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食物的食物

  老嫗說完，低頭盯著女子看，皺著光禿的眉頭，似乎不滿，嘟囔了兩句，便緩慢地拖她進屋。

  女子雖知自己啞了，仍咬緊牙關，忍受後背撞上階梯的痛楚，她能感受對方的惡意，似乎想看她求饒。

  她暼見屋外的黑蛇，眼睛泛著嗜血的光芒，緊緊盯著自己，嘴巴微張，蛇信子一吐一收。

  下一瞬，她便被老嫗扔在屋裡，頭嘭地一聲砸在地上，後腦勺痛得女子眼前一黑，差點背過氣去，呼吸都急了幾分。她瞪大眼睛，憤怒地看著背對自己的老嫗，卻只能看她抖動的后肩。

  老嫗轉過身來，笑得前俯後仰，眼睛里是明晃晃的惡意和幸災樂禍，誇張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了？不會要死了吧？」

  下一刻，她雙手一拍，咧大嘴巴，露出黃牙，繼續說道：「死了更好，哈哈哈。」說完期待地看著地上的女子，卻失望地撇了撇嘴角，沒了興趣，轉身出去。

  女子不想讓老嫗得逞，一直壓制自己的情緒，等她出去，才露出憤怒和恥辱的目光。

  她轉著眼珠，旁邊是低矮的木桌和木凳，想看更多，卻是徒勞。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重重的腳步聲，還伴隨著摩擦聲，在門口停下了。下一刻，她便聽見老嫗的聲音，像是哄孩子般，溫聲說道：「大黑，你先在院子玩，等我去餵了你的食物，再來陪你，真乖，去吧。」

  話落，腳步聲重新響起，離她越來越近，像是落在她的心臟上，等待她的是未知的恐懼。老嫗的臉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近在咫尺，臉上露出不懷好意地獰笑。

  下一刻，老嫗的手裡捏著一隻白嫩的胖蟲子，往女子臉上湊去，嘴裡看似抱怨，實則惡毒地說道：「這寶貝可是好的很，吃了它，你就會長的白白胖胖，便宜你了。」說完，一手捏住女子的下巴，把蟲子往她嘴裡塞。

  女子聽她說完，瞪大雙眼，眼珠突出，反應過來，閉緊雙唇，牙齒狠狠咬合著。她想搖頭，卻無法動彈，只得緊緊咬緊牙關，閉緊雙唇。眼睛死死向下盯著，嘴唇上方白胖的蟲子，它的涎水滴落在唇上，身子扭動著。

  老嫗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不耐煩地發狠道：「醜八怪，這是你自找的。」

  女子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下巴傳出一陣劇痛，下頜竟被對方掰脫臼。下一刻，軟軟的東西塞進她的嘴裡，手指還伸進她的口中，推著蟲子滑入喉嚨。女子使勁咳嗽，想把噁心的東西咳出去，可她越咳，那東西滑落得越快，最後徹底吞了下去。

  老嫗湊上前，嘖嘖兩聲，看到女子鐵青的臉色，一張臉笑得像朵黑菊花，最後腳步輕快地走出去。

  女子動了動喉嚨，狠狠壓制想嘔吐的慾望，她死死盯著上方，緊緊咬住下唇，就這樣躺在地上。

  恍惚間，院子里傳來聲音，那老嫗似乎有些氣急敗壞地大喊：「什麼？你還要喂她蟲子？她再喂就會成一個丑胖子。」

  靜了片刻，那聲音咬牙切齒道：「我們說好，只再喂她兩隻，我那些可是寶貝，不能浪費在醜八怪身上。」

  女子聽到，纖細卷翹的睫毛瘋狂顫動，牙齒咬得下唇透出血色，胸腔上下起伏。過了半晌，她慢慢平靜下來，連眼神也沒有絲毫波動，雙眼深沉地看著上方。

  腳步聲響起，女子睫毛抖動了一下，下一刻已經恢復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