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心胸開闊
楚王爺以前真的這麼干過。所以趙紀聞言頓時一臉慘白，立即跪倒：「楚王饒命，饒命啊！我們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還有個屁！再這麼機會幾次，老子不做王爺了！做乞丐！來人，拉出去，餵魚！你不想洗就算了！」隨著楚王一聲令下，兩名甲士衝進來。
孫正義面露不忍，梁寧心裡生起兔死狐悲之感。
趙紀魂飛魄散，嘴裡大叫：「楚王，我冤枉啊，這都是吳謹的計劃，都是他的計劃。還有，吳謹有銀子！楚王可以找他賠！」
長生道長本已經放下筷子，準備替趙紀說句話。一聽趙紀此言，一愣，當即低頭，抓起筷子，繼續吃喝起來。
楚王一怔，一擺手：「對！還有吳謹！差點把他忘記了！你寫個邀請函，就說楚王有請，要他來一趟，我要他出個主意怎麼收拾秦楓，就這個意思！他不來，你死！他來了，我會考慮饒你不死。帶下去，好生看管！」
兩名甲士拖起死魚一般的趙紀離開。
孫正義猶豫一下道：「楚王，你不待見趙紀，趕走他就是，這樣殺人，傳到京城，又是罪過啊！」
「哼，以前也殺過，皇上也有耳聞。孫長史也說了，這些都是小節，對吧？！」楚王咬緊牙關道：「殺不殺他，等吳謹來了再說！他兩人害我損失這麼多！還他媽說什麼堂堂正正去決鬥！我他媽是王爺！王爺啊！我需要堂堂正正？我一堂堂正正，立馬血本無歸！我也是吃飽了撐得慌，相信他們！」
孫正義暗自懊惱，幾年前，楚王擅殺一人，自己就該如實上報朝廷。可當晚被楚王兩名侍妾給迷住了心智，一時沒有忍住。就此，被楚王收買了。
這些年，自己也替楚王辦了不少爛事，更替楚王瞞了不少爛事。可勢頭這麼發展下去，自己早晚得被他害死！我該怎麼辦啊？！
見大家不再說話，楚王喝道：「現在怎麼辦？養兵千日，現在本王問你們，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都是虧損，誰敢出主意，建議楚王用哪種方式虧損？
孫正義到底是朝廷命官，嘆口氣道：「楚王，這一仗，我們徹底輸了。」
言下之意，楚王，怎麼個輸法，你自己選吧。
楚王雖然才智不高，但還是正常人，這點意思能聽得懂。他心裡有些忿然，吃我的，用我的，睡本王府的女人！關鍵時刻，他媽的一個都靠不住！如此看來，正如那一日長生道長所言，真到了兵荒馬亂，南昌危急時，這些人都可以棄本王不顧！
以後看誰忠心？還得看他老婆孩子是不是都在南昌！孫正義可以例外，但是必須要他把老婆子女都送去京城！等這事兒一了，本王就這麼干！不合本王心意的，統統趕出王府！
可眼下這事兒，本王該如何選擇怎麼虧損？早知今日，何必，等等，這不有一個，早知今日失敗的？側頭一看，長生道長正端起酒杯，美滋滋呡一小口，夾一片肉，扔進嘴裡。
楚王強裝笑臉：」長生道長！這美酒佳肴你可滿意？「
「嗯！不錯！味道好極了！」
「那，昨日晚間，協助道長雙修的侍女，你可滿意？」
「嗯，滿意，貧道舒服極了！」
「滿意就好，道長，本王今日遇到這難題，不知道長能否指點一二。」
長生道長嘆息一聲：「王爺，貧道得你禮遇，本該替你分憂。但是，你這方向不對，路線錯誤，貧道有心無力啊！」
楚王一臉懵逼：「方向不對，路線錯誤？」
「是啊，你貴為楚王，卻在王府為銀錢之事大費周章。那一日，他們就是在協議此事？若貧道早知此事，一定會勸阻楚王！不是因為此事成敗結果，而是因為，此事本就不該是楚王所為！王爺，心繫天下，做的應該是大事！否則，王爺又何必關心國運？天下大勢？若只是為了商賈所為，銀錢瑣事。貧道沒有興趣！王爺也用不著問貧道天機，找幾個擅長經營的商賈，就能為王爺賺到更多銀子。彌補今日損失。這乃微不足道的小事！」長生道長微微一笑：「剛才大家的爭論，其實都沒有意義，一點銀錢而已。」
楚王被這話噎得一愣。
