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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不忘初心

  圍棋布局,一般看不出高低,前幾手都是自己下自己的。十來手以後,短兵相接,這才顯露真本事。陸文曼越下越覺得不對勁。

  陸文曼知道秦楓沒本事與東瀛高麗棋手雙和,是用了計。所以剛才故意挑釁捉弄,誰讓秦楓剛才說話,不讓著一點自己?而且,陸文曼本身也不擅長與人交道,心裡有點不舒服,就出言直接挑戰這個偽劣棋手。

  陸文曼算中了秦楓棋藝不高,但是沒算中秦楓棋藝是相當相當地不高!

  他是故意這樣,讓我的?那好,我管你讓不讓,殺你個落花流水,出我心中一口氣。

  玉手芊芊,兩指拈一粒白字,一聲溫柔:「打吃!」一縷清香口氣飄來。秦楓抽抽鼻子,頭也不抬道:「這裡打?哦,我長一子。」

  陸文曼俏臉抖一下:「我,這是雙打。」

  「雙打,哦,對,我再看看。」

  陸文曼無奈看一眼秦楓,雙打還要我提醒?你是真差還是裝傻啊?心道:想吧,想吧,你怎麼想,現在也得舍一子吧?!

  秦楓左看右看,乾脆伸出手,把陸文曼的白子拈起來,放一邊。再取掉上一手自己下的黑棋,口裡自然而然道:「這步不算,我重新下。」

  陸文曼一雙美目瞪得溜圓!還有這樣的操作?

  秦楓重新下一子黑棋:「好了,該你了!這下沒雙打了。呵呵。」

  陸文曼嘴角抽幾下,一臉鄙視看著秦楓,可惜秦楓挺認真,眼睛就在棋盤上。

  陸文曼氣得咬咬牙,腮幫子一鼓,下一粒白子。

  兩人接著又下十來手,秦楓一條蚯蚓,就被陸文曼團團圍住,眼看就剩兩氣。秦楓左思右想,又伸手取掉陸文曼一粒白子,再取掉自己一粒黑子。

  陸文曼黑著臉鼓著腮幫子盯著秦楓,秦楓搖搖頭:「這樣還是不行,還是死棋!」遂再伸手取一粒白子.……

  陸文曼哭喪著臉:「你再取,就成開局那樣的了!」

  這棋是沒法下了,本來打算狠狠打擊一下秦楓,結果倒把自己給氣得,心口疼。

  「算了算了,不下了,有些累了,休息一會兒。」陸文曼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沒下完呢,這算什麼?不分勝負?」秦楓還想繼續。

  「行!不分勝負!等分出勝負,我怕我被你氣暈!」陸文曼沒好氣道。

  「行!又是和棋!呵呵呵!」秦楓習慣性毀滅證據,手往棋盤上一抹,這才抬頭道:「咦,你生氣的樣子,挺好看啊!別動,別動!」秦楓回頭對一丫鬟說:「這位姑娘,麻煩你去找賈頌,給我拿支炭筆來!」

  「炭筆?你想做什麼?」陸文曼好奇道。

  「你別動,保持那個側面樣子,對,五官真美!好有輪廓感。背景煙雨朦朧,樓台廟宇,這景緻,絕了!等著!我給你來張畫。」這景緻確實好,有意境,有格調,有美女。

  但更重要的是,秦楓知道陸文曼不滿,所以想畫張漂亮的素描,算是給人家賠禮道歉。

  丫鬟拿來幾支炭筆,這是秦楓沒事時,精心削過的。有備無患,反正有賈頌替他拿著,賈頌懷裡,不止炭筆,還有兩支鵝毛筆。

  房間里,白紙很多,是為客人畫畫寫字,寫詩詞準備的。

  秦楓選了張比較厚實的白紙,往小几上一鋪,對陸文曼笑道:「看那邊,對,嘴巴還是撅起,啊!你別瞪我,瞪那一邊!」

  嘴裡說著話,手裡刷刷刷。

  時不時還舉起炭筆,眯一隻眼,測量一下比例。

  秦楓畫畫動作簡單,連墨都不用。陸文曼甚至覺得,這傢伙,是不是,在整蠱自己?這麼畫畫,也太草率了吧?!給自家丫鬟丟個眼色。

  丫鬟機靈,悄悄移步到秦楓身後。秦楓也不在意,陸文曼第一眼就給他荷花仙子的感覺,單說容貌,與賈靜敏不相上下。而且陸文曼五官立體感很強,在煙雨背景里,側面看起來確實極美。

  素描裡面人像畫,側面的想象力比較廣。隨著手動,眼看,腦想。秦楓漸漸沉浸在自己的素描世界。

  他的眼神變得純凈,神色變得凝重。

  任何事情,只要你做到一絲不苟,全身心投入,你的氣場就會感染其他人。你的肢體,就會展現出專註,神聖,還有極致美感。

  秦楓在陸文曼的眼裡,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慢慢變得瀟洒,英武。剛才的痞賴勁兒,煙消雲散。

  是的,專註的男人,最帥。

  丫鬟躲在秦楓身後,看著秦楓炭筆勾勒。眼睛慢慢瞪圓,嘴巴慢慢張大!一雙手,在某一刻,一下緊緊捂著自己嘴巴,生恐一不小心,就是一聲喝彩!

