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又是一記耳光
蘇雨晨循聲望去，隻見柳媽媽再一次從她辦公室走出來。那感覺就像一個小員工遲到，被領導抓現行一般。在眾員工麵前自己被如此說教，真叫蘇雨晨臉上有點掛不住。
這一聲，讓剛才都埋首假裝工作，或者認真工作的員工都豎起了耳朵，靜觀蘇雨晨如何處理。
她咳嗽了一聲，麵帶笑意地快速走進辦公室。看著柳媽媽的臉色，想必今天是沒什麽好事而言。但對於兩人的事知到多少，蘇雨晨也無從可想。隻得先把柳媽媽招待進辦公室。
“小漫，上茶！”還未進門，蘇雨晨便吩咐道。
“不用了，我已經喝過了。”
蘇雨晨看看外麵，拉上了自動簾，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然後才回過頭，看著來者不善的柳媽媽笑意盈盈。
“媽，您怎麽有空來我這裏呢，是順路的嗎？”蘇雨晨試探地問道。
在蘇雨晨臉上的微笑還未褪去前，隻聽得一巴掌，來不及思考地落在了她那剛剛消腫的右臉上。經曆過生疼的蘇雨晨，這次已經有了上次的經曆，所以臉上也沒有顯出過多的驚訝，甚至都看不出剛才是發生了什麽。
“我打你，是因為昨天那一出，你知道這讓問泰在公司裏多丟麵子。所以我也要讓你知道什麽叫難看。”柳媽媽叫囂地對著蘇雨晨不管不顧，好像在她看來，這一巴掌還算是輕的，畢竟門還是關著的。
蘇雨晨有點明白了柳媽媽的來意，也猜到了昨天發生了什麽。因為昨晚很晚了笤笤打過電話來，但那時已經睡下的蘇雨晨也沒有再接，更沒有回過去。
“媽，我想，我跟文泰的事還是我們自己處理比較好，有些事你不懂。”
“別叫我媽，你說你這兒媳是怎麽當的，都幾天不回家了，也不打電話說一聲。別以為仗著文泰對你的寵愛就不把我們二老放在眼裏。再怎麽，我們都是你長輩。”
蘇雨晨沉默不做聲，因為她知道解釋再多也是無意。但畢竟如柳媽媽所說的， 她是長輩，她就該言聽計從。有些事，是解釋不明白的。柳媽媽的大嗓門，讓外麵又開始騷動起來。難堪，尷尬，這些在蘇雨晨看來都不算什麽。但她不想就這麽平白無故地受冤，也不想浪費多一遍的口舌。
“媽，我可以給您解釋，但不是現在。這樣吧，晚上您說地點，叫上文泰，有什麽話，當著大家的麵，我一一解釋。”
這個回答，柳媽媽還總算滿意。她站起身，憤憤地留下一句：“等我電話！”然後摔門而去。
獨自留在辦公室的蘇雨晨也沒有閑著，轉身就給笤笤打電話，她想問清楚昨天發生了什麽。
電話裏，笤笤哪天那衝動的勁頭已消失殆盡，也知自己有點過分地，半天支支吾吾。
“既然電話裏說不清楚，那出來聊吧。中午，學校食堂見。”
一上午，就在這沉悶的氣氛中度過。辦公室裏，從來不缺流言蜚語。一時間，蘇雨晨惡婆婆上門叫囂的事傳的無人不知。有時蘇雨晨在隨意的走廊裏都能聽到這飯後閑談。但也從不在意，畢竟，一個人是無法堵住悠悠之口的。
至於為何選在這喧囂的學生食堂，很簡單，隻為笤笤忙碌的工作。所以相對時間上比較寬鬆的蘇雨晨就將就她，一個人獨自來到學校。好在是趕在學生們下課前來到了食堂。她自己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看著空當的食堂，在三五分鍾後便成了人聲鼎沸的噪雜之地。也好，起碼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沒落的角落。
笤笤也在同一時間趕到食堂。剛一坐下，就看到蘇雨晨先前平複的臉上又有了新動態。她忍不住用手碰了一下，蘇雨晨卻是出奇地沒有任何反應。
“你怎麽了。難道柳文泰又打你了？”笤笤有點心疼地看著蘇雨晨。
蘇雨晨嘴角努力地扯出一絲笑意：“好一個又字。”
“是這樣嗎？”
蘇雨晨搖搖頭，淡淡說出兩個字：“他媽。”
起初笤笤以為是蘇雨晨爆粗口，但在看到她平靜的外表後，才領悟到是柳文泰的媽媽。在又一波憤憤的抱不平之前，蘇雨晨徹底打消了她的念頭：“昨天發生了什麽事，你還沒有告訴我。”
聽到這，笤笤倒是有點為難地說道：“昨天.……我也是氣憤過頭了，打了柳文泰一巴掌，替你報一拳之仇。想不到害你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說到這裏，笤笤的心情隨著自己的言語又開始激憤了。“你不知道我昨天能看到了什麽，我看到.……"
