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十八橫練鐵布衫
胡王爺府,胡休的小院內。
「小范子,水燒開了沒?」
「公子,快開了,您再等等。」
院子中間擺著一口大鍋,鍋裡面盛滿了清水,小范小廝正努力的吹著柴火。
而胡休呢,正躺在偏房,頭枕著茶花的大腿,吃著茶花送到空中的點心,真是罪惡的資本主義,真讓人著迷。
「開了,公子,水燒開了!」
「來了,地上的藥材你先別動。」
茶花扶著胡休,站了起來,去了院子,茶花也跟著過去了。
「人蔘、黃芪、人蔘、党參、當歸、阿膠、白芍、熟地、首烏……嗯,都放進去。」
藥包一包一包的拆開,胡休選了近一半的中藥,讓小廝全部都放進了鍋里。
「公子,這樣子弄,真的沒事嘛?」
「沒事,我有分寸,這柴火不要斷,繼續燒。」
「啊…?還要燒多久啊。」
「得把這整個鍋里的葯湯,燒成粘稠的液狀體才行。而且這個葯湯,每隔個倆刻鐘就得要攪拌一下。」
「好吧。」
小廝委屈巴巴的答應了。
「沒事,我陪著你一起。」
胡休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他的肩膀上,他落寞的臉上,漸漸恢復了神采。
……
「小范子,倆刻種差不多到了,別添柴了,該攪拌下藥湯了。」
「知道了,公子。」
小范嘟囔著嘴,手裡拿著個個大葯勺子,探了進去,左一圈、有一圈的攪拌。胡休在一旁坐在躺椅上,曬著午日的太陽,餓了、渴了,旁邊還有茶花伺候著。
約莫著過又了一個時辰,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有人在喊他。
「公子,公子?葯應該弄好了,是不是該把火滅掉了?」
「啊?」
胡休,擦了一下嘴角流的口水。
「公子,那個葯應該弄好了,是不是該把火沒掉了?」
小范不厭其煩重複了一遍。
「哦哦,我來看看。」
胡休從椅子上起來,走至大鍋前。
「嗯,不錯,弄的挺好的。」
拿著葯勺子,在裡面攪拌,感覺就像是在攪稀泥,一大鍋的藥水,竟被熬成一大灘的黑色的「泥漿」。
還真是讓人懷念的玩意啊,苦的要死的葯泥,上輩子練到想吐的橫練功夫,這輩子因為為了保命,還得再撿起來練啊。
那天朝忍士,跳窗一瞬間甩過來的倆根鋼針,要不是他手中持著劍,下意識的一擋,那鋼針戳進他的皮膚,那〔見血封喉〕的毒,頃刻間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而他現在要練的是上一輩子,胡家的十八橫練鐵布衫,聽說練到最後能有千斤之力,而且刀槍不入,胡休現在練這武功,看重的就是刀槍不入,一切以保命為先。
而且,聽他老爹說,這功法是胡家老祖宗在山上砍柴時,遇到了神仙,神仙賞賜下來的,是胡家的不傳之秘。
「小范子,辛苦你了。」
「不幸苦,公子。」
「好,我不會虧待你的,叫幾個下人,把這葯泥找東西都裝好。」
「好的,公子。」
~
胡休小院,主卧。
「嘖嘖嘖,還真夠多的啊,足足有一小半桶的樣子。」
胡休看著眼前用特殊的藥罐,裡面裝著的都是黑色的葯泥。
麻利的脫下全身的衣服放在床上,把藥罐里的泥一點一點的挖出來,均勻的抹在身上。
這葯泥可外敷也可以內服也可以外用,內服效果最好,但是葯苦啊,胡休接受不了,這外敷雖然藥效會在練功時,損耗掉進一半。
但是不用受那麼大的罪,上輩子是沒錢,練功就得受那大罪,這輩子有錢有勢,受那撈仔罪受幹嘛。
「呼~」
深深呼了口氣,胡休此時全身都塗滿了葯泥。
