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正待說話,李越搶先一步怒斥道:
「苦主還未說完,你這青城派弟子竟想殺人滅口?」
候人英連吐幾口血,卻是說不出話來。
陸柏臉色陰晴不定,心裡暗恨,「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這心虛的搶先出手壞了我的大計啊!即使林震南一家子出來說什麼又如何?只要一口咬死拒不承認就是,大不了大家互相扯皮,甚至反打一耙說李越為了搶劍譜,余滄海出手阻止被殺呢,無論結果如何,到時候衡山派的名聲必然受損,現在,只能這樣了……」一念畢,眼中凶光一閃。突然出手,一掌朝著候人英額頭落下。口中怒吼:
「想不到被你這個小人蒙蔽了!」
「嘭!」一聲悶響,陸柏噔噔倒退三步,臉色潮紅,忍不住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卻是李越再是次出手,擊退陸柏,救下候人英。
李越也忍不住退了兩步,他早就緊緊盯著嵩山眾人,預防他們突然出手。果然,陸柏突然出手,這才被攔了下來,並且用暗勁傷了陸柏。
「師兄!你沒事吧?」
卻是一直站在陸柏身後的大嵩陽手丁勉、托塔手費彬搶上前,扶住陸柏關心的問道。費彬本來因鍾鎮的事,對李越充滿仇恨,因此來之前陸柏一再交代,他不可開口。但現在看到自己師兄被李越震傷,忍不住怒火中燒,道:
「李越,你這是何意?這是要與嵩山派為敵么?」
李越面沉似水,拱手對周圍眾位來賓團團一揖,道:
「各位前輩叔伯,你們都看到了,這候人英還未等苦主林總鏢頭說完,就急不可耐出手,想殺人滅口,顯然已心虛,那青城派的余滄海確實為奪林家辟邪劍譜,出手對付林家,如此狠毒殘暴之徒,晚輩殺之何錯?」
眾人面面相覷,均想:「這候人英如此急不可耐,確實是心虛了,這李越說的可信程度很高。」
李越話頭一轉,道:
「而這嵩山派,不問青紅皂白,就攜盟主令旗,在衡山派掌門傳承之際,上門逼問,讓衡山上下受此侮辱,更是見到事不可為,悍然想殺死候人英,以擺脫關係。晚輩想問,這嵩山派眾人把眾武林同道如此戲耍,到底是何居心?」
李越的話字字誅心,群雄皆勃然變色,均都眼神不善的盯著嵩山派眾人。
候人英剛撿回一條命,面色慘然,他萬萬沒想到嵩山派如此狠毒,口口聲聲說幫他討回公道,現在竟向他下死手,雖然這李越殺了他師父,讓他仇恨不已,但嵩山派的作為更讓他憤怒!心寒!
「眾位前輩、武林同道,切莫聽了李越這廝胡說八道之言,當時左盟主聽到這候人英哭訴,誤信了讒言,這才造成這般局面,陸師兄不過是一時氣憤出手而已,絕沒有什麼滅口之意!更沒有戲耍各位同道。」
卻是丁勉站出來說道。
「況且,今天不止余掌門這事,還有一件比這事更嚴重的,危及千萬武林同道性命的大事。」
眾人皆驚,今天這個繼位大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嵩山派真能搞事啊。
「據本門調查發現,衡山派劉正風與魔教長老曲洋勾結,欲陷害各位武林同道!劉正風,你有何話說?」丁勉語出驚人。
群雄嘩然,竊竊私語不止,大殿里一片嗡嗡聲。盡皆看著站在角落的劉正風,如果丁勉的話為實,則比李越殺余滄海嚴重得多了。
劉正風抬起滿臉驚愕的臉,走到廳前,環手一揖,道:「各位武林同道,魔教長老曲洋是何人?劉某並不認識,談何勾結?」
「你……」丁勉篤定以為劉正風的性子,肯定不會矢口否認的,消息上說劉正風與曲洋關係極好,沒想到竟然一口否認了。
「劉正風,你敢做不敢當么?還算什麼英雄好漢?」丁勉擠兌道。
劉正風臉沉了下來,這丁勉連麵皮上的一句「師兄」都不叫了,顯然撕破了臉皮。
「劉某不才,幸得恩師收留受藝,蒙受衡山派恩典,怎會去結交什麼魔教妖人,做那欺師滅祖之事?丁勉,你如此污衊於我,辱我衡山,是何道理?」
「劉師叔說的不錯,你們嵩山派今天攜盟主令旗上山,連番侮辱我衡山派,是何道理?還請大家給評評理。」李越介面道。
「哼,途逞口舌之利的狡詐之徒,我嵩山貴為五嶽派盟主,怎會行污衊之能事?笑話。」丁勉乾脆不講理了。
