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信然「天才」的無系之殤
滿天的繁星伴隨著雙月的月光遍布霍格大陸的每一片角落，寂靜的夜晚是一切不安、一切恐懼、以及一切疼痛最好的療傷葯。沒有什麼事情不是一個美夢解決不了的，受傷與疲憊的心靈都會得到治癒。
翌日當第一縷晨曦灑向大地時，皇家書院中院的修鍊室內早已授課多時。席冰雲看著眼前的五個中院學生，眼神之中滿是欣慰之色。自皇家書院招生以來已經過去半年的時間，閏雪兒、齊曼青、焽良冰都已經進入初級術師。就連不怎麼努力的業如萱也在前幾天成功進入初級術師的境界，只是天賦極佳、無系的信然「天才」未有絲毫的變化。按照黃彧信然的天地能量契合度絕佳的天賦，進入初級術師應該是水到渠成的。可是不管席冰雲如何的親自教導都未有起色，雖然黃彧信然表面上表現的不在乎，內心裡卻是極其在意。常常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一人偷偷的前去皇家書院後山斷崖修鍊，這一切的努力席冰雲是最有說服力的見證者。所以席冰雲平時雖有督促，卻從未強制施加壓力。
「小傢伙們，還有半年的時間我們就要開始試煉之旅。現在你們五人中，只有信然還沒進入初級術師境界。信然你要努力了，但是也不要太急於求成。天地能量浩瀚無比，全部按照自然的規律運轉不息，這種規律就是天道。天道規律自然，術法順其自然，初級術師境界不遠亦。」席冰雲望著黃彧信然說道。
「是，席師！謹遵教誨。」黃彧信然等五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好，今天的授業就到這裡，各自修鍊去吧。」席冰雲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
席冰雲的話音剛落黃彧信然就一個箭步奪門而出，那樣子彷彿晚了一步就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一身黑衣的齊曼青看見黃彧信然倉皇的背影眉頭緊皺，彷彿都要擠出水來一樣。齊曼青怒氣縈繞在臉上，站立起來就要追逐而去。卻被一雙蔥蔥細指按住肩頭讓其未能馬上追出，緊接著銅鈴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曼青妹妹，前幾日我去新城看了些好看的耳環，今天陪我去可好？」
「雪兒姐，可是，我……」還沒等齊曼青說完就被閏雪兒拉著手向外走去。
「小淫賊你給我等著，別讓我逮到你，要不有你好看。」齊曼青迫於閏雪兒的熱情，只能在心裡把黃彧信然罵個體無完膚。
黃彧信然沒有想到齊曼青對她自己的頭髮這麼看中，這要是業如萱這樣的黃彧女子也就跺跺腳便會了事。可是黃彧信然不知道的是齊曼青的家族是有規矩的，女孩的頭髮在婚嫁前是不能讓男子剪掉的。要是在出嫁前被男子剪了頭髮，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終生不嫁，二是嫁給剪自己頭髮的男子。看來齊曼青的選擇是這兩個選擇之外的第三選擇——殺了剪自己頭髮的人。
「你看那不是我們皇家書院的小霸王信然嗎，據說信然的天賦絕佳，進入中院半年卻連引動天地能量都做不到。」在皇家書院的演武場上一個十二三歲的學生指著遠處走來的黃彧信然說道。
「你說話小點聲，當心被小霸王信然聽了去。就算他不會術法，武力卻是不輸書院里的任何一個人。你我二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你難道忘了司空希雷的慘狀了嗎。」另一個學生說道。
「怕什麼，他就是一個花架子，還天才呢。哼！……」同伴的勸說並沒有使他收斂反而聲音大了起來。
這些話落入道黃彧信然的耳朵里，彷彿變成尖刀一樣字字誅心。黃彧信然雖然內心難受無比，卻並沒有上前找出言嘲諷的人麻煩，而是加快腳步向書院後山跑去。
耳邊傳來的風聲還有道路兩旁飛速後退的場景，就像過往半年的發生的事情一樣在黃彧信然的腦海里不斷迴旋。當黃彧信然想到自己的父王黃彧雷諾時，剛剛有些變得鬆散的眼神突然堅定起來。
「我的父王是黃彧的戰神，我是戰神的兒子，我一定可以，一定能成功感應到無系的能量。讓那些嘲笑我的人永遠在我的身下仰視我。」黃彧信然心中不斷地重複這一段話。
