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也算是個紈絝子弟

  眼睛已適應了黑暗，發現原司青停靠的地方景色還算漂亮，假山假船，濃縮的小漓江，周遭一排石凳，看上去很親近大自然。


  葉小綠選了一個地方坐下，也變得輕鬆起來，“這麽熟悉，連保安都不攔你，莫非是這裏常客。”


  “常客算不上，不過我的確曾在這裏住過一年。”原司青微踱幾步，坐到她身邊。


  不會吧？葉小綠下意識地想將身子朝一邊挪了挪，卻又一秒鍾意識到這樣做太傷害人了，於是又製止這身體語言，隻是反而一個平衡不穩，她像是倒向原司青似的。


  這樣他會不會誤會啊？幾分鍾之內，她的大腦你百轉千回，糾結的很。


  “覺得毛骨悚然吧？”原司青聲音輕輕的，竟好似聲波裏的白夢。隻可惜，葉小綠再不會在他身上猜測什麽。


  “怎麽會……”葉小綠未加遲疑，便否決了，盡管這是事實，但她還是選擇說謊話。


  不自覺地偏過頭看他一眼，黑暗籠罩中的他妨若隨時會變身的狼人，她為自己的念頭自嘲，卻又不得不掙紮於自己的理性認知和豐富想象裏。


  “幹嘛帶我來這裏？”不會是送她來的吧？就這麽出不去了？葉小綠心中懼怕了，四下張望，看有沒有穿白衣，手拿束縛帶，針管，甚至手拷的……


  “想什麽？”原司青以肩碰碰她的，輕聲問。


  是她聽錯了麽？原司青聲音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沒沒想什麽……”她還能想什麽？想逃命的出路！

  “你不想了解我嗎？”


  “咦？”葉小綠聲音高了好幾度，身後不知何處竟有微微蟲鳴聲驚起，假江水也影影綽綽的，像是蕩漾起了微波。看樣子，他們打擾了許多不知名之物的安眠。


  “我……”葉小綠不知如何回答，她的確曾想了解他，但已被一連串的突發事件搞得焦頭爛額，無暇顧及了。“我以為你那天在顧鉏山說了很多了。”


  “不錯。”原司青慣常地點點頭，輕笑，笑聲裏帶著掩飾不去的輕蔑，隻是此時聽來更像是刻意的掩飾。


  “還還有什麽要說的麽？”葉小綠有著不祥的預感，她將要聽到一個甚至是幾個秘密。然而，這時候的她，已不想再聽了，她一人消化不了這麽多秘密。


  “我……”原司青欲言又止，伸出手掏向的西裝的內口袋，一無所獲，口裏暗自咒罵一句，坐勢起身要走向車旁。


  “這是醫院，好象不許抽煙。”葉小綠悠哉坐在那裏，淡淡一句，這樣的話她說得坦然，也緩和了氣氛。隻是她從不以為她了解他。


  因為她也有煙癮，這是她給出的最好解釋，不給別人，隻給自己。


  “是啊……”原司青唔了一聲，停止了腳步，卻沒有走回石凳旁坐回去，反而與她麵對麵，“葉小綠！”他喚得自然，一如這裏隻是原茵傳媒的停車場，而非精神病院的住院區。


  “哦！”葉小綠如往常一樣應了一聲，黑暗中他看來更英俊了，並多一絲神秘。


  無疑，這是個在何種境況下都英俊逼人的男人，不僅引人注目，沉默時氣質也十分出眾。隻是平時被他的玩世不恭和邪魅狂狷遮掩了。


  然而，這裏是精神病院哦。葉小綠以餘光掃了掃左右，該不會是到了這裏才回歸本性吧？


  莫非公司裏都是裝的？

  她真的想逃。


  “拜托，我在跟你講話！”原司青又一次將他的思緒拉回來，麵對那一張英俊的臉龐，她除了第一次被他帶出靜謐夜總會外，再沒有過心跳的感覺了

  “你說好了，我聽著呢。”葉小綠不以為然，心裏踏實了許多，反正都在這裏了，她孑然一身，也不怕會遭害。即便真的下場淒慘，她竟也有一絲小小的期待，也許那具破爛不堪的屍體會令接到消息趕來的母親產生一絲絲負罪感，這是她要的。


  有時候，她甚至感到自己在長期的精神虐待下，有了一點點自虐傾向。


  她興奮起來，朝原司青笑笑，“你說，我會不會我點自虐啊？”


  “嗯？”原司青皺起眉頭，眼裏浮動著疑惑。“什麽意思？”


  “唔，沒什麽。”葉小綠搖搖頭，打消了自己的念頭，既然邁出了這一大步，她也根本不怕什麽了，“你剛剛想說什麽，你先說。”


  原司青無奈一笑，“你這也叫讓我先說？”他笑得自然多了，好象哪裏都是他自己。


  “十年前，我在出了一場車禍。”


  “咦？”


  “不算很嚴重，但也幾乎令所有人都以為我不會醒來了。”


  原司青說得輕描淡寫，葉小綠反而心中一陣翻騰眼前這個人，曾經差點死掉？

  十年前啊，若不是他還活著，還在做這事那事，怕是他們根本連見的機會都沒有了吧？葉小綠突然深深感慨，甚至一絲緊迫地朝原司青注目，有些怕一走神兒他就如煙一般飛散不見了似的。


  “司青……”葉小綠脫口喚著他的名字，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兩個字喚得哽咽。


  “呃，別別這樣。”原司青反而尷尬，假咳了一聲，“我現在好好的。”


  “唔。”葉小綠別開眼神，調整著自己的情緒。“你接著說吧。”


  “我從小雖沒有父母關愛，但錦衣玉食被供養著，也算是個紈絝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