好幾十萬兩啊！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是啊，如果能得天下，這確實是小事。可是，我能得天下嗎？你又不說！就算能得天下，又能得銀錢，不是更好？
孫正義一臉悲憤地看著長生道長，你張口就是大事，閉口就是天下！這是生生把我往死路上逼啊！忽悠人也得看看對象好吧？楚王是那塊料嗎？他要真有幾分英明神武，我都安置好家人，跟著你一起吆喝！
不說別的，你看看楚王用人，看看用的都是什麼人！哦，我例外，我是朝廷派遣。看看我身邊這一圈人，哪個是能成事的？
你這麼蠱惑，楚王又有這心思！不行，我還得說話，把話題扯回來。
看看楚王臉色，孫正義對長生道長苦笑一下道：「道長世外高人，銀錢倶是小事。可王府上下數千人，沒有銀錢支撐，這日子就難過了。王爺目前為此事焦頭爛額，道長既然能占卜先知，還是請道長施展本事，想個法子，指點一二？「
看著楚王也是一臉期待看過來，此事不解決，楚王好像也沒心思討論大事。長生道長點點頭：「那，先將此事來龍去脈，與貧道分說清楚。」 ……
「所以如今。」孫正義總結道：「如果王府承認店鋪是王府所有，就會損失貸款兩成利息約二十六萬兩，存款一成罰息，十七萬兩。王府損失累計四十三萬兩左右。當初王府存銀170萬兩，店鋪貸出130萬兩左右，銀行扣除餘下的四十萬不還王府，王府還倒欠銀行三萬兩！另外王府名譽會受到極大損傷，也不知朝廷，皇上，會有什麼處罰。這部分損失，不好估計。如果王府不承認店鋪為王府產業，名譽沒有損失，但會失去店鋪，銀錢損失會非常巨大！因為這些店鋪都是王府最賺錢的買賣。」
長生道長心裡一默，搖頭笑道：」爾等身在其中，所以迷茫。爾等身為王府屬官，卻跑去和生意人搞商業決鬥。恕貧道直言，這叫不務正業！焉能不敗？也罷，貧道感恩王爺厚待，就世俗一回，替王爺減少一點損失！不過，下不為例！」
孫正義一張臉憋成豬肝紅，王府屬官以他為首。長生道長那一句不務正業等於是指著他鼻子奚落。
孫正義心生不忿，心道：我先忍你囂張！就看你這個牛鼻子，能有什麼高見！
楚王倒是眼睛一亮，心裡生出一點希望。按最低標準，不算名譽以及後面的附帶損失，就算明面損失四十三萬兩，那也讓人心疼不已！按後世貨幣算，就是四個多億！真如長生道長說，能減少一點，也是好的！
長生道長看看左右，道：「首先，心胸要放寬！」
楚王腦子又是一懵。
孫正義臉皮子一哆嗦，牛鼻子老道，又要開始東扯南山西扯海，瞎忽悠了？
世子李建人年輕，城府不夠，當即道：「道長，就這樣？」
「當然不僅這樣，但心胸放寬是前提！先得放下恩怨，我問楚王一句。能否有容人之肚量？」
楚王嘴巴一扯：「能！」只要銀子不損失，我真的能容人！損失大了，我能吃人！
「這就簡單了！按剛才孫長史所說，貧道以為，王府名譽不能壞！銀子沒了，可以再賺，名聲壞了，那就很難回來！所以，承認店鋪歸屬王府，絕不可取！」長生道長頓一下，端起酒杯輕酌一口。
李建忍不住又道：「那損失就大了！承認店鋪目前只損失四十三萬兩。不認，那些生意就沒了！銀行會拍賣！抵押價格很低，拍賣價也就低，很多人搶！咦，道長的意思是，我們自己再去買回來？」
長生道長怔一怔，道：「這也是個法子，小王爺很有思想。不過，再買回來的價錢一定高過銀行貸款。也是多虧。貧道的意思是，那些貸款不是都拉回王府了么？那就再拉進銀行，讓店鋪老老實實把貸款還了，多付兩成利息二十六萬兩。這樣，店鋪就不會被拍賣，也不用去證明店鋪歸屬，楚王府的名聲也就保住了！同時，存進去的銀兩不是還沒取嗎？那就別取了，一年到期還有十七萬兩利息，這麼一加減，累計損失就只有十六萬兩！多存一年，後年，王府虧損打平，還多賺一萬兩。」
李建脫口而出道：「啊？這樣，這樣會不會太便宜秦楓，便宜賈家了！」心裡還道，這樣做，賈靜敏離自己就越來越遠了。
長生道長舉起酒杯：「所以，貧道第一句話就是，心胸要開闊！世子要是容不下，那就另選一策吧。」將酒杯放置唇邊，呲溜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