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劍靈之奴 第218章 排擠
季辰星在前往公孫棄所在的指揮中心的路上，遇到了青羊宮的宮主羊嬰老道。
羊嬰老道也是一個老怪物級的人了，修為跟季辰星不相上下，也是出竅境的巔峰，但他距離年齡劫比季辰星要長。所以，在季辰星面前，他顯得要從容得多。而且對於季辰星的狀態，他甚至有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之意。
「哈哈，季兄，多年不見，你倒是越活越精神了啊！」
羊嬰老道老遠就朗笑著打招呼。
季辰星自然知道羊嬰老道對他面臨年齡劫危機心存幸災樂禍之心，心裡暗罵一聲，臉上卻笑得如沫春風，也朗聲道：「哪裡，哪裡，還是道長活得滋潤啊！聽說你又娶了一位二八佳齡的貌美小妾。道長的修鍊之術真是讓人羨慕啊。」
羊嬰老道更是哈哈一笑，說道：「假！季兄要是願意，想要娶幾個貌美小妾，有什麼難的？貧道知道，季兄惜命，視美女為洪水猛獸，所以壓根不會去碰。而且，季兄其實是看不起貧道的，又豈會羨慕？不過，貧道胸無大志，修鍊之餘，這人間極樂也是不能荒廢的，否則，做人還有什麼意趣？」
季辰星只得跟著打了個哈哈，說道：「羨慕是真的。你享樂與修鍊兩不誤，這便是本事。」
說話間，羊嬰老道已走到季辰星身邊，竟而嘿嘿一笑，說道：「聽說季兄閉關多年，應該快突破了吧？怎麼有空來秘境啊？這半途而廢，可是有些不明智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羊嬰老道突然提到季辰星的痛處，季辰星臉上頓時便有些掛不住，剛要反唇相譏，恰在此時，柳淺兮走了過來，主動跟他打招呼。
季辰星只得先跟柳淺兮見禮。
羊嬰老道一眼看見柳淺兮，頓時眼睛放光，忙主動湊上去，笑嘻嘻地討好道：「柳莊主好啊。」
柳淺兮竟然並不搭理他，就像沒看見他一樣，快步向前面不遠處的指揮中心走去。
羊嬰老道臉皮非常厚，竟然毫無尷尬之色，沖季辰星搖頭輕嘆道：「可惜！」
季辰星自然知道羊嬰老道話外之意，他是說柳淺兮徒有絕世姿色，卻拒男人於千里之外，是為可惜。
季辰星倒是頗為尊重柳淺兮，所以才會得到柳淺兮的尊重。
對於羊嬰老道的輕浮之言，季辰星只能置之不理，心裡卻暗暗詛咒他，早晚死在女人手中。
季辰星和羊嬰老道一前一後/進入指揮中心的臨時帳篷。發現另外六個門派的負責人都已經到了，公孫棄連忙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拱手道：「季掌門，羊宮主，沒想到你們兩位大駕光臨，真是意外啊！當然了，更是我仙落鎮之幸。」
「哪裡，哪裡！」
季辰星和羊嬰老道都客氣道。
其他門派的負責人也紛紛上來見禮，唯有柳淺兮因為已經跟季辰星打過招呼了，且不屑於跟羊嬰老道套近乎，所以端立不動。
待大家見禮畢，公孫棄這才含笑對季辰星道：「季掌門一到秘境就安撫記名弟子，實在難得。」
劍閣閣主謝慕先生因為向季辰星學習，卻在記名弟子那裡沒有討到好，心裡正不自在，聽公孫棄這麼說，一股壓抑著的無名火頓時冒了出來，微哼一聲，很想譏諷幾句，但考慮到七星派的實力，又不敢放肆，只得把到嘴邊的譏諷之言又咽了回去。
誰知，謝慕的表情正好被羊嬰老道看見。羊嬰老道卻不怕，嘿嘿一笑，說道：「季兄這招自然高明，其招募的記名弟子最多，經過他這麼一收買，那些散修者還不心甘情願為他賣命？這次天階功法只怕非季兄莫屬了。」
季辰星立刻反唇相譏道：「羊道長不也一樣嗎？你這麼豈不是五十步笑一百步？而且，羊道長還向那些小門派和世家示好。道長對天階功法不也是志在必得嗎？」
羊嬰老道忙說道：「貧道是因為平常沒機會跟那些小門小派交流，這次趁這個難得的機會，跟他們交流交流而已。這有什麼不妥嗎？難道所有的交流在季掌門的眼中都是為了天階功法嗎？再說了，可不只是貧道與他們交往，好像大家都有的，連心高氣傲的柳莊主也不甘寂寞，與多個世家有來往。貧道沒說錯吧？」
柳淺兮見羊嬰老道特別點到自己頭上，再見羊嬰面帶調笑地看著自己，俏臉頓時一沉，怒道：「請你嘴巴放乾淨一些，什麼叫不甘寂寞？」
羊嬰老道竟而嘻嘻一笑，說道：「柳莊主別激動嘛，『不甘寂寞』是個中性詞，並無褻瀆之意。其實，此時用在柳莊主身上，反而是個褒義詞了。」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面對幾大掌門人相互之間鬥嘴，公孫棄竟然並不及時勸阻，而是在一旁饒有興緻地看著。
