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大教堂相遇
接下來的一周裏，笤笤的生活很吃緊，因為上次在KTV一次就把這月生活費給刷掉了。剩餘的那點錢還真維持不了幾天，那次KTV遭遇酒托可讓笤笤吃一塹長一智。雖然蘇雨晨說過先借一部分給笤笤，但被笤笤一口拒絕了。 最近幾天一 到下課時間就看不見笤笤的影子。蘇雨晨找到柳文泰一問才知，她在忙著找兼職。對於這個，蘇雨晨真的是有心無力，幫不上任何忙。
眼看著就要聖誕節了，卻還沒想好怎麽過。以往的聖誕節，都會有爸媽的陪伴，還有一大推禮物，今年，不能回家，估計夠嗆了。
正在蘇雨晨獨自失神時，柳文泰又湊了過來。仍舊一副嬉皮笑臉：“蘇雨晨，聖誕節有約嗎？讓我陪你過怎麽樣？”
“這個我還沒想好呢，到時再說吧。”蘇雨晨趴在桌子上繼續著一個人的無聊。渾渾噩噩地過完了這一天。相比蘇雨晨，笤笤一天的節奏就比較快了。上午聽課，下午自習，晚上超市兼職，每天一躺下就呼呼睡著了，哪有時間想東想西的。
日子平淡如水，終於，明天就是聖誕節了。對於今天的平安夜，大街上顯得很安靜。八點左右的路麵車子明顯比平時少了很多。
蘇雨晨手裏捧著柳文泰早上送來的平安果，一個人靜靜地走在大街上。今天難得的清淨，卻一點也不想那麽早回公寓。看著一路道路兩旁的樹上都掛滿了各種五顏六色的彩燈串，才突然感覺到節日的氣氛。雖然中國人隻是當做一個普通節日，可是明天就是西方人隆重的節日了。
蘇雨晨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將領子翻了上去。雖然是平安夜，但依舊不改往日的寒冷。手中的平安果更是冰冰涼。不知不覺，蘇雨晨走到了一座教堂門口。
以往，蘇雨晨對於教堂的神秘隻是局限於電視上的詩情畫意。腦海裏想象著上海灘裏那座大教堂，裏麵有一位慈祥的神教主，還有一些基督徒。然而這都是電視畫麵，而自己從未真正進過這裏麵。
出於好奇，既然走到這裏了，蘇雨晨想著不妨進去一探究竟，到底有沒有電視上那樣的神秘。站在路邊，蘇雨晨朝裏麵望了一眼，裏麵燈是亮著的。想必聖誕節前後正在舉行什麽活動吧，因為看到不少人往裏成群結伴都往裏走。蘇雨晨也跟隨者別人的腳步向裏麵走進去。
這座教堂的位置在一處極為僻靜地地方，四周都聽不到車輛的鳴笛。蘇雨晨仔仔細細地打量一番，這教堂正立麵是朝西的，其建築形式是羅馬式。粗壯的壁柱，一高兩低得穹隆形圓頂，奠定了它渾厚的風格。從柱子上的漆看來這是經翻修過的。蘇雨晨一邊看，一邊想著腦海裏的大教堂。雖然沒有電視上那麽氣派，可是看起來真的也是與眾不同。
放眼望去，真是好多人啊。他們一個個都站立在自己的位子上，每人手中持一個小本本，嘴裏唱著蘇雨晨完全聽不懂的語言。但是旋律還是比較優美的。蘇雨晨一個人選了最為隱蔽的一角偷偷坐了下來，這大規模的齊唱在教堂裏還是頭一次看見。
蘇雨晨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了前麵一個白發的外國人，她猜測可能這位就是傳說中的神父吧。因為他穿的那身衣服很明顯跟別人是不同的。大致看起來跟電視上的神父形象還是蠻接近的。
唱完了歌，神父又領著做了一番禱告，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小時。之後，蘇雨晨看到人稀稀拉拉地各自散去。蘇雨晨突然覺得之前的神秘感消失無存。正準備站起身往回走時，他聽到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奇怪，在這樣的地方，還能有人認識自己嗎？會是誰呢？
一回頭，蘇雨晨吃驚地看到人群後麵的韓俊錫。他，怎麽也會來這裏呢？難道也是基督徒嗎？一連串的問號閃現在這小腦袋瓜裏。
“韓老師！”蘇雨晨朝著揮了揮手。待韓俊錫穿走過來時，蘇雨晨忍不住問道：“今天這樣的日子，韓老師怎麽會在這裏呢？難道你是基督徒嗎？”
“你是跟蹤我來的嗎？”韓俊錫突然反問道。
這話倒是讓蘇雨晨極為驚訝。“跟蹤？嗬，笑話，我隻是走著走到到了這裏，幹嘛要跟蹤你，你有什麽秘密嗎？”
聽蘇雨晨這樣說，韓俊錫陰沉的臉上稍放鬆了些。“哪有什麽秘密，不要瞎猜了。我來這裏隻是想安靜下。”
