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職第三百二十六章:要錢還是第一次聽說陰鱟這種古獸,喬任鳳面色微變,腳步也停將下來,看著余引美目出神。
余引疑惑。
回憶起紅髮女子的話,一番對比,喬任鳳發現竟與余引所言一般無二,開口道:「若瘟毒爆發,結果會怎樣?」
「陰鱟卵孵化便代表成熟,且雌雄同體,一旦有接近的生靈,必然會大肆吸食精血尋找新的寄生宿主產卵,一次產卵便可達到數百枚之多。同時原宿主也會死亡。」余引道。
見其蹙眉不言,只怕另有隱情,但余引不想多管閑事,轉移話題道:「你小妹過的如何?」
回過神,喬任鳳點點頭:「還好,平日都在家和學院修行。」
喬任丹的雖不如喬任鳳,但身材卻比其還要豐腴幾分,余引目光微閃,一時間卻想到了別處去。
並不了解余引和小妹的事,喬任鳳現在卻是在猶豫要不要讓余引為紅髮女子治病,她開始擔心餘引若因此被傳染怎麼辦。可又想到目前為止余引是紅髮女子唯一的希望,頓時難以決斷。
街道清冷,行人稀少,見喬任鳳一路沉默目光時不時偷瞄自己,余引轉頭溫聲道:「有話就說,你我何須見外!」
余引越是如此說,喬任鳳越是猶豫,一邊愛人,一邊是多年的好友。反而越加糾結。
眼見不遠出有個麵食小攤,余引含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過去再說如何?」
點點頭,喬任鳳也有些摸不準余引是不是真猜到了。
一個露天皮棚,棚內幾張木桌長櫈,一個穿著厚衣腰纏白色圍腰的中年婦人正在蒸包子,一大桶熱豆漿,余引叫了十幾個包子和兩碗豆漿后牽著喬任鳳坐下。
余引胃口不小喬任鳳知道,是以見他一次買十幾個包子也沒說什麼,坐在他身旁盯著桌子沉默著。
微微一笑,余引看了一眼婦人後側目道:「可是有什麼人得了這病症?」
「余引,我不想讓你去。」既已被猜到,喬任鳳轉頭與其對視隨即輕輕搖頭。
「此人是你什麼人?」余引疑惑問。
「好友!」
「男和女?多大年紀?」
「女子,二十六歲。」
「我還以為是男子呢。」余引半開玩笑道。
「你!」喬任鳳眼眶頓時一紅,看著他說不出話來,萬萬沒想過去這般久其到現在還記著這件事。
明明就是自己腳踩幾隻船,卻偏偏還抓住對方一些不存在的往事不放,余引有時候也發現自己太過分和小心眼了些,尷尬道:「開玩笑呢,她現在在哪?」
「你到現在還不相信我嗎。」喬任鳳沉默片刻后道。
「若不信,你我如何還能在一起?」余引反問,沒想對方這般敏感。
四目相對,喬任鳳像是要看出些什麼,余引則面露溫和色。
收回目光,喬任鳳看向婦人剛端來的豆漿沒有說話。
將碗推了過去,余引道:「趁熱喝,暖暖身子,別受涼了。」
用湯勺輕喝了一口,喬任鳳道:「她叫顏飛絕,是顏家主家的獨女,我二人相識還是年少時。」
想到當年自己二人為爭奪一把劍差點將人家武器店砸了,喬任鳳嘴角露出笑意,就猶如昨日一般,頓感有趣。
聽著喬任鳳的述說,余引大口吞食包子沒有打斷。不過心下確實沒想到二人竟還有這麼一段不打不相識的友誼。
見余引沉吟不語,喬任鳳沒有打擾,她想聽聽其的意見。
陰鱟卵比之芝麻還要小,弄出來並不容易,而且風險極大,余引其實也有些遲疑。
又不是認識余引一日兩日,對方神情喬任鳳早已摸透,見狀心下不禁也有些失望,道:「無妨,我也不想你冒險。」
「陰鱟蟲卵只有鬼蜂的糖漿才能引誘出來,若她真是這個病症,我也無能為力,除非能找到鬼蜂。」余引道。
「鬼蜂是什麼?」喬任鳳疑惑。
「鬼蜂也是一種高級古獸,一般只在陰暗之地繁衍,成年的陰鱟蟲便是以鬼蜂為食,鬼蜂的糖漿對其幼蟲有致命的吸引力。要引出蟲卵,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那要如何去尋這鬼蜂?」
「鬼蜂蟄針劇毒無比,能瞬間致人死地,就算找到也難以靠近。」余引搖搖頭。
瞧其神色糾結,余引輕聲道:「今晚就別回去了如何?」
白了余引一眼,哪還不知其打的什麼主意,喬任鳳道:「今晚就不了,我怕我娘擔心。」
余引點頭,也不強求。
「一會我帶飛絕過來,你先看看,至於鬼蜂,等確診后再想辦法。」
「你安排便是。」
回到小院,見喬任鳳又要騎馬離去,余引皺眉制止。
