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18）球球的回憶2
焱的眼眸深沉，我看不懂他目光里的情感。
似乎是有一些驚喜，但是還是難以掩蓋內心的悲傷。
但是剛剛那一句話卻讓我想起了剛認識焱的時候，那時剛用了他的斗篷，但後來還給他的時候，他給我的回答是：
「這個上面已經沒有了薰衣草和茉莉的香味了。」
但是我覺得大家都聽得出來，球球之前的那個故事，說的是她自己。
球球繼續說：「我以前的名字，叫麗塔。」
焱看著她，還是有些不可思議，緩緩地開口：「真的是你嗎？」
焱：「但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像當年的麗塔。」
「孩子。」麗塔站了起來：「十年前我在方舟上已經死了，是被阿爾瓦推下去的。」
她繼續說：「你母親給了我一瓶藥水，在我快死了的那一刻喝下去，卻發現自己變成了小仙子的模樣。」
「於是我潛伏在船上，偷渡來了雅格大陸。」
焱：「為什麼又是阿爾瓦？」他用手狠狠地錘了牆壁。
麗塔轉過頭，看著焱：「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瓶藥水喝下去之後，我的樣子就變了，變得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而且。」麗塔繼續說：「自方舟那次過後，我的模樣就一直是二十二歲，沒有變過。」
焱看著她，沒有說話，但是燭光映著他的臉龐，他的眼睛里有一些淚光。
我和夏洛蒂對視了一下，他拉近我，悄悄的說一句：「好感人。」
我給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他不要說話。
焱背著光，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他的眼淚流下來了，隱隱約約的淚在燭火的反射下發著光。
我看見焱雙手叉在胸前，用一種責怪的語氣問麗塔：「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麗塔：「你繼續聽我說完就知道了。」
她坐回了床上，繼續回憶當年的事情。
恩人的弟弟，也就是阿爾瓦，他最忌諱的事情，就是船上的這些曾經在那片土地上居住過的人們。
他們在船上，找不到著落的地方，就想等到熱戰過後回去。
但是阿爾瓦沒有同意，人們一下子懵了，他們開始在船上造反，當時麗塔也是其中一位，但猖狂的阿爾瓦，卻將這些人扔進了海里。
慶幸的是，麗塔隨身帶著太太遺物里的藥水，想起了那句話：在危險的時候喝下它，能夠保你一命。
當她喝下之後，一股神奇的力量貫穿在體內，先是身體縮小了，隨後她感覺身上多出了一樣東西。
是翅膀，她能夠控制自己的翅膀，飛起來，不一會兒，她就飛回了船上。此刻她卻看見焱瘋狂哭泣的模樣，那年，焱才九歲。
但是麗塔所明白的是，不能讓阿爾瓦和琴女知道，自己還活著。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焱哭。
包括這些年，她一直都用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性格來偽裝自己。
說道這裡，焱看著她，表情仍然凝重。
麗塔：「其實當我知道焱你的記憶沒有被琴女刪除的時候，我十分的驚訝。」
她繼續對焱說：「所以知直到今天，我才能夠有底氣告訴你，我的身份。」
焱衝過去，抱住了她，說：「沒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是我的姐姐。我從來沒有把你當過僕人看。」
麗塔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背。
於是我還是很疑惑：「之後發生了什麼呢。」
麗塔的話讓我有些驚慌。
她告訴我，我們現在生活的雅格大陸，是琴女用巫術造出來的。
在外面的人看來，想要找到這個地方，十分困難。
不知道當時在船上是有多少人反對，儘管阿爾瓦告訴他們，這種地方會很安全，但是他們還是不同意。
琴女使用了巫術，用琴音消除了船上所有人的記憶。
但是麗塔沒有被發現，她躲在船艙里，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當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身邊有許多和她很像的小仙子。
於是她跑到船艙的外面偷偷地觀望，人們的眼睛無神，像失去靈魂一樣，隨著琴女的琴音下船。
