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執著
……
「吁~~~」
白羽停下戰馬,望著前方由天外隕石砸出來的大坑目光微沉。
「去一隊人把隕石帶回來。」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淡淡的說道。
「諾」後方一位戴甲男子趕在其他人之前帶人沖了出去。
「白潯,你怎麼看。」白羽側過頭向旁邊一位穿著全身甲的中年大漢看了一眼問道。
沉吟了一聲,白潯斟酌道:
「家主讓我們來拿隕石,應該不僅是要這塊隕鐵,還有震懾城中那些老鼠的意思,至於其他的還望屬下愚鈍。」
對於白潯的推測,白羽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隨後一聲不響的盯著前方,眼神深邃,似乎有著某種渴望。
見自家統領默不作聲,白潯也只好同樣盯著遠方,似乎想要盯出個所以然來。
相對於南山城中白家子弟對於白羽統領家族禁衛的不忿,身為禁衛的一員且是副統領的白潯來說並不是不能接受的事,畢竟他只是白家家臣,只需要聽從命令即可,而且作為當代家主的死忠,對於那位的命令可謂是毫無反駁之意,而且經過這幾天的經歷,白潯對於那些認為白羽三年來毫無寸進的人更是嗤之以鼻。
「誰能想到呢,這位雖然修為還是元海之境,實力卻與之天差地別。」白潯不由心中感慨道。
……
對於旁邊這位心中所想,白羽自然無從得知,依然是看著遠方隕石砸出來的天坑。
南山城中或許只有少數人能看出他為何遲遲不肯晉陞,大多數人都只知道他四處搜尋強大功法的訊息,而不知他為何遲遲不肯做出決定,畢竟作為白家少族長能接觸到的功法可太多了。
外面的人不明白,白家族內的許多長輩雖然明了其中緣由,卻也明裡暗裡地暗示他不要錯過成長的黃金時期。見其不為所動也只是覺得這位少族長足夠沉得住氣。
白羽雖然外表表情平淡,對於他人的議論紛紛也不甚在意,但是其內心卻並沒有那麼冷靜,畢竟不是誰都能忍住修為晉陞的誘惑的。
「我只是想要一部合適的功法。」這是白羽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修行之路,自年少築基為起始,
所謂築基,便是築得道之基石,是為了能夠更順暢的引得第一縷元氣入體,大乾疆土五十餘州,人口接近七百億,不能引氣入體超過三成,因此築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能引起入體的人則會進入練氣期,練氣之後便是元海,這兩個境界就是對於元氣的積累,形成元氣之海。於是此二境也通常被稱之為修行第一境,當體內元氣之海有一定規模之後便可以晉陞下一個境界,也就是鎮元境。
但是其中會有太多的人一輩子也無緣鎮元,因為他們的元力總量上限還達不到晉陞鎮元的下限。這也就是所謂的資質。
鎮元境之所以稱其為鎮元,則是因為需要在體內元力之海塑造九大海眼,用以調動體內元力,使其爆發出更大的破壞力,而且比之練氣、元海二境,鎮元境操控元氣也更加得心應手,因此所謂鎮元不是鎮壓而是掌控。
鎮元境最關鍵的便是塑造海眼,而海眼的形成則需要力量引導,於是便有了功法,功法的意義在於修鍊元力、掌控自身、改變生命層次等等。因此雖然說修行者的資質不會是一成不變的,但一部合適自身的功法能夠助其使未來成道之路更加暢通無阻,反之亦然。
鎮元境之上則是化真境,所謂化真,則是生命層次的進化,帶有功法性質的元氣會由內而外.由魂到血脈進行洗鍊,直至最後的靈和肉的一體升華。而且化真境對於武器已經可以心意相通,甚至有的修行法會煉製一件或者多件武器用元氣一遍遍的溫養,直至形成自己的本命武器,而一把成型的本命武器在其主人手中可以產生比尋常強三五倍的力量,不可謂不恐怖。
當化真完成之後則會進入蛻凡境,取蛻得凡胎,踏入更廣闊天地的意思。所以蛻凡境是對修行者本心的考驗,也是機緣的考驗,有的人一輩子也無法完成蛻凡入仙;有的人剛入蛻凡便靈機一現,瓶頸隨之消失,只需元力的沉澱便可進行突破,踏入仙台。
