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飲食男女(7)
文/書蟲
李茉莉看著趙書海說,要不你包養我吧。趙書海看著李茉莉說:「你說的是真的?你願意被我包養?」李茉莉望著趙書海說:「5,4,3,2,1。給你五秒時間,你不抓住別怪我。」李茉莉說完就順著人流方向往外走,下一個地方就是王府井。趙書海急忙跟在李茉莉說,我以為你說的玩笑話,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不用五秒,一秒就夠。李茉莉也不停下腳步說,你想說什麼說吧。趙書海說包養這個詞多難聽啊,你還不如嫁給我,嫁給我做我的太太,一輩子保證你不愁吃穿。李茉莉跟著人流停下來,前面是路口,遇到一個紅燈,把眼前頭髮撥到耳後說,你想說什麼。趙書海說我把我的命和心都交給你,我所有的身家全交給你,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想寫小說就寫小說,你想玩就玩,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依你。
李茉莉問你不怕我把你賣了,賣個高價錢,遠走高飛。趙書海笑了說,你不是那樣的人,我敢打賭。李茉莉說好啊,那我就把你賣了,讓你看看,我能不能做出來,到時候別哭著四處買後悔葯。趙書海說,要是真那樣,我也認了,不過我覺得你肯定不會那樣做。李茉莉看著前方紅綠燈,心想紅燈時間真久,嘴上卻問為什麼。趙書海說,因為你還要寫小說,你要是這樣做就不寫小說了,就算你這樣做,寫小說寫出來也沒人看,肯定也寫不好,人品就是書品。
趙書海正興高采烈的表達自己的看法,李茉莉回過臉望著趙書海,夕陽真好啊,竟然把人襯托的如此迷人好看。趙書海這才察覺李茉莉在望著他,他看見紅燈熄了綠燈亮了,心裡突突直跳,提示李茉莉說綠燈了,看什麼呢,那麼認真。李茉莉這才回頭看了一眼紅綠燈,確實紅燈已經變綠燈,李茉莉跟著人流繼續往前走,也不說話。趙書海的心海仍然突突的直跳,他恨不得李茉莉能夠進他的心裡看看這顆為她突突直跳的紅心。
李茉莉從未這樣看過趙書海,趙書海內心肯定抑制不住的激動,他好像嘗到戀愛的感覺。趙書海跟上大步流星的李茉莉說,你看什麼呢,剛才看的那麼入迷。李茉莉不回答他,就像沒有聽到他說話。李茉莉不是不回答他,是不想回答他,她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趙書海感覺李茉莉走起路來特別像風,快的讓人抓不住。趙書海急忙說,走那麼快乾什麼,急著去投胎啊。李茉莉轉回身說,吵不吵,一路上都是你說話,你聽誰說話了,嘮嘮叨叨,像個娘們。
李茉莉說完看見趙書海意外的神情,只好說:「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現在不想說話。」趙書海的興奮被李茉莉剛才那句話澆滅一大半。李茉莉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這樣說趙書海,旁邊的人都聽到了。李茉莉雖然想安慰趙書海幾句,但是覺得就算安慰又怎麼樣,這樣一想,李茉莉倒是心安理得起來。兩人走出人流,朝著王府井方向走去。趙書海說你剛才說的還算數嗎,李茉莉問什麼。趙書海說包養你。李茉莉沒想到趙書海還想著這事,決定把所有的念頭和火苗全部掐死,於是說,沒得商量,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
趙書海心情瞬間陰澀晦暗,像是籠罩在陰霾里。趙書海說我不想走了,累了。李茉莉笑著說,我還沒說累,你一個大男人竟然說累了。趙書海站在原地就是不想動,他現在就是等李茉莉向他撒嬌,求他讓他和他一起去。誰知道李茉莉竟然說累了就回去,別勉強。趙書海氣的真想看看李茉莉的心是什麼做的,怎麼他這點苦心也看不出來。趙書海說李茉莉,我哪兒得罪你了,你說,我來這玩,你不好好哄我開心,怎麼光說難聽的話,什麼難聽凈說什麼,什麼傷人說什麼,你讓我傷心難過是不是你很得意開心。