蘇雨晨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安撫她淡定淡定。“好了，我想我知道該怎麽應對了。笤笤，我謝謝你在我為難時出手相助，但這事，我希望還是由我自己解決。”
聊天之際，笤笤還從食堂給蘇雨晨點了點飯，還是她愛吃的那一係列。好久沒有吃過食堂的飯了，還是那口味，一點也沒有變。
中途，任笤笤給蘇雨晨講了幾個笑話，但好像一點也不好笑。
“對了，你在韓老師那裏住的還好嗎？今上午韓老師還問起過，他讓你放心住就行。”
“不會太久的，我媽回去後，我就不用再住那裏了。”
飯後，蘇雨晨直接回到了清溪家園。想著下午沒有公務，幹嘛還要再回去聽那些議論紛紛，還不如耳根清淨來的好。
看著紅腫的臉，才想起上次韓俊錫給的藥還在別墅裏，但又不能回去，否則媽媽一定會盤問個不休的，於是也就這麽忍著。其實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已經沒有上次那般疼痛了。蘇雨晨隻是從冰箱裏找了個雞蛋煮熟了剝開，在臉蛋上滾來滾去，據說可以消腫。
下午，在蘇雨晨沉沉的休息中還是接到了柳媽媽的電話。按照約定時間和地點，她沒有耽誤片刻，直奔柳媽媽指定的那家餐廳。她臨出門前照例從隨身攜帶的化妝包裏補了一下妝，好讓自己不至於顯得那麽狼狽。
那是一家茶餐廳，是柳媽媽的喜好，她經常約三五個好友來這裏品茶。所以有些服務員對於柳媽媽一點也不陌生。
當蘇雨晨詢問起308包間去向時，一個年紀不大的服務員很是熱情地指著前方：“前麵就是柳太太預定的包間。”
蘇雨晨獨自走向包間，短短的路程卻是感覺那麽漫長。雖然早就想好了說辭，但一個人的前往，心裏還是有點打鼓的。
在推開門的刹那，她才徹底放了心，因為柳媽媽和文泰都還沒有來。這樣也好，省的到時又落得個遲到的罪名。
在此等候期間，服務員熱情地奉上了柳媽媽常點的龍井，她一邊品嚐著，一邊無聊地看著手機。
等待永遠是感覺漫長的，好在柳媽媽也算守時，半小時後就與柳文泰並肩進入包間。蘇雨晨遠沒有她想的那麽緊張，也沒有起身，隻是淡淡叫了一聲媽。而對於柳文泰，則沒有說什麽。
這是經過上次兩人一番吵架後，已有兩三天沒有見麵了。但這並不代表就是漠視和毫不關心。就像她知道辦公室發生的一幕，而他知道婚前的那次旅行。隻是這會，誰都沒有先開口。
柳媽媽遠沒有蘇雨晨品茶的好耐性，上來就直奔主題。“有什麽要交代的，趁著都在，就在這裏把家事說清楚吧。”
蘇雨晨卻是不疾不徐地回複道：“媽，先喝杯茶吧，你這剛來，不用那麽著急。”
然而柳媽媽並不買賬，不但茶未沾，就連語氣也比之前更加肆意妄為了。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先開口了，說說辦公室那一出吧。”
蘇雨晨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平淡地看著柳媽媽，“媽，您也說這是家事，既然是家事，這一家之主怎麽能不在呢。”
“你什麽意思？”柳媽媽有點不明白。
“再等等。”此話剛一說完，便聽見門外沒有敲門徑自進來一個人。
三人循聲望去，不是別人，正是蘇雨晨口裏的一家之主，柳爸爸。在蘇雨晨接到柳媽媽電話的第一時間，她就打電話給了柳爸爸。知道自己一個人是敵不過兩個人的，所以拉來柳爸爸為自己坐鎮。雖不是一家人，但憑著在家中柳爸爸對自己的照顧，她相信會有人說句公道話的。
顯然，母子二人在看到柳爸爸時，臉上都是有點驚訝的。
“你怎麽來了，你不是說找老王下棋去了嘛。”柳媽媽詢問道。
“如此之大事，我怎麽能不來。你還想瞞我到什麽時候，今天又是哪一出？”柳爸爸的責問中更多的是不滿，是對於柳媽媽上午胡鬧行為的苛責。
“爸，這事也不能全怪媽。”柳文泰終於在沉默中開了口，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
“雨晨，你放心，我站在公平的角度。今天有什麽不愉快的統統都說出來，他們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我為你討還公道！”
聽到這話，蘇雨晨總算放了心。終於有人還是願意站在自己這邊的。就如同包公，秉公執法。
蘇雨晨鼓起勇氣，不說遠的，就從那一巴掌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