  秦楓輕輕撫摸畫面,把過黑的地方,抹淡一些,或太淡的地方,再塗深一點,讓層次格外分明。

  終於,秦楓長吁一口氣,這幅人像畫,是他這一生,畫得時間最長,也是畫得,最滿意的。

  但對陸文曼而言,今天這畫,畫得實在太快了些。

  看著丫鬟驚訝的表情,陸文曼心裡愈發好奇,見秦楓還在獨自欣賞。陸文曼忍不住起身過來,探頭一看。

  「啊!」陸文曼一聲驚呼!

  雖是黑白畫像,但是纖毫畢現,栩栩如生!這哪是一幅畫?分明就是一面鏡子!素描的特點就是,抓住人物顯著特點,利用黑白層次,讓畫面趨向最真實。

  瑤鼻上翹,嘴巴微撅,眼珠兒黑白分明,眸子里還有亮晶閃爍。秀髮與鵝頸襯映,嗔怪與嬌羞並存。一支炭筆,也能畫出肌膚如雪。寥寥數筆,也能勾出吹彈可破的臉龐。

  背景朦朧細雨,偶見樓台一角。遠處廟宇隱約,更似畫中仙境。

  秦楓一邊在畫上摩挲,一邊扭頭看著陸文曼,笑道:「這畫中仙女,怎降臨凡塵,落在我身邊?」

  陸文曼嗔怪他一眼,伸手取過素描,心裡湧起一股想法,這男人的手在畫上這麼摩挲,就像是在撫摸自己的臉龐?心念這麼一動,臉就開始發燙。

  陸文曼心慌,又怕被人窺破,急急問道:「你是如何,如何有這般神技?」

  秦楓得意洋洋:「雕蟲小技,何足掛齒!」這可不是盜用別人的詞,也不是剽竊集體的智慧。而是我秦楓,自己的,真本事!

  「你這種畫技,何處學來?能不能教我?」陸文曼問道。

  「行!」每個人都好為人師,如果對方還是美女,那就更無法拒絕。

  「你先把這張畫還給我。」秦楓自覺這畫,畫出了感覺,所以打算放在家裡,沒事拿出來看看。比書店的春宮圖,好看多了!

  「什麼還給你?這上面是我!你把我的畫像拿走,算什麼意思?畫的是誰,畫就是誰的。小芸,把這畫收起來!」

  「那我要是畫的一頭牛呢?」秦楓翻翻白眼。

  「那就是牛畫的!」陸文曼理直氣壯。

  這一場暴雨,有人歡愉,有人擔憂。

  巡撫府上,江西南昌官員濟濟一堂,舒巡撫正中首座,右側坐著鎮守太監汪海。

  兩人下面,左右分別坐著布政使、提刑按察使、都指揮使,提督學正,知府,同知,南昌知縣,新建知縣,錦衣衛千戶等。

  布政使陸遜沉聲道:「今年汛期形勢嚴峻,九江,上饒,撫州水勢兇猛,受災嚴重。截止此時,已經有八個縣報來河水決堤,無數良田被毀,房舍也有倒塌。看樣子,這次災情超過以往任何一年。」

  舒巡撫道:「那布政使司,有什麼謀划?」

  「已經派出工部官員前往,協助地方賑災。學政那邊也在號召學子,富戶,出錢出力,救助災民。現在就是缺銀子。」

  錦衣衛千戶伍勇道:「各位大人,錦衣衛匯總各地消息,九江,上饒,撫州各地災民開始逃難,最多再有三五日。就會有災民陸續逃來南昌。」

  提刑按察使宋毅道:「這事兒得早做準備,不然災民聚集一處,沒吃沒喝,肯定出大事。」

  「怎麼準備,倉里沒糧,庫里沒錢!去年還有20萬兩稅收缺口,今年還要增加兩成,到處都缺銀子啊!」

  「朝廷邊關還欠著餉銀,西北今年大旱。我們肯定還是指望不上,只能自己想辦法!」

  「災民雲集,確實容易生亂。能否先將災民青壯編入廂軍?」學正沈煜問道。

  「沒銀子。」一官員答。

  「可否以工代賑?」學正沈煜再問。

  「沒銀子。」

  沈煜覺得氣堵,急道:「逃難而來,管他一口吃食不行么?非得還要銀子?」

  「他一張口有吃,他家眷呢?廂軍也罷,以工代賑也罷,他走了,誰管他妻兒老小?災民聚居處,奸,淫,擄掠盜搶不斷。就是發個饅頭,難保轉身就被人搶。所以不僅要有銀子,還要有更多的銀子去維護他家人平安。否則,逼迫過甚,還是民亂。」知府溫子然耐心解釋。