李茉莉站在原地不說話,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釋,只好什麼也不說。戀人之間最怕就是誤會,誤會越深兩人就會走的越遠。如果誤會不及時解開就會越來越深,日子久了,就會埋下禍根,說不定成為不定時炸彈說,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性。李茉莉擺出一副我就這樣你說怎麼辦吧的姿態,趙書海也不想兩人鬧的下不了台,只好繳械投降說,算了,不說了,我餓了,咱們去吃飯吧。趙書海說著就往前走,李茉莉跟在身後。
這些都不是什麼大問題,趙書海只是想要李茉莉一個態度,積極面對他的態度。而不是每次他都熱臉貼個冷屁股。他也是人,一個有自尊的人,更何況他是一個有強烈自尊心的熱血男兒,他什麼時候低三下四求過一個女人。縱使之前他的前女友和他鬧彆扭,他也沒有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前女友任性妄為。沒想到,趙書海的做法激化也加劇了兩人的矛盾,成了不可調解的矛盾。
趙書海看見前面有家館子,停下來就徵詢李茉莉的意見。李茉莉說在哪兒吃都行,她不挑食,只要能吃飽就好。趙書海來了一句我可不想讓我的女人只吃飽而不是吃好。雖然聽上去很漫不經心,但是李茉莉聽進了心裡,她心裡咯噔一下,急忙穩住自己的情緒。
兩人進去后,服務員送來菜單,趙書海讓李茉莉在菜單上選,李茉莉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在外面看來很普通的一家館子,幾乎每道菜都是四五百。李茉莉在北京這麼多年還沒吃過這麼貴的菜,她粗略看了菜單後面幾頁,上面好幾千的都有,這讓李茉莉很難抉擇。服務員自從遞上菜單以後就一直站在兩人旁邊等待他們隨時傳喚。趙書海看李茉莉還沒點菜的意思,就問有沒有喜歡吃的。李茉莉把精緻的菜單遞給趙書海,趙書海翻開菜單看起來。李茉莉覺得這個時候需要維護趙書海的男人尊嚴,就對站在旁邊的漂亮的女服務員說,我們選好叫你,你先去忙吧。女服務可能知道李茉莉的顧慮,擔心她走了,李茉莉也就不點菜了,好不容易來個顧客可不能就這樣輕易來讓她溜走,笑著說,小姐,我們店今天剛開業,消費滿五百打八折。李茉莉心想真狠啊,但是嘴上不能說,只好微笑一下說,知道了,我們選好菜叫你。服務員笑著說好的,這才極不情願的離開他們。
趙書海估計也沒想到這菜會這麼貴,翻了一遍抬頭問李茉莉有沒有想吃的,李茉莉說咱們換家吧。趙書海問怎麼了。李茉莉說這家沒有我愛吃的菜,趙書海說反正平常你也不在這吃,這次咱們嘗嘗味道怎麼樣,要是好吃,下次你可以帶著朋友來這吃。李茉莉說我瘋了,跑這麼遠來這吃,走吧,咱們去前面再看看,還有很多家吃的,也不是非要在這裡吃啊。趙書海猶豫起來說,你真不喜歡這裡的菜嗎。李茉莉點了點頭,說是的。趙書海這才不情願地說好吧,我們去前面看看。
李茉莉對吃的不講究,一點也不講究,她覺得自己就是普通老百姓的命,吃不慣大魚大肉,反而熱衷粗茶淡飯。李茉莉覺得這世上最好吃的都比不上家裡的粗菜淡飯。李茉莉先站起來往外走,趙書海跟在身後。服務員走過來問怎麼了,趙書海這裡沒有我們吃的菜。服務員笑了笑說那歡迎下次光臨。兩人走出去后,也沒再說什麼。
李茉莉走在前面,趙書海走在後面,兩人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前面正好遇到紅燈,李茉莉這才停下來。趙書海跟上來問你是不是覺得那家價格太貴了。李茉莉看了趙書海一眼說不是,就是不喜歡吃那家的菜。趙書海問李茉莉想吃什麼,李茉莉想了想說我想吃炸醬麵,好長時間不吃炸醬麵了。趙書海愣怔住說炸醬麵。李茉莉笑著說:「我忽然想來了,炸醬麵是北京的特色,也是北京的特色代言。你來北京怎麼能不吃炸醬麵,走,我帶你吃炸醬麵,保證你吃了一次還想著吃第二次。」趙書海說:「胡說,炸醬麵怎麼是北京的,不是韓國的嗎。」李茉莉也不想和趙書海辯論這個,她只是想帶他吃炸醬麵,至於來源,以及怎麼傳到中國的,她一點也不在意也不感興趣,還有一點就是她不想說話,一句話都不說。她感覺特別累,不知道為什麼累,也許是心累吧。李茉莉心裡不由這樣安慰自己。
趙書海見李茉莉沒有開始走的那麼快了,他兩已經並肩走在一起。趙書海說你是不是累了,李茉莉有氣無力地說還好。趙書海猶豫再三悄悄的握住李茉莉的手,李茉莉感到手心裡傳來的溫暖,理智告訴她,她無法接受這份滿滿的愛。李茉莉也沒有看趙書海,而是從趙書海手裡掙脫出來,扭頭看別的地方。她不想傷害自己也不想傷害趙書海。趙書海這麼好的小夥子應該留給更好的女人,而不是她這樣的女人。李茉莉心裡特別難受,特別悔恨,腸子都悔青了,她兩怎麼不早點遇見彼此,只能說兩人有緣無份。李茉莉心裡想著不由難過起來,可難過有什麼用呢,就像千萬次的後悔又有什麼用呢,誰都無法改變事實。
