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她們看到這裡女人們的慘狀,她們害怕極了,生怕自己也遭遇到這種對待。
可這才第一天,蘇晨就打開了門。
看到蘇晨,陳瀟瀟沒有覺得驚喜,也沒有覺得自己要得救了的激動,她只覺得憤恨,她落到這個地方,都是拜蘇晨所賜,如果她美和禾洛糾纏,她就不會落到這步險地。再說了,能不能出去,還是另一回事!
和陳瀟瀟的心境不同,梨花頭和短髮只覺得心裡有了一絲希望。
在被關在裡面的同時,她們心裡已經出現了對陳瀟瀟的埋怨,再加上陳瀟瀟日積月累的高高在上發號施令,心裡的不滿和怨言已經達到了一個高點。被關在裡面的時候她們沒有安慰過陳瀟瀟一句,彷彿只需要一個導火索,她們就能立即撕了起來。
其實蘇晨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只是憑著狼王的嗅覺和聽覺,隱隱約約感覺到哪裡是和外界最近的路,如果要是碰到阻礙,她不介意一腳踢塌。
蘇晨帶著眾人左拐右拐,一下子走這個岔口又走那個岔口,仿若走迷宮。
走多了,陳瀟瀟就開始抱怨,不停的發出噪音來干擾。
終於,蘇晨忍不住了。
「蘇晨,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到底在亂走什麼?!」在走到一個死胡同面前的時候,陳瀟瀟就開始埋怨。
「你可以滾回你呆的小房間,不想呆著就別到處瞎嗶嗶。」蘇晨冷若冰霜的看了她一眼,手上一動,前面那堵牆在她面前轟然倒塌,露出外面另一條通道。
這一眼和能揍倒石牆的拳頭,帶著讓人窒息的殺氣,陳瀟瀟給生生嚇得挪不動腳。
不管如何這下陳瀟瀟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蘇晨為自己的耳朵清凈鬆了口氣,不然她真的忍不住用自己的纖纖小鐵拳砸上那張如花似玉的臉。
對著那張漂亮的臉,漢子心的蘇晨多多少少還是存在一些憐香惜玉的心思的,只要不作死,蘇晨還是很包容的,但如果要作死,就不要怪她不看在那張臉上打她了!
帶著幾人走到外面的通道,一股難聞腐朽的氣息傳來。
幾人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尤其是蘇晨,她的嗅覺實在是太敏銳了,這刺激的味道太上頭,她直接毫不在意形象撐著牆壁就嘔吐了起來。
「嘔~」將在宴會上吃的東西吐了個乾淨。
幾個人嫌棄的退了幾步,太臭了!原來仙女嘔吐也是臭的……
蘇晨:……白眼狼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呀?」一個看上去最年長的瘦弱女人問道。
「不知道,可能是這裡死了很多人,都丟在這裡了吧。」另一身著髒了的紅衣女人猜測。
但她說得也沒錯,這裡的確埋了很多死人。
當蘇晨走進去的時候,裡面一股惡臭,腐爛的屍體堆成了一個小坡,有些屍體上的衣服,能大概猜測出主人的身份。
有學生、兒童、上班族,還有和蘇晨一樣穿著宴會破碎晚禮服的女人,大部分都是女性的屍體……
他們大多全身身無一物,傷痕纍纍,甚至在隱私部位都有著燒炭縫線的痕迹,有些地方直接沒了,難以想象他們在生前,究竟受到了多麼慘無人道的對待對待……
梁輝這個畜生!
整個場內頓時靜了下來……
空中瀰漫的惡臭也驅散不了眾人心中或驚愕或憐憫或痛恨的複雜情緒。
「居然還有小孩!這些人,是禽獸不如啊!」其中一個女人悲憫道,想到自己的遭遇,不禁痛從心中來,她有些激動,有些憤恨,仇恨的力量灌輸了全身!
看到這樣的慘狀,蘇晨內心也十分的憤怒,她突然想到了梁輝在雲港村被傳說的發家史,突然暴富,難道就是用這種手段來獲取那些骯髒黑心錢嗎?
她大概猜測出了梁輝成為人上人的手法,應該是利用別人的身體做地下生意,暗地裡斂財,拿到交易方的把柄,脅迫他們得到不義之財和權勢力量,在明面里靠著這些不為人知的陰暗手段成為人們前光輝的梁家繼承人!
可這些人……他們有可能是一個家庭的父親,母親,妻子,兒子,女兒,也有可能是前途無量的天之驕子,是對未來滿懷憧憬希望的人類!
可梁輝居然把他們當成牲口那樣對待,利用不了,死了就直接扔了。
她沒想到一直認為是傻叉的梁輝居然還有這麼可怕的一面。
這是什麼人面獸心的畜生!
簡直是不配做人!
她剛剛怎麼沒麻利點閹了他呢?
