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婚姻，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聽見方世雄這樣說，蘇沫沫的心裏有了希望，問：“您真的可以幫我？”
“當然可以，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怎麽會騙你？我這幾天先去打聽一下。”
方世雄沒有食言，幾天後，蘇沫沫進入了Y市東城警察局，做了一名戶籍警察，一下成了吃皇糧的了。
蘇沫沫想不到她的親生父親有這麽大的本事，她好奇地問方世雄：“方叔叔，您是怎麽幫我找到這工作的？”
“我請省委副秘書長周誌達幫的忙，他以前是我的老下級。”方世雄說。
周誌達能從一個普通的教書先生坐在省委副秘書長的位置上，全靠當年方世雄的賞識和提拔，如果方世雄不為餘瑤瑤入獄，現在他的官職必然在周誌達之上。
所以方世雄請周誌達為他女兒蘇沫沫安排一份工作，並提出最好在警察局，周誌達欣然應允，給他的秘書打了一個電話，事情就辦妥了。
方世雄對蘇沫沫說：“你先好好上班，申請醫療救助的事情我再慢慢想法。”
蘇沫沫感激地道謝，心底卻不肯叫他爸爸，也不想改姓姓方。
對於蘇沫沫來說，方世雄是一個陌生人，盡管他很努力地在為她奔走，她仍然無法跟他親近。
顧沉很快就知道蘇沫沫找到了工作的事情，他暗暗點頭，事情正在按照他設定的方向發展。
方世雄去找蘇沫沫，並幫她聯係警察局的工作都是顧沉在暗中策劃，當然，蘇沫沫是不知道的。
蘇沫沫到警察局報道後，被分到戶籍辦管理戶口遷移等工作，工作很輕鬆，她也幹得很努力，平時住在局裏，周末回A市看父親和奶奶。
雖然有了穩定的工作，蘇沫沫的心裏卻並不輕鬆，養父什麽都不能做，奶奶以前每天出門揀廢品賣了貼補家用，現在為了照顧養父也不敢出門了，養家的重擔全落在了蘇沫沫肩上。
那位傷者還是沒有脫離生命危險，他隻是靠呼吸機維持著生命，這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蘇沫沫隻能把顧沉那張卡裏的錢轉到醫院支付藥費。
算一算，從第一次他付的二百六十萬，到現在，蘇沫沫已經用了他四百萬了。
這是一筆巨款，蘇沫沫不知道怎麽才還得起，而後麵還要繼續用他的錢，方世雄說的申請醫療救助的事情也遲遲沒有消息，蘇沫沫感到身上的壓力十分巨大。
錢用得越多，她就越無法擺脫顧沉。婚姻，成為蘇沫沫最後的救命稻草！
三個月過去了，蘇沫沫轉為了正式警察。
日曆翻到了次年的一月，顧沉結束了軍委黨校的學習。
首長再次召見他，特別強調，軍隊裏的貪汙腐敗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和地方政府有密切聯係，所以這支特別調查小組有極大的特權，可以調查任何組織和單位，隻要跟部隊裏的違法行為有關係，統統可以徹查。
調查組的人員挑選由顧沉全權負責，他可以從全國範圍內進行挑選，他隻要發出調令，各個單位都會配合。
為了保證這次調查公正嚴明，首長要求他盡量選用基層人員，因為他們才不會跟這樁案子裏的人物有關係。
顧沉發了“保證完成任務”的鏗鏘誓言後，開始著手組建特別調查組。蘇沫沫成為他第一個點名要的人員，他挑中她的理由，是她具有超常的記憶力。
歐宇軒和莫向東跟了他多年，他把他們也調進來了，這樣調查組就確定了連他在內的四個人選，其他的人就要慢慢找了。
快過年了，別的警察都比較忙碌，蘇沫沫卻很輕鬆，因為這段時間很少有人上戶或者遷移戶口。
這天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有人進來喊：“蘇沫沫，局長找你，要你馬上到局長辦公室去。”
蘇沫沫以方世雄親生女兒的身份找的工作，所以她在警察局用的是蘇沫沫這個名字。
蘇沫沫不知道局長找她做什麽，急忙來到分局局長辦公室。
局長沒有多說什麽，遞給她一紙調令，要她春節後到K市藍盾大隊報道。
“藍盾大隊？”蘇沫沫懵了：“這是什麽？”
“你去了就知道了。”局長嚴肅地說：“你的這次調動是絕密的，不能泄漏半點風聲，你對外就說是局裏派你去學習。”
“哦。”蘇沫沫不知道這個調動為什麽這麽神秘，她一個從後門進來不到半年的新人，又為什麽成為本局唯一被調動的人員？
局長說：“你的辦公室和寢室都保留著，你可以隨時回局裏上班。”