所以相對於前面幾個境界來說,蛻凡境沒有初期到巔峰的分別,但也是最需要魄力的一個境界,進則破鏡築仙台,可飛天可遁地,亦可得享五百壽元;退則泯然於眾生,無望天上人。有退有進,總之,沒有人可以在蛻凡境待一輩子。
鎮元、化真、蛻凡則是修行第二境,若第一境是對天地的鏈接,那麼第二境就是有意識地去獲取力量。所以在有些古籍之中從第一境到第二境也有後天返先天的說法。因此,在第二境之中,功法的重要性更是體現的淋漓盡致。
白羽在元海境巔峰停留整整三年,為的就是一部足夠契合自身的功法。不是因為想要與眾不同,而是其自身過於特殊,他體內的元力於質是尋常人的三倍,於量同樣是三倍,因此若是修鍊功法之中的大眾功法充其量也就是比其他人稍強一點,堅持的更久一點罷了。
雖說如此已經是常人渴望不可及的事情,但對於白羽來說卻是利用率最低的一種。而且自創功法又不會,只能去尋找現成的了。這也導致了他想要一部功法的強烈渴望之心。
於是相對於南山城中其他人對於隕石不甚在意的看法,白羽則要上心得多,三年來飽讀各種人物傳記的他看到過太多意外從隕石之中得到寶物而崛起的強者,內心也產生了一絲似乎不切實際的想法『或許我也行?』
驏騎(讀chan第三聲,意思是騎在沒有配鞍轡的馬上,之所以刻意介紹一下後面會有解釋的,反正差距是會體現的比較明顯的)在赤鱗妖馬背上的白羽內心也是逐漸涌動出了當初的臆想:
「希望這顆隕石能帶給我想要的吧。」
隨即內心又是一陣自嘲:「隕石中含有天材地寶的幾率何等渺茫,自己怕是想多了。」
……
不一會兒,前去探路的一隊騎兵已然出現在視野內,白潯剛要開口突然眼神一凝。
「他們身上有血跡。」
白羽面色也是一怔,要知道如今可沒什麼勢力敢跟白家起明面衝突。
「會不會是那些家族餘孽。」
「應該不是,要不然他們不會完好無損的回來。」
其實白潯還有句話沒說,「既然你在這裡,如果是那些餘孽的話,目標還不明確嗎?」
說話間,騎兵小隊已經來到不遠處。
「袁丁,怎麼回事?」白潯沉聲問道。
「回副統領,遇到幾個不開眼的想要動隕石。」領頭之人道。
「然後你就直接動手了?」白潯有些無語。不過看了看旁邊一眼,隨即釋然。
「羽公子要的東西自然沒有別人插手的餘地。」袁丁一臉正氣傲然地道。
白羽也是一臉側目,我有這麼大魅力?
「我記得你,四年前南平街的時候,沒想到你真的活了下來,還進了家族禁衛。」白羽對那時候的映象還是比較深刻的,再者修士的記憶力本就不差。
聽到白羽的話,袁丁也是一臉激動:「公子還……還記得屬下,當年要不是公子大發慈悲,我怕是早就死於蕭家餘孽手中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所以屬下為了報恩就進了白家,後來就成了禁衛。」說完下馬向抱拳行禮。
正待彎腰之時,白羽運氣拖住了他的雙手。「不必謝我,說起來你也是受我連累,畢竟當初蕭家人要殺的是我,只是沒想到他們喪心病狂到差點屠掉整條街。」
袁丁張口還欲說些什麼,便被白潯打斷道:
「行了,說正事,你剛剛殺的是何人,可有隨意濫殺。」
「殺的都是些的盜賊,自稱什麼鳴山盜,一臉凶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前邊情況如何,城中那些聞著味貓應該都在吧?」雖然是在疑問,卻已然篤定。
「正是,南山城各大商行皆有派人前來,其他也有一些獨行者,不過並沒有誰先動手,應該是在等公子到場。」
白羽一聽,哦了一聲道:
「有意思,我白家在南山城的威望有這麼大嘛,呵呵!」
「家族在南山城的威懾力自然獨一無二。」白潯也是適當的附和。
「不過是沒見到好東西而已,若真的只是隕鐵,那對於他們來說賣我個面子也無關緊要,若其中真的有東西,怕是難以善了了。」
「走吧,我們也過去,免得他們等久了。」說完便向著前方縱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