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百鬼夜遁行
胡休也不知做這東西,需要什麼順序,他反正是把被磨成粉末的硝石、石流黃和木炭,全都倒進了滾燙的鍋中。
手裡拿著個長鐵棍,像熬藥一樣攪拌,鍋壁內,「滋滋」聲不止,還散發出一股異味,說不出怪異。
火一直燒著,火不大,棍子也一直在輕輕的攪動,不敢用力過猛,生怕它下一秒就炸了。
「火熄了!快!」
胡休在攪拌的同時,眼睛也不忘了往鍋裡面看。看它有要變顏色的跡象,連呼了倆聲,黑殺連忙上前,手中端著一盆涼水,直接撲滅下面不算旺盛的柴火。
胡休也不繼續攪拌了,等了差不多一刻鐘,胡休上前去摸了摸,已經變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黑褐色的塊狀體。
這冬天,東西降溫快,尤其是昨日的那場大雪,外面的氣溫更是驟降到了零下。
「應該是煉好了,這個應該就是火1葯!」
胡休也沒想過,他會這麼順利的把這東西制出來,他想著愛迪生髮明燈泡到失敗了1600次,自己雖有理論,但應該還會失敗那麼幾次吧。
卻沒想到,會那麼簡單的成功了。
「這就是火1葯?」
石靈兒圍過來,朝著鍋底看了看。
「是,你頭別低的太深,這東西可能易燃易爆,現在還不穩定。」
「哦~」
她聽勸的把身子又仰了起來。
「那火藥就那麼弄好了?把這堆黑乎乎的東西扔出去,就會爆炸?」
「不不,沒有那麼簡單,我還要那種比較脆的容器,還要那種易燃的導線。」
胡休連連搖頭,他現在沒有能力去做那種,特別厲害。就比如通過外部作用力,爆炸的炸藥。
不過通過點燃爆炸,這個還是可以一試的。
「這個交給我,我來辦。」
石靈兒可真是有男子氣概。
……
是夜。
倆個宦官,從宮外,急匆匆的往裡趕,直奔著御書房去了。
「陛下!」
「何事?不通報,匆匆忙忙的就進來了。」
漢王放下了批改奏摺的毛筆,緊著眉頭道。
「我們找到周深了!」
「是活的周深還是死的周深?」
「活的,剛剛被抓到,幸昨日,陛下下令賑災,此等賊人,竟躲在城郊百姓家度日。」
「百姓受苦,可不是幸。」
胡歸子抖了抖衣袖,站了起來。
「咱家口誤,自掌嘴。」
倆太監,各自「啪」的一聲,一巴掌打在臉上,脆響,紅印子都出來了。
「那人現在在哪裡?」
「已經安排了大量護衛,押解回京了。」
「什麼?」
漢王頓了下,站在那不動了。
「糊塗啊,吳忠,馬乾!朕重用你們,可不是讓你們干糊塗事的!」
「快反回去,要是讓人跑了,朕唯你們是問!」
在一陣呵斥聲中,倆個宦官,連滾帶爬的出了御書房,消失在了黑夜中。
「呼~」
胡歸子搖了搖頭,長嘆了口氣,推開屋門。今夜萬里無雲,月亮格外的大,也格外的亮。
牆角的一處陰影,不知何時藏伏著個人,腰間別了個匕首,匕身發黑,像是萃了劇毒。
他像是毒蛇一般,一點一點的靠近,正在門檻處看著月亮的漢王。
就在離胡歸子,緊緊只有那麼十米左右的距離時。突然間,暴起!腰間的匕首悍然拔出,月光的照耀下,黑的發亮。
漢王自也不瞎,臉上的神情也是瞬息變了,急忙後退數步,跨入了了房門,門被反手關上了。
「嘭~」
「咔~」
隨著倆聲亮堂的響聲,門應聲被一擊碎了。漢王也從這書桌底下抽出了一把短劍。
殺手,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皇帝會謹慎到如此地步。在自己的房間內,都會藏著利器!