“安靜？韓老師，你沒開玩笑吧，這麽熱鬧的地方你跟我說你尋找安靜？這可真是個再爛不過的理由。”顯然蘇雨晨並不相信。
這時，禱告的人群已都散去。偌大的教堂裏就隻剩下神父，韓俊錫，蘇雨晨三人。而神父也隨後走進了禱告屋，繼續做禮拜去了。
“既然來了，那就再坐會吧。”蘇雨晨看到他那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淩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
“正因為今天這樣特殊的節日，我想一個人靜靜在這裏為我已故的母親禱告。”他眼裏的銳氣突然暗淡下來。
蘇雨晨恍然大悟，想起之前陳姨講述的有關韓俊錫母親的事。
“雖然已有十年之久了，但是每當夜深人靜時，我在夢裏總能感覺到她在呼喚我，不停地叫我的名字，但當我醒來時，才發現那隻是一場夢。”他的眼角泛起一絲耀眼的光。
隻見他低著頭默念了幾句，便站起身來對著蘇雨晨說道：“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這是蘇雨晨第一次從他嘴裏聽到有關對母親的描述，雖然隻有那麽簡短幾句，但她依然能感受到那份對母親的懷念。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忘記。
出了教堂大門，外麵不知何時已經飄落了一層薄薄的雪花。雪落無聲，在這樣靜謐的夜晚飄落一夜沒有聲息的雪花，也是一件蠻浪漫的事。今天寂靜過後，必將迎來明天的熱鬧。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回公寓的路上。雪雖不大，但是一路走來，肩頭也是堆積了厚厚一層。黑白相稱，格外明顯。
走進公寓大門，韓俊錫拍了拍蘇雨晨額頭，肩上的雪，淡淡地說了一句：“平安夜快樂。早點休息。”最後便回了自己公寓。
短短的幾個字，很簡單，卻讓蘇雨晨心裏倍感溫暖。今天如此特殊的時刻，能讓韓老師陪在身邊，並且還散了個小步，這對於蘇雨晨來說，已經是意想不到。不管他怎麽想的，反正蘇雨晨心裏美滋滋的。
待蘇雨晨也想回一句過去時，他已經轉身走進了自己家門。
“好吧，平安夜快樂，我親愛的韓老師。”蘇雨晨一個人小聲嘟囔著。
看的出來，他今天的心情並不怎麽樣。但是他能開口談起自己的過往給自己聽，蘇雨晨還是挺滿足的。蘇雨晨將蘋果放在了床頭，便愜意地睡去了。這一夜，伴隨著外麵飄落的雪，竟做了一個美美的夢。
早晨醒來，蘇雨晨第一件事就是走到陽台看著外麵。一夜的積雪，讓整個城市都變成了雪的世界。到處一片白茫茫， 猶如置身童話世界，而自己就是那童話裏的公主。蘇雨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很清爽，雖有涼意，但卻很清新。
如果今天沒有課該多好，便可以好好去外麵玩玩了。但是.……事實卻是……簡單吃過幾片麵包，蘇雨晨便收拾完，出門了。
一個人走在路上，這裏雖然遠離都市，但依然能感受到聖誕節的氣氛。各大商場門口都有張燈結彩，氣氛濃重。路過超市時，竟然還有一個聖誕老人在那裏派發傳單。那個聖誕老人看起來滑稽極了，還不忘跟路人合影留念。
童話裏都是騙人的，現實是殘酷的。該上學還是要上學的。蘇雨晨不情願地走向學校。來到教室，笤笤早已坐在那裏了，一副沒精打采。
“嗨，起來啦，難得你也有打盹的時候啊，我以為你每天都像打了雞血一般精神頭十足呢？”
笤笤仍舊趴在桌子上，頭都沒有抬，一副有氣無力：“別提了，一過節，超市裏人山人海，昨天差點沒把我累死。你 知道那種數錢數到趴下的感覺嗎？”
“數錢還不好”
“可惜不是我的.……”
“笤笤，晚上咱們出去逛逛吧，難得今天聖誕節，不能浪費了呀！”說到這裏，蘇雨晨也提起了精神。
“哎，去不了，晚上還要去超市兼職呢？找柳文泰呀，他一定巴不得呢！”
“那還是算了吧”蘇雨晨失落地拿出書，準備起功課來。
對於柳文泰，她則是避之不及。雖然她知道如果她現在呼喚他，那柳文泰一定會在下一秒就屁顛屁顛兒地出現，甚至沒有一丁點兒的抱怨。但是，她不想這麽做，她想保持著兩人之間純潔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