離顏府足有十里,喬任鳳一陣無言道:「但總不能走路回去!」
「這樣吧,我陪你去,也省得你兩地跑。」余引心中無奈,只好這般道。
見他直接翻身上馬坐在自己身後,喬任鳳轉頭臉上露出笑意。
接過韁繩,余引疑惑:「你笑甚?」
「你猜!」
左手摟住對方緊緻的纖腰,右手持韁繩,余引道:「你指路,我帶你去。」
馬蹄緩步賓士,喬任鳳靜靜靠在余引懷中,美目不由輕閉,她喜歡這種感覺。
眼看一路前行轉轉行行,路上行人漸多,又來到一個三岔路口,余引道:「怎麼走?」
睜開眼,掃視一番后喬任鳳道:「往左,再行百米進入右側巷子。」
周邊都是些剛開門的米行,余引點頭隨即駕馬馳去。
「余引,等我爹回來,你準備怎麼辦?」突然喬任鳳轉頭問道。
「只能以夔家的身份跟你爹提親,就不知他會不會答應。」余引沉吟,他確實沒什麼把握,目前自己只是個上門女婿而已,並不太確定喬任鳳的父親會不會答應這門婚事。
「我爹若不答應,你怎麼辦?」
「不答應,一樣娶你!」
「怎麼娶?」
「偷娶強娶搶娶都必須娶!」余引道,馬速同時降了下來。
一陣沉默,喬任鳳說不出話。其實她並不想余引這樣做,甚至更多想的是如果這般就算了的想法。
「我爹是九級暴修,你如果這樣,他會殺了你!」
「九級暴修?」
「嗯!」
「你爹多大年齡?」
「六十三!」
「難怪!」
「什麼意思?」
「你們遠當神國十三歲左右開玄關,你爹修鍊五十年,達到九級也情有可原。」
「還有你這種演算法嗎!」喬任鳳哭笑不得。
只要圓天賦不低於55,勤加修鍊五十年達到九級並不是問題,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余引道:「如果你爹不同意,你真會離開我嗎?」他記得喬任鳳以前說過會選擇離開,不由想再次確定。
「如果我離開,孩子便歸你!」
「然後呢?」
「以後有空帶著他來看看我就可。」
「你究竟在執著什麼?」
「父母養育之恩大於天,死我都不會讓他們失望。」
「你這丫頭,人生是為自己而活,又不是為你爹娘活著,你為何一定要如此?」余引不禁說了一句違背自己內心的話。
「如果因為我的選擇讓我爹娘心痛,是為不孝!我不希望他們的餘生因為我而傷心。」
「真不知道喜歡你是對還是錯!」余引這般說。
「你後悔了?」
「後悔甚?」
「後悔來招惹我。」
「你覺得呢?」
「我只是恨自己當初怎麼就從了你。」
「看來是你後悔了才是。」余引失笑。
「如果能重來,應該不會選擇你!」喬任鳳點頭。
「感情我余引委屈了你不成。」
「若知你這般花心,說什麼都不會同意。」
「你又來了。」
「不是嗎?」
「這般斤斤計較,還不是苦了你自己。」
「我倒不苦,只是在想,你就一個,這般多女子,日後你該如何對付。」
微微一愣,余引頓時說不出話。
「如果我真嫁給你,你若冷落我,說不得會對不起你。」
「對不起我?」
「你說呢?」
「若如此待你,你該如何做就如何做,我也不怪你可好!」
「你就不怕我紅杏出牆?」
「其實以你的性格做不出這等事,最大的可能是獨自離開,要麼就是心狠的殺了我再自殺。」
「你倒真不知何為虛心。」
「主要是我太了解你。」
「我也了解你。」
「哦?」
「你在刻意的去做什麼對嗎?」
「或許真如你所言,我也不知道。」余引失笑。
「能告訴我你到底在追求什麼嗎?」
「活著,為你們和孩子!還有就是……那不為人知的境界,終有一日我想親眼見見。」
「你是說超脫嗎?」
「嗯!」
「其實我爹畢生也一直在追求這個境界,說不得你們有什麼共同語言也說不一定。」
「任何修者都在追求這個境界,可不止你爹呢。」
「不!我爹說,真正追求這個境界的人其實並沒有多少,大多數人哪怕修鍊至十級修者,其實也不見得相信這個境界的存在,真正執著的人寥寥無幾。」
「前面那個府邸可是你說的顏家?」
「對!」
「如果救了她,她願意付出什麼代價?」
「什麼意思?」
「難道免費診治,這可不符合醫者的規定。」
「怎麼,你還要錢?」
「當然,珍寶也行。」
「我看錯你了。」
「傻丫頭,你要明白你是你,我是我,而且這錢也不是她出,而是顏家出。這樣說可懂?」
「你若要錢,下次就不要再來找我。」
余引瞬間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