丁勉此話一出,群雄色變。泰山天門道人、定逸師太臉色也陰沉了下來,岳不群皺了皺眉頭。
李越冷笑一聲,道:「五嶽派盟主,呵呵,好大的威風!做為盟主,自己盟友掌門繼任大典,不但不上門相賀,反倒上門連番侮辱,污衊,我想問問華山、恆山、泰山前輩,如此盟主是否讓人心寒?」
岳不群本來想莫不做聲,安然看戲的,結果這火燒到身上了,心裡嘆息一聲,走上前道:
「丁師弟,這事是不是有些孟浪了?余掌門的事現在苦主出來說明了,劉師弟勾結魔教這事還沒有公論,丁師弟如此做,是否考慮欠妥?」
定逸師太也道:「今天的事,貧尼魯莽了,錯怪了賢侄,還請原諒。」說罷對著李越一禮,李越急忙回禮,道:「師太言重了,師太心直口快,不礙事,不礙事。」定逸搖搖頭,不再說話,走到一旁。
天門道長也對著李越一禮,道:「老道魯莽了,這就向賢侄賠罪!」
李越忙扶住天門,連道不敢。這道人雖脾氣暴躁,嫉惡如仇,卻也是知錯敢當的主。
天門道人也退到一旁與定逸師太站在一起,不再說話。
陸柏這時已經緩了過來,李越的暗勁破壞力極強,又不同於內力,陸柏運功良久才壓制住傷勢,沒想到這麼一會功夫,情況急轉直下,嵩山派都站到了其餘四派的對立面,心知,今天事不可為,與費彬道:
「師弟,我們走吧」。
「師兄!」費彬有些不甘。
「走罷!」陸柏加大聲音,再待下去,嵩山派的臉面都被敗光了。
丁勉、費彬都極其懼怕這個師兄。
丁勉扶起陸柏,向外走去。費彬則道:「既然各位武林同道不信我們師兄弟的話,那我們就告辭了,各位小心別被害了性命吧。」
說罷又轉頭對李越惡狠狠的道:「你這奸詐小人,遲早取你性命!哼,走!」
「我讓他們走了嗎?」李越冷幽幽的聲音傳來,指著費彬罵道:「而且你這個老不休還敢威脅我?」
被李越一個晚輩指著臉罵老不休,費彬氣得臉紅脖子粗,情緒徹底爆發,罵道:「威脅你又如何?你個奸賊!」
「如何?說來說去,江湖還是以劍說話罷了,動手吧!若能接我一劍不死,我放你們走!」李越右手按上劍柄,眼皮低垂。
「狂妄!」費彬徹底忍不住,一掌拍向李越。
李越則徹底閉上眼睛
「唰」的一聲。
蒼龍出水!
李越已經出現在費彬身後,背對著費彬,長劍緩緩歸鞘。
費彬還保持著出掌的姿態,就像時間定格般。過了一會,喉嚨、心臟處,緩緩滲出鮮血,費彬才緩緩倒下,嘴裡呢喃道:「好……快……的……劍。」
「劍」字出口,嵩山十三太保之一,「托塔手」費彬死!竟沒在李越這個新任的年輕掌門手下接住一劍!
整個大典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突然
「師弟!」丁勉一聲慘嚎,放開陸柏,步子踉蹌地走過來,一把抓著費彬屍體使勁搖晃。
「師弟,你醒醒啊!醒醒啊!」丁勉聲音帶著哭腔。
「嗤!」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紛紛吸了口涼氣,嵩山十三太保之一,號「托塔手」的一流高手費彬,竟然在李越手底走不過一招!這李越武功到底有多高?
方生與凌虛道長對視一眼,兩人眼裡都是驚懼之色。岳不群則瞪大了眼睛,他知道李越武功很高,殺余滄海不過幾招功夫,沒想到這樣高,高到讓人恐懼的地步。
「李越,你這個狗賊!我與你拼了!」丁勉運起全身功力、大嵩陽神掌拍向李越。
「師弟,不可!」陸柏嘶吼!
卻已經來不及,李越眼神冰冷!他是真的怒了。武夫一怒,血染千里!右腳後退一步,整個人像個炮架子,全力一拳轟出,炮拳!筋骨噼啪作響。
「嘭!」
拳掌相遇,丁勉臉色潮紅,鬚髮皆張,整條右臂詭異地彎曲,拳掌好像黏住了一會般,驟然分開,丁勉被李越一個炮拳轟出兩丈有餘,才停住身,胸口起伏,「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你……你……哇!」剛開口說話,又忍不住吐了口血。
而李越也不太好受,蹬蹬,連退兩不,臉色一陣潮紅,好不容易才把翻湧上來的鮮血咽了回去。
「師弟!師弟,你怎麼樣了?」陸柏不顧傷勢搶將過來,扶住丁勉,後面的弟子忙扶住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