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也算是紀念品
一隻大掌卻倏地用力扣住她的後頸,托住了她的後腦,不允許她就這麽退開,季揚一翻身,將狠狠壓製在身下。
不等喬念有多餘的反應,他瘋狂的吻住了她,收納了她所有的抽噎。
喬念失落的心,因為這一記深吻而得到最好的安慰,她不想再去理會自己的情緒為什麽會如此大起大落,隻是隨著本能攬住他修長的脖子,笨拙的回應他,熱情的回吻他。
仿佛飛蛾撲火那般,要耗盡最後一刻的力氣……
就這一夜……
就這最後一夜……從此,她就真的不再留戀……
不再留戀他的好,他的溫柔,他的一切……
抱著她的大掌,開始熱切的遊走上她纖柔的後背。
她閉著眼,小手緊扣著他強健的手臂,
最後……
大手覆上她的柔軟,隔著單薄的睡衣恣意愛-撫著,動作激烈,卻又帶著讓人幾乎撕心裂肺的疼惜。
沒有反抗,沒有掙紮,喬念隻是更緊更用力的擁住他。
退開她的唇瓣,他俯首,隔著衣料含住了她的粉紅。
電流劃過全身的酥麻感,伴著無力,讓她難受得哭起來。
小嘴微微張開,白皙的貝齒輕輕印上他的肩膀。
“季揚……”她破碎的低喃著他的名字,語氣裏的無助,讓季揚停下了所有動作,隻是將她完整的收納進懷裏。
“我到底該怎麽辦……”蒙著淚的霧眸,脆弱的、求助的凝著上方的男人,雙手蜷縮著,攀著他強健有力的手臂,仿佛希望能汲取一些來自於他的力量,“我真的……真的不想傷害你……”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表白,季揚胸口狠狠一震。
值得的。
這麽多年來的守候和辛苦,真的值得。至少……現在的她,開始會懂得心疼……
沉默著,無聲的替她揩去眼角的淚,新的淚,卻立刻落下來再一次打濕臉頰。
她還在輕輕呢喃:“可是……怎麽辦?我心裏好不安……真的好不安……一年的時間,我就背叛了他……”
‘背叛’仿佛是圈在她脖子上一記厚重的枷鎖,讓她直不起腰。
“喬念,跟著你這裏走。”季揚修長的指尖,點了點她的胸口。
她噙著淚的清瞳,微微蒙著一層不解。
“跟著心走。”他耐心的解釋,深深的凝著她。
她怔了怔。
跟著心走……
真的可以什麽都不用想,就隨著心走嗎?她,做得到嗎?
季揚的吻,重新印了下來,讓她再沒有心思去深想,隻能跟著心,跟著他,細細的、瘋狂的回應他密雨般的吻。
夜深了……
哀切的哭聲,漸漸減弱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女人難耐的輕吟,和男人或痛苦或滿足的悶哼。
最終……
他不顧一切的將自己有力的、狠狠的印入她體內,深切的一次又一次的要她……
動作激-烈得近乎瘋狂。
仿佛這是他們的最後一次……最後一次身體和心,都緊緊糾纏得這麽緊、這麽近……
明天的他,也許真的會放手。
又或許,清醒過來,他便失去了放開她的勇氣。
纖柔脆弱的她,幾乎無力承受這樣的激狂,卻不舍得推卻……
隻能任他在最後一刻,將那溫熱的液體噴灑進她的身體。暖暖的熱度,讓她身體和心,都微微顫抖。
倦極的,她徐徐閉上眼,躺在他臂彎裏,安靜的睡去……
直到最後一刻,她的眼角還暈染著一顆淚…………
分割線……
清晨……
冬日的光線,帶著薄薄的一層霧氣,透過玻璃,穿射進來。
有點冷……
意識模糊的,喬念下意識尋找昨晚那彎溫暖她的胸膛,身旁空出來的位置,卻讓她胡亂摸索的小手,硬生生頓在那。
被單下,已經沒有他殘餘的體溫……
心,沒來由的沉了沉。
無力的爬起身,用被子卷住自己,縮在床頭。
白皙的肌膚上,還印著他留下的痕跡,身邊,卻已經沒有他的身影……
苦澀而自嘲的笑。
這不是她要來的後果嗎?一夜過後,他們從此形同陌路。
再過幾天,她去她的奧地利,而他……
也開始他全新的生活……
是的!這就是她要的。所以,何必再自怨自艾,再覺得失落?
如此想著,忍住鼻腔裏的酸澀,勉強扯出一抹笑。
起身從櫥櫃中抽出自己的大毛衣,一層一層套在自己身上,將原本纖細的自己密密裹成了一個蟬蛹。
這個冬天,會很冷,很冷……
洗漱一番,她親自動手疊被子,收拾自己還有他的睡衣……
以後,這些事情,她都要一件件學會。即使一個人在國外,她也可以好好的照顧自己。
不會讓爸爸擔心……
掀開被子,床單上白色痕跡,讓她神色微怔。
昨晚……
他們完全沒有任何避孕措施。
一會,她是不是該去一趟藥店?
