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婆婆駕到
自從看到蘇雨晨與柳文泰近日來的不對勁，百合私下裏越來越無顧忌的總是找各種理由偷偷見柳文泰。奈何，柳文泰多半都是避而不見。這天，百合一下班就直接奔赴康泰公司，在前台一再阻攔下硬是闖入辦公室。
柳文泰見狀，也隻能擺擺手，示意秘書先下去。回頭就對著闖入的百合極為不滿。
“我想我們沒什麽可談的。”
“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我嗎？你應該知道的，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時就喜歡。”
柳文泰對著電腦，沒有理會。
二十多歲的小姑娘性子直，又豪爽，有什麽都不會埋在心裏，更何況百合這大膽的性格。如果說以前，在蘇雨晨麵前有所顧忌，隻因她比自己更早一步認識柳文泰。
而現在，就在上次，偷偷瞥見停車場她與孫經理在車上的私密交談時，她也能猜出大概。本以為會為此作出什麽，但令她失望的，自己現在還是一個沒有出實習期的小職員。
這讓自己付出那麽多的努力都成了泡影。所以，她覺得即使以後發生什麽，這也怨不到她頭上。一連幾日的蘇雨晨不是晚來就是幹脆不來，有時來了也是呆不到一天中途回去就再也不回公司。她隱隱覺得兩個人之間必定出了什麽狀況。所以一連約了幾次柳文泰，就算是出於對她的‘關心’吧，但是柳文泰都視而不見。
如果不是這一直的冷漠態度讓百合實在有點受不了，她妄不會這麽直闖辦公室。
樓下，沒有打招呼的笤笤也在下了班後直接來到柳文泰公司。昨天飯桌上見過蘇雨晨那淒慘的模樣，作為好友加閨蜜的笤笤怎能置若罔聞。好姐妹受到了傷害，不能就這麽算了。更何況還是她認識的柳文泰，這更得找她算賬了。
前台小姐見到風風火火前來的笤笤，眼神裏先是一陣莫名奇妙，緊接著便前來阻攔。
“請問您找哪位？”
“你們柳總在不在？”
“請問您有預約嗎？”
“不用，直接告訴她戴小姐找他。我還不信他能不見我！”
前台小姐一聽這話，知道又不是善茬。笤笤見前台小姐呆那裏沒有動靜，就決定自己去找。雖沒來過，但也從蘇雨晨嘴裏打聽到所處樓層。
奈何，前台小姐那瘦弱的小身板根本阻擋不了怒火中燒的笤笤，她直接上了電梯。
辦公室裏，一直被晾在一邊的百合終於忍不住，繞過辦公桌走到柳文泰身邊，語氣中更多了份柔情。
“我知道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不是嗎？如果你一點也不喜歡我，上次泳池裏，又怎麽會.……”
“夠了，因為你是雨晨的朋友，所以我也當你是朋友，但希望你不要過分？”
百合難以置信，這就叫過分了。一個人追求自己所喜歡是理所應當的，怎麽就過分了。
“你跟雨晨根本不合適，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把她當做寶，可他有珍惜過你嗎？結婚前跟別人偷偷出去約會，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你的包容心這麽寬廣。”百合嘴裏發出一絲哼笑，仿佛在看一出笑話。
柳文泰眼神裏閃現出的驚訝瞬間被她捕捉到。趁著這個空當，百合走近一步，一下撲進愣住的柳文泰懷裏。
“所以，隻有我對你是一心一意的。”她用力地抱住柳文泰，兩隻手緊緊攔著腰不放手，仿佛一鬆開這懷抱就不再屬於自己。
外麵，長長的走廊裏，笤笤繞了一圈終於看到門口寫著柳總辦公室。本還想敲門禮貌一點，但聽到裏麵傳出的女人聲音時，她真的忍不住了，重重地一下子將門推開。
看到的卻是毫無表情的柳文泰，懷裏擁著的從那雙閃爍的大眼睛已猜出了七八分。
“柳文泰！”
柳文泰被這突然闖進的笤笤也是嚇了一跳。就在此刻都沒有意識到不知何時，自己的雙手也開始抱著百合的肩膀。他一下子將百合用力一推，百合趔趄著向後退了幾步，還好沒有摔倒。
“笤笤，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子！你聽我解釋！”
笤笤哪裏還有閑情逸致聽他胡說八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她走過去，一把推開一旁的百合，上前就是給了他響亮一巴掌。柳文泰沒有躲閃，就那麽直直地站在那裏。直到笤笤的手放下，才感覺到一側的臉火辣辣。
百合哪裏見過這陣仗，看著眼前突然闖進的女孩子，竟有這般力氣。剛才那一巴掌仿佛是打在他臉上，卻讓自己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怎能如此這般囂張地看著別人欺負柳文泰。