「你是誰?為何要殺朕!?」
漢王持著短劍,於其對峙著,而外面的侍衛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動靜。全都朝御書房涌了過來,因為侍衛們都知道,這御書房內,就是當今的聖上!
「胡家的小兒!老夫今日來殺的就是你!」
殺手一聲黑色夜行服,只露出眼睛,看不清容貌,但聽聲音,滄桑深沉,想來應該不小了。
「殺我?現在外面都是朕的帝和軍,朕一聲令下,你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哼~可惜,帝和軍?當年老夫又不是沒殺過……」
言罷,手中的短匕,又刺了過來。漢王也不硬接,腳趾尖輕點地面,竟筆直的飛升衝破了屋頂,發出了一聲巨響。
這漢王的武功,竟也是如此的高。
與此同時,獨自睡在屋裡的胡非為,猛然醒了,口中默念著:
「皇宮那邊怎麼傳來了如此激烈的打鬥的氣旋?我大哥也好像就在其中。」
他也顧不上穿衣裳了,就單單一套裡衣,穿個靴子,就衝出了房門。
他速度極快,平敞的過道,轉瞬間,就能通過。曲徑處,便走房檐,輕輕一躍,竟然能數十、數百米之遠。
要是讓胡休看到了,那他得把下巴給驚掉了啊,這還能是人嘛?這已經超越人體所能達到的極限了吧。
嘿~牛頓兄弟,你的棺材板怎麼壓不住了?
胡非為直奔向宮門,宮門口還留著三三倆倆的守衛。看見胡王爺要進,也不攔著,宮門敞開讓他進。
也不多言語,問清楚皇上在哪,就急匆匆的就朝著御書房方向趕過去。
這一步步的接近,響動越是大,不遠處的戰士的嘶喊聲、火把的亮光、甚至是血液所帶來的腥味,這一切都像是能感受到一樣。
胡非為雖赤手空拳,卻也不懼,速度反而又快了幾分。
御書房外,一個穿著明黃色衣裳的中年男子和倆個半老宦官,圍住了一個持著黑色短匕首之人,周圍已滿是死去護衛的屍體。
「護衛全都退出去!」
胡歸子也沒想到行兇者的實力這般強橫,在他和吳忠、馬乾的圍攻下,竟還有餘力擊殺圍過來人。
對,吳忠和馬乾也趕回來了,他們本就沒有走太遠。在選擇護送隊伍回京和保護皇上,他們當然是選擇後者。
「我們是禁衛,當是守護皇城、守護陛下!我們雖不能馬革裹屍,但也不是軟蛋,陛下,原諒我們違抗您的命令。」
「禁衛們沖,保護陛下!」
為首的那個護衛頗為年輕,咬著牙關,手中的銀色長槍揮舞著,破風之聲嘶吼,銀龍之影印然浮在槍頭。
「愚蠢!」
漢王臉色難看至極,為了避免更多侍衛的傷亡,不得已三人主動又攻向了黑衣人。
他的短劍之法精妙,一寸響,一寸強,這短劍走的就是一個字「險」。
一劍生,一劍死,此乃大無畏,不懼生死的短劍之法,這和帝王之道相背,但漢王就是如此練了。
黑衣人也不是什麼善茬,雖說一直在被動的接招,短劍每一次都差絲毫,才能刺到他。
他像是故意這樣做的,也不對招,倒是朝他奔襲過來的侍衛倒霉了,隨意一下就能結束他們的小命。
除了一開始朝他奔襲過來的銀槍小子,倆匕首都沒能攻擊到他。便憤然一掌拍向了他的胸口,擊飛了出去,生死就不知了。
其他的侍衛就沒那麼幸運了,大多都是直接身死。
偶有幾次,這黑衣人為了能擊殺侍衛,寧願受漢王硬戳的幾劍,受那倆太監打那麼幾掌,也要殺。
他像不是特意來暗殺陛下的殺手,他要殺的對象竟然是那些比他弱小不知多少的侍衛們,這種行為是何等的怪異。
就此陷入僵局時,一道人影極速朝這趕來,捏緊的拳頭,直指黑衣人。
「兇徒!休要傷了我的皇帝哥哥!」
聲到,人也到了,這一拳速度極快,黑衣人剛反應要抬手時,沙包大的拳頭已經砸到了他的臉上。
「嘣~」
拳風四起,風塵揚起。黑衣人神情瞬間模糊了起來,腦袋「嗡嗡~」作響。