黃彧信然跑到皇家書院後山的斷崖上，順著斷崖暗處的藤蔓爬下斷崖，在距離斷崖一仗位置的山洞停下，翻身進了山洞。這個山洞是三個月前無意之中發現的，當時黃彧信然以為這個山洞之中會像傳言一樣，「逢崖見洞，必得珍寶。」只是顯示傳言大相徑庭，此崖非彼崖，此洞非彼洞，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山洞而已。經過黃彧信然的簡單收拾，到是一處不可多得的修鍊靜室。
黃彧信然在蒲團上坐下，從懷中取出暗夜法杖。右手持暗夜法杖，左手掐訣，口中念動天地能量感應訣法。
洞中除了揮舞法杖引起的風聲什麼都沒有發生，黃彧信然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的嘗試。當黃彧信然嘗試了一千遍時，黃彧信然回想起來今天席冰雲說過的話「天地能量浩瀚無比，全部按照自然的規律運轉不息，這種規律就是天道。天道規律自然，術法順其自然，初級術師境界不遠亦。」
「自然，天道自然，運轉不息。無系可以融合其他天地能量，有海納百川的氣勢。難道之前的感應方向是錯誤的，刻意的在眾多的天地能量之中尋找無系能量，為什麼不從每一種天地能量中找出共性，那這個共性不就是無系能量嗎。無系既是無，無就是不存在，卻又包容萬物。哈哈……!!!原來如此。」黃彧信然自言自語的說道。
當黃彧信然想到無系的這個層面時，身體的某種結界突然破碎開來。周圍的天地能量也突然躁動了起來，無數天地能量像黃彧信然湧來。在黃彧信然的丹田氣府處突然出現一個漆黑色的漩渦，瘋狂的吞噬聚集而來的天地能量。
術師的成就高低就是看第一次丹田氣府的吞噬天地能量的多少，第一次擴丹田氣府最為重要。此次黃彧信然吞噬天地能量持續了很長的時間，知道丹田氣府有種脹痛感才停下。
「這初級術師的第一步開拓丹田氣府，算是完成了，接下來一鼓作氣逐個能量甄別，將無系能量找出來。」黃彧信然收起暗夜法杖，閉目仔細的感受丹田氣府之中的各色天地能量。
青色、藍色、紅色、黃色、綠色、白色、紫色、黑色、金色、無色分別對應天地能量中的，風、水、火、土、木、冰、雷、暗、光、無。在黃彧信然的丹田氣府之中一共顯現九種顏色，黃彧信然需要在這九種天地能量中找出共性的無系能量。整個甄別融合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
修鍊無歲月自黃彧信然進入修鍊狀態已經過去了三個月的時間，黃彧信然處在一個微妙修鍊狀態，這種溝通天地能量忘我的狀態是多少術師夢寐以求的。只是苦了席冰雲、紫安等一眾皇家書院的人，往常黃彧信然就算修鍊晚上也會回住處。可是這次卻長達三個月之久沒有音信，一開始大家以為黃彧信然是為了躲齊曼青，後來長時間的不見人都開始慌了。就連黃彧雷諾與鸞夢都知道黃彧信然不見了，黃彧雷諾都發動影衛和龍焰軍四處尋找了，已經將京都的每個角落都找遍了也不見蹤影。
「贏三子，我們的然兒到底在哪裡啊？」鸞夢忍著要掉落的眼淚，哽咽的問道。
「鸞兒，咱們的然兒一定沒有事的，我再增加一些人手。」黃彧雷諾將鸞夢抱在懷裡安慰道。
「太子殿下，席大師那裡傳來消息，說和然兒走的近的閏雪兒說她可能知道然兒在哪裡。席大師讓您和太子妃一起過去。」慕知白從遠處急沖沖的走過來，給黃彧雷諾進了一個簡單的禮急忙說道。
「我們馬上啟程，從新城到皇家書院很快就到，鸞兒咱們先走。知白通知影衛和龍焰軍繼續尋找。」黃彧雷諾急忙的騎上宛馬與鸞夢快馬加鞭的向皇家書院飛馳而去。
另一面閏雪兒正領著席冰雲、紫安等向皇家書院的後山斷崖走去，根據閏雪兒所說，黃彧信然最願意去的地方就是皇家書院後山的斷崖。除了這裡應該不會到其他的地方，只要一斷崖為中心尋找定然會找到。
反觀斷崖下的秘密山洞中，此刻充斥著各種顏色的天地能量在不斷地閃爍。處在各色天地能量中心的黃彧信然，額頭上不斷滲出汗水。汗水脫離黃彧信然的臉頰，接觸到天地能量的一瞬間就被天地能量蒸發的乾乾淨淨。
現在黃彧信然處在最關鍵的時刻，黃彧信然已經甄別融合八大能量，現在就差黑色的暗系天地能量還在掙扎著不願與其他的天地能量融合。黃彧信然需要一個九種天地能量的共性契機，為了這個契機，黃彧信然不斷地拆分與融合九大天地能量。就在黃彧信然再次融合九大天地能量的時候，一直在懷中靜靜躺著的黑色石珠突然閃爍了起來，一股黑白相間的能量直奔黃彧信然的丹田氣府而去。當黑白色相間的能量進到丹田氣府內，直接奔著黑色的暗系能量捆縛而去。黑色的暗系天地能量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威能，想要掙脫開黑白相間能量的束縛。一剎那山洞之中的天地能量也都狂暴起來，彷彿有不是這方天地的能量入侵一般。只是這樣的反抗都只是徒勞，在黑白相間的能量的束縛下，一直不願融合的黑色暗系能量開始了融合。
