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裡,蘇晨默默的讀秒,面上的平靜,也掩蓋不了心裡的焦慮。
她在想父母親人現在怎麼樣了,曉玉是不是正在順利的工作,現在是否已經順利下班,沈決和禾洛是不是已經在著手找她了。
時間越久,越覺得等待太過漫長。
而自己身上的隱形鎖,始終卻解不開。
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打著石膏的梁輝推著輪椅走了進來,他臉上滿是興奮而扭曲的笑容。
「怎麼樣,這裡的日子過得還不錯吧,我多關心你啊,剛出醫院就立即來看你了。」梁輝停在蘇晨床前,看著一眼自己腳上的石膏,心裡是止不住的憤恨。
特么的!左腳的腳趾一連排的全被踩碎了,接都接不起來,骨頭都壞死,腳趾上的肉也被踩爛,只能全被切掉。這對於梁輝來說,簡直是完美人生上的一個污點!一個奇恥大辱!這讓他覺得自己和殘疾人也沒什麼差別!
「哼,看我?多看看你自己吧,怎麼樣,那一腳不錯吧,有沒有體會到最終帶來的成效?最基本的截掉應該是有了吧。」對於自己下的狠手,蘇晨心底里門清。
她諷刺的笑容刺傷了梁輝的神經,他滿臉的激動和癲狂,差點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嘶吼:「蘇晨,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用在我身上的東西,我會百倍償還給你!」
說罷,他臉上又恢復了平靜,勾起一抹冷厲的笑容,揮手讓後面的人走了過來。
這人身上拿著一針管的藥劑,綠色的液體,很是熟悉,蘇晨想了想,這不就是將懷幬扎進她脖子里,讓她徹底失去意識的藥物嗎?
危機感染上心頭,心裡不由得一陣苦笑,看來這次是真的很難逃過去了。
但心裡轉念一想,如果給她任何活命的機會,她一定要讓將懷幬嘗嘗什麼的竹筍炒肉!
很快,蘇晨就再次陷入昏迷。
梁輝用夜衣給的鑰匙,解開了蘇晨身上的隱形鎖,看著眼前完美的軀殼,他露出了瘋狂而又迷戀的笑容。
他讓身邊的人把自己扶上了床,然後撲了上去,開始扒開蘇晨的衣服,在還剩下貼身衣物的時候,他扭頭看著後面引起生理反應的男人,感覺自己獨享東西的過程受到了侵犯,他用命令的語氣:「你出去!」
眼睜睜的看到男人退出了房門,梁輝這才放心下來,享用自己美味的晚餐。
可誰知剛扭過頭來,脖子一痛,就暈了過去。
原本一直雙眼緊閉的蘇晨睜開了清亮的眼睛,砍刀狀的右手從梁輝脖子上挪了下來。
她一臉嫌惡的推開了壓在身上的梁輝,整理好自己被扒下來的衣服。
可能是因為她異於常人的體制,對於傷害身體機能的藥物,再重複傷害的時候身體起了抗體作用,原本這支藥物能讓她昏迷半個小時,現在才一分鐘不到她就清醒了過來。
正好就到了梁輝命令旁人離開的時候。
好機會!
她一個手砍就砍暈了梁輝。
蘇晨從系統包裹裡面拿出了狼王血,服用了一滴,身體的攻擊性能又增加了好幾層。
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和腰身,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順便一腳把梁輝給踹了下去。
狗養的東西,還想肖想她的肉體,要不,廢了他?
她從子彈空間拿出一柄短刀,在梁輝下腹的位置比劃了幾下。
不,這樣做樹敵太多,畢竟他身後有梁家做靠山,她斷了他們家的子孫肯定會給自己招來太多的絆子。
那就先暫且放下這種懲罰,換另一種方式吧。
對了,隱形鎖!
蘇晨將剛剛捆綁自己的隱形鎖拿了過來,把梁輝從上到下五花大綁,再從他身上拿走了鑰匙。
「這下,除了將懷幬那邊的人和我,估計沒有人能打開這條鎖了。」蘇晨得意的笑。
她悄悄靠近房門,貼近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扎他針的男人還站在外面,應該就在門旁。
梁輝可能有特殊癖好,這次行事比較隱秘,除了外面站著男人的動靜,她沒有聽到其他的腳步聲。
至於之前一開始來的那個口罩女人,可能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居然不在。
這次倒是方便了她!
只是如果發生太大的打鬥聲,外面的人呼救可能會搬來救兵,她要在對方叫喊之前,就要先解決掉對方!
確定外面只有一個人,蘇晨悄悄的打開了房門,由於房門門框貼地面太緊,打得太開會發出聲響,蘇晨乾脆悄悄拉開了一個能伸出手的縫。
外面男人只見門內伸出一直皓白的手筆,尤其是那隻玉手,緩緩掀起,朝他的方向勾了勾手指,時不時的傳來女人迷醉旖旎的聲音,妖嬈勾魂。
男人頓時如同被吸住了魂魄一般,呆愣的走向前。
只是還沒有看見那滿室的醉人春光,那隻纖纖玉手化為利爪,猛的扣住了他的頭顱朝堅硬的鐵門上悶聲一磕,流下一腦門的血,男人緩緩倒下。
蘇晨停止故意呻吟的媚聲,收回了那隻利爪,心裡有些得意自己居然還有這種迷惑人心的本領,不過得意沒多久,她就斂下心神,想著怎麼離開這裡。
將門拉大縫隙,側身走了出去。
路過倒下男人的身邊,她從他身上找到了之前扎進她脖子的注射器,給男人來了一針。
完事後回頭,入眼的是一條長長的通道,全是黑色,只有牆壁上幽幽亮起兩排壁燈,光線也不是太亮。
從蘇晨的角度看去,長長的通道兩岸都是她這樣牢門一樣的房間,她甚至還從外面聽到了女人的哭聲。
這裡不止她一個人!
