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16）雷米歐的殺戮
他也拿出了自己的斗篷。
「我們來玩遊戲吧。」我說。
他：「你想玩什麼嘛。」
我把他的斗篷罩在了他的腦袋上，把繩子綁起來。
於是我也把自己的斗篷帶上，閉上眼睛，用心流喊道：「夏洛蒂是豬豬。」
「你才是豬。」他用心流回答。
他繼續回答：「好無聊的遊戲啊。」
我說：「這有什麼無聊的。」我繼續說：「我們來玩諺語接龍吧。」
我：「我先來開頭。」
他：「諺語接龍怎麼玩嘛。」
我：「就是你說一句，我說一句。」
我：「開始啦。」
我：「To be or not to be，it's a question(生存還是死亡，這是個問題)「
他：「Keep hungry，keep foolish（保持渴望，保持謙虛）」
我：「你亂編，這也能算諺語？」
他：「你不知道嗎，這是Steve Jobs說的。」
忽然一個聲音入侵了。
「你們兩個玩斗篷玩夠了沒？」焱的聲音冒了出來。
「是焱！」我聽到了他的聲音有些興奮：「你真的能聽的到，瓦麗尼離雅格城這麼遠!」
焱忽然笑了起來：「沒想到臭小子你還沒死嘛。」
夏洛蒂有些生氣：「你就知道咒我，巴不得我死嘛。」
我還是終止了他們兩個的話題，連忙對焱說：「焱，這裡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你之前對我說，雷米歐婆婆是你的忘年交吧。」我繼續說：「昨天的時候，她確實說過她認識你，但是她今天卻忘記了。」
「什麼？」焱回答：「她怎麼會忘掉？」
我：「會不會是中了什麼邪?」
他：「你們那邊今天還有什麼異常嗎？」
我：「阿爾瓦過來了，說是來抓特務的。」
焱意味深長地說：「看來還是東諾瓦諾的人，這些傢伙蠻棘手。」
我：「國王抓了好多人，就是因為口音像外地人，就把他們全部綁走了。」
焱愣了一會兒，後來緩緩地對我說：「那個臭小子沒事吧。」
夏洛蒂無奈地嘟囔著：「我都在這裡陪你說話了，會有事嘛。」
我：「我帶他躲起來了，所以剛好沒有被抓起來。」我繼續說：「否則依照他外地人的口音，肯定會被綁走的。」
焱：「柯林去了嗎？」
我：「來了，好像還來診所了。」
我補充道：「沒有發現我。」
夏洛蒂對焱說：「我覺得柯林可能是因為知道我回來瓦麗尼，所以過來了。」
焱：「柯林知道你中槍了，肯定會離開雅格城。」
焱：「病養的怎麼樣。」
夏洛蒂：「托你咒言，好的差不多了。」
焱：「你們兩個，如果可以的話，要儘快回來。」他補充道：「我好像找到破解畫像的咒語了。」
「但不知道可不可靠。」焱回答。
我：「焱，其實我還想提醒你一件事。」
我：「你再在圖書館繼續找一找，我覺得阿爾瓦命令你封鎖圖書館一定是有原因的。」我補充：「否則他不敢用無限空間的。」
他聽見我的話，點了點頭。
我又試探性地問了問焱：「再問你一個事。」
焱：「嗯。」
我：「你為什麼會認識我媽媽？還給我們家提那麼多東西。」
焱沉默了，過了好一陣子，他才開口：「是雷米歐告訴你的？」
「嗯。」我回答：「之前雷米歐婆婆說，她提給我家的東西，都是你送的。」
焱沉默。我見狀也沒有問下去。
於是我繼續開口：「還有一件事情。」
焱緩緩開口：「什麼事？」
我：「阿爾瓦認識我媽媽？」
我：「你一定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吧。」
他停頓了一會兒，然後告訴我：「你先把這件事放一邊。」
他：「你先把櫻花樹的事情弄完。」
忽然外面下起了大雨，雨嘩啦地拍打著窗戶，雷聲作響，而我和夏洛蒂在病床這邊，正準備睡覺，但是倉庫里稀稀疏疏的聲音讓我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這麼晚了，雷米歐婆婆到底在幹什麼呢？
於是我走到了倉庫里，發現雷米歐婆婆正在燭光前，她擦拭著手中的匕首，旁邊的小花貓已經留了許多的血，她的面目在燭光的照耀下變得十分猙獰。
我驚恐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可思議。
她緩緩地開口：「孩子，你太愚笨了。」
她抬起頭看著我，眼睛好像變成了紅色：「你知道嗎，那個夏洛蒂根本留不得。」
我有些驚慌，過去抓住她的手，但是她卻快我一步，像失控了一般。
我的手被她劃開了一道很長的口子，我吃痛地坐到了地上，然後看見她往病床那邊跑過去了。
夏洛蒂看了她一眼，驚慌的坐了起來。
「你這個傢伙！你這個東諾瓦諾國的特務！你這個寄生蟲！」婆婆用手舉起匕首，朝著夏洛蒂亂揮舞著，但是她沉重卻又老化的身體，使得她的動作笨拙。
夏洛蒂那一瞬間竟然有些愣住了，但他敏銳的身手躲過了，我的左手手腕被割出了一道好長的口子，那個口子瘋狂地留著血，但是以我的能力，在那種情況下根本無法反抗。
我坐在地上，看著血越來越多，流了一灘，腦袋有些發暈.