“你是誰，這是在誰的辦公室，敢由你撒野！”百合一隻手指著笤笤怒氣騰升。
笤笤才懶得理會她，仍是看著一言不發的柳文泰：“我就問你，你打算怎麽辦？你是不是該給雨晨一個交代！”緊接著她轉過臉，對著百合，先是從頭一番打量，接著又是一頓劈頭蓋臉地朝著柳文泰：“你不說話，就是為了她嗎，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她哪裏比雨晨好，你說，你說！”許是笤笤的音調提的高了，聲音也開始有點變音了。
“我愛的一直是雨晨，但他.……愛的還是我嗎？或者說愛過我嗎？”柳文泰低沉的語氣中有些失落。
如果早一秒，先於百合見到笤笤，柳文泰一定可以理直氣壯地解釋一番。對於自己的手誤，對於自己的悔不當初，他都可以說的明明白白。但是聽到百合剛才那句婚前秘會，他有點動搖了。動搖的不是他對蘇雨晨的愛，更多的是他怕她對自己的那顆心已經無法挽回。
笤笤哪裏聽得進去這些拐彎抹角的說辭。隻是甩出一句：“別的我不管，你打算怎麽辦？就這麽耗著嗎？如果你還愛，就像個男人一樣把她找回來。如果你不愛，那就幹脆放手，誰都別耽誤誰！”
最後一句話，笤笤是對著百合說的，她眼神裏映射出的輕蔑已經到了極點。仿佛多看一眼都會讓自己折壽。
“讓我好好冷靜下，我會有一個交代。”柳文泰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那一刻，笤笤突然覺得有點陌生地看不懂柳文泰了。他還是那個上學時敢愛敢恨，即使被拒絕掉仍然笑對眾人的陽光開朗的大男孩嗎？在他眼裏已看不到。取而代之的是沉穩，穩到了一坐就是半天不動。時間真的會改變一個人，但她不相信會讓一個人變得麵目全非。
笤笤的怒氣已經消掉大半了，再這麽鬧下去，恐怕隻有外麵看熱鬧的人了。就在她準備推門而入時，又回頭看了一眼甩在一邊的百合。沒好氣地說：“好了，如你所願，該看的也看夠了，是不是該散場了。還賴在這裏幹嘛！”說完，拋開所有人的目光揚長而去。
隨後走出的還有未說隻言片語的百合。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辦公室，不禁讓那些翹首期待的眼神有點看不懂，這是哪一出？為何都不是正主？竊竊私語開始在偌大的康泰流言四起。
紙是包不住火的，也不知怎麽的，這事就傳到了柳媽媽的耳朵裏。有人打了自己的兒子，這如何了得。也不知入耳的有多少，總之這起禍患的背後注定有一個人背了黑鍋。柳媽媽將所有的一切不折不扣地歸咎於蘇雨晨的頭上。
都說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次日清晨，在蘇雨晨還未到公司時，她的辦公室裏已經是熱鬧非凡。柳媽媽的氣勢那可是非同一般人能比得過的。首先是這婆婆的頭銜頂在那裏，就沒有人敢說什麽。
都知道傳說中的蘇董的婆婆是一位刁鑽之人，今日終於見其廬山真麵目。
她一人坐在辦公室的軟沙發上，就開始對小漫遞上的各種熱茶熱飲這種那種不滿。也不知是真心不滿意，還是先從身邊接近之人開始責難。無奈，小漫隻得按照柳媽媽的‘旨意’從泡茶開始的一係列講究一個都不能落。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對於小漫的熱情服務有所不滿。但又能怎樣，再多的委屈，到了這柳媽媽嘴裏不是辦事不牢就是扮可憐。看著進進出出好幾次的小漫，外麵探頭探腦都向裏開始張望，裏麵這尊神可真不是好應付的。
小漫在茶間裏簡直是各種牢騷。不禁開始為蘇雨晨抱不平。“人生有如此極品婆婆，真不知是幸事還是悲哀……”總算知道蘇董平日裏是過著什麽生活了。
看看時間，離著八點還有五分鍾，柳媽媽真的有點坐不住了。看看外麵，仍沒有蘇雨晨的影子。終於站起身，走向門外。看著交頭接耳的一個個兒，忍不住開始訓話起來：“我說各位，現在是上班時間，大家都是拿工資吃飯的，就要幹好自己本分之事。”
於是一個個都坐回到自己座位，偌大的辦公樓，一下子變得異常安靜。
本來蘇雨晨也是早就出發了，無奈上班高峰期，所以來的晚了那麽幾分鍾。剛一進辦公樓，就感覺出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氛。而且越往上，就越不對勁。直到電梯打開看到所有員工埋首工作，一言不發時，更是尤為出奇。
剛要張嘴喊小漫，便有人先開口了：“蘇董，上班竟也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