趙書海明白李茉莉的心意后,也就不在勉強李茉莉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他忽然間明白,強扭的瓜不甜,不管他怎麼努力,李茉莉都對他沒有一點點興趣,也沒有一點點喜歡。可是他喜歡李茉莉啊,他愛李茉莉啊,就這樣讓他放棄,他心有不甘。
趙書海說茉莉你相信感情細水長流嗎,李茉莉看了看趙書海,又看向前方的路,說我不相信一見鍾情,但我相信細水長流。趙書海說我觀點和你一樣,看來我們是一樣的人。李茉莉看著趙書海微微一笑,說也許吧。趙書海說今天謝謝你,陪我來天安門,我挺開心的。李茉莉說別客氣,你在北京也沒朋友,我也沒有好好陪你,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兩人不知道怎麼就互相客套起來,也許是關係太遠了吧。趙書海本來想通過這種方式拉近兩人的距離,誰知道弄巧成拙,兩人的距離反而因為客套顯得更疏遠。
這讓趙書海非常苦惱,不知道到底怎麼做才能挽回李茉莉的心意。李茉莉好像明白趙書海的心意說,你年假休完就回去吧,我也沒太多的時間陪你,最近我在寫一部小說,這幾天我沒有思路所以就陪你四處走走,正好我也能找到一點靈感。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出來也不僅僅是為了陪你,更多的是為了我自己,為了寫作。趙書海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動了動嘴唇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趙書海發現李茉莉軟硬不吃,只好說,茉莉,你喜歡什麼男人,你想嫁給什麼樣的男人。李茉莉說我是不婚主義,一輩子不結婚。趙書海碰了一鼻子灰,決定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就這樣默默陪在她身邊也挺好的,只是希望時間能夠慢點,能夠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時間久點。趙書海扭頭臉看了看李茉莉,李茉莉卻不看他,趙書海話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李茉莉也不問趙書海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兒,好不容易趙書海不提這事,她不敢再提這茬,要是再引到自己身上,又要對趙書海說難聽的話,傷害趙書海的話。她說的那些狠話,不僅傷害趙書海,也傷害到了自己。只是趙書海看不出李茉莉心裡的秘密,她只能假裝雲淡風輕,假裝無所謂,假裝一切不在乎的樣子,可她知道,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她是多麼在乎,她就是太在乎就害怕失去,一旦失去她怕自己再也承受不了這失去愛人痛徹心扉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必須偽裝,偽裝的越像,她就傷的自己越嚴重。她就是不想讓人看到她的難過,看穿她的疼痛。這樣她就能做自己,做一個刀槍不入的鐵娘子。
兩人誰也不再說話,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各自有各自難以言說的痛楚。他們年紀都不少了,經歷不少,遇到的人也不少,本該讓他們更堅強,更勇敢,恰恰相反,他們在受過一些傷痛之後,就像蚌殼一樣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把痛入心扉的沙礫包裹在心裡,獨自消化沙礫帶給她的痛楚,最後沙礫變成一顆晶瑩透亮的珍珠,那是蚌殼嘔心瀝血打磨出來的心血結晶。沒人看到她們的痛苦,只看到珍珠的光鮮亮麗,人們得到珍珠后,就把她們蚌殼拋在身後,像扔垃圾一樣直接扔掉。
