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紀第477章祠堂受罰三人在祠堂里,說說笑笑,有時候設計師門大事,有時候又被張辰一句話帶偏,說到個人私事。
三人都是同門師兄弟,尤其是一同經歷生死,可稱得上是親兄弟一般,又有心共同興盛師門,因此可說是無話不談。
不知過了多久,張辰在供桌上,換了三次清香,忽然張辰猛然想起,大聲道:「我知道了!」
「胡師兄,一定是最近幾個月里,門中大事層出不窮,巧兒姐雖是女兒身,但也時常憂心師門之事!」
「她也許是不願耽誤門中大事,才不願與你說起這個人私事!」
那邊李大虎忽然一巴掌拍在張辰後腦,嘆道:「小師弟,不要咋咋呼呼,小心驚動師父在天之靈!」
張辰卻滿不在乎,笑道:「大師兄,師父們要是知道,你們如今老大不小,還沒能開枝散葉,只怕那樣才是驚動他們在天之靈!」
李大虎胡元貞等人,都是自幼拜入神山,年齡也比張辰大上六七歲,二代弟子中,除去白慕艾不算,諸如雲天陽幾乎都要到而立之年了。
胡元貞卻是聽得暗暗入神,道:「嗯,我們私下有時候也說說門中事務,小師弟只怕是說得有理!」
「我願是想,等師父他們一年孝期過去,門中大事得定,再向巧兒師妹,提出求親之事!」
這四個月來,神山派可說是天翻地覆,地動山搖,自掌門張辰以下,人人都為師門殫精竭力,苦思良策,固然張辰這掌門頭疼不已,胡元貞自然也疲憊不堪。
張辰聽了又是一笑,拍了拍胡元貞肩頭,正色道:「胡師兄,先祝你們終成眷屬!」
「嘿嘿,到了明年,門中應該再沒有什麼大事,那時候我們一起喝你們的喜酒!」
李大虎聽了也是暗暗點頭,喃喃自語道:「珊妹娘親也是半年前過世的。」
過了半晌,胡元貞也拍拍張辰肩頭,笑道:「張師弟,你呢?」
「要知道,咱們師門,你可是第一個有婚約之人,韓師妹還是殷師姑欽點的兒媳!」
李大虎似乎也是之前被張辰調笑私事,這時候合著胡元貞,也拍拍張辰右邊肩膀,問道:「張師弟,你是怎麼打算的?」
張辰惹火燒身,不想這話頭又落到自己身上,臉上微微有些發燒,輕聲道:「至少也要,一年孝期過了吧?」
胡元貞忽然沉思半晌,道:「張師弟,韓師妹家如今可是師門最信任的世家!」
「這幾年,薛家家業可說是越來越興隆,不論是俗世界還是修真界……」
李大虎也笑道:「小師弟,有這樣一位豪闊的岳家,可是你的福氣啊!」
張辰心頭暗笑之際,忽然祠堂之外,又傳來了瓊英的聲音。
「師父,兩位師伯!」
張辰收起笑聲,沉聲道:「嗯,什麼事?」
瓊英又繼續回道:「師父,那,玉清殿里,有一位太清谷的,叫梅若沖公子來了!」
祠堂之內,張辰三人聽了,都是心頭劇震,張辰更是脫口問道:「這君子還沒死嗎?」
當初神山派遠征萬劍宗,希音觀太清谷借著正道盟的由頭,與神山派大戰於靈礦山,後來兩派聯軍不敵,尤其太清谷十多位高手,逃之夭夭。
只是後來沒多久,神山派就在路邊發現一群屍體,都被那白髮魔女龍薔折磨而死,砍得面目全非。
張辰也是有些意外,這梅若沖當初居然能逃出生天,沒被龍薔砍頭挖心,凌遲而死。
旁邊的胡元貞,也是陷入深思。
瓊英忽然聲音微變,嚷道:「師父,這,這梅若沖,好像,哼,他對師娘百般討好,還掏出好些什麼寶物來著!」
「有什麼西方大海中產出的明珠,一串二十顆,一般大小,獻寶也是說是送給師娘,還有好些玩意兒,哼!」
瓊英不平之際,忽然聽到祠堂里,傳來一聲寒冷的聲音,「你師娘收了?」
瓊英原本有些憤憤不平,忽然聽到師父這一聲飽含酸意的話,不由得咯咯大笑起來。
又只聽得祠堂里,傳來一聲暴喝:「我神山派與太清谷早已勢同水火,刀兵相見,你師娘見他做什麼,還不命人轟下山去?」
正當張辰有些跪不住,直想飛身去玉清殿,將那討好韓可珍的梅若沖,一掌劈死的時候,忽然右臂一緊,被胡元貞拉住了。
胡元貞低聲道:「掌門師弟,不要急,我看,這其中或有一件大事!」
張辰這時候又酸又氣,一想到玉清殿里,那梅若沖向韓可珍示好,就渾身氣不打一出來。
張辰哪裡肯聽胡元貞的,憤然起身,再也跪不下去了,就想轉身出祠堂。
