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豬，不就是你嗎？
車開到了雲夢家小區門口，祁星晨撓著雲夢的下巴，輕聲說道：「雲夢，醒來了，你到家了」。
雲夢拍掉祁星晨撓著她下巴的手，又摸了摸下巴，砸吧了下嘴，然後抱住了祁星晨的胳膊，頭蹭了蹭他的肩。
祁星晨見狀，嘆了口氣，讓計程車師傅開到了最近的酒店。
把雲夢抱到開好的房間，放到床上，幫她脫掉外套和鞋子，蓋好被子。
然後側躺在床邊，看著雲夢，不知不覺間卻是合上了眼。
次日清晨，外邊陽光明媚，仍舊光禿的樹枝上掛著些雪，馬路中央不厚的積雪已被清到兩旁堆積起來。
雲夢動了動腦袋，感覺到自己抱著什麼，以為是被子，一腳把他踢開。
『撲通』一聲巨響伴著一聲疼痛的吸氣聲，雲夢被驚醒了，只是意識尚未完全清醒，卻也覺事情不太對，坐了起來，看到地上捂著屁股的祁星晨，腦子立刻清醒了起來。
有些不知所措，「你……我.……你.……我們.……這是……」。
然後下意識地看了下自己，鬆了口氣，還好穿著衣服。
嗯，他也還穿著衣服。
想到剛剛好像是她把他踢下去的，臉上帶著歉意，「你沒事吧？」
「沒事」，祁星晨睡眼惺忪地看向雲夢說道。
然後從地上爬起來，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整理好儀容才出去。
雲夢猶豫著說道：「昨晚.……發生什麼事了？我和你怎麼在這？」
祁星晨暗自壞笑著走了過去，坐到床邊，手撐著微俯下的身，一臉認真地看著雲夢說道：「你不記得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
昨晚？
昨晚她做了什麼？
雲夢努力回想著，零零散散的畫面從腦中閃過，一種叫羞恥感的東西讓她把自己藏到了被子里。
不是吧，我昨晚強吻了他？！
之後不會是我把他帶到這的吧？
我那麼猛的嗎？
而且我還抱著他睡了一晚！
啊~我當時的理智呢？
待會兒我要怎麼面對他？ ……
嗯，都是酒精的錯！
祁星晨看著藏在被子里的雲夢，不禁有些好笑，戳了戳被子，「你還要待在裡邊多久？不想負責了？」
雲夢緩緩從被子里伸出腦袋，還未說話，又聽到那低啞而有磁性，夾著那如冬日暖陽般溫柔的嗓音響起，「我還以為你把我吃干抹凈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死不認賬呢？」
雲夢一副『你不要逗我』的疑惑表情。
什麼吃干抹凈？
這穿得整整齊齊的，哪來的吃干抹凈？
我也沒有走啊，也沒說不認賬啊，這話說的好像我會這麼做似的。
雲夢清了清嗓子，手抓住被子的邊沿，一點也不心虛，理直氣壯地說道：「昨晚我喝醉了，要是對你做了什麼，那都是酒精搞的鬼，我不是故意的」。
祁星晨又是挨近了她些，一手撐在床頭，挑眉道：「哦？是嗎？你這是要不認賬了？
那.……你昨晚承諾過的話是酒後胡言亂語？
對我做過的事也只是『酒後亂性』？」
「.……」
雲夢往後壓了壓，緊繃著身，抓著被子，眨巴著眼，很是驚訝和無辜，酒後亂性是這麼用的嗎？
「我不是不認賬，就是昨晚我.……
昨晚我說的話還是算數的，如果我考上漠城的學校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不過……那個.……我昨晚除了對你.……這樣以外」
說著雲夢很是羞恥地用兩手做出親吻的動作，眼瞥向祁星晨，確認道：「應該.……沒做其它什麼事吧？」
祁星晨仔細想著，認真點頭道：「嗯~有」。
雲夢表面很平靜，內心卻是在自我懷疑著，不是吧，我真那麼兇猛？
不會對他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吧？！
不過穿得整整齊齊的，應該……沒什麼大事吧？