本來她想自己走人什麼都不要管的,但女人的聲音越哭越凄慘,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想到梁輝之前的作為,想也知道他對那些女人做出了慘絕人寰的事情。
蘇晨原本堅硬的心稍稍軟了下來。
算了,路見不平,就順手幫個忙吧。
她順著哭聲走了過去。
鐵門很是堅硬,外面還套了一個大鎖。為了不造成更大的噪音,引起注意,蘇晨選擇保守的辦法。
從被她撂倒的男人身上找鑰匙,果然找到了一大串,就不知道是那一把。
蘇晨一個一個的試,終於試到了正確的那一個,只聽「咔」的一聲,鎖開了。
裡面的人聽到鎖開的聲音顯然也是一驚,哭聲戛然而止。
直到蘇晨打開了門,裡面才爆發出一陣恐慌求饒聲。
「噓!」蘇晨兩指放在唇前比了一個小聲的姿勢。
裡面的人沒有想帶開門的完全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一身華麗的禮服,雖然披頭散髮,也掩飾不住一身不同普通人的氣質。
裡面的人都驚住了!
蘇晨定眼望去,發現裡面有三個女人的臉還挺熟悉的。
這不是之前自稱禾洛女朋友的陳瀟瀟和她身邊的兩個小跟班嗎?她們怎麼也都在這?
蘇晨問出了聲音來,遭到了三人痛恨的眼神。
「還不是因為你!」陳瀟瀟惡狠狠的瞪著蘇晨。
蘇晨一頭霧水,自己栽到狼坑裡了怎麼還怪她?難道……
「你這一路都在跟蹤我?」蘇晨冷笑。
陳瀟瀟甩臉色不說話。
「恩人,恩人吶!救救我!」
「救救我吧!這裡實在是太可怕了,這裡的人簡直不是人是畜生啊!」
周圍的女人見蘇晨像是救星,立即激動了起來,強撐起虛弱的身體想跑到蘇晨身邊。
「小聲一點,驚動了別人我們誰也跑不出去!」蘇晨臉色沉了下來。
她們立即聽話乖乖把嘴給閉上,生怕蘇晨不高興不帶走她們。
比起她們被折磨得虛弱的身體,蘇晨和這三個剛進來的女生就顯得身強體壯多了,特別是蘇晨個子還這麼高,力氣也應該不小,手上還拿著一把刀!說不定是有門路才從別的牢門裡跑出來的
蘇晨仔細觀摩了一下她們,加上她,一共有六個人。
出了陳瀟瀟梨花頭和短髮小跟班沒有什麼受損,另外三個卻是鳩形鵠面,瘦骨嶙峋,衣衫襤褸。尤其是其中一個,她沒有說過話,也沒有任何求助的狀態,死氣沉沉,半張臉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的弄傷,已經化膿,唯獨另外半張完好的臉能看得出她原先精美的模樣。
蘇晨沒有過問,帶著她們走了出去。
「喂,你真的能帶我們走?」陳瀟瀟在後面故作鎮定的問她。
聞言,蘇晨不可置否:「你們要不願意,也可以繼續留在裡面。」是死是活,都不關她的事。
陳瀟瀟她們三個的確是因為跟蹤蘇晨意外被坑進來的。
她也有梁家的邀請函。
為了這次宴會,她特意請造型師做了個想在整個宴會廳裡面一鳴驚人的造型,最好能壓制住蘇晨。
她的造型的確是很美,可惜有蘇晨珠玉在前,眾人很難把目光挪開移到她身上。
尤其是蘇晨身邊一直跟著兩位騎士般的人物,形影不離。
她滿心歡喜的想要以最美的樣子出現在禾洛面前,可他根本就看不見她!沒等她過去,他就已經追上前面女人的步伐,跟在她後面嘻嘻哈哈,一副陽光單純的模樣。
陳瀟瀟心裡的怨恨無處釋放!
就起了霸凌的心裡,悄悄的跟著他們,等著時間出現。
終於,她等到了!
蘇晨甩開他們去了洗手間。
她立即帶著兩個跟班過去,可在走在她前面一個戴著口罩的女人帶著棍子走了進去。
戴著口罩,還帶著那麼粗的木棍,這樣的行為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蘇晨在宴會的魅力太大,惹到了哪位先生的太太,才出手找人整治這個滿場桃花泛濫的女人。
陳瀟瀟她們就躲在門外聽牆角,心裡還想著很快就能聽到蘇晨痛苦的聲音,有點爽快。
她如願以償的聽到了裡面棒棍敲打的聲音,心中竊喜。
可是還沒有來得及離開,洗手間的門就被從裡面打開了,面對上口罩女人陰森的的眼眸,三人大驚失色,經過一番掙扎,被送到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