「上丹端身坐,巍巍不動型。松靜空定靈,修鍊大丹功。天橋休搭緊,兩眼莫圓睜。河圖抱在臍,全身都放鬆。耳聽無弦琴,鼻息不聞聲~」
嘴中呢喃著聽不懂的語句,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像是在打著醉拳,旁若無人的做著怪異的打拳動作,動作連起來一套有十八下,做完一套,卻又再重複的做了一遍,像是魔怔了一般……
下午,申時,胡休主屋屋外。
「公子,申時到了,該吃哺食了。」
「砰砰砰~」
「公子?公子?」
見沒有回應,便又喊了倆聲,耳朵貼近了窗門,卻聽見,「嘭嘭嘭~」的聲音。
「公子?申時到了,老爺、夫人都在等著您呢。」
「砰砰砰~」
「公子?」
小廝喊了幾聲,裡面還是只有「嘭嘭嘭~」的氣爆聲。
「咔~」
小范試著推門,卻沒想到門是虛掩著的,直接就被推開了。
「啊!」
小廝像是看到了些什麼,捂著眼睛,轉過了身去。
「嘭嘭嘭~」
胡休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拳掌打出的氣爆聲,也一點點的變小,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這種被打斷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呼~」長呼了一口氣,耳邊彷彿聽到心臟「咚咚咚~」的狂跳,剛剛那種狀態,上輩子的練武人,稱作為「龜息」,可遇不可求,結果就被打斷了,也是可惜了。
現在全身的勁力至少增加了上百斤,加上之前有的勁力,竟有了四百斤的勁力,可這丹田裡好像出現了第一縷奇怪的東西。
「咦?這是什麼?」
胡休閉上眼睛,卻是『看』見一縷奇怪的乳白色氣流在自己的丹田中心。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在我丹田裡,是產生內氣嘛?」
「應該不可能,我現在心竅才堪堪突破三個,突破到了第四個,才會出現內氣,而且根據記憶,玲瓏閣的內功心法,修鍊出來的內氣應該在存儲在心臟,而不是丹田。」
胡休暗自想了想,否定了之前的猜想。
「不會是〔十八橫練鐵布衫〕吧!小時候聽我爺爺說過,祖上有人練此功法,練都後面,出現了叫勁氣的東西,威力驚人。這不會就是勁氣吧!」
~
「公子,公子?老爺喊你去吃飯。」
「你在門口先等著。」
「哦~好的,公子。」
小范捂著眼睛,關上了門。
胡休搖了搖頭,這小廝,膽子肥了啊,先是打斷他的「龜息」,又是打斷他沉思。
那要怎樣才能用用這勁氣呢?
胡休「內視」看著那氣流。
要是能控制它就好了…
氣流稍微顫了顫,『往上一點?』氣流很聽話向上流動,『向左?』氣流向左流動,嘿,真的還能控制它。
小心翼翼的控制這氣流向左手流動,最後氣流停留在了食指上。胡休睜開眼睛看,卻瞧不出食指有什麼奇異之處。
「嘶,這手指也沒什麼變化啊,不是說勁氣威力驚人嘛,怎麼一點的特殊感覺都沒有?」
「爺爺說的應該不會有假,找個東西試試,這勁氣到底怎麼個驚人。」
胡休看了看周圍的傢具,最後看上眼了一個瓷花盆,食指輕輕的貼了上去,氣流不自覺的涌了出去。
「卧槽,回來啊。」
胡休急忙控制氣流往迴流,可還是損失近一半的氣流的量。
「嗯?也沒有變化啊,這瓷花盆完好無損啊。」
胡休控制著氣流又回到了丹田。
「咔~」
應聲,花盆裡面發出一聲悶響了一聲,但瓷花盆還是完好無損的樣子。
「咦?」
怪了個事,他剛剛是聽到裡面有東西碎掉了啊。
