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震驚：他成了她舅舅
顧沉一眼看見外甥王初豪站在門口張望，他打開車門下了車，王初豪跑過來給了他一個熊抱：“舅啊！你可到了！我都想死你了！我望眼欲穿地盼你啊，本來以為你會提前來，那你可以幫我參謀參謀出出點子，我第一次訂婚，什麽也不懂……”
王初豪喋喋不休地說。
顧沉被他逗笑了：“臭小子，誰沒有第一次？女朋友在哪呢？帶過來讓我瞧瞧。我看看是哪個姑娘能讓我們的單身貴族改變信仰。”
一邊問他一邊東張西望。
王初豪一直自封是不婚主義者，還向顧沉灌輸單身的自由和快樂，被顧沉稱為單身貴族。
現在這個信奉不婚主義的單身貴族都有女朋友了，這實在讓顧沉好奇他的女朋友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
王初豪說：“她在做頭發，一會兒就過來。”
兩個人一邊往裏麵走，王初豪一邊說：“我姥爺不來，姨姥姥也不來，幸好您來了，要不然我今天多沒麵子，親戚一個不來。”
王初豪嘴裏的姨姥姥就是顧沉的母親肖秀英，肖秀英名義上是顧玉梅的繼母，實際上隻比顧玉梅大五歲，顧玉梅把她叫阿姨，所以王初豪喊姨姥姥。
顧沉說：“你姥爺怕吵，你姨姥姥不來也好，省得我們勸架。”
顧玉梅跟繼母肖秀英一直不和，每年春節，顧玉梅帶丈夫和兒子回娘家看父親，都會和肖秀英發生爭吵，所以這兩個女人在一起是顧沉和王初豪最為難的時候。
走進大廳，顧玉梅迎了出來：“顧沉，怎麽這麽晚啊？就等你呢。”
顧沉客氣地喊了一聲：“姐姐好。”
顧玉梅樂嗬嗬地說：“好，好，初豪這婚事一確定，我心裏的大事就放下了。”
顧沉微笑著說：“看來姐姐對這個未來兒媳婦很滿意？”
“滿意，滿意，關鍵是初豪喜歡。顧沉啊，你不知道，初豪的婚事太讓我操心了，這些年相過不少的姑娘，他高不成低不就，不是嫌這就是嫌那，還說什麽信奉獨身主義，急死我了。現在總算遇到他喜歡的了，我心裏這大石頭也就放下了。”
顧沉說：“恭喜姐姐、姐夫，恭喜初豪。”
“顧沉，我們是一家人，就別這麽客氣了。對了，顧沉，你也不小了，也應該說親了。今天你看看有沒有中意的姑娘，有的話跟姐姐說一聲，我幫你去提親。”
顧沉說：“謝謝姐姐為我操心。”
“我為你操心也是應該的，你媽又忙，當姐的不管你，誰管你？”
顧玉梅這話是隱射肖秀英的，因為肖秀英這幾年迷上了打麻將，十次有九次找她，她都在麻將桌子上搓得嘩嘩嘩地，為此顧沉的父親沒少發脾氣，但她就是改不了。
顧父和肖秀英是老夫少妻，現年七十四歲高齡的顧父已經管束不了這個五十五歲的小妻子了。
對顧玉梅含沙射影的指責，顧沉沒有替母親辯駁。
從小被拐賣，十六歲才回到父母身邊，顧沉對父母的感情跟這個姐姐一樣有些疏離，親近不起來。
他很少回家，一年就象征性地回去一、兩次，因為回去跟父母也無話可說。
對於這個獨立性很強的野小子來說，父母關心地問候讓他感到特別別扭，從三歲到十六歲，他都是獨立成長，那些年他很孤獨，隻有蘇沫沫能讓他感受到一些關愛和溫暖。
想起蘇沫沫，顧沉又想起了剛才在大街上看見的那一幕，那個像蘇沫沫的姑娘是誰？
有客人來了，顧玉梅和王初豪出去招呼，顧沉去上了個洗手間，出來信步走到後院，突然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行，周嘯同，我跟你說過了，真的不行。”
顧沉猛然轉身看過去，是蘇沫沫！
她站在一個比較隱秘的角落裏，背向著他，跟她說話的那個男人正是剛才在街上捧鮮花的年輕人！
顧沉的臉色頓時難看了，原來在街上他沒有看錯，那個女人真的是蘇沫沫！
他的目光落在這個叫周嘯同的年輕人身上，直覺上很不喜歡，雖然他長得漂亮，眉清目秀的，但顧沉覺得他身上缺乏男子漢的粗獷，像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這時候周嘯同還在向蘇沫沫表白：“沫沫，我真的很喜歡你，沒有你我活不下去，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好不好？”
顧沉冷笑，如果蘇沫沫會喜歡這種軟骨頭男人，那就不是他的女人了！
他正要過去，王初豪跑了進來，大聲喊道：“舅，您怎麽在這裏？我找您好一會兒了。”
蘇沫沫聽見王初豪的聲音大吃一驚，快速離開了。同時那個男青年也向另一個方向走了。