「師父,師娘說,玉清殿里,不談私事,她只當是太清谷向我神山派送東西示意,就交由我給萬師伯收到庫房裡了!」
「嘻嘻!」
由於張辰教導弟子不嚴的關係,縱然有心懲罰,但也狠不下心來,必然後面婉言寬慰幾句,也使得這瓊英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這末了一聲嘻嘻,更是令祠堂內的張辰,臉色紅白相間,煞是有趣。
這時候,那胡元貞也繼續說道:「掌門師弟,我是說真的,眼下正是關係到一件大事!」
「其實我神山派與太清谷之間,多年來勢同水火,其中固然有雙方爭鬥的緣故,但其中更有靈山寺在推波助瀾!」
「依我看,若是我們能改善與太清谷之間的關係,咱們齊心協力,共同對抗靈山寺,掀了這靈山寺正道魁首的寶座,才是上策!」
李大虎細想了片刻,深以為然,連連點頭道:「說得是,五大派之中,靈山寺勢力最大,咱們幾家聯手,矛頭一致,才是最好的!」
「只是,我們剛和太清谷大戰一場,雙方更傷亡了一些門下弟子,說到聯手又談何容易?」
胡元貞又說道:「這就要說到今天這梅君子前來了!」
「依我猜測,只怕是太清谷也有意與本派修好,才命這梅君子前來玉清殿看看!」
「太清谷向來是與希音觀保持一致,只怕是希音觀也有意,也說不定!」
「所以掌門師弟,萬萬不可逞一時之氣,轟這梅君子下山!」
張辰悶哼一聲,沒有回應,忽然祠堂之外,又傳來小丫頭瓊英的聲音「師父,姐姐就在玉清殿服侍呢,這姓梅的,至多就是多看幾眼罷了!」
其實梅若沖行事向來有君子之風,當初在大荒東部初識韓可珍,但也是謙謙有禮,婉言追求,又哪裡向這師徒倆說得,會有失禮的舉動。
張辰原本就心中五味陳雜,當下沒好氣地罵道:「小丫頭!還不去玉清殿回話?」
瓊英這下居然毫不害怕,反而笑道:「師父,回什麼話?師娘還等著態度呢!」
「嗯,那我就去回師父的意思,將那姓梅的,轟下山去!」
張辰有些恨得牙癢,對這大膽地女徒兒,強忍住悶聲道:「就說要是太清谷有修好兩派關係的意思,要答應下來!」
胡元貞又拍拍張辰的肩頭,正色道:「掌門師弟,其實我們剛與太清谷大戰一場,說到修好其實雙方都不好開口!」
「太清谷應該也是想到利用門下弟子這一點,婉言提出兩派修好的事情!」
「與太清谷修好,再和希音觀交好也就不難了,到時候年底的正道盟大會,倒是看看靈山寺再怎麼煽風點火!」
李大虎也點點頭,嘆道:「是啊,常說化干戈為玉帛,以後若是與太清谷希音觀修好,倒是省去多少麻煩!」
「像當初一場大戰,也不至於死傷多少門中弟子了!」
張辰自始至終,除了回女徒兒一句話,再也沒有說話,臉色也有些難看,胸膛更是不住地吸氣鼓起,呼吸也粗重起來。
胡元貞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道:「張師弟,明年就和韓師妹大婚,省得你提心弔膽!」
張辰臊得厲害,一把甩開兩位師兄,搭著肩膀的手臂,吼道:「誰提心弔膽了?」
胡元貞李大虎二人,互看了一眼,都偷笑起來。
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祠堂外瓊英又來回稟道:「師父,兩位師伯,大喜,大喜!成了,成了!」
「那梅若沖,果然是奉太清谷之命,來與我們神山派修好的!」
「梅若沖還說,他們太清谷聽說了我們神山派,有建立丹房器閣之意,還主動提出,要幫助我們,建立丹房器閣呢!」
「他們說,只要我們將支離山上,他們兩家的人頭歸還,就能為我派,各培養兩位煉丹師煉器師!」
李大虎聽,有些心喜地嘆道:「太清谷在五大派之中,創派最早,底蘊也最深厚!」
「尤其太清谷的煉丹煉器,在修真界只怕是只輸於兩大世家,聽說他們有些丹藥,比台州葉家更為高明呢!」
「眼下咱們丹房只有兩位長老主持,幾位小丹童只能打下手,若是能有太清谷相助,可說是大好事啊!」
張辰卻搖搖頭,道:「太清谷哪有這麼好心?」
「只怕是其中有不知多少詭計,這大好事太清谷絕計作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