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有點不正常
“請問有沒有人？”蘇雨晨又喊了一遍。
就在這時，站在大廳的蘇雨晨終於聽到二樓有了動靜，像時鍾般有規律的腳步聲從樓梯口自上而下傳來。“咚，咚，咚”那腳步聲一步一個響，就像鞋跟處砸了釘子一般，在這空當的別墅樓裏格外響亮。
蘇雨晨抬頭向上望時，旋轉環繞的樓梯口一眼望不到頭，也看不到有什麽人。她不禁縮了縮肩，頓時感覺這聲響有點瘮人。蘇雨晨本不是小膽之人，更何況是大白天。可這一次，還真是有點害怕了。正要縮腳往門外走時，終於聽到了從空中傳來的聲音：“讓蘇小姐久等了。”那聲音渾厚中略帶細膩，粗糙中略有質感。
蘇雨晨在確信這是一個人發出的聲音後，終於停止了向外走的腳步。一回頭時，終於在螺旋樓梯的台階處瞧見了這位傳說中的神探大咖。當他矗立在眼前之時，之前伴隨著蘇雨晨的那緊張質感頓時全無。為何這麽說呢，你瞧，這眼前之人。
一頂汗跡斑斑的牛仔帽遮蓋住了大半個額頭，甚至看不清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到底長什麽樣子。身穿寬鬆下垂的毛織襯衣，下身穿一條並不光亮的皮褲，腳穿齊膝的長筒皮靴。這副打扮，蘇雨晨認為如果不是在演電視，就一定是一個西部牛仔。反正跟她所想的神探亨特張的形象相差甚遠。
蘇雨晨強忍住笑意，因為覺得初次見麵這樣的笑是很不禮貌的。
“你好，我叫蘇雨晨。請問您是我在網站上看到的那位睥睨無敵的司徒醒大偵探嗎？”蘇雨晨試圖以一種正常的交流方式，眼神也極為正常地看著眼前之人。
對麵的這位穿著古怪的男子終於從階梯口走到了蘇雨晨的對麵。他微微抬起頭，帽簷下被遮蓋住的那張臉龐顯現在蘇雨晨眼前。與這著裝風格不同的是，那是一張並不古老的臉，隨之代替的竟是一張年輕而又幹淨的臉龐。不說有多白，起碼是正常的黃皮膚人中。有點深凹的眼睛卻是明亮動人。
“是的，我就是司徒醒。大家都叫我醒神。”這麽說完，他竟自顧地笑了。
蘇雨晨看的有點奇怪，也不知是為自己的介紹感到好笑還是因為被封為醒神覺得好笑。看到他笑，蘇雨晨竟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因為那身跟這麵孔實在不搭的穿著，蘇雨晨實在看不習慣。
“好了，打住。”不知何時，剛才臉上還笑意盈盈的醒神，說收，就收住了笑容。空當的大別墅樓裏就剩下了蘇雨晨爽朗的笑聲停在那裏揮之不去。
最後，蘇雨晨終於也停止笑意。
“我們談點正事吧。”司徒醒的嚴肅跟剛才判若兩人。
既然如此，蘇雨晨也一本正經地敘述自己的來意。
“很簡單，幫我查清這個人支付房款的這筆錢的來源。”蘇雨晨簡明扼要地說明來意，並遞上一份關於黃主任的資料，上麵記錄了黃主任現任職務，所在大學，還有照片。除此外，就沒別的了。
“OK”司徒醒一手拿著資料，一手打了一個響，很響亮。看起來很有自信的樣子。
“這樣就可以了嗎？”蘇雨晨有點難以置信。
“當然，一周內，給你回複。”
直到蘇雨晨要走時，司徒醒都沒有提及關於報酬的問題。但蘇雨晨還是忍不住地問了。“你就不問問我給你多少報酬嘛？”
對於報酬，司徒醒似乎沒有預期的那般期待。按他信奉的座右銘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在還沒有給別人消災時，是萬萬不會提及報酬的。
蘇雨晨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的一個人。一個現代的洋房裏住著一個穿著年代久遠，但說話又格外簡易附加思想超前的古怪之人。外裝飾簡單，裏麵更簡單的樓房，蘇雨晨很好奇，上麵那層裏會不會隻有單單一張大床，除此別無其他呢。
在蘇雨晨看來，網上的那份照片跟眼前之人差別還是挺大的。真人看起來更加年輕。但年輕這個詞似乎用的也不是很恰當。因為那時而搞怪時而嚴肅的表情，讓蘇雨晨一時還猜不出到底有多大。
“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嘍。”出門時，蘇雨晨還是給了司徒醒一個大大的握手。
出了大別墅樓，蘇雨晨回頭望時，又覺得這棟樓站在跟剛才不一樣的位置上，看起來又有所不同。好像起初看起來是四角的，但現在看起來又像是六角的。就像這個人一般，有點古怪，但又有點意思。