  「那先把單身的親壯編伍?至少可以協助安全管理?」

  「逃難都是一家一家的,單身的青壯,極少。要麼是拋棄家人的狠毒之輩,要麼是強盜細作。萬一來個內外勾結,打家劫舍。得不償失。所以單身青壯就算編伍,也必須打散,不能單獨成伍。」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如何是好?」沈煜終於泄氣了。

  舒巡撫面沉似水,江西一年稅賦200萬兩左右,這次答應李公公。以後多加兩成,一年就是40萬,再把去年20萬缺口補上,今年就得增加60萬兩。

  如今還要抗洪救災,虧空只會越來越大!而且受災如此嚴重,今年的農稅,怎麼收得齊?也難怪這些官員一通抱怨。

  沒銀子,你就是再能,也什麼都做不了!

  一陣心煩意亂,舒巡撫打斷下面議論道:「行了!諸位,往上數三年!哪一年,庫房有存銀?哪一年,倉庫有滿倉糧食?正因為沒有,我們還欠著朝廷20萬兩!再看江西洪水,哪一年又沒有?只是今年,比往年更嚴重!災民更多!眼下沒什麼可抱怨的!該來的會來,改頂的就得頂!先按慣例處理,請汪公公,如實上奏皇上,該要的賑災銀子,我們得要。能免一點稅賦,就要請免!」舒巡撫對著汪公公一拱手。

  汪海點點頭:「行!該咱家做的事,咱家會做。不該咱家做的,要是有利救災,巡撫大人安排給咱家,咱家能做的,也做!」

  舒巡撫道:「多謝汪公公!」又側頭道:「布政使司,安排工部官員巡視河堤,組織人手護堤,確保南昌萬無一失。保證江西政務,正常運轉。」

  「是。」

  「提刑按察使,救災期間遇擾民滋事,嚴懲不貸!特殊時期,得用重典!各府,各縣上報案例,儘快處理,從嚴處理,切勿姑息。」

  「是。」

  「提督學正,敦促各書院,參與救助,協助治理。呼籲大戶豪紳,捐錢捐糧,給他們說清楚!災民餓極了,就會惹出事,真出了什麼事,別再來指望官兵!」

  「是。」

  「府,各縣,負責邸報通告、張貼布告,務必知會到各鄉里,村,遇流民災民,協助疏導至官府設定的收容處!若是收留,務必登記戶籍,姓名,同鄉要有互保。缺一不可,否則以留置盜匪同罪。」

  「是。」

  「還有,知府協調兩縣,劃分區域,提前規劃好流民,災民臨時居住點。準備大量藥材,生石灰,帳篷,衣物等。災民聚集,務必注意清潔,嚴防病,蟲,患,特別是要防止瘟疫發生!兩縣郎中,全部集中登記造冊!分片負責!」

  「是。」

  「現在說治安,只靠衙役肯定不夠!都指揮使能抽出多少人?」

  都指揮使唐傑飛道:「回大人,我一衛五千六百人,負擔四府治安。南昌重鎮,駐兵兩千兩百餘人。城防衛編製至少一千五六百人,賑災能抽出五百到八百人。」

  「好,調八百人交由知府溫大人,統一調度。」

  「是。」

  南昌知府溫子然沖舒巡撫拱拱手,舒巡撫點點頭。

  溫子然道:「各位大人,依以往經驗,災情期間。難免有流民,災民,進城找活。也有地痞乘機渾水摸魚,搶地盤,敲詐勒索,所以城裡面的治安壓力陡然增大!去年幾十起盜竊,傷害,人口失蹤案,至今還懸而未破,還不包括沒有報官的!所以城裡巡查必須增加人手。今次災民大量雲集,搜檢,登記,巡視,派發物質,分發食物,圈禁等等,各處都需要人手。衙役加上八百軍士,遠遠不夠啊!」

  舒巡撫看一眼提督學正沈煜,道:「請沈大人,組織書院學子,協助縣府衙役,維持次序,分發物質等事務。學子們平時讀聖賢書,志存高遠,胸懷天下。此時正當為國為民效力之時。」

  沈煜拱手道:「是,大人!」

  舒巡撫長身而起,朗聲道:「諸位,就算老天真要跟大華過不去!我們江西,南昌,也要做大華一根脊樑!頂住這天災!江西,南昌,還有數百萬百姓。就仰仗各位了!諸位昔日寒窗苦讀,今日牧守一方。可還記得曾經夙願?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本官在此,與諸君共勉,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與諸君共勉!不忘初心,方得始終!」眾人齊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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