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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見血封喉

  一夜死了十幾個當官的,而且還是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殺掉的,這不震怒才怪了事呢。

  「死了十幾個?那他們都是如何死的?」

  「毒死的。」

  「有人下毒藥?同時給十幾個官員下毒藥?」

  「不,兇手是直接闖入了被殺者的住所,利用手中的武器,才殺了被殺者。」

  「可這不是利用兇器所殺嘛?」

  胡休聽的糊塗了。

  「刀上抹了毒,死者被傷的地方,都不是致命傷,都是被毒死的。」

  「什麼毒?」

  「見血封喉!」

  昨日聽過好像這魯為,殺段大人時,用的毒,便是見血封喉!

  「殺人者,可是魯為!?」

  「不是,兇手都已經知曉,但和魯為一樣,全部都是江湖中人,而且名聲都不太好。」

  「讓我猜猜,他們的殺人手法,可都是明目張胆的跑進被殺之人的府邸,然後直衝他的住所,用兵器擊傷后,再即可遁走?」

  「胡大人,真是聰穎,正如大人所說的,那些兇手,容貌、特徵全部都被僕人、丫鬟瞧見了。」

  胡休之前還有些懷疑,這個魯為可能是有什麼易怒症,又運氣好,得到了〔見血封喉〕的毒,故意殺人。

  但現在看來,卻是不是,這魯為後面肯定有人指使他殺人,那些江湖中人,也同樣如此。

  這算是連環殺人案嘛?畢竟這幕後指使才是真兇。

  「那這被殺的官員,可有什麼關聯?」

  「胡大人,這之間並沒有關聯,被殺的有刑部的官、禮部的、戶部的、工部的……甚至還有一個不是官,是戶部尚書的一個兒子,被一個江湖中人,殺死在屋子裡。」

  這殺的雜亂無章的,難道只是隨意殺人?只是想要胡國朝廷亂起來?額…有些不像,這些江湖人殺的這些個人,並不會讓胡國傷筋動骨,很快,下面的官自然會有人頂上來。

  而且這相同的殺人手法,正常人一看就能看出不對勁,再說這殺人原因……站在這些江湖中人後面的人,為什麼要這些看起來都是無關緊要的人死呢?

  理由是什麼?胡休可不相信,這站在後面的人,只是單純的瞧著那些人不爽。

  「昨日你們說,這〔見血封喉〕的毒,極其稀有,但如果要想弄到手,得去哪裡?」

  「得去,平安城的鬼市。但如此大劑量的〔見血封喉〕毒,鬼市也弄不到。」

  「那這世上誰會做這毒?」

  「曾經的白煞和黑殺會製作,他們倆是一對兄妹。」

  「那他們現在人呢?」

  「死了,早在倆年前,這倆兄妹便被殺了。」

  「消息可靠嘛?」

  這見的到眼的線索,又斷了。

  「可靠,是朝廷下的追殺令,這倆兄妹殺性太重,無冤無仇的下毒,毒殺了一個村子的人,當時官差到村子里,想看看還有沒有活人,卻是連個活物都見不著。」

  「當地的知府知道事大,不敢隱瞞,連夜差人上平安城,送奏文給陛下,陛下知道此事大怒,竟然直接讓軍隊,直接去圍剿這倆兄妹,沒過幾日,便傳來這對兄妹的死訊。」

  「直接傳來死訊?沒有屍體嘛?」

  「但這句話,是中郎將楊深傳回來的。至於為什麼沒有屍體,他說的是,這對兄妹的屍體渾身都是毒,託運不得,便就地焚燒了。」

  就地焚燒?這個理由也不是不可信,萬一帶回來弄出個瘟疫啥的,那就真的出事情了。

  「這楊深的底細,你可知道?」

  「楊深啊,參軍之前,是個混江湖的義士,江湖上還有個渾號,叫〔三叉鬼楊深〕。」

  「就這些了?沒別的消息?」

  「就知道這些了,再讓我說,在下也說不出來。」

  得,還真把史大勁當做百事通了?他只是個官差,只能知道他該知道的,有些問題問的深了,他自然是不知。

  「那,那些殺了官員的江湖人呢?現在是在追查吧。」

  「死了,都死了。」

  「什麼?你們衙門的人下手是太狠了吧,怎麼都殺了。」

  胡休一急,這些個江湖人可是重要人線,收監起來審問,說不定遇到幾個嘴松的,那這件事也就水落石出了。

  「不是衙門的人殺的,就在寅時,那些殺了官員的江湖人的人頭,從天便落了下來,砸在衙門門口的空地上。」

  「嘶……」

  這站在後面的人,手段可真狠啊,一個不留的全部殺了。

  胡休覺得,自己好像站在一個大棋盤上,有一雙大手在下一盤大棋。

  這些江湖人便是他手上的籌碼,現在利用完了,便丟了,但究竟為何要殺這些官員呢?尚可未知,但後續,他肯定還有著自己的動作。

  這種身在棋盤身不由己的感覺很不舒服,胡休自己應是做不不了下棋的人,他沒有那資本,也沒有那麼深的城府。

  現在做的,只能是查案,做一個不受下棋者控制的「棋子」,順便查出這背後面的真相!