到了王府井,兩人也沒找到一家炸醬麵,倒是有一家北京當地特的鹵煮火燒。李茉莉問趙書海想不想嘗嘗北京的特色小吃鹵煮。趙書海在上海的時候吃過一次,不過他吃不了那個,雖然別人都說好吃,但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趙書海一看見滿滿的的一大碗鹵煮就吃不下東西,一口東西都吃不下。趙書海急忙說他吃不了那個,李茉莉看趙書海緊皺眉頭,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不由笑了。趙書海問李茉莉笑什麼,李茉莉說沒什麼,就是想笑。趙書海見李茉莉笑了,心情也不由豁然開朗,笑著說,你覺得很噁心嗎,很殘忍嗎,我是一口都吃不下去。李茉莉收住笑容說,我也不喜歡。兩人說完心領神會的相視一笑,這個時候趙書海覺得兩人是如此的默契,就像心有靈犀一樣,不用說為什麼,兩人都懂為什麼。
兩人經過一家首飾店時,趙書海問李茉莉要不要進去看看,看有沒有喜歡的首飾項鏈什麼的。李茉莉開始沒有想買的東西,趙書海趁李茉莉猶豫時,雙手推著她的肩膀說,進去看看,萬一有喜歡的呢,喜歡就買下來。
黃金就是黃金,進去以後感覺立馬不一樣,一種金碧輝煌,萬丈光芒的視覺湧進李茉莉的眼裡,震撼搖曳著她的內心。怪不得佛要金佛,要鍍一層金,這樣更顯得神聖不可侵犯,更顯得地位與眾不同。兩人走到櫃檯旁邊,穿黑色套裙的女服務員帶著招牌式的笑容問趙書海,先生,您和您太太是挑選結婚戒指嗎,我們這有剛出的款式,要不要看一看。趙書海看了一眼李茉莉,李茉莉急忙把臉轉向一旁。趙書海微笑著說,我們看看再說。趙書海也沒有解釋他們兩人的關係,也沒有說其他的。李茉莉心裡有一種溫暖的感覺,這種溫暖讓她心裡波瀾起伏。
李茉莉相中一對紅寶石長耳墜,站在面前看了一會兒,趙書海跟過來發現李茉莉在看這對長耳墜,輕聲問要是喜歡就拿出來看看。李茉莉說不看了,走吧。李茉莉說完就往前走,一邊往前走一邊往前看。走了一會兒回頭髮現趙書海不見了,急忙在店裡尋找趙書海的身影。她看見趙書海手裡提著東西朝她走來。
趙書海把靜美的小提兜伸到李茉莉面前說,我剛才問那個店員了,說那個耳墜叫淚滴之墜,因為小墜的形狀像淚滴,正好他們店裡打折,我就買了,算我送給你的禮物,我還沒送過你什麼禮物,這下也算滿足我一個小小的心愿。李茉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要是說自己不要就會掃了趙書海的興緻,如果要了自己也覺得不好,只好說你這樣做會讓我心裡更加過意不去。趙書海說,真的沒什麼,這些天你忙前忙后,即使現在不送你禮物,走的時候我也會送你禮物。打擾你寫作,我覺得很不好意思。
李茉莉想說她說的那些話不是當真的,只是想讓他知難而退,並不是否認他是一個好男人,沒有優秀品質。可是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原來在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就是語言,最實用的就是行動,最考驗的就是時間。李茉莉還想說什麼,趙書海笑著說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也送給我一個小禮物吧。李茉莉給趙書海一個白眼說,好啊,你在這兒等著我啊,一個字沒門。趙書海笑了說,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吧,沒門不是兩個字嗎,一個字是沒。李茉莉不由笑了,說什麼禮物都沒有,你看著辦吧。趙書海說那好吧,我就認了,誰讓我在你那白吃白喝白住那麼久,還差點白嫖。李茉莉冷冷地說你說什麼,趙書海急忙說要是再住下去,我真擔心我會失身,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李茉莉伸出胳膊狠狠懟了趙書海的腰。趙書海疼地臉都變了形。趙書海開玩笑地說娘子,你輕點,小心讓你受活寡。李茉莉冷冷地說再胡說,再胡說小心讓你做不成男人。李茉莉說完就往外走,趙書海急忙跟上去。