更奇怪的是，誰都知道羊嬰老道好色成性，此時色膽包天，更有當眾調戲柳淺兮之嫌。按理，公孫棄身為此次秘境活動的組織管理者，應該及時制止才是。可他不但不制止，反而有縱容之意。
當羊嬰老道論及褒貶之時，公孫棄竟然含笑道：「哦？羊宮主，這話怎解？怎麼『不甘寂寞』用到柳莊主身上，又變褒義了呢？」
羊嬰老道嘿嘿一笑，說道：「公孫城主，這有什麼不解的？大家都知道，柳莊主素來心高氣傲，不大理人的，大家公認的冰美人。這兩天卻頻頻與那些小門派和世家交往，一改往日的孤高自許之態，讓大家見識到她其實並不是傳言中的那麼冷傲，這無疑會大大提升她在公眾中的形象。這對她來說，這幾天的『不甘寂寞』之舉，豈不成了褒義了？」
公孫棄竟而哈哈一笑，說道：「羊宮主，你這就不對了，柳莊主雖然以前不喜歡交往，但她的人望卻一直是極好的。」
公孫棄這話雖然明面上是在維護柳淺兮，可他跟羊嬰老道兩人公然對她評頭論足，在柳淺兮看來，反而是一種不尊重。
同樣的道理，在場的其他門派負責人都是人精，又豈能聽不出來？大家都頗為奇怪，這公孫棄今天是怎麼啦？是吃錯藥了嗎？怎麼會如此對待柳淺兮呢？
當然了，大家都知道，柳月山莊雖然在八大門派中排名第二，並不是代表它的真正實力就極強，更主要原因是大家對柳淺兮的維護，特別是雲門宗和謫仙門都對她不錯。所以，柳月山莊第二的排名其實是一種照顧性的。它的真正實力其實不及排名第三的青羊宮。這也是羊嬰老道對她不爽的主要原因。
羊嬰老道不但好色，而且很現實，為人極為計較。在他的理念中，人與人之間關係的維繫是需要利益紐帶的，美女也不例外。柳淺兮固然美貌，但是，如果只是一個不能碰的花瓶，而且，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利益，那對他來說，就沒有任何價值。既然無利可圖，憑什麼要讓她排名在自己前面呢？
另外，羊嬰老道還明白，雖然大家都頗為照顧柳淺兮，但那也只是順水人情，當真遇到麻煩時，未必就有人真的肯無條件替她出頭。這便是他敢於當眾讓柳淺兮難堪的原因。
羊嬰老道堅信，今天自己只要不是太出格，言語間就算得罪了柳淺兮，也是無妨的。因為，其他門派斷然不會替柳淺兮出頭，公然跟青羊宮作對。
面對青羊宮，其他門派雖然不敢惹，但季辰星卻不怕，況且，剛才羊嬰老道在外面讓他吃了癟，這口氣豈能不出？這時候，正好抓住他挑釁柳淺兮的機會，敲打敲打他。
為此，季辰星介面道：「羊宮主，我就不明白了，大家此行的目的都一樣，為此有所活動，再正常不過了。在場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為何你羊宮主卻要拿柳莊主說事呢？就算她找了那些小門派，小世家？難道這有什麼不該嗎？」
季辰星說著，又故意轉著看了其他幾位一眼，問道：「你們不都這樣做了嗎？大家都是為了天階功法，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條件。無可厚非嘛。在這方面，我看羊宮主並不比別人做得少，怎麼反而尋別人的不是呢？」
其他幾個門派見季辰星掐羊嬰老道，雖然心裡暗爽，卻不願意搭腔，均露出尷尬的微笑。
季辰星又繼續說道：「我看他這麼做，不外乎是看著別人跟他爭奪天階功法，心裡不爽。巴不得大家什麼都不做才好。」
這時候，公孫棄終於出面干預了。
公孫棄打了個哈哈，擺手道：「大家都不要爭執了。確實，都是為了天階功法而來的嘛。季掌門說得對，既然大家都這麼做了，柳莊主為何不能？畢竟，天階功法嘛，誰不想要？」
誰知，公孫棄話音剛落，柳淺兮立刻說道：「罷了，這天階功法，我看懸得很高，也未必是我能夠夠得著的。我有這個自知之明，這些年來，承蒙大家的關照，讓柳月山莊能夠存立於世。這天階功法，我放棄，就不跟各位爭了。」
「不過。」柳淺兮又冷冷地盯著羊嬰老道，發狠道，「我柳月山莊，雖然並不是什麼大勢力，但也不是仍人拿捏的軟柿子。請某些人自重，否則，我柳某人，還真不是吃素的。」
柳淺兮說完，竟然沖公孫棄抱拳道：「告辭！」隨即就要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