒有電視機、電腦,卻有冰箱這東西。
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利用柴火以及煤炭來作為能源。現在大家只要有條件都開始用法力流最為能源了。不然放著無窮無盡的方便的能源不用,去用那些價格又貴使用又不方便的能源嗎?
也有類似於電池的東西,名叫法力結晶,可以當做各種器物的能源。
「真是神奇的能源。」
誇獎完這世界的能源體系的戈多刷完碗,也決定出門去看看所謂的三和人才市場。
戈多看到妹妹一邊將早晨吃剩的一小塊面包裝進一個小袋子中放進小背包里,當做今天的午餐。
戈多靜靜地看著蜜兒收拾背包,整理一下衣服,心中暗自給自己打氣。直到遠處教堂傳來鐘聲。
「哦~~~糟糕了,八點,要遲到了,哥哥你一會自己去看看吧,找不到工作也沒事,家裡還有一點錢。路上注意安全,我先走了,剛下了雪,路上說不定很滑。」蜜兒自顧自的嘮叨。一邊急匆匆的穿上她的小皮鞋出門。
「哦,對了。戈多,給你一點錢吧,記得自己買點午飯吃,這是3凱特,家裡最後的一點錢了,省著點花。」蜜兒從自己的小口袋裡摸出三個散發著迷人光彩了銀幣交給了戈多。
蜜兒心中還是很開心的,她喜歡這樣的嘮叨,也喜歡這樣的溫馨。雖然她騙了戈多,其實家裡還有一點錢,不至於餓死兩人。那是昨天去賣掉父親懷錶的錢,之前母親一直不讓賣,留著當做紀念。蜜兒不希望戈多亂花,於是撒了個小謊,相信哥哥會原諒自己的。
戈多目送蜜兒出門,靜靜的聽著她的嘮叨,心中不禁想到,「看來家中也曾經風光過,以至於現在也能承蒙福澤,不僅有這一棟小房子遮風擋雨、抵擋嚴寒,家中還有些高端物件,比如自己身上這件大衣,比如蜜兒的小皮鞋。都不似目前的家能消費的起的。」
戈多從門口衣帽間中找到一件夾克衫,似乎是之前父親留下的,換下自己身上的大衣,帶上一頂鴨舌帽,也準備出門。並將妹妹給的三個銀幣放進了衣兜里。拿起掛在牆上的鑰匙串,上面有一個小巧的相片盒,打開以後是一張蜜兒的照片,戈多猜想這是母親留下的。
出門之後戈多發現並沒有像蜜兒所說的一樣會很滑,反而融化的雪水混合著地上的泥土成為帶著冰碴子的骯髒。這些雪水沾到鞋上總讓人心中感到膈應。
戈多無奈的踩著雪水沿著昨天走來的路向下城區走去。
當戈多走到昨天威爾森警官找到他的地方時,戈多已經不知道怎麼走了,這裡的街道更加的泥濘,已經不是剛才希頓街區的雪水,二是雪泥······嗯,沒錯,雪泥,形容的很好,雪水和泥混合在一起。
這裡的人也不似希頓街區,那邊的人們雖然腳步匆匆,神情厭惡的走在街上,眼神中卻有一點名為希望的神采。而這裡,戈多覺得自己看到的都像是一具具行屍走肉,漫無目的的活著,偶爾有幾個人年輕人眼中還流露出那種一閃而逝的光彩。
戈多問了幾個人都沒人搭理他,也許是這裡的人用盡全力也只能活著,最多生育幾個孩子希望能走出這種生活,卻還是只能讓他們重複自己的一生。所以對待他人都是冷漠以對,畢竟他們連自己也照顧不過來。
終於戈多問到一個看上去還體面的中年人,他已經是頭髮稀疏,中間只有幾根咋愛那裡堅強的支撐。看著戈多:「新來的?跟我走吧。」從此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戈多不明就裡,也許是個熱心的老闆,只是默默認真記憶經過的路,以免再次遇到這種情況。
戈多好像有種天賦,走過一遍的路就再也不會忘記了,不然他怎麼走到剛才那個地方去的。
大概過了兩條希頓街區那麼遠的路程才看到一塊牌子上寫著三和人才市場的大廳。裡面有著許多凳子,坐著各色的人,有勾肩搭背的壯漢在一起打著牌,有身材低矮的光頭在打盹,遠處還有搔首弄姿的夜鶯,不知道為什麼早起做生意,也許是夜裡沒生意或者結束的太早。
沒想到的是這裡也做著酒吧和餐廳的生意,看上去到時還不錯而且也不貴,一頓普通的套餐只要1~2凱特。