顧沉滿腹疑惑，蘇沫沫為什麽在這裏？是誰邀請她來的？是那個叫周嘯同的男青年嗎？
他確信蘇沫沫沒有看見他，那他們分頭離開又是在躲誰？
顧沉回頭問王初豪：“什麽事？”
王初豪說：“我向你介紹我的女朋友啊，咦？這人跑到哪裏去了？我剛才看見她到後院來了。”
“是嗎？”顧沉狐疑地問：“你女朋友叫什麽名字？”
“她叫……”
“顧沉！”王初豪還沒有說完，他父親王子榮走過來打斷了他，熱情地和顧沉握手：“好久沒看見你了，你還好吧？”
顧沉回道：“我很好，姐夫也好吧？”
“還好，就是這小子讓我操心。”王子榮回頭對王初豪說：“初豪，你媽在找你，還不快去。”
王初豪答應著跑走了。
王子榮又問候顧沉父母的身體好不好，兩個人一邊聊一邊往前廳走來。
“舅！”王初豪過來了：“來，我給您介紹我的女朋友，她叫蘇沫沫。”
王初豪把身後的女朋友推到了前麵：“沫沫，叫舅舅。”
顧沉很震驚，這個叫蘇沫沫的女人，居然就是蘇沫沫！
蘇沫沫臉上的表情更吃驚，目瞪口呆地看著顧沉，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她會在這裏和顧沉相遇，他還是未婚夫王初豪的舅舅！
顧沉的臉色很難看，除了震驚還有憤怒，他怎麽也想不到，半年後再見到蘇沫沫，她居然成了他的外甥媳婦！
興奮的王初豪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異常，他拉拉蘇沫沫的手說：“沫沫，叫舅舅啊，你別看他年輕，隻比我大三歲，可他是我貨真價實的親舅舅！”
王子榮嗬嗬笑著說：“顧沉別多心，沫沫害羞，這姑娘樸實，我和你姐都中意。沫沫，你別緊張，初豪他舅舅年紀不大，很隨和。”
顧玉梅也過來了，說：“沫沫，這是我弟弟顧沉，雖然隻比你大幾歲，可你也得叫他舅舅。”
蘇沫沫緊張得手心出汗，低下頭不敢再看顧沉，更不敢喊。
她無法預測顧沉會怎麽樣，半年前他用雞毛撣子狂抽她那件事還記憶猶新，她很怕他會當眾抓住她暴打。
這個粗暴又野性十足的男人，一旦發起脾氣來，可以毀滅一切！
顧沉的拳頭握得很緊，如果王初豪是外人，他的拳頭早就揮出去了，但現在他的拳頭捏得青筋冒也隻能捏著，不能砸出去！
王初豪又搖搖蘇沫沫的手，說：“沫沫，快叫舅舅。”
顧沉的目光落在了他們緊扣的十指上，他衝動地跨前一步，想把他們的手分開！
蘇沫沫低著的頭第一眼就看見了他腳的移動，她驚慌地後退，同時抬頭，滿臉乞求地看著他。
四目相對，顧沉的眼裏是熊熊燃燒的怒火，蘇沫沫的眼裏卻是無助和可憐！
這眼神讓顧沉的心一動，他不知道蘇沫沫為什麽會成為王初豪的女朋友，難道是王初豪仗勢欺人逼迫她了？
但現在他不能當著姐姐、姐夫和滿堂賓客的麵詢問情況，今天來參加王初豪訂婚宴的客人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再衝動，也知道顧全大局。
“如果不願意叫，那就不叫吧。”他輕描淡寫地說。
“那不行，”顧玉梅說：“娘親舅大，母親最親，舅舅最大，怎麽能不叫呢？沫沫，快叫舅舅。”
蘇沫沫聲音低低地叫了一聲：“舅舅。”
顧沉哈哈一笑，說：“好，很乖。”
蘇沫沫的心一顫，她覺得顧沉這笑聲很可怕。
王初豪說：“舅，你跟我爸聊，我帶沫沫去認識其他客人。”
“好。”顧沉答應著，看著蘇沫沫僵硬的背影，他的目光很陰鷙。
蘇沫沫的心裏驚慌不安，顧沉雖然沒有當場發作，但她知道他絕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她，接下來他會怎麽做？
“初豪！”顧沉突然出聲叫住了他們。
“舅，什麽事？”王初豪答應了一聲，拉著蘇沫沫轉身走回來。
顧沉的視線落在蘇沫沫臉上，冷冷地說：“你們不合適！”
蘇沫沫緊張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身體微微發抖。
王初豪不解地說：“為什麽？”
顧沉說：“你了解她嗎？知道她有什麽樣的過去嗎？知道她曾經……”
“舅舅！”蘇沫沫突然喊出聲來，聲音裏滿是乞求：“請您成全我……和初豪！”
“成全？”顧沉冷笑了。
他成全了他們，誰又來成全他的愛情！
王初豪問：“舅，您怎麽知道沫沫的過去？您以前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