蘇沫沫明白，這是為了掩人耳目。
雖然不明白藍盾大隊是個什麽所在，但蘇沫沫得知，她調過去後，東城警局也會保留她的一切待遇，所以她將領雙倍薪酬，為了這雙倍薪酬，她爽快答應了。
局長又和藹地說：“從明天開始，給你放十天年假，你好好處理一下家務事，正月初九早上九點準時到藍盾大隊報道。”
“是。”
蘇沫沫從分局辦公室出來，回她的寢室收拾東西，走過去看見門口站著一個個子高大的男青年，滿臉笑容地看著她。
K市，藍盾大隊，顧沉正在忙碌。
對於顧沉來說，春節和平時沒什麽區別，甚至比平時更忙。
四年前他是很盼望春節的，因為春節他有探親假，可以回老家看望心愛的姑娘，但這四年春節對他就沒有什麽特別意義了，為了不讓自己想念蘇沫沫，他不斷找事做，把自己弄得特別忙碌。
這一個春節他原計劃是要回到A市跟蘇沫沫一起過的，還想見見蘇沫沫的奶奶和養父，跟他們一起吃頓飯，並向他們表明他要娶蘇沫沫為妻的願望。
但計劃不如變化快，等他五個月學習結束就快過年了，他已經沒時間回A市了，因為他還有許多公務要忙。
終於忙完的時候，已經正月初六早上了，他全身放鬆地說：“宇軒、向東，我們放三天假，去哪裏玩玩？”
歐宇軒說：“頭兒，您應該去參加酒宴了。”
“酒宴？什麽酒宴？”顧沉莫名其妙。
歐宇軒說：“顧院長給您打的電話，說……”
顧沉回過神，幾天前，他姐姐顧玉梅就給他打了電話，說他的侄兒正月初六訂婚，請他這個當舅舅的一定要回去喝喜酒。顧玉梅是Y市中心醫院的院長。
他將頭一拍：“忘了忘了，這兩天忙昏頭了，現在訂機票來不及了吧？不知道趕不趕得上。”
歐宇軒說：“機票已經訂好了。”
顧沉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不愛誇人的顧沉，這動作是他對部下的最高獎賞。
顧沉從K市乘飛機到達Y市，再坐出租車往姐姐家走。
這個姐姐跟他同父異母，比他大了足足二十歲，所以姐姐的兒子隻比他小三歲，舅甥兩個走在一起，就像兩兄弟。
顧沉看著窗外的景物，他對Y市不熟悉，但也來過一次，畢竟這裏有一門親戚在，雖然他和年長他二十歲的姐姐感情不深，卻和那個比他小三歲的外甥很談得來。
他們之間沒有長輩和晚輩之分，更像朋友，外甥不知道從哪裏聽了一些他以前的事情，對他不服管束的野性佩服得五體投地。
在外甥眼裏，他是一個大英雄大豪傑，每次看見他，都有說不完的話。
顧沉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嘴角掛上了微笑，正是這個外甥打來的。
他按了接聽鍵：“喂。”
“舅，你到了沒有？”
“到了，在出租車上。”
“哦，那你直接到市中心的豐都大酒店，我到門口來接你。”
“好。”
顧沉掛斷電話，告訴司機說：“到豐都大酒店。”
司機應了一聲：“好的。”轉過彎向豐都大酒店駛去。
前麵紅燈亮起，司機放慢車速停了下來，顧沉轉頭看向窗外，看著看著，街邊一個熟悉的人影進入了他的視線。
他搖開車窗，緊緊看著那個衣著華麗的女人，她像極了蘇沫沫。
距離有點遠，女人又背對著他，他看不見她的臉，發型也不是蘇沫沫習慣的馬尾，而是短發，那身華麗的衣著和蘇沫沫更是格格不入，但那背影和蘇沫沫非常相像。
女人對麵站著一個男人，手裏捧著一大束鮮花，正在向她說什麽，女人不斷搖頭。
顧沉覺得，那個男人好象在向這個像蘇沫沫的女人求婚，因為他說著說著，向她單膝跪下了。
大街上捧著鮮花向一個女人下跪，這不是求婚是什麽？
顧沉的心裏有種莫名其妙的憤怒，覺得那就是蘇沫沫，蘇沫沫是他的女人，可一個陌生男人正在向他的女人求婚！
他抬手就開車門，司機忙說：“喂！這裏不能下車！”
與此同時，綠燈亮了，車子快速啟動開了出去。
“停車！”他喊。
司機莫名其妙地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說：“大哥，我在這裏停車會遭罰款的啊，你就別為難我了！”
顧沉再回頭看那個女人，已經看不見了，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今天是大年初六，蘇沫沫放假了，一定在A市陪她奶奶和父親過春節，怎麽會出現在Y市？
半年沒有看見蘇沫沫，他對她十分想念，不過想著再過兩天就能跟她在藍盾大隊重逢了，他的心情又愉快起來。
車速減了下來，豐都大酒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