在戈多所剩無幾的記憶中,知道這是次一級的貨幣單位。最高級的是德本,也叫金鎊或者金幣,以金子作為擔保發行的因赫特國家貨幣,1德本等於100凱特。
再低一級的是塞拉,也叫便士,不同的地方叫法不同,塞拉是紙幣的叫法,最開始以銅為擔保發行的貨幣。而凱特是以銀為擔保發行的貨幣,1凱特等於100塞拉。
原本大家都以真金白銀作為貨幣使用,所以又叫金幣、銀幣、銅幣。後來因為現代魔法體系中各種貴金屬的重要作用,逐漸使用紙幣代替了金屬幣。不過這些就不是戈多知道的了,戈多隻知道現在用紙幣多,但是你如果用金屬幣來付錢老闆也不會拒絕,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昨晚戈多發現上一世的記憶在逐漸消失,這一世的記憶在慢慢清晰。戈多甚至都不記得之前的老闆叫什麼了,反而在今天早晨被蜜兒一罵記起來了一些關於法術的基礎知識,雖然不那麼清楚,只記得這世界有點不科學,有法術的存在而且應用到了生活中,比如法力爐、法力燈。
戈多很快就跟著那個中年男走到一個櫃檯前面。那個中年男子做到櫃檯後面,對著戈多說:「聽著,菜鳥。先在這裡登記一下,包括家住哪裡、叫什麼,以免死了沒人給你收屍。你可以在這裡以及那邊的招聘信息上找工作,但是找到工作要到這裡來登記,一個工作這裡收1凱特的中介費,不要嫌多,這是為了保護你別人不給你工錢的時候有人給你找場子。」那個男人應付公事般說道,給個多指了指那邊有著諸多信息的木板。
「知道了,謝謝你。」戈多不喜歡這個人態度,就這還服務人員呢。但還是道了謝,一邊寫著自己的信息,一邊回答。
心中不免想到,「收費還算是合理,不然平台沒了,工人們連工作都沒。」
戈多寫完交給那人,那人看也不看直接合上了那本有兩本《現代漢語詞典》厚的本子,然後自顧自的梳著那兩根苦苦支撐的頭髮。
等那人將幾根頭髮按到頭皮上,並用一頂圓頂帽子保護起來,抱怨昨天自己忘記將帽子帶回家之後,戈多才帶著幾分滑稽的表情環顧起整個大廳。
估計著那幾個壯漢大概就是人才市場的保鏢之類的,以防止有人破壞人才市場的生意,包括但不限於收拾不給中介費的人才,不給中介費的人才,不給中介費的人才以及一小部分不給工錢的老闆。
除開這幾個有著些許特色的人才,大多數的人才都有著麻木的眼神,行屍走肉般的行為,用那雙麻木的眼神在一塊塊招聘日結工人的木板上尋找自己中意的工作。只有找到了還算符合的工作才能在眼神中看到一絲名為活著的光彩。
偶爾有幾個人才看中一個工作然後到櫃檯登記,然後走向櫃檯後面的門。估計是去應聘了吧,然後不出意外就是交中介費然後去工作一整天。
看到這些「人才」戈多頓時不想在這裡找工作了。估計著在這裡工作久了也會變成像那些人一樣,感受這裡的氛圍就能令人窒息。看著那些行屍走肉,戈多心底沒由來的產生一絲憐憫和無力。
戈多轉過頭,不再去關注那些所謂的「人才」,心中想的卻是一定要找個好點的工作,好歹自己讀過通識學校。
雖多有這個打算,但今天還是要堅持下來的,不然怎麼和妹妹交代啊,自己不是白來了。
他開始仔細的尋找合適的工作,當看到那些繁重的工作和不相匹配的工資,戈多突然釋然了。戈多只能在憐憫和無力之後又多了一點對資本的厭惡。
「這般剝削,怪不得只有這些『人才』在這裡工作,要是有一技之長,有個稍微穩定的工作絕記不能來這裡。一天12個小時只給5凱特,到手只有4凱特,要知道一條黑麵包都40~50便士了,而一個成年人一頓最少要吃一條吧,一天三頓就是1.5凱特,要是再有孩子,再有房子的租金。溫飽問題都不能解決,而且還不能休息,不然第二天就面臨吃不上飯的局面。」
戈多越發的決定趕快離開,「幹完今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