胡休擺弄著花盆,上面的不知名的植物,即使在冬天,卻也翠綠鮮艷,不過總感覺有些不一樣了……
一把薅住植物,輕輕往上一拉,沒有任何阻力,植物整棵都被拽了出來。
「這植物,竟然沒有根須?亦或者根須都斷掉了?」
胡休把瓷花瓶反向扣了下來,把泥土都到了出來,泥土意外的鬆散,像是沙土一樣,仔細的端詳瓷盆的內壁,裡面全部都是裂開的細小碎痕。
「嘶,原來是這般的驚人,這一指要是打到了人的身上,那還不頃刻間要了人小命?」
外表看上去一點破損沒有,裡面卻是千瘡百孔,打在人身上,穿再厚的護甲,也能直接穿透進去。
「唉~算了,穿上衣服先去吃飯吧,就剛剛戳那一下花盆,竟是感覺有點虛……」
胡休把粘在黑葯泥從身上一點點的剝開,像是夏天的蟬脫殼一樣,這原本軟糯糯的葯泥像是軟殼子一樣,失去了彈性。
「嘖嘖,這葯泥這麼快就失去藥性了啊,本來還想著能不能再用一次呢。」
扒光了黑泥,隨手就扔在了地板上,這葯泥全部連一塊了,所以不怕殘留。麻利穿上床上的衣裳,推開木門,走了出去。
「小范子,叫幾個下人,把屋子裡打掃一下。」
胡休囑咐一聲,便走了,他已經被帶過一遍路了,上次去吃飯的地,還是找的到的。
胡王府,正廳。
「哼,幾日不在家裡吃飯了?這幾日就知道在外面鬼混,我交代你魏大人被殺的案子你辦的怎麼樣了?」
這才進門,就聽到他的死鬼老爹在那羅里吧嗦。
「爹,查到了許些線索,發現這陳利並不是兇手,幫凶已經找到了,真兇還在查。」
再是不情願,這聲爹,還是得叫的。
「我不想聽那些個過程,這是個大案子,但我不會給人任何幫助,查出來些什麼,我也不會管。」
不給給任何幫助?那錢捕頭可不是你安排的?哼,死老鬼,還是個傲嬌啊。
「唉唉唉~吃飯呢,吃飯呢,你們爺倆聊什麼公事?好不容易倆個人都在家,好好吃飯,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
旁邊那個美婦人偷偷拽了下胡非為,然後又瞪了他眼。
哦…好像不對,現在應該不叫她美婦人了,胡休該叫她玉兒娘親了。
「休兒,過來,坐娘親這。」
一轉過臉,對著胡休,她又是換了一個態度,溫柔朝他招了招手。
「好的,玉兒娘親。」
胡休乖巧的走到他玉兒娘親旁邊,對付三十歲以上的女性,他最是拿手,上輩子要不是他會哄他老娘開心,他早就被他老爹錘shi了。
可惜,他躲過了被錘shi的命運,可成年後,卻沒躲過被電shi的命運,他們要是知道他走了的這個消息后,應該會很難過吧……
「咦?休兒,你的氣息好像有點不對唉。」
剛坐下,他的玉兒娘親,便盯著他猛看。
「氣息還想比之前增強了一大截,但境界卻是一點變化沒有。休兒,讓娘親給你把個脈。」
胡休也是一驚,抬起手遞了過去,他這娘親是火眼金睛啊,一瞧就能敲出來他的變化來。不過,她這一雙赤紅的眼睛,形比做火眼金睛也不為過。
「嘶~脈象平穩,氣血也很旺盛,但為什麼我總感不對勁…而且這個不對勁法,我竟然號不出來。」
一時,玉兒娘親,臉色有些凝重。
「沒事的,娘親,我只是練功突破了,所以才這樣的吧。」
胡休打著馬虎眼,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練了〔十八橫練鐵布衫〕,這門功法,練的就是筋肉,注重的是外。而這個世界功法練的卻是氣血,通過修鍊氣血,激發出體內的內氣,練的是內。
這倆種完全不同的修鍊體系如果發生了碰撞,鬼知道會產生什麼化學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