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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攪局

  子爵府,後院。

  費仲亭在向魏介「彙報」昨晚的收益,魏介笑眯眯地點著頭,這幾天下來,掙了費仲亭三年的俸祿,呵呵。

  「白店主說了,字畫供不應求,你有多少,他賣多少。」

  魏介搖頭,拒絕道:「不,每天就五張,字畫不能當菜賣。」

  「你說了算。」

  費仲亭對錢不感興趣,對字畫也不感興趣,不過小師弟說過要讓他發家致富,如今兌現了諾言,他也就對魏介刮目相看了,態度上都和順了許多。

  目前的形勢一片大好,魏介產生一種錯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看不見的事情,不得而知,有一件事,他看見了,卻沒有在意。

  寶文街的一些店主為了領先同行一步,進而搶到宦官手中的字畫,你領先我一尺,我領先你一丈,你甩我一丈,我就甩你一條街,幾天下來,這群店主已經堵到子爵府門口來了。

  無奈之舉啊,司徒公搶著買的字畫已經成為寶文街最搶手的字畫,每家店主都接到一堆預定,只要有貨,轉手就是一大筆錢。

  有幸打掃魏介工作室的宦官撿到字畫以後,一齣子爵府,就被店主們衝上來圍住了,門口立馬便菜市場,這要是讓鄭倫看見了,會和魏介一樣不在意么?

  ……

  司徒府,書房。

  這裡彷彿成了魏介的「個人作品展覽中心」,桌案上擺滿了,牆上掛滿了,其中不少已經裝裱了,崔垣父子正在各自欣賞。

  崔垣盯著一副「把酒問青天明月幾時有」,如痴如醉,已進入渾然忘我之境,崔侃則站在一副「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下,嘆為觀止。

  「父親啊,無影公子的字絕,畫妙,相得益彰,這題文更是點睛之筆,意境之深遠,令人心曠神怡哪。」

  「呵呵,是啊,無影公子大才,我等凡夫俗子,望塵莫及呀。」

  「父親,我在想無影公子這麼做,是不是另有深意啊?」崔侃看畫看久了,看出了另一層。

  崔垣歪頭,問道:「什麼深意?」

  「無影公子無論在宮外,還是在宮內,一直處於謝亮的掌控之中,人不知,鬼不覺,無影公子什麼時候消失了,也沒人知道,」崔侃看著畫中陰影下的那人,臉上神情憂慮,「我想無影公子是不是在利用這些字畫,脫離太尉的控制?」

  崔垣心中一動,「說下去。」

  「無影公子的字畫在寶文街非常搶手,人人都在搶,卻沒人知道他是誰,若是京都的人都知道了無影公子的存在,父親認為,太尉還關得住無影公子嗎?」崔侃盯著那處燈火,眼中有光。

  崔垣的目光離開字畫,到了兒子身上,眼中有讚許之色,「沒錯,一旦無影公子之名天下皆知,謝亮再跋扈,也不敢動他,嗯,你的意思,我明天去找一趟無影公子?」

  「還得拉上黃保一起去,雖說無影公子是東宮的內官,但總歸內寺省管。」崔侃心裡有默默念了一遍,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崔垣眉頭一皺,「太明顯了吧?」

  「京都的人誰不知道父親喜好書法?以找字畫的名義,順理成章,而且父親之前為連環畫的事情找過黃保,時至今日,黃保應該對無影公子的事情一清二楚,一清二楚了卻不聞不問,他可以說是畏懼太尉的權勢,但父親不能啊。」崔侃扭頭去看父親,忍氣吞聲這麼多年,也該奮臂而起了。

  崔垣看到兒子的目光堅決,點頭,說道:「沒錯,過於謹慎小心反而顯得居心叵測了,幹完全顛倒了么。」

  「對啊,無影公子的字畫,天下無雙,怎麼能讓他只給太尉一個人畫什麼連環畫,父親不能容忍,京都的人知道了,也不能容忍啊!」崔侃一想到無影公子成了謝亮一個人的禁臠,心中恨意難平哪。

  崔垣用力點頭,「嗯,明天我找黃保一起過去,去了之後……」

  「第一件事就是為無影公子正名,讓所有人知道這些字畫是他所作,即使是太尉,也不能把他的名字抹掉,之後,就要看無影公子需要什麼了,東宮監景同歇了,鄭倫暫掌東宮事宜,而黃保是內寺令,又是鄭倫的大兄,完全壓得住場。」崔侃的目光又回到了畫上,似乎一切都在畫里。

  崔垣連連點頭,「好,好好。」

  ……

  次日,魏介一進子爵府,發現庭院里跪了一地的宦官,大部分他都認識……

  「哎,魏賢弟來了!」鄭倫換了一副笑臉,快走迎了上來,手裡抓了一大把字畫。

  魏介看在眼裡,一邊走了過去,一邊裝糊塗地問道:「鄭兄,這是怎麼了?」

  「這些奴婢出了宮,膽子也變大了,竟然拿了魏賢弟的字畫,出去賣錢,要不是市儈都堵到門口了,我們還誰也不知道!」鄭倫使勁晃了晃手裡的字畫,心裡有火。

  魏介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不慌也不忙,「哦,那些字畫啊,我為了找思路,瞎畫,完了,就扔了,都是垃圾……」

