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系統外技能
站在那裡，佑真沒有直接一下子就動手，而是等著對方的攻勢。
不遠處的狗頭人氣勢洶洶地向他衝來，猩紅的雙眼露出一抹狂躁。
作為遊戲中的怪物，沒有任何感情，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兩人的對話。
此時的衝鋒只是履行著系統中的代碼規定。
佑真屏住呼吸，將右手的劍頂在左腰上，身體前傾如同要倒下一般。
舜的目光始終擊中凝固在佑真身上，她的眼神中帶著一份溫柔和執著。
佑真身體如同趴在地面上一般，右腳突然離地。
全身被淺青色的光芒包裹著，他和狗頭人之間的距離突然拉近了五六米。
這是單手劍的基本突進技，憤怒刺擊（RageSpark）。
同一時間，狗頭人的手斧也綻放出了赤紅色的光輝。
「哦…吼吼！」
赤紅色和淺青色逐漸在空中相迎，左右牆壁上的火光成為了它們的融合劑。
隨著咆哮聲，劍的軌跡和怪物的巨斧的軌道擊打到了一起。
發出了尖銳的碰撞聲。
佑真和怪物由於劍技的相互抵消的效果都向後退了兩米。
但是狗頭人的右手並沒有陷入撞擊之後的麻痹手感，反而是哼哧一聲，橫衝直撞而來。
手斧落到了佑真的頭上，剛剛的猙獰的怪物張著大嘴。
他卻遲遲還沒有抵消剛剛的衝擊感，只是緊緊地咬著牙。
「佑真！」
一旁的舜忍不住大叫了起來，可是，她卻不能立馬站起身子上前擋下。
「砰！」
佑真的身體，似乎是很沉重的倒在了地上。
僅僅是避免了遭受斧頭落到腦袋上的結果。
左胸口卻出現了一道深長的傷口。
親眼看著自己的同伴倒地，舜的大腦一片空白。
「…」
足足持續了十秒鐘的寂靜，直到狗頭人來到了她的眼前，籠罩住了視野，她還是保持著先前的姿勢一動不動。
整個人的氣息彷彿被剛才的那一擊給抽空了似的。
「嗚…！」
狗頭人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就在手斧快要打到舜的身上時。
發了藍光的武器砍了過來。
單手劍劍技，斜斬——
劍與斧又對攻到了一起，狗頭人猛地向後退去，佑真卻用著穿著皮靴的雙腳踏向地面，只退了約一米。
殺進來的，正是剛剛落地的佑真，他隔著肩膀看了看地上的舜，微笑著說道。
「發什麼呆呢，我不是還好好的嗎。」
「可…」
「一擊而已，我的HP還是能夠撐的下來的。」
佑真簡答道，喝下了手中的回復藥劑，眯起了雙眼。
這個遊戲中的回復藥瓶可是說是麻煩的代名詞，不僅僅喝下去不能馬上回復血量，反而是一點一點的增加，而且喝下一瓶后視野下方也會出現一個藥瓶冷卻時間的標誌，在其消失前就算喝下第二瓶也不會有效果。
從技后僵直恢復過來的他，將全部的精力集中到了怪物的身上。
即使怪物殘餘著三分之一的HP，對付起來也比較困難。
佑真動了，他的左腳猛然邁前一步，右手握著的單手劍徐徐斬出。
「鐺！」
這一劍被狗頭人化解了下來，但是佑真的動作並沒有停。
在收劍的過程中，他的手腕迴轉了一下，似乎挽了個劍花，一股不快感頓時傳遍了自身，動作看起來似乎不太連貫。
「呀啊啊！」
佑真大喊一聲，用犀利的氣勢刺擊，青銅劍深深的插入了對方的腹部，頭頂上方的HP減少了不少。
這是佑真在封測時期三個月內的SAO中，總結出的一個技巧——被稱作系統外技能。
藉助身體意念來完成加速術技與提高威力，這對於所有玩家來說都是難以完成的。
平常的練習中，佑真嘗試十次也勉強只有五六次成功，而且長時間的聯繫這個會耗費大量的集中力。
狗頭人和佑真陷入到了換血的境地。
相比之下，怪物明顯是處於劣勢的一方。
在急促並且緊湊的戰鬥中，此時的佑真達到了目前為止他所能達到的巔峰。
他整個人似乎都進入到了一種奇異的狀態之中。
一定要！
一定要解決掉它！
身心緊密的結合到了一起，佑真由衷地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口的愉悅感。
他與劍，完全結合成了一個整體。
毫無破綻動作的步伐，迅速敏捷的身影。
一切在別人看來都看起來那麼賞心悅目。
——太強了。
在見識到佑真的戰鬥方式后，舜的心裡閃出這樣的評價。
力量和反應速度都超出了已有的尺度，不論是使用劍技的高速輪換，還是那不知道憑藉什麼原因卸取僵直狀態的技巧。
這都讓她意識到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
伴著佑真逐漸遊刃有餘的動作，他手中的青銅劍似乎也在回應著主人此時的心情。
隨著一聲唰的響聲，劍尖精準而優雅的命中到了狗頭人的喉嚨處。
「呃呃.……」
怪物發出絕望的嗚咽，隨即嘭的一聲化作了多邊形的碎片。
佑真繼續保持著向前突刺的姿勢，和爆散的光芒交相呼應。
狗頭人被消滅的一瞬間，四周牆壁上的火把，顏色也從橘紅色變成了明亮的黃色。
所有的壓力蕩然不存，不知名的涼風將激戰過後的餘熱帶走了。
「叮噹。」
單手劍從佑真的手中滑落，他也不自覺地坐到了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明顯之前的戰鬥帶給了他不小的負荷。
再加上一路上的提心弔膽的心情，此刻隨著身體的疲勞一塊都釋放了出來。
「你…」舜一步步的走向他，一直走到他的面前，口中磕磕絆絆的說道，語氣里都是不敢相信的意味，「這也…太…」
「先讓我緩一緩，等會再和你解釋，舜你先去前面看看，左側的牆壁是不是有一道深紫色的門，如果有，那就是安全區域了。」佑真平復了一下情緒，緩緩地說道。
「哦，好。」聽完這句話，下意識地舜點了點頭，踩著腳步朝走廊內部而去。
不到一分鐘。
「這裡還真的有安全區！」
佑真不禁笑了一下，雙手撐在冰涼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