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早知你曾調查我
“你這小瘋子！”原司青邊開車，邊打著方向盤，時而回頭看她一眼，然後狠狠鳴笛一聲，攪得腹中空空，幾乎暈倒的她幾度在昏昏欲睡中被驚醒。
“你罵人就變也不出花樣嗎？”葉小綠口裏含糊不清地嘲諷，瞌睡蟲在頭上飛得一圈一圈趕不走，“我也瘋原總也瘋，還你分得清哪個不瘋麽？搞不好我們都是瘋得，就你清醒，你才異類！”
剛剛在景玉家，一幕尷尬被原司青和景玉兩人看個正著兒，十足十的誤會場麵，隻是誰都沒有吱聲。最不知所措的反而是景玉，一個人遲疑著跑進廚房，什麽也沒有說。而趙餘，甚至沒有紳士地拉她起來，任她半坐半躺在地上，一個人走進了房間。
她是被原司青像拎小雞一樣一路從景玉家拎到他車裏的，一路上除了罵她缺心眼，就是瘋瘋癲癲膽大包天。而她，甚至連問一下目的地都沒有就這麽被他一路載到不知向哪裏。
“不愧是寫小說的，伶牙俐齒難怪你能老少通吃！”
“原司青！”葉小綠雙眼一瞪，剛要翻身質問他，卻被隨之而來的眩暈感打敗了，旋即頹唐地倚著座椅，冷笑，“從沒有人說我是伶牙俐齒的，我的小說也還沒出版過一部，你不用說風涼話，至於什麽老少通吃，我若真吃得下這麽多，也就不會現在餓得發昏了啊！”
原司青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急轉彎，葉小綠七葷八素，叫苦連天，“原司青你才真正是瘋的，你和你姐姐一樣，你們都是家族遺傳啊”
車子終於在一個連一個的轉彎後，拐進一個小區，停在了看守的保安處，搖下車窗，原司青對那迎接出來的保安打個手勢，旋即開了車子，這一回穩的很，似乎也可說是緩慢了下來。
窗外黑糊糊的，路邊幾處亮燈看上去不像太高級的小區，反而有些奇怪的氛圍。
“喂，你什麽老的少的，通什麽吃什麽？你……你要不要把話說清楚？”葉小綠心裏十分清楚，原司青指的該是剛剛看到的一幕，她不想解釋，也不知從何解釋，隻是從剛剛起，身邊這個男人的側臉像是起了變化。“喂，這是哪裏啊？拐賣啊？”
她以為玩笑開得恰是好處，緩解氣氛的好時機，反正也是被“拐”，不如說點好聽的，隻是並沒有收到預期的回應，反而是更一室……一車寂靜。
車子裏轟轟的暖氣聲，好象靜到什麽都聽得到，就是沒有彼此的聲音。
“原司青，你帶我來哪裏？”葉小綠沒有幽閉症，但也忍受不了在一天疲憊的工作和不吃不喝的情況下，被一個先是怒罵，而後沉默的男人帶到這麽一個陌生的環境來。
她害怕了。
緊接著，遠遠地，似乎聽到一處怪異的聲音，像是吼叫，也像哭泣，不會是墳場吧？看剛剛那保安也是表情嚴肅。原司青和他沒有對話，隻是手勢，這是什麽秘密組織？真要把她賣了？
“原司青，你你到底要幹什麽，這是什麽地方？”葉小綠再顧不得餓，也不記得困了，腎上腺素一下子被激了起來，如坐針氈，甚至有跳車逃跑的衝動，隻是瞧瞧車窗外，似乎發覺老老實實坐在這裏好象比出去要安全一些。
“怕了？”原司青終於打破沉默，腔調沒有想象中的冷冰冰，也不似是在生氣，更像是小心翼翼地詢問。
葉小綠下意識地搖頭，旋即又疑惑地點點頭，“原司青，你……怎麽會突然來我家？”
車子終於緩慢地停在一個目的地，更是黑漆漆一片，隻是似乎不遠處有一處燈火，好象探險，行葉小綠更加緊張。
“我突然想到，你說和朋友一起住，應該就是和趙餘現任的妻子。”原司青將車熄火，沒有開車門，反而點上一根煙，狠狠地吐一口雲霧，“那個叫景玉的，就是你好朋友？”
葉小綠雖然也抽煙，但還是忍受不了別人吐出的氣味，盡管在接觸過的許多抽煙男人裏，原司青身上還是特別地能散發出一種男性魅力的氣息。
“你不是調查過我？怎麽，還要親自問麽？”葉小綠笑笑，她心裏通透的很，直覺告訴她很多次，這一對姐弟能三番兩次地利用她，卻有不得不把很多不便透露的事情告訴她，定也是對她有一定了解的。
其實她也並沒有什麽不值得告人的秘密，她不怕被人知曉，隻怕自己的行蹤被遠在北京的母親知曉那個同一張口能說出愛她，也能說出詛咒她的話語的，她的本該是世上最親的親人。
原司青並不被她的嘲諷而激怒，隻寵溺地笑笑，仿佛知曉她會說什麽。“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麽？”
葉小綠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搖下車窗望望，四周真有一股不一樣的感覺，空氣中仿佛彌漫著……熟悉的氣味，那是……
“我是找人調查過你，我”原司青見她搖下車窗，自己竟推開車門走了出去，“下來吧。”
葉小綠遲疑推門下車，一陣涼風，隻是她腳下踉蹌，出門時急匆匆，所以腳上的仍是這雙五公分高的金色涼鞋，隻在台上搖擺幾分鍾的鞋子，如今穿在她腳上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小心。”原司青伸手扶她，動作自然的很。
葉小綠感到仍像是還在公司裏，她與他見麵的第二次，而第一次，是她永不會忘的英雄救美。無疑她是感激他的，但不代表她會真的一點也不懷疑他。
今天，他就十分令她懷疑，尤其當她環顧四周，遠處好象有人影走來走去，被樹木遮擋了視線。
這是個江南水鄉，這是個沒有冬天的地方，然而她很冷，“這是瘋人院？”
“不錯。”
什麽？
葉小綠這一驚非同小可，四處張望，終於又將目光調換到原司青臉上，一張英俊的臉龐似乎帶著莫名的傷感。
不會吧？真的惹上一窩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