像是有無數的蜜蜂圍在他的頭頂,不停的飛著,他甚至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手上的黑色匕首掉了下來,落在漢白板石上。
「呵呵~不錯,曾孫兒的武藝又張進了不少啊。」
不知何時,月華之下,一道人影,站里在屋檐之上。
「祖奶奶,您別站那麼高,別摔了,快下來。」
眾人仰頭一看,漢王也急忙出聲道。
「無事,祖奶奶我還能再活個幾十年呢,還死不了。」
說罷,便從屋檐上躍了下來。
「柳家的那小子,你叫柳塵是吧?幾十年前我見過你,你的氣息我熟悉不過,你不必再和我偽裝下去了。」
那女子已經是滿頭銀髮,看起來有五六十歲的樣子,但不知漢王和胡王爺,為何都叫她祖奶。
「你是胡素雲?幾十年過去了,你果然沒有死,我剛剛要是真下殺手,我估計我會瞬間就會斃命吧。」
你黑衣人緩了緩,暈眩的感覺,終於是散了些。
「大膽!竟敢直呼祖奶奶名諱!」
「唉~無事,我先把他經脈和丹田廢掉,關牢里慢慢的審問。」
祖奶搖了搖頭,到了她這個年紀,有些東西已經看淡了,不過是直言她的姓名,又有何?
「審問我?哼……」
隨著黑衣人一聲沉悶的冷哼,不知做了些什麼,便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地上。
吳忠和馬乾很有眼力見的走上前去,扒開了他的面罩,看到他蒼老的臉上,嘴角流出的血液,透過月光,掰開他的嘴巴一看。
「陛下,嘴裡有毒囊,人已經死透了。」
「柳家好大的手筆,拿一個八階的高手當做死士,只是為了簡簡單單的一個周深?」
漢王不禁為此等舉動驚嘆了一聲,這幕後之人,好大的魄力。為了讓自己老巢不被發現,竟然願意拿一個八階高手的命來換。
精彩,精彩啊!好深的心機!
「那護送周深回來的隊伍?」
「周深必死無疑了。」
「陛下…」
「你會讓一個,害死自己八階高手的人活著嘛?」
漢王看向倆個宦官,冷冷的道。
吳忠、馬乾的冷汗,順勢就下來了。
「不過,萬事也不能絕對,吳忠、馬乾。」
「咱家在。」
「去迎那押送周深的隊伍!」
在隨後,眾多還在平安城內的將軍們,也紛紛趕到場了,這場風波才漸漸平息。
……
夜又深了幾分,平安城內,又靜寂了下來。
一道密室內,從外走來一道身影,腳步聲沉重,步伐穩健,就覺得此人應是個練武之人。
「主上,您安排給我的事情,已經辦完了,現周深已死。」
「可否有紕漏?」
陰影中,一道陳厚聲音和一道聽起來頗為年輕的聲音,在說著話。
「沒有紕漏,下屬按照指令,是通過飛鴿傳書,飛略過城牆,給我傳來的消息。他們殺完人後,瞬息便逃離了。」
「丑奴,你做的很好,殺周深的那一批人,適當的時候,也可以選擇棄掉了。」
那一聲棄掉了,就像是扔掉了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那樣簡單似的。
「主上,不必這般謹慎吧…」
「我不想重蹈覆轍,可別小瞧了胡國的搜查力度。」
話罷了,年輕的聲音頓了頓。
「其實,當初周深被發現的時候,我就該殺了他的。那時我想著,他可能還會有些用處,沒想到卻害的我栽了個大跟頭。」
年輕的聲音微寒,透骨的微寒。
「主上…」
「說。」
「我其實覺得,我們是可以直接多派幾個人去殺那周深,我覺得族老死的不值。」
「呵呵~愚人之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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