想到還躺在裡面的梁輝,蘇晨緊了緊手中的短刀。
「裡面一定有梁家小少爺梁楓的屍體。」那個一直沉默寡言的女人說話了,聲音嘶啞難聽,喉嚨處有一塊傷疤,顯然被人割破過喉嚨。
「梁楓?傳聞已經失蹤了一年的梁家小少爺,梁氏家族原本真正的繼承人?」陳瀟瀟身邊的梨花頭驚訝出聲,對於魔都的豪門八卦,她可了解了不少。
「沒錯,我曾經在這裡見過他,他很慘。」女人嘶啞著嗓子,說到對方的慘處,明顯不願意詳細提及。
聽女人這麼說,蘇晨覺得自己拿到了可以制約梁輝的把柄。
梁輝能做這麼大,他身後難道就真沒有什麼靠山嗎?
蘇晨從空間里拿出一疊口罩,給了幾個人。
「你從哪裡來的口罩?」梨花頭眼尖的看到口罩突然出現,她仔細看了一下蘇晨衣著輕薄的晚禮服,沒有任何口袋一樣的東西。
「你不會變魔術嗎?」蘇晨沒有正面回答,給了一個似答非答的回復,不待別人再問,她轉身就邁向那座「屍山」。
「如果你們想要報復梁輝,就幫我找到梁楓的屍體。」她放出這句話。
「那麼多屍體……還那麼臭,在堆疊的途中也不知道滋生了多少病毒,就一個口罩根本不夠隔絕,尤其是身體正處於虛弱狀態,完全沒有抵抗力,會死人的。」
其中一個看上去身材十分嬌小的女人忍不住說道。她之前是一名實習護士,還沒有正式上崗,在急診救人的時候被一個紈絝子弟給看上,為了討好紈絝子弟,梁輝暗地裡派人將她抓了起來,扔在這裡,日日夜夜折磨至今。
蘇晨對這環節不了解,但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你們先呆在原地不動,我去那傢伙身上扒拉一些東西,這裡的屍體那麼多,他們扔的時候怎麼可能會沒有工具呢。」
蘇晨晃晃手中的一串鑰匙,假裝去找那個被她打暈了的男人。
實際上是躲在一個角落從子彈空間里翻出一堆手套和防護服。
扔給她們,讓她們穿上去。
「也有可能找不到。」那個毀容了的女人冷靜的說。
「我無意中聽到過,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焚化一些死了的人,梁楓很可能被他們焚化了。」
蘇晨聞言,動作絲毫不減,很快就穿上了防護服也手套。她走上前去,巍峨的屍山險險欲墜,蒙了面的臉看不清表情:「我知道有這個可能,可這裡面,不單單有一個梁楓,可能還有無數個和梁楓一樣的人。」
在蘇晨的威勢下,幾人還是乖乖的聽從她的吩咐,去從那堆腐爛的屍體里找到一些熟悉的面孔和重要證明身份的標識。
可是這些屍體已經高度腐爛浮腫,甚至還生出了無數的蛆蟲和蒼蠅,畫面實在是噁心至極,突破了他們的心理極限。
就連那個叫小黎的實習護士也受不了,一邊吐一邊翻,何況是剛進來心裡承受能力本就不強的陳瀟瀟和她的兩個小跟班呢。
陳瀟瀟再也忍不住直接哭了起來:「我不要干這個,讓我走!你不帶我們逃跑,我自己逃!」說著就想往反方向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她想跑就跑吧,出了什麼事情,就不要怪我沒有拉住她。」在這個迷宮一樣的暗室,蘇晨完全是憑著服用狼王血的野性嗅覺和聽覺,以及個人的直覺來走的。
就陳瀟瀟這種普通人而言,她根本就跑不出去。
雖然陳瀟瀟可能會誤打誤撞碰到梁輝的人。
但,機率非常小。
梁輝似乎是很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個地方,整個暗室生人的氣息除了關在房子里的人以外極少。
但也不排除梁輝某種可能性。
梁輝已經被她用隱形鎖控制住了,這次他過來的目的顯而易見,就是侮辱她,進入到室內很長一段時間不出來應該不會有人懷疑。
至於外面那個看守的男人,已經被她撂倒,還扎了一針,那一針能對她這個體制特殊的人游泳,對於身為普通人的男人,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住,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死了!
如果陳瀟瀟冷靜下來,還記得跑之前的路返回到這裡,她也不會再遷就她。
見蘇晨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不敢吭聲,生怕蘇晨一個不順心就拋棄了她們自己跑了。
「我們繼續。」看著那些死狀凄慘恐怖的屍體,生理上不噁心是不可能的。
但只要一想到梁輝和將懷幬在暗地裡有所牽連,如果不探索到一些以前未知的東西,她可能會一直處在被動的位置。
這一次,她要主動出擊!
既然梁輝和梁家很可能是將懷幬的爪牙,她就要把這些爪牙一根一根的,全部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