就在黃彧信然最後一個黑色暗系能量融合的關鍵時刻，斷崖下隱藏的石洞之中剛剛狂暴的天地能量波動被席冰雲感應到了。
「在崖下，我先去一探，剛剛有天地能量的波動，情況不明，你們先在崖上等待。」席冰雲迅速的說完順著藤蔓就下到崖下。
席冰雲順著藤蔓來到隱蔽的洞穴處，就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不已。整個山洞內充斥的天地能量極為精純，吸一口都會感覺周身極為舒泰。就是精純之中夾在著狂暴的能量，吸收多了會對身體有一定的影響。席冰雲定了定神向洞內看去，在各色的天地能量中間位置黃彧信然盤膝坐在此處。席冰雲又在洞內環視了一圈，並未發現其他可疑之人。內心已經有了決斷，轉身順著藤蔓上到斷崖之上。
「信然在崖下的一處洞**修鍊，現在是關鍵時刻，我們在此護法等候吧。」席冰雲環視一圈說道，說完也並沒有理會眾人的錯愕神情席地而坐。
隱蔽山洞之中九種顏色的能量開始不斷變換顏色，最後九種顏色開始慢慢的變淡直到消失。在九種顏色的天地能量消失的時候，黃彧信然的頭頂上出現了九種顏色的天地能量。九種顏色的天地能量又按照某種規律一個一個的飛進黃彧信然的識海內，最後沉浸在識海的角落裡。
「哈哈哈……!!!齊曼青你給小爺我等著，看我怎麼以牙還牙。」黃彧信然大聲的咆哮著。
「額！肚子怎麼這麼餓。也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了。」黃彧信然說完就站了起來，向斷崖上爬去。
當黃彧信然爬到斷崖上時被站在眼前一眾人驚得不輕，差一點沒有站穩。被疾步走過來的鸞夢一把抱住，鸞夢從上之下的仔細看了一個遍，見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傷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然兒，你可擔心死娘親了，你知道你修鍊多長時間了嗎？要修鍊怎麼不告訴席大師，告訴你紫安姑姑也行。」鸞夢見黃彧信然沒有受傷責備了幾句。
「娘親，就幾天而已，不用說吧。」黃彧信然用手撓了撓頭以緩解尷尬。
「幾天？你修鍊修鍊的傻了吧，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了。」閏雪兒聽見黃彧信然說就幾天而洋裝生氣的說道。
「呵呵……我只覺得過了幾天，不過我可以感知無系能量了。我現在也是術師了。」黃彧信然說完右手向虛空之中一抓，一道閃電縈繞在手的四周，又一抓手心之中出現了一團火焰。
這樣的一幕被站在極遠處的齊曼青看到眼裡，心中百感交集。剛開始黃彧信然剪自己的頭髮，自己心中的想法只有一個就是想要殺了黃彧信然。可是三個月前黃彧信然失蹤，剛開始心裡感覺這是老天開眼，慢慢的心裡又生出了愧疚感。現在看到黃彧信然還活的好好的，心裡卻不知道是厭惡還是別的什麼。
「算你命大，今天本小姐就先饒了你。明天？對！就是明天本小姐在收拾你。」齊曼青低聲嘀咕了幾句反身向山下走去。
黃彧雷諾看著在眾人面前顯唄自己修鍊突破成果的黃彧信然，心中很是欣慰。轉頭向暗處一揮手，藏在暗處的影衛全部退出了皇家書院。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西面的天空出現了火燒雲，燒變了半個天空，東面的雙月帶著夜色慢慢的趕走黃昏。
黃彧信然本想第一時間找齊曼青算賬的，只是在鸞夢的強制帶領下回到了皇宮東正殿。這一場黃彧信然失蹤的烏龍以眾人虛驚一場，黃彧信然成功感應無系能量進階初級術師而結束。只是沒有人知道黃彧信然的無系能量已經產生了變異，變得更加的詭異、更加的容易操控。
黃彧信然在回皇宮的路上從懷中拿出那顆黑色的石珠看了起來，輕聲的說道：
「你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那黑白相間的能量到底是什麼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