  「哎喲喂,魏賢弟的字畫怎麼能說是垃圾呢?魏賢弟啊,你是不知道他們把你的字畫賣了多少錢,我們去裡面,坐下慢慢說。」鄭倫一臉的財迷勁兒。

  「好。」

  魏介和鄭倫進去內堂坐了,鄭倫將字畫放在桌案上,一揮手,不想乾的人,統統退下。

  「魏賢弟,你的字畫是以金幣計價啊!」鄭倫笑眯眯地望著魏介,一雙小眼直冒金光。

  魏介繼續裝糊塗,「很值錢啊?」

  「當然啦,我之前還納悶,這些奴婢一個一個爭著搶著干臟活累活,原來全是沖著魏賢弟的字畫去了,太不像話了。」鄭倫一手拍在了桌案上。

  「鄭兄,我想起來了,之前有人問我這些字畫還要不要,我說垃圾,不要了,他們說,可以拿去賣錢,那我就說,你們拿去賣吧,我沒想到……」

  「你沒想到你的字畫這麼值錢吧。」

  「呵呵,是啊,」魏介傻呵呵地笑著,瞄一眼那疊字畫,「鄭兄,這個,我多問一句,我們進了宮,能不能賺錢了?」

  「當然能賺錢啊,不然我阿父的大宅子從哪兒來的?」鄭倫的語氣有點酸。

  魏介故意露了一點,「哦,那我……」

  「哎喲,魏賢弟,」鄭倫立馬湊了上來,那勁頭恨不得要人的命,「我都替你想好了,我認識人,我幫你賣,價錢絕對翻倍!」

  魏介終於聽明白了,搞了那麼大陣仗,原來是鄭倫自己想掙錢啊,那如果把他拉下水的話,賺起錢來應該更方便。

  「鄭兄,我也不瞞你,我什麼也不懂,但我也想買大宅子……」魏介暴露了自己的慾望。

  鄭倫呵呵笑著,以過來人的語氣說道:「魏賢弟,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我不僅能讓你在城裡買大宅子,還能幫在城外買大莊園。」

  「啊?大莊園啊?」

  「魏賢弟啊,聽我跟你說……」

  這時,外間傳來一聲,「阿父,司徒公和內寺令黃大父來了。」

  「啊!」鄭倫立刻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冠,急匆匆地往外走了,不忘沖魏介說了一句,「魏賢弟,你稍坐啊……」

  司徒公和內寺令黃大父?

  魏介認識司徒,不認識黃大父,聽那人叫鄭倫阿父,叫他大父,那這個內寺令是鄭倫的大兄弟,他們來幹什麼?

  「司徒公,大兄,裡面請。」鄭倫的聲音。

  「好好。」司徒崔垣的聲音。

  他們進來了?

  魏介趕緊站了起來,等了一會兒,司徒崔垣和內寺令黃保,東宮令鄭倫先後走了進來,拼演技的時候到了。

  鄭倫雖然沒有證據證明魏介是誰的人,但往東宮安插耳目,還不留下一絲痕迹,崔垣一個人做不到,加上黃保就能做到了,也就是說,崔垣和黃保知道魏介是誰,但鄭倫依然得介紹魏介給司徒和大兄認識……

  崔垣和黃保都是老江湖了,演技沒什麼問題,魏介是個新人,還嫩的很,好在幾人當中,他不僅年齡最小,職位也,哦,他還沒有職位……

  所以,沒他說話的份,魏介一直唯唯諾諾地低著頭,也就不需要什麼演技。

  鄭倫介紹完了以後,請崔垣上坐,崔垣讓黃保坐下,黃保讓鄭倫坐下,鄭倫卻不敢讓魏介坐下,畢竟這裡他最小。

  崔垣出於尊重無影公子的才氣,笑著說道:「魏內官也坐下說話吧。」

  「謝司徒公。」魏介也不客氣,過去坐下了。

  崔垣拿起了此前鄭倫放在桌案上那疊字畫,外面一張難求,這裡卻有一堆,心中苦笑,「鄭倫啊,我找魏內官找的好苦哇,沒想到竟然被你藏在這裡……」

  「哎喲,司徒公可冤枉死奴婢了,奴婢也是奉命行事。」鄭倫還不是東宮監,不該他背的鍋,他絕對不背。

  崔垣一邊翻開著字畫,一邊說道:「我聽宮裡人說,太尉非常喜歡魏內官的連環畫,所以,景同為了討好太尉,就把人關在這裡為太尉一個人寫字作畫。」

  鄭倫只是呵笑,不敢應承,雖然這就是事實。

  崔垣瞄了一眼鄭倫,繼續往下說,「我想太尉若真喜歡魏內官的字畫,那他肯定認可魏內官的才華,又怎麼能允許景同把一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困在淺灘呢?」

  崔垣這話,鄭倫更不敢應承,只是呵笑。

  魏介低著頭,心裡在想,司徒不會是來撈他出去的吧?他可不想和太子妃分開,雖然太尉派人時刻盯著他,但費仲亭是他師兄,而鄭倫叫他魏賢弟,並不影響他暗地裡賺錢。

  所以,沒必要啊。

  「黃令,」崔垣放下了手裡的字畫,目光投向了黃保,「不是我多嘴,景同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有時逢迎上意,過猶不及呀,雖然他是你的義父,但你是內寺令,該說還是得說。」

  「司徒公說的是。」黃保面無表情。

  鄭倫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司徒公和大兄明顯是沖著魏介來的,要命的是,這兩個人,他都得罪不起,萬一他們硬來,他擋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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