趙書海沒想到李茉莉喜歡那一對長耳墜,紅色的淚滴,形狀像枸杞,不過體積比枸杞要小,墜子看上去很精緻小巧,也很大方得體。趙書海一直看著李茉莉,看的李茉莉不由得問他看什麼看。趙書海說你有耳洞嗎,我怎麼沒看出來。李茉莉說我不帶耳釘肯定看不出來啊。趙書海說我真想看看你戴上耳墜是什麼樣子,一定很美。李茉莉說你就想吧,能有多美就想多美。趙書海說你能戴上讓我看看嗎。李茉莉斬釘截鐵地說不可以。
趙書海說我求你了,行不行,就這一個小願望,你也不願意滿足我嗎。趙書海說著就拽住李茉莉的手臂抱住,像是撒嬌似的。李茉莉最受不了男人撒嬌,她覺得女人撒嬌還可以理解,男人撒嬌算怎麼回事,但是她又說不得,只好淡淡地說那好吧,回去戴上讓你看看,行了吧。趙書海把李茉莉雙臂環抱起來,嚇的李茉莉臉都變了。李茉莉看到人都往這邊看,急忙說你幹什麼,這麼多人看著呢。趙書海說我樂意,我高興,他們羨慕嫉妒恨。
李茉莉整了整衣角,又理了理頭髮說,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再不經過我的允許抱我,咱兩絕交。趙書海湊到李茉莉臉前說,真的嗎。李茉莉說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趙書海說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再抱你了。李茉莉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酸酸的,但又怪不著趙書海。
兩人轉完王府井,趙書海說這就完了嗎,李茉莉點點頭說完了。兩人看了一下時間,時間還早才八點。趙書海問現在回去嗎,李茉莉說不遠處是前門,你還去看嗎。趙書海笑了說,還是你懂我,茉莉。李茉莉說那就去吧,要是咱們趕不上最後一趟末班車回不去怎麼辦,趙書海說那就住酒店。李茉莉說想的美。趙書海說你想什麼呢,我說住酒店,是一人一間,李茉莉我發現你比我還可惡。李茉莉知道上了趙書海的當,上前就伸出雙手往趙書海身上打,趙書海笑著不說話,趁李茉莉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抱住李茉莉,李茉莉開始掙扎幾下,卻被趙書海緊緊抱在懷裡。兩人誰也不說話,燈火通明,照亮他們兩人的臉,眼睛,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樣一閃一閃。李茉莉剛想要說話,趙書海輕聲說,別說話,別破壞這份美好的氛圍,就讓它永遠定格在這裡,永遠定格在我們的心裡,那有多好啊。
李茉莉不說話,過了不知多久,趙書海才放開李茉莉,李茉莉看著趙書海,趙書海笑著說,這下我就不會遺憾終生,也不會終生遺憾了,真好,真美,美滋滋的,好久沒有這種感受了,美的就像做了一場夢。趙書海張開雙臂,擁抱夜色,擁抱燈光,擁抱微風,然後沖著李茉莉笑。李茉莉不由低頭一笑,臉轉向別處不看趙書海。趙書海笑著說如果你喜歡我就好了。李茉莉假裝沒有聽到。
兩人來到前門,沒想到那麼晚依舊人潮湧動,看來北京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趙書海說這個時候上海才是真正的夜上海。兩人走了一段時間的路,都是趙書海一直說,不停地說。趙書海說我說累了,茉莉,現在該你說了,總不能讓我一個人說的口乾舌燥你才樂意吧,那可不行,我讓你開心,你也得讓我高興。李茉莉說這是什麼邏輯,我又沒讓說,又沒讓你哄我開心。趙書海忍不住長嘆一聲唉。李茉莉忍住笑說,這下你還真的講,你給我講講夜上海什麼樣子吧。趙書海沒好氣地說不知道。李茉莉又說講講著名的上海灘吧,趙書海說口渴,李茉莉趕緊擰開瓶蓋打開送到趙書海面前,溫柔地說,請公子用水。趙書海憋住笑說,准了。
趙書海喝了幾口,遞給李茉莉,李茉莉蓋上瓶蓋,說,請問公子,東方明珠是什麼樣子的。趙書海嘆一口氣說肩膀酸,李茉莉只好上前給趙書海錘肩捏背。趙書海剛要說什麼要求,李茉莉再也轉不下去,狠狠拍了趙書海後背一下,說差不多行了啊,演戲過了討人嫌。趙書海說剛享受王的待遇,下一秒就被打入冷宮,真是變臉變的比娃娃還快,怪不得《倚天屠龍記》里說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不能信。
李茉莉看了一眼趙書海,趙書海立馬閉嘴。李茉莉再也忍不住哈哈笑起來。趙書海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