但是在陰影中，我好像還是聽到了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
沒錯，我暈過去了。
好像過了好一會兒，我發現我的身體顛簸起伏，似乎是在一匹馬上。
我抬頭看見了天上的星星，雨過天晴，剛剛那場雨過後，身邊的空氣十分濕潤，充斥著一股甜味。
少年御馬的吆喝聲隱隱約約地闖入我的耳朵，好像還有鹹鹹的水滴到了我的臉上，我用力地睜開眼睛，發現他滿臉緊張，他的目光認真執著地望著前方。
我開口：「你，你別騎太快，我暈。」
他好像似乎要掩飾著自己剛剛的哭泣，壓低聲音地回答：「傻子，快陪我嘮嗑，不要閉嘴。」
我笑起來了，他一隻手抓著馬繩，一隻手握緊我手腕出血的地方，我慢慢地抬起眼睛往那邊看去，他胸前的衣襟已經全部被染成了紅色。
我有些著急，但是我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十分費力：「你！不會，被婆婆，刺傷了，吧。」
「你還想著我！混蛋！」他終於還是沒忍住，哭泣地聲音傳入我的耳朵：「你不要睡了！馬上就到皇家圖書館了！」
只感覺之前的顛簸起伏停了下來，夏洛蒂的聲音裡帶著一股很大的怒氣：「紅眼睛的！快開結界！」
過了一會兒，結界開了，焱披著斗篷出來了，在半暈半醒地狀態中，我好像聽見了他的焦慮的聲音，具體是什麼我沒有清楚，大腦就好像不受控制一樣。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夏洛蒂坐在我旁邊，睜開眼睛之後，我發現手腕上多了一圈紗布，夏洛蒂的身上全是血。
我大驚，連忙坐起來，對他說：「你沒事吧？婆婆剛剛說要殺了你！」
他眼睛睜得很大，看著我，本來他沒有說一句話，卻突然抱住我。
他的腦袋埋在我的肩膀上，忽然感覺肩膀上熱熱的，濕濕的。他的手抱得很緊，在我的耳邊呢喃：「我還以為，你要沒了。」
他哭的時候，沒有聲音，格外沉著冷靜，要不是眼淚的濕熱感從脖子經過，我都很難發現他在哭。
我下意識地拍了拍他的背，用手撫摸著他的頭髮。
大家都還是孩子，生離死別這種東西，就算他見慣了，但也還是很害怕我死掉吧。
我四周望了望，發現這裡是焱的房間，房間很亂，除了這張床。房間的牆壁顏色是和圖書館內部一樣的顏色。
牆上零零散散地安了幾盞煤油燈槽，他點燃了這些燈，整個房間變得明亮。
他將手中的燈提起來，緩緩地走到我身邊坐下。
我焦急地問夏洛蒂：「婆婆呢，她怎麼樣。」
他：「她死了。」
我猛地一驚，不敢相信這一切。
這是陪伴我長大的婆婆，她以前對我很好，真的是比一般人好出太多。
突然有一天，她死了。
我說不出我當時心裡的那種感受，想哭，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抑制著自己。
我眼睛睜大，對夏洛蒂說：「你在騙我，對吧。」
他：「她已經神智不清了，於是在砍我的時候，從窗戶摔了下去。」
夏洛蒂說著，把自己的扣子解開，露出了自己的上半身。
他的皮膚很白，但唯獨礙眼的那兩道新鮮的傷痕，留在了肩膀上。
焱也愣住了：「她？」
我突然抱住了自己，蜷縮在床上，我沒有想過，從未想過有一天婆婆會離我而去。
「歐森奈。」夏洛蒂緩緩開口：「別傷心了，她的靈魂，可能早就死了。」
他繼續說：「我覺得她之前的樣子，像是被什麼控制了似的。」
聽到他說了這句話，我才有些緩過來。
但我也確實奇怪，為什麼婆婆之前認識焱，後面又說自己不認識。
焱好像知道我心中的的疑惑似的，他緩緩開口道：「是巫術。」
焱站了起來：「夏洛蒂，你應該什麼都知道吧。」
夏洛蒂沉默，焱轉過頭來看著他：「不要裝了。」
夏洛蒂站了起來，說：「今天白天的時候，歐森奈帶著我躲到了神廟裡。」
他繼續道：「那個神很奇特，有著鹿角精靈耳，最特別的是。」夏洛蒂停頓了一下：「她的手裡拿著豎琴。」
焱笑了一下，轉過頭看著我：「阿爾瓦去了吧。」
我抬起頭：「你怎麼知道？」
焱走著，背對著我：「阿爾瓦一定會去的，他如果不去。」焱停了一下：「他就當不了國王。」
夏洛蒂雙手交叉在胸前：「她就是巫女吧。」
焱：「沒想到你跟亞當的關係不錯嘛，他這個都願意告訴你。」
焱坐在了遠處的桌子旁邊，火光照耀著他的側臉，他的臉上呈現出兩種不同的陰影。
焱搖了搖頭，望著我：「歐森奈。」
焱繼續說：「可能這回，去櫻花樹，不僅僅是要滿足你的好奇心了。」
他轉過頭望著牆上的蠟燭：「現在就不知道這個女人想要在樹里搞什麼小動作。」
「一定要找到她，然後好好問問她。」焱回答：「她到底想幹什麼。」
「難道，櫻花樹里住的就是這個神？」我問他。
他點了點頭，卻回答：「但是她的巫術十分高超，想要找到她會十分困難。」
他從手裡拿出了一本書，說：「這本書上有許多防禦魔法的咒語。」他說：「要麼就兩個選