在蘇雨晨還沒有來得及為韓俊錫與馮妍複婚一事足夠傷心時，繁多的公務就一項一項壓在了她的頭頂。本來以為回到家能痛快哭一場，卻沒有想到根本沒有一滴眼淚再掉下。
想著今天會有時間讓自己放鬆，卻在聽到黃主任交清所有款項時疑慮重重。好在，現在這一事業已經解決完了，秘書小漫又打電話來說是路美美經紀人來公司談合作事項。
這一項項，已讓蘇雨晨自顧不暇，哪還有時間來傷心。連上天都不給一點發泄的時間。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安排好的。
上次觀看的那批毛坯房，現在已經完工了。已經可以展開大量宣傳了。但眼下的廣告該怎麽拍，怎麽合作，還需要慎重考慮。
在次日蘇雨晨召開的董事會議上，路美美作為代言人也出席了此次會議，協同經紀人。當然，作為法律顧問，更少不了韓俊錫的到場。畢竟，此次宣傳，對於初次轉戰到房產戰略上的蘇雨晨來說，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
策劃部的肖楚經理已經對於此次方案做好了策劃。路美美是當紅歌手，那麽就以她的一首主打歌旋律，配上樓房宣傳的口號，這樣大眾接受起來也比較容易。對此，銷售部的王剛，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提議。
對於此次會議，作為副總的李克並沒有出席。蘇雨晨從小漫的匯報裏說是出差去上海了。不過在此前，蘇雨晨就對此次宣傳跟李克兩人協商過，他是極力支持的。
對於這一極為有說服力的策劃案，很快就通過了董事會的一致認可。認為這一方案有有效可行。路美美更是對此沒有任何意見。既然是蘇雨晨都認可的，她作為合作對象，合作員工，更是無可挑剔。隻要全力配合就可以了。
會議全程，蘇雨晨都沒有看韓俊錫一眼。又或是根本都將注意力放在了此次策劃案上。但是眼明心細的路美美卻看出了不對勁。蘇雨晨眼裏閃現的義正言辭更讓她覺得這是一種刻意。更何況，韓俊錫自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頭看過任何人一眼，包括蘇雨晨。這在路美美看來就是不正常的。
會議散後，路美美並沒有走，而是早早在蘇雨晨辦公室等候。有了合作的關係後，路美美可以不用遮掩地堂而皇之地進出蘇雨晨辦公室，並且可以不用遮遮掩掩也不會有人太注意。
當蘇雨晨走進辦公室時，看到路美美正在朝著窗戶外張望。
“美美，你在看什麽呢？”這大白天的，蘇雨晨覺得外麵根本沒有什麽讓人欣賞的欲望。
不知看了多久，路美美才將探著的頭縮回來。
“來，看看脖子有沒有變長一點。”蘇雨晨有點開玩笑地對著路美美說道。
路美美並沒有在意這個並不好笑的玩笑，反而一個勁地盯著蘇雨晨看個沒完。就好像她臉上有什麽奇葩東西一般，這讓被欣賞的蘇雨晨很補習慣。
“喂，看夠了沒啊，我就那麽好看嗎？”蘇雨晨別過路美美的臉，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可越是這樣，路美美就越是看的專注。
半天，終於收回視線，恢複正常眼光。
“我就說嘛，你肯定不正常。”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蘇雨晨感覺莫名其妙。這是哪跟哪，真是毫無道理。
“你瞧我半天就瞧出這麽一點嘛，何止不正常，再看看，我還有什麽毛病？”蘇雨晨自嘲地對著路美美說道。
“別掩飾了，我都看出來了，你跟韓老師，你們肯定不正常。”
這句倒是點到了重點。這是任憑蘇雨晨巧言令色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對於路美美知道的有多少，蘇雨晨不知道，但有一點她所看出的就是，隻要稍微有點清楚兩人關係的，就看出了兩人的不對勁。恐怕還隻有自己覺得裝的很自然。
在蘇雨晨遲疑想著別的事情時，路美美悄悄走到蘇雨晨身邊，俯首貼耳地說道：“你猜我剛才看見什麽了？”
蘇雨晨不答。
“我從這上麵望去，看到韓老師上了一輛紅色的車。憑我的直覺，那車子的車主一定是女性。”
但這話似乎並沒有引起蘇雨晨的多大興趣。她就像聽一個事不關己的故事一般，聽完了，隻是點點頭。
正待路美美繼續往下猜下去時，蘇雨晨終於打斷了她的猜疑：“別猜了，那車是馮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