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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雲綺峰小飲

  「葉師姐,這是要去哪啊?」慕雲溪直勾勾的看著葉初瑤。

  畢竟是個女子,被一個俊美的少年盯著,葉初瑤忍不住滿臉通紅,心中嗔怪這個小師弟的唐突。「師傅釀了些新酒,請虞師伯過去品嘗一下。」

  「那我跟師姐同去吧,正好閑來無事。」厲行雷古語古板,談夕照太書獃子氣,慕雲溪對虞樽酒這師叔很喜歡,看葉初瑤找虞樽酒也想跟著一起去。當然更多的原因不過是想和美麗的師姐同行。況且,弓綺夢也在雲綺鋒。

  「行,那跟我一起走吧。」葉初瑤應了一聲,當日後山雷行霧罩,慕雲溪被收作關門弟子,在玄天宗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雲綺楓的是姐妹們也多有議論,正好帶他去雲綺峰,滿足以一下大家的好奇心。

  慕雲溪回頭對江懷志說道:「懷志,你去找楚兄和商兄吧,告訴他們我改日再去看他們。」說著幾步追上了葉初瑤。一路俏皮話連篇,逗得葉初瑤格格直樂。

  剛走進門虞樽酒的「醉仙居」葉初瑤就叫到:「虞師伯!」聽聲音顯然是經常來,十分的熟絡,略帶一些引誘。

  「哎呦,聽聲音,莫非是葉侄女到了?」還未見人,就聽到了虞樽酒的聲音。

  「是我啊,虞師伯。」葉初瑤又笑了起來,順勢坐在一把椅子上,得意的等著虞樽酒出現。

  嗖的一聲,虞樽酒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坐在葉初瑤旁邊,側著臉往前一湊,諂媚道:「是不是冰師妹又釀了什麼好酒啊?」

  「那是自然,師傅新釀了梨花酒,特意讓我過來叫您。」葉初瑤臉湊過去說道,存心要饞一下虞樽酒。

  虞樽酒咽了一口唾沫,舔了舔嘴唇,樂的大笑:「一聽是師妹釀的酒,我這酒蟲子也出來了。走,我們這就過去。」被葉初瑤這麼一逗,虞樽酒已經迫不及待。

  剛站起來,看到慕雲溪站在一旁問道:「雲溪,你怎麼也在這?」

  慕雲溪道:「正好遇到葉師姐,所以就跟著過來了。想跟師叔一同去嘗嘗冰師叔的酒。」

  虞樽酒歪頭看著慕雲溪,欣賞的說道:「這才像玄天宗弟子,別跟你幾個師兄似的,一點不懂人間之樂。走,一起去。」

  慕雲溪踏入雲綺峰的那一刻,好像平靜的池塘被一陣大風吹過,翻起層層的波瀾。尤其在這個鶯歌燕語的地方。

  慕雲溪本就生的俊俏,更了玄天宗第七子之後,這種帥氣無心中也被放大了。那些婀娜的女弟子暗暗驚呼,著看到一具挺拔的身軀,像仙人座下的童子,帶著飄飄的仙氣緩緩而來。每一步踏在石階上的聲音無不觸動少女的情懷。

  高低錯落的繽紛花朵,搖曳的如一顆顆心房。回落的風擦過青石板,而樹葉間的陽光在樹冠之上嘩嘩的滑過,如思緒涌動,摩擦出一陣陣的潮。

  作為男人永遠不會為美麗的花叢著迷,因為這不足以激起他雄性的基因,除非花叢中有美麗的女子,何況還不止一個。慕雲溪跟在虞樽酒後面,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虞樽酒顯然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回頭對著慕雲溪道:「真不願意帶你來這都是女娃娃的雲綺峰。」

  慕雲溪一邊從這兩邊揮手致意,得到一陣嬌羞的呼喊,一邊對著虞樽酒道:「不妨礙,此次之後,就不用師叔帶了。我自己就可以來。」

  虞樽酒眼熱道:「我看玄天宗論臉皮你也能稱第一。」

  慕雲溪嬉皮笑臉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你看師姐們個個花容月貌,簡直比風景還美麗。」

