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意
「你的那個劍技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舜將短劍收回劍鞘，坐到了地上，瞪大了眼睛，等待著佑真接下來的解釋。
此刻隊伍里的所有成員都來到了所謂迷宮區安全地帶的房間內。
該房間是個不大的正方體，左右前後幅度約有五米。
灰黑色的顏色，從內到外彰顯出一股壓抑的氣息。
但現場的玩家卻興緻滿滿，虎視眈眈地正盯著某人。
舜在進入房間之前，就已經將之前的經歷給隊友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
佑真攤了攤手，語氣稍顯無奈地說道。
「我說我說，你們一個個問吧。」
大禹忍不住心裡的好奇的慾望，出聲問道：「你是怎麼去掉技能的僵直狀態的？」
僵直，是SAO中常見的一種戰鬥情況，是指玩家進行攻擊受到抵擋或者發動技能之後，自身會在短暫的時間內完成連續的攻擊。
「系統外技能，我更願意把它也稱作心意技能。」佑真撓了撓頭，坐到了地上，解釋了起來。
「不是系統直接提前所設定的技能，而是由我們玩家獨自進行探索，發掘出的符合自身戰鬥方式的個人技能。」
「而系統外技能對使用者有著極大的精神負荷，也就是要打破系統代碼所束縛的條條框框，但是它所帶來的好處確實肉眼可見的。」
在虛擬世界之中，代碼就相當於法則，如同現實世界的物理定律一樣。
「異常狀態的打破？」舜緊緊盯著佑真，帶著些激動的語氣。
「這只是其中之一，威力，速度明顯也要比系統技能高上不少，至於其它方面我還沒有探索出來。」佑真微笑的說道。
圍著他坐成一圈的玩家頓時嘩然起來，眼神中透露出網路遊戲愛好者的狂熱。
「這…真的是太無解了吧？！」
「以後只用系統外技能不就好了！」
佑真皺了下眉頭。
先前自己也說過，系統外技能的使用會帶來負擔，在無法完全掌握的狀態下使用，必然會產生一些危險的結果。
青銅劍尖和地板親吻了幾下，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沉聲告誡道。
「在沒有完全掌握之前，這個技巧僅僅只能夠作為戰鬥之中的殺手鐧，而不能作為平常戰鬥中的普遍方式，生命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句話驚醒了陷入狂熱討論中的眾人，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恢復了一絲平靜。
是的，固然這個技巧有著非同尋常的好處，甚至可以說還能作為勝負判定的決定條件。
但是這個世界已經不再是遊戲了，任何行為都有可能導致死亡。
若不是佑真在當時無計可施的狀態下，他是絕對不會去賭上這一把的。
直到這一刻，這些遊戲愛好者才意識到剛剛腦海中浮現的錯誤想法。
「你這傢伙，真是打擊我們的積極性啊。」
大禹啞然失笑，搖了搖頭。
「沒辦法，不給你們澆上一盆冷水，指不定以後會出什麼問題。」
說完，佑真聳了聳肩。
「確實，你說的對。」
「那你倒是說說怎麼使用這個技巧啊！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做！」舜不耐煩的說了起來，剛剛在一旁一直聽著那些對她來說毫無用處的話，此時她只想著怎麼樣才能掌握。
聞言，大禹的臉色不禁黑了起來，舉起手掌，一巴掌拍了她的腦門上。
「哎喲，大禹你打我幹嘛？」
「打你還算輕的，你剛剛聽清楚了沒？」
「什麼？」
「佑真剛剛說這個需要自己摸索，挖掘。」
舜捂著腦袋，「那這樣我怎麼知道怎麼做啊？」
確實，在沒有任何提示下，玩家想要自己摸索出系統外技能的存在，還是太過於依賴機緣巧合。
在封測時期，佑真也只是偶然在一次釋放技能中被怪物打斷，無意發出了不屬於遊戲世界所創造出來的攻擊，才讓他注意到這一點。
「我也不能提供給你們太多的幫助，但在我的練習中，有一點特性是伴隨著系統外技能的使用的，就是心意。」
佑真確定的說了這麼一句。
「心意？」
大禹和舜同時出聲，疑惑般的詢問。
「是的，心意，一開始我也說了，系統外技能也可以稱作心意技，而這個原因就是和使用者的心意有關。」
對此，佑真謹慎的措辭道，「那是一種隨心而動的狀態，打破了系統所帶來的抑制，心靈決定著你的攻擊。」
留下了這樣的話，在場的所有人沉默起來，思考起其中的一些關聯。
「什麼嘛，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過了幾分鐘之後，舜抓狂地站了起來，跺了跺腳，渾身散發著頭疼的氣息。
大禹咧了咧嘴，嘴角不由得泛出苦澀的弧度，似乎是在為自家隊伍里有這麼一個人物而感到無奈和痛苦。
佑真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你的感受我懂得了。
大禹也回了一個幽怨的眼神，我以後還得一直待著，這份苦你理解不了。
「實話說，佑真你竟然是這樣一副年輕的模樣，我還是沒有想到的。」
「哦？你當初怎麼認出我的？」
「聲音啊，封測時候你應該沒用模擬音吧。」
「沒錯，不說我，你和舜的遊戲人物和現實人物也幾乎一摸一樣了。」
「哈哈，當初開始遊戲可是花了不少時間才捏出來的。」
「……」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休息，不必擔心怪物的刷新出現，玩家們都恢復到了精神飽滿的狀態。
「現在是下午四點，最多兩個小時就到我的任務點了，你們估計得七八點了。」
佑真語氣輕鬆說著。
「速度應該還可以快上一些，最好在夜晚來臨之前趕到。」大禹接著說道，「雖說晚上視線也不差，但是遺迹區還是小心為上。」
點了點頭，佑真表示同意。
「那就儘快趕路吧。」大禹說完，朝著隊員呼喊起來。
等到所有人都收拾好了自己的物品，穿戴上各自的武器裝備。
嘎吱一聲，房間的大門從裡向外輕輕的推開，佑真踏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