她剛一聽到琴音頭有些眩暈，察覺到不對勁后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這艘船停靠在一片荒蕪的土地上，陸地很廣，但是凄涼一片。
阿爾瓦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往船艙看了一眼，嚇得麗塔趕緊飛回了船艙。
阿爾瓦走進了船艙，打量著地上的那一堆小仙子。
麗塔就混雜在裡面。
等到阿爾瓦走後，麗塔長呼了一口氣，看著身邊的小仙子，發現她們都是木偶。
在關節處有著明顯的交接痕迹。
等到船上的人走完后，琴女卻往船艙這邊的方向走過來。
這些木偶做的仙子，被巫女的琴音給復活了，她們生動活潑，就像真的一樣。
麗塔看著燭光，說：「現在這些小仙子沒有在這裡，她們被安排在別的無限空間。」
麗塔說自己很幸運，沒有被女巫發現，逃過了一劫。
隨後琴女在一年的時間內，把這片荒蕪的大陸編織成一片繁榮聖地。
她曾聽說，琴女有一本書，叫做「若林」，這本書十分神奇，可以根據不同的要求，造出不同的人。
麗塔看著我，說：「我認為，雷米歐應該是她用若林造出來的，這種東西很可怕，相當於在各處都裝上了眼睛，一切的一切都處於琴女的監視之中。」
麗塔繼續說：「篡改記憶是琴姬最擅長的。」
我聽到了她的這些話，想了一下，對焱說：「那麼，麗塔真的是我們這邊的人。」
麗塔站起來對焱說：「你之前不願意帶著我去，就是覺得我會是琴姬的眼睛吧。」
焱點了點頭。
麗塔：「可是為什麼你的記憶還在？我記得當時船上所有的人都被琴女施加了巫術。」
焱：「琴女造不出魔法師的。當時在船上好像只有我一個魔法師。」
焱說：「我當時有感覺，她在琴音里施加了巫術，想要清除我的記憶，可惜的是，我用魔法抵抗住了。」
而且焱繼續說：「而且沒有被清除記憶的，還有一個人。」
麗塔：「是誰？」
焱：「赫比娜」
我愣了一下，對焱說：「這是我的媽媽！對了你是怎麼和她認識的？」
麗塔：「他是恩人的妻子。」
麗塔繼續說：「如果你說你是赫比娜的孩子，那麼恩人就是你的父親了。」
我：「但是媽媽一直不願意和我提起父親的事情。」
麗塔：「你的媽媽當時在諾瓦諾是出了名的舞者，不知道當時有多少人喜歡她。不說遠，至少是在西諾瓦諾，你媽媽的舞姿傾國傾城。」
我忽然想起來媽媽曾經在我提起華爾茲的時候總是傷心鬱悶。
麗塔隨後告訴我：「可能她一提起舞蹈，就想起了你父親。」
焱：「當時我在船上的時候是親眼看見你的父親亞當被阿爾瓦給殺害的，於是赫比娜請求我幫助她，不要讓她的這段回憶消失。」
所以是這樣？
麗塔看了看焱。
麗塔：「現在你應該能夠知道，為什麼自己看得懂魔法咒語了吧。」
她的臉色在燭光下愈發精緻，於是繼續說：「諾瓦諾國的四大巫女，你的母親就是其中一個。」
她說只有巫女的孩子才看得懂咒語。
其實當巫女並非他們的本意，比如焱的母親就是被不幹凈的東西下了詛咒，被迫當的巫女。
巫女的孩子通常是有兩種情況，如果向好的方向發展，就比如焱這種，會成為魔法師，如果向壞的方向發展，就會成為怪物。
巫女是怪物的一種。
但麗塔還是不能肯定這些，因為這都只是人們口中的傳言，並沒有真正的見過怪物。
焱還是垂下了頭。看著麗塔，口中喃喃道：「這些年你都受苦了。」
麗塔搖了搖頭，對他說：「比起你的安全，這一點都不算什麼。」
麗塔隨後告訴我們，破解國王畫像中的無限空間，有一個很關鍵的點。
等等！
我：「你怎麼知道國王的畫像里有無限空間的？」
麗塔笑而不語。
沒過多久，她忽然雙眼發愣，噴的一聲又變回了小仙子。
「哎呀呀！怎麼才堅持這麼一點時間吶！」球球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夏洛蒂：「看什麼看！自己不會用紗布嗎！我變成這麼小了還指望我幫你來包？？」
我們三個看見她在天空中飄來飄去，不由得冒出冷汗。
這性格，真的是裝出來的嘛………
球球飛來飛去，一會兒又飛到了焱的面前，又是她的招牌鄙夷目光：「喂！反正我不管！我要去我要去！」
焱把自己臉上的淚痕擦乾，突然一股怒意冒了出來。
臉色逐漸陰沉。
他用手指彈開了面前的球球。對她說：「浪費我的眼淚。」
「浪費個球球！我本來就是你姐好吧，別不承認了哼！」球球雙手叉在胸前，臉上的腮紅一圈一圈，得瑟得很。
她又乖巧的飛到了我的身邊：「還是小奈最可愛啦。」於是又給我的臉上親了一口。
不知為什麼我被小仙子這一口親的臉紅心跳。
她說：「可愛的小奈一定會帶我去的對不對嘻嘻。」
我尷尬地看了她一眼，又望向了焱。
過了許久，焱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