祁星晨忍住笑意，繼續說道：「你昨晚突然抱住我，嘴裡嘀咕著『小豬』，這『小豬』是誰？不會是你暗戀的人吧」
雲夢聞言鬆了口氣，解釋道：「不是，我好像把你當成我上學期丟的那隻豬玩偶了」。 ……
昨晚祁星晨剛合上眼不久，雲夢踢開了被子，滾到他這邊，手腳並用抱住了他，手還拍著他的背，嘴裡喃喃道：「小豬，你怎麼變得這麼大了，還硬邦邦的」。
祁星晨被拍醒后，聽到這話，端起雲夢的下巴，疑惑地問道：「雲夢，小朱是誰？」。
雲夢閉著眼，似說的只是夢話，「小豬，不就是你嗎？我花了那麼多錢才抓到的，沒想到你居然跟別人跑了，都不知道反抗一下，真是沒用！」
祁星晨大概猜到是什麼了，轉而輕捏著雲夢的臉，輕笑道：「真是可愛！」。
他本想把雲夢的手拿開，然後給她蓋被子，可雲夢反而抱得更緊了，無奈之下，只能讓她抱著，艱難地起身，撩起被子蓋上。
可他怎麼也是個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被喜歡的人這麼抱著，哪還有困意，就這麼干躺著看了雲夢一晚上，在雲夢醒來前不久才有困意，合上了眼。 ……
祁星晨有些醋醋地問道：「豬玩偶？你每天都抱著它睡嗎？」
雲夢未察覺到祁星晨說話的語氣，點了下頭，說道：「嗯，不抱著睡不著啊」
「那玩偶真幸福，但也確實沒用，不知道反抗，不過沒有它也不錯」
雲夢一頭霧水，問道：「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祁星晨放下了撐著床頭的手，離開了她些，微笑道：「沒什麼，你先去洗漱吧，
嗯，昨晚你爸給你發消息，我幫你回了」
雲夢深吸了口氣，總有一種他會實話實說，而且他的回復會很雷人的感覺，卻還是很淡定地問道：「你回了啥？」
「放心，我沒說你在酒店，我說的是你在柳玥家過夜」，祁星晨淺笑著，伸出手揉了揉雲夢的頭髮說道。
雲夢鬆了口氣，也沒覺得祁星晨這樣的舉止很是親密。
雖說雲父知道了也不會說她什麼，但她還是有些緊張和害怕，估計是怕他們對她失望。
雲夢下床，去洗手間洗漱，然後和祁星晨走出酒店，兩人一語不發并行往雲夢家的方向走去。 ……
雲夢和他這麼走著，內心莫名有些小緊張，心裡糾結了會兒，說道：「那個，你回去吧，不用送我的」。
祁星晨未停下前行的腳步，卻是問道：「要不要一起去吃個早餐？」
雲夢剛想要拒絕，肚子卻是站到了祁星晨那邊，連響了好幾聲。
雲夢一臉淡然，而心中的小人卻是捂著臉，這肚子.……響得也太不是時候了吧！她拒絕的機會都沒了！
祁星晨彷彿能透過她那淡然的臉看出此時她內心小人的模樣，覺得她甚是可愛，忍住把她抱在懷裡的衝動，笑道：「貌似你的肚子不容你拒絕，走吧，我記得前邊不遠處就有家早餐店」。
雲夢能怎麼說，又能怎麼做？
去吧，不過吃頓早餐而已，現在不吃，回去后懶得出門，又懶得煮，那也就只能餓著了，為了自己的胃好，還是吃吧。
來到一家不算大，也不是座無空席的早餐店。
這人雖不多，可九點半這時間來，還能見到差不多滿座的早餐店，也是難得的了。
這家店是家老牌子了，是一對此時頭髮已灰白的老夫妻開的。
店裡裝修得很普通，也很隨意，食物看著也很普通，吃起來卻是有著被它驚艷到的感覺，讓人眼前一亮，食慾也大增了起來。
哪怕雲夢平日里早上只吃一小半碗白粥，可只要吃他家的東西，那個胃立馬從小鳥胃變豬的胃。
只不過他家只在上午七點到十點開門，不弄外賣，只能到店裡買。
上大學前，雲夢平日里想吃，卻又懶得出門，也就有時實在受不了，跟犯了毒癮似的，特想吃他家的饅頭和皮蛋瘦肉粥，才暫時戰勝了懶癌，去見外邊的陽光，呼吸新鮮空氣。
上大學后，就因著他家的早餐，雲夢整個假期都會用來見習，而不是和他們專業的大多數人一樣草草了事——去個兩星期，然後蓋章。
這也讓她收穫了很多，除了臨床經驗外，還學了許多操作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