  「那這些個案子,算是直接結案了?」

  這衙門可不管什麼真不真相,現在兇手都已經死了,他們可不會為了所謂的真相,繼續浪費時間。

  至於皇上那邊,找個像樣子的理由搪塞過去就好了,就像是有什麼江湖義士路過平安城,遇見此事,心中不平,幫助衙門追捕犯人,但在追捕過程中卻不小心殺死他們。

  至於皇帝會不會繼續追究、那得衙門把這個編好的理由上報上去之後,才能知道。

  「那是自然,這殺人的犯人都死了,衙門自然是上報了上去。」

  「唉,既然這樣…罷了,衙門的錢捕頭,你們倆兄弟瞧見了嘛?」

  「錢捕頭啊,今天一早上都沒見著了,應該是有自己的差事。」

  「哦,那倆位兄弟,我找錢捕頭有些事情,也就先行離開了。」

  這錢捕頭,應該是去了驛館,沒想到,他卻是這般的勤奮,這魏大人的案子即使破了,對他是沒有一點好處的啊…

  ~

  「小范子,帶路去驛館。」

  看著天上的太陽,應該是到了辰時,胡休這朝食還沒吃呢,還怪餓的,但想著錢捕頭還在那邊等著,便也不急著吃了。

  朱雀街,驛館門口

  「這錢捕頭,還真的在站在門口等著了。」

  還真是一個做事嚴謹的「小老頭」。

  「胡大人。」

  「錢捕頭,抱歉啊,來的晚了些,讓你久等了。」

  「胡大人,言重了,錢某也是才到驛館。」

  「咦?這驛館,怎麼看守的人那麼多?」

  這驛館門口有倆個人守著,上二樓的樓梯口處也站著倆個,上面走廊,還有一個、一個的帶刀在侍衛巡視,屋子裡只有有那麼一點點的動靜,外面的人便能聽見。

  「異國的使臣陳利,可是的被殺死本國的三品大員的疑犯,這事情可不小,關乎胡國的臉面。

  所以在查清楚兇手之前,這驛館里的任何人不可外出,驛館外無關緊要的人也不可入內。」

  「這些站著的也都是皇城的禁衛,上面那幾個來回走動巡視的,更是禁衛長,每個都是五階高手。都是為了防止有人要逃,就是那陳利狗急跳牆了,也能即刻制服。」

  這尼瑪可是把這驛館都當成監牢了,最多裡面的吃食能好些……

  「這驛館是什麼時候被封的?」

  錢捕頭左右瞧了瞧,把頭伸到了胡休耳邊,壓低了嗓子,說道:

  「魏夫人報官的時候,皇上趕巧在出訪,後面的事情,胡大人也是應該能猜到了…」

  額~這還真的是夠趕巧的。

  「那這驛館,當天就被派人給圍住了啊。」

  「準確的說,在辰時這驛館,就被皇上下令讓隨行的禁衛給……」

  說到這,錢捕頭也不敢再繼續往下說,但他說的這意思胡休也明白了。

  「現在陳利在驛館的哪?」

  「在二樓,我帶胡大人上去吧。」

  可這剛走到二樓、樓梯口,便被攔住了。

  「站住!胡公子可以上去,錢捕頭,還有胡休身旁的小丫鬟,不能上去。」

  一道人影從二樓直接越了下來,抬手便把人攔住了。

  「林禁衛長,這前日我還可以上去,怎麼今日就不行了?」

  「這件事可是聖人吩咐的,錢捕頭,你可是想違抗聖命。」

  「不敢,不敢。」

  就這一句話,便嚇得錢捕頭的額頭瞬間冒出了細汗,站在原地不敢再多說話。

  「胡公子,請吧。」

  驛館,二樓,客房內

  那禁衛對胡休倒是客氣,帶著他到房門前,等他進去了,才去干自己的事。

  「你是誰?」

  不等著別人問他話,眼前這個中年人都是反問了他一句。

  也不急著回他話,胡休倒是煞有其事的端詳起了他,小臉,小眼睛,小鼻子,薄嘴唇,不管怎麼瞧,都像是能瞧出他的猥瑣的勁兒。

  身高都是挺高,比他高了差不多大半個頭,應該有一米八,但身子卻消瘦的可以,穿著個青色的衣裳。

  這好像符合了這身體的前主人在筆記裡面的寫的,〔青色衣服〕、〔又高又瘦〕的人兒,就是這個人見的花十六嘛?

  「胡王府、胡休。」

  「哦?你胡王爺,胡非為的獨子,胡休?這胡國的皇帝老兒倒是給我面子,為了查我派了個武夫的兒子來查。」

  「呵呵~你說出這般的話來,不怕我跟皇上說了,來治你的不尊聖上之罪?」

  胡休聽的也不生氣,只是瞧著面前這猥瑣卻狂妄的中年人笑了笑。

  「我的聖上只有禹國的齊王,你的漢王胡歸子只不過是異國的皇帝老兒罷了。」

  這還真有底氣,他是不怕死嘛?就是他說的這些個話,傳到皇帝耳朵裡面了,那就是直接砍頭的罪了。

  也不再管你有沒有殺了這魏大人了,因為在那個時候,你已經是一具涼透了的屍體。

  「好,不再糾纏這事了,我問你,可是你殺了魏啟,魏大人?」

  「不是,我和魏啟是朋友。」

  「哦?可是我聽別人說,你可是和魏大人不和,見面便會爭吵。」

  「哼,這是誰說的,要是讓我陳某知道,必要一掌斃了他!我和魏啟可是難得的知己,與其斗其樂無窮。當年年少,我和魏啟斗詩詞,最後我不幸輸了。」

  「這本是我和他之間的私鬥,不知是誰把這件事情傳了出去,我又要臉面。

  在胡國我也沒有親屬,便去了禹國,就遇到齊王,他的治國之志讓我動容,便留在了禹國。」

  胡休瞧著陳利說的來勁,他說的話,感覺這就是實話,這六感不會騙他。可現在證據都指向了他,不是他殺的人,又能是誰殺的呢?

  所以,花十六到底有沒有找過他?那他們之間又說了些什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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