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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繼位大典 下

  岳不群看了李越一眼,心裡暗道:「若沖兒能有這李越一半的出息,我即使傳位給他也是情願的吧?」

  殿中眾人各有心思,這時,充當禮官的太師叔李翌白喝道:

  「吉時已到,傳位大典開始!」

  兩位衡山弟子抬過來香案,就殿中擺好。

  莫大正了正衣衫,走到案前,李越緊隨其後,兩人一起各點起三枝香。

  莫大先念了一篇悼文,意思就是告訴衡山各位列祖列宗,衡山派某年某月培養出了傑出弟子,感謝先祖護佑之類的,用語晦澀,最後莫大念道:

  「今衡山派第十三代掌門莫大,傳位於弟子李越,其為第十四代掌門。」

  念完,莫大與李越恭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請傳掌門信物!」李翌白喊到。

  莫大從懷中摸出一塊龍形玉佩遞給李越,李越正要伸手接過,這時突然一聲大喝傳來。

  「且慢!」

  李越的手頓在空中,眼裡寒光閃爍,心裡暗暗惱怒,看向殿門口。

  只見殿里閃進一行人,當先一個漢子,手中高舉一面五色錦旗,那旗上鑲嵌著各類寶石,寶光閃閃,後面跟著與他年紀差不多的兩位漢子,再其後是六個手持闊劍的弟子和一個穿道袍的年輕道士。

  眾人認得這錦旗,心中一凜:「五嶽劍派的盟主令旗到了。」

  持旗漢子走到莫大跟前,舉旗說道:「莫師兄,奉五嶽派左盟主令:傳位大典暫且押后。」

  莫大臉色難看,強忍怒氣,道:「不知左盟主這令,是何用意?陸師弟可否告知莫某。」

  陸柏皮笑肉不笑道:「莫師兄勿惱,左盟主是為了衡山派好。」

  說罷,不待莫大說話,陸柏搶上前,對著方生、凌虛道長、岳不群、定逸等人團團一揖,道:「嵩山派陸柏,見過諸位武林同道。」

  眾人紛紛還禮,連方生、凌虛道長也不例外。

  陸柏接著朗聲道:「當年我五嶽劍派結盟,約定攻守相助,守護武林正義。今左盟主不願看到衡山派落入奸人手中,特派我等師兄弟感來阻止這傳位大典!」

  眾人心裡一驚,紛紛看向李越。李越神色淡然,道:

  「陸師叔,不知你口中的奸人就是我?」

  陸柏狠狠地看他一眼,道:「不錯!你濫殺武林同道,今天又想竊取衡山派掌門之位,左盟主不得不管。」

  莫大陰沉著臉,怒道:「陸師弟,你莫要在此胡說八道。」

  陸柏也不惱,真誠地道:「莫師兄息怒,莫師兄這是被這奸人蒙蔽了,請聽師弟解釋。」

  「好!莫某倒要看看你怎麼解釋,若解釋不出個所以來莫怪莫某不客氣!哼!」莫大余怒未消。

  陸柏轉身對眾人道:「莫師兄這是被小人蒙蔽了,大家別介意。」

  頓了頓指著李越怒喝道:「你這小人在福州城偷襲青城派余掌門和其弟子,是與不是?」

  李越面無表情,道:「余滄海確實和幾個弟子確實是我親手殺的。」

  群雄一陣嘩然,這李越竟然承認了。

  定逸急道:「師侄,這是為何?為何殺了余掌門?」

  方生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凌霄道長念了下道號。

  天門脾氣暴躁,怒道:「你這賊子,竟敢?」

  陸柏趁熱打鐵,道:「諸位武林同道都聽見了,如此狠毒暴虐,肆意殘殺武林同道的人,怎可擔當衡山派掌門?」

  群雄的怒火也被挑起,紛紛怒罵出口。

  李越卻不著急,對著莫大一揖道:「師父,你可信我?」

  莫大一楞,道:「為師當然相信你了。」

  「好,那今天這個事情由弟子解決如何?」

  莫大沉默了一會,沒說話,直接把代表掌門信物的龍形玉佩遞給了他。

  「莫師兄,不可!」定逸、天門急了,岳不群、方生、凌虛一直老神在在,冷眼旁觀。

  李越接過玉佩,這才對著眾人團團一揖,對著陸柏道:「陸師叔,你口口聲聲罵我是奸人、小人,稱那余滄海為同道,你今天是為了那余滄海討還公道來了嗎?」

  「不錯,我等這次確實是為了給余掌門討一個公道,也是勸勸莫師兄,不要信了你這小人的話。」

  「奇了,青城派的人沒有來,你們嵩山派的人倒先來討公道了。」李越語氣輕描淡寫。

  「誰說青城派的人沒來?人英!」

  這時,那些嵩山弟子群里的道袍青年越眾而出,對著周圍團團一拜道:

  「在下候人英,乃青城派弟子,家師被這狗賊無辜偷襲致死,還請各位前輩做主。」說罷,淚如雨下,凄涼無比。

  「你還有何話說?」陸柏怒喝,義憤填膺。

  「我為你做主!」天門道人也怒不可遏,站到了陸柏身旁。

  眾人都是一副義憤填膺模樣,紛紛指責李越,只有方生、凌虛、岳不群、潘吼寥寥幾人沉默不語,冷眼旁觀。

  李越慢條斯理地收起玉佩,這才道:「眾位英雄,你們可知那余滄海是什麼樣的人嗎??」

  「余掌門自然是英雄氣概,豪氣干雲,是位好漢。」

  「我呸!」李越臉色突然變得森寒,呸了一口,道:「你們可知我為何殺了這個余滄海?這個你們口口稱讚的好漢為了一本劍譜,竟然要滅人滿門!要不是在下,就讓他得逞了。」

  「你個奸賊,不要血口噴人,青城派武功秘籍無數,怎麼為了一本劍譜而殺人呢?大家說是不是啊?大家不要信了他的鬼話!」陸柏喝道。

  候人英也怒吼道:「我師父怎麼可能為了一本劍譜滅人滿門呢?你個賊子偷襲殺死了我師父,還在這信口雌黃!往我師父身上潑髒水,你不得好死!」兩眼血紅,死死盯著李越,恨不得撲將上去,吃其肉,飲其血。

  「你這惡徒,還在這狡辯!」天門道人嫉惡如仇,也怒罵道。

  「師侄,人你殺都殺了,為何還往他身上潑髒水?」定逸也是不信。

  李越對定逸一揖,道:「師太有所不知,那劍譜並不是普通劍譜,而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辟邪劍譜!福州林家差點被余滄海滅了門。」

  「什麼?辟邪劍譜?竟然是辟邪劍譜!」眾人議論紛紛。

  「阿彌陀佛!李施主,你此話當真?」方生上前一步,問道。

  「大師,可不能聽信了此奸詐惡徒的一面之詞啊」陸柏忙道。

  方生只是盯著李越,不發一言。

  李越一揖,道:「大師,確有此事!那林家與在下有恩,當在下接到信息趕到福州時,林家上百位鏢師慘死於青城派毒手!林總鏢頭與林夫人被俘走,林公子下落不明。在下無奈,只能獨身去追蹤青城派眾人,讓隨行的弟子追查林公子的下落。天可憐見,弟子們找到了林公子,在下也在一個破廟中追到了青城派眾人,當時余掌門正在嚴刑逼供林總鏢頭與其夫人,逼問辟邪劍譜的下落,在下激憤之下,殺了余滄海這個敗類!」

  「一派胡言!福州林家之事乃是遭了盜匪,那些盜匪眼紅福威鏢局的錢銀。」陸柏忙不迭地反駁。

  圍觀眾人面面相覷,現在雙方各執一詞,也不知道該信誰。

  方生微微沉吟,道:「李施主可有證據?」

  還沒等李越回答,候人英爬將過來,抱著方生的腿哀求道:「大師,大師,你可莫要信了這個奸詐之圖的話啊!求求大師為我做主啊,我師父死得好慘啊!」邊說邊眼淚鼻涕一起流,蹭在方生袈裟上。

  方生瞳孔微微一縮,隨即柔聲安慰道:「候施主莫急,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老衲一定會弄清楚的,候施主先起來。」說罷,扶起候人英。

  李越冷眼看著這候人英的表演,心裡暗道「可惜生錯了年代,不然有可能拿一個小金人呢。」

  「大師要證據,當然有。」隨即對門外喊道:「平之、林總鏢頭、王夫人進來罷。」

  門外走進來三人,正是林震南一家。

  眾人一陣騷動,這苦主竟然來了。

  陸柏兩眼微眯,急忙思考對策。

  岳不群看到林平之,心裡一嘆,謀划許久,可惜,被這李越截了胡。

  林震南對著周圍眾人團團一揖,道:「各位前輩,武林朋友,在下福威鏢局林震南,那青城派余滄海確實窺視我林家辟邪劍譜,出手滅我滿門,若不是李少俠仗義出手,林某已埋骨荒野……」

  話未說完,候人英怒吼道:「你這老匹夫,竟敢在此胡說八道,污我青城清譽,我與你拼了。」說罷,撲身一掌朝林震南胸口拍下。

  「哼!」李越冷哼一聲,閃身至林鎮南面前,一掌拍出,與候人英拍來的摧心掌撞到一起。

  「噗」,候人英翻滾出一丈之外,吐出一口鮮血。李越魏然不動。

  「好快的身法,好深厚的內力,不愧為衡山新一代最傑出的弟子。」眾人心中凜然。

  方生瞳孔一縮,默默與凌虛對視了一眼。

  岳不群眼帘低垂,好像早已料到。

  定逸一怔,心道「想不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師侄,竟有如此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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