  「行啦,別臭屁啦。趕緊走。老人家我受不了這個。」虞樽酒摸著心窩沉痛道。

  剛進了屋子,虞樽酒抽抽鼻子,被一陣酒香吸引。一個形容淡雅的女子正輕輕從酒罈中舀出酒液輕輕的倒進一隻白玉的杯子。酒香瞬間就開始瀰漫。

  虞樽酒迫不及待的奔了過去,拿起酒杯貪婪的嗅了一下:「師妹,你這釀酒的手藝實在是越來越好了。」說完一飲而盡,大呼暢快。

  冰慕雪微微一笑:「我這手藝也就能在虞師兄跟前顯擺顯擺,你看其他幾個師兄弟實在無趣的很,完全不懂美酒。」說著也端起一杯輕輕的飲了下去。

  「弟子慕雲溪參見冰師叔。」慕雲溪深深的一楫,彎腰的同時頭往上抬,笑意盈盈的看著冰慕雪。

  「哦,起來把雲溪。」冰慕雪溫柔的看著慕雲溪。

  慕雲溪反而一陣羞赧道:「沒想到師叔如此年輕美麗,叫聲師姐也不為過。」

  一句話對女人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冰慕雪忍不住笑了起來:「好甜的一張小嘴。」

  虞樽酒白了他一眼:「拍馬屁的功夫倒是一流,來品一下你冰師叔釀的梨花酒。」

  慕雲溪也不客氣直接走過去從酒罈里舀了一杯喝了下去。

  冰慕雪喜釀酒,玄天宗盡人皆知,若是能遇得一個酒中知己,能高興上好幾天。整個玄天宗,因為好酒,跟虞樽酒走的很是親近。

  此時慕雲溪飲下去之後,冰慕雪便眼巴巴的看著他。

  「冰師叔的梨花酒釀的真是極好,醇厚而柔軟,入腹之後方才熱烈。如潮水推來,退去時徐徐,讓人回味無窮。」慕雲溪如是說。

  冰慕雪欣喜道:「這個小弟子還是個懂酒之人。玄天宗能收這樣一個弟子當真是極好。」玄天宗收弟子的標準到了冰慕雪這到成了懂不懂酒的問題。

  虞樽酒用眼神讚許慕雲溪拍馬屁的功夫登峰造極,簡直到了潤物細無聲的境界。

  三人別過長幼之序,純以飲者之名對飲了幾杯。冰慕雪臉色微紅對著慕雲溪說到:「雲溪,當了關門弟子可不同與一般入室弟子,厲師兄可嚴厲的很。若是不受,就來找我,師叔幫你。」

  虞樽酒吃驚的看著冰慕雪,他這個師妹向來不喜歡厲師兄對弟子過於嚴苛。雲海峰的事從來不過問,這次居然主動開口要幫慕雲溪,實在是讓人意外。

  冰慕雪笑道:「跟你喝了這麼多年的酒,早就煩了。好不容易有個懂酒的小弟子,我可不得幫一下么。我一看厲師兄那張冷冰冰的臉就生氣。」

  慕雲溪知道這是酒話,如何能讓師叔為了自己跟厲行雷對著干,感謝一聲說道:「冰師叔應允雲溪可以隨時來飲酒便好。其餘事情也即算不得事情了。」

  可真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冰慕雪笑的花枝亂顫,本來微紅的臉頰更多了幾分動人的風韻。

  冰慕雪叫了朝著門外叫一聲:「初瑤,把師父的葡萄酒拿來一壇。」好像遇到知己一樣,冰慕雪忍不住想讓慕雲溪品一品別的酒。

  少傾,葉初遙拿了一壇酒過來,揭掉泥封,給幾人倒下。冰慕雪說到:「今天師傅高興,初瑤,給我們談首曲子助助興。」

  婉轉激揚的琴聲從葉初瑤玉指撥弄中傳出來,虞樽酒手中握一隻玉脂杯,杯中深紅色的酒漿在緩緩流動。「師妹,這酒什麼名堂?」

  冰慕雪淺淺的飲了一口笑道:「葡萄酒而已,要什麼名堂。」

  「我看叫『玉液紅』就不錯。」慕雲溪聽著葉初瑤的琴,喝著冰慕雪的酒,二郎腿一蹺,十分享受。

  「雲溪起的這個名字好,就叫『玉液紅』」冰慕雪提起酒壺給慕雲溪倒了一杯。

  看著冰慕雪起身、端起酒壺、從他眼前走過,然後微微傾斜,剔透的紅液畫出一條紅線落入慕雲溪的杯中。

  虞樽酒有些嫉妒,跟冰慕雪飲了這麼些年酒,何曾有過這種待遇。尤其看慕雲溪慵懶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雲溪,你二師姐給你撫琴,你冰師叔給你倒酒。像什麼樣子。」

  「酒中同道,不分什麼長幼。來,給你也倒一杯。」冰慕雪見虞樽酒連這個小弟子的醋也吃,笑著給他也倒了一杯。

  葉初瑤忍不住格格的樂。「葉師姐,你這琴有點裴師兄的味道。」慕雲溪真就不分長幼了,直接點評起了葉初瑤的琴藝。

  「一壇『山河倒』的封口費。」說完捂著嘴笑了起來。

  冰慕雪瞪大眼睛看著虞樽酒:「我說怎麼少了一壇『山河倒』,師兄是不是你順走的。」

  「山河倒」是冰慕雪最得意的酒,且不說材料難得,光是釀造就須得三年。其味醇厚熱烈,喝之如有山河倒懸之感。輕易不捨得拿出來喝。即便是虞樽酒央求,也不過小小一杯讓他解解饞。

  有一次虞樽酒看到一壇山河倒,就給悄悄的拿走了。恰好被葉初瑤撞見,於是葉初瑤提出一個條件,讓裴文清教他「鳳飛九天」。

  這可是裴文清集大成之作。虞樽酒以師叔的輩分,以裴文清的琴譜要挾,讓他教了葉初瑤三天。

  眼見著事情敗露,虞樽酒趕緊轉移話題:「冰師妹,這玉液紅自是極好,不過太過柔軟,這個……」

  「那你就順走我的山河倒?」冰慕雪嗔怒道。

  慕雲溪朝著葉初瑤使了使眼色,趁二人爭論的不可開交,悄悄的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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