拆下床單,她走進浴室,將床單浸泡在浴缸裏。
蹲下身,仔仔細細的洗著每一個角落。也徹底拂去了她和他殘餘的氣息……
以後,她的人生,也會這樣,不會再有他的存在……
所有的事情都做好,她有些疲倦的直起身來,這才走下樓。
一會,她該怎麽開口和爸爸說自己要和季揚離婚的事?
正愁著,一抬頭,隻見爸爸神清氣爽的坐在沙發上,翻著什麽資料。
喬念走過去,低頭看了眼,才發現全是教堂的資料,零零散散的鋪滿了整個沙發。
微微有些詫異。
喬銘一看到女兒,臉上的笑容,越發擴大了,“怎麽這麽晚才起來?季揚已經去酒店看布置情況了,本來要帶你一起去的,看你起不來就一個人走了。”
喬念眼裏的狐疑更深了。
“什麽酒店布置?”
“你這丫頭是怎麽回事!過兩天都要舉行婚禮了,還問什麽酒店。”喬銘一輕聲斥女兒。
晴姨剛好從吳媽手上接過一碗粥過來端給喬銘一,聽到這番對話,不由得笑起來,“我看啊,念念可是這世界上最最迷糊的新娘了。不過,這樣才有福氣!”
喬念沒有將晴姨的調侃聽進耳裏去,隻能傻呆呆的站在那,看著爸爸還在興致勃勃的翻著教堂。
“你們看,這個教堂怎麽樣?挺低調的,外麵的場地也不小,應該剛剛好。”
“這是個新建的教堂吧?”晴姨湊過去仔細看著。
吳媽也欣然的過來做參考,“挑年歲久遠的比較好,那樣牧師和工作人員都比較專業,安排起來更省事。”……
沒有參與討論,喬念怔忡然的轉身,跑進自己的臥室,關上門,滿腹狐疑的撥季揚的電話。
隻響了三聲,電話迅速被接起來。
“等等,喬念。”淡然的語氣,透過電波,從那端傳來,略略有些沙啞,讓喬念心裏莫名緊了緊。
還不等她開口,隻聽到他在忙碌著安排什麽。
喬念抱著電話,窩在沙發上。
他的聲音,響在耳邊,雖然不是和她說話,但那沉穩淡然的嗓音,卻莫名的讓她覺得心安和滿足。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一想到,以後的日子,她再也聽不到這樣的聲音,胸口突然悶得喘不過氣。
終於……
他開始和她說話,“醒了?”
“嗯……”她頓了頓,“你感冒還沒好嗎?燒退了嗎?要不我陪你去看一下醫生。”
“好。”在任務中對受傷早已麻木的他,若不是真的危及生命,很少會去找醫生,更別提這種小毛病。“我在‘百城’等你。”
電話,就這樣斷了。
喬念就這樣愣愣的看著電話出神。
她明明是想問他,明明要離婚了,怎麽還在準備婚禮。
不管了!先陪他去醫院了再說。
撇撇唇,她將電話塞進包裏,隨意的收拾了下包,從房間裏出來。
“念念,過來看一下,這個教堂怎麽樣?季揚交代了,最好能挑到你滿意的。”喬銘一見女兒出來,欣然的朝她招手。
深深的笑容,讓喬念不敢潑冷水,隻好說:“爸爸你們看著挑吧,你們選中的一定不會錯。我先陪季揚去一趟醫院。”
她邊說著,邊彎身換鞋子。
“他生什麽病了?”喬銘一和一旁的吳媽以及晴姨都不由得擔憂起來。
“別擔心,隻是小感冒而已。我先走了,一會回來再說。”
“好的。路上注意點,記得讓季揚注意身體。”
“嗯。我會的。”一路應著,喬念總算出了門。
喬念攔了車直接往‘白城’酒店趕。
車速,很穩的滑行在車道上,喬念的視線,隻是毫無焦距的落在窗外。
忽而……
眸子一緊,她立馬回過頭來,“師傅,麻煩您在這停一下。”
司機趕緊刹車,喬念付了款,推開門下車。
路邊,是一家不大不小的藥房。
算算時間……
從昨夜到現在……還不到72小時……
她怔忡的看了兩眼,長歎口氣,終於還是緩步進去。
寒風,掠過。她覺得又冷了些,縮著頭,攏了攏厚重的外套。
視線掠過一排排藥丸,她沒有仔細看,隻是隨便拿了一個握進手心。
堅硬的紙盒,戳得她手心有些發疼。
“小姐,這種效果才最好哦!不會有太多副作用。避-孕效果也是高達百分之98。”藥店的營銷員拿著另一款,熱情的和她推薦。
喬念愣了愣,營銷員手上的紙盒色彩斑斕,印在她眼底卻是一片灰暗。
胸口突然覺得有些悶,握著藥的手一下子變得有些無力。
如果真有他孩子了,其實,也不會太差吧?
即使在奧地利一個人,她也會和孩子過得很好……
“對不起,我不要了。”放下藥,不顧對方奇怪的眼神,幾乎是衝出藥房。
留下吧……留下吧……
若真有孩子了,也算是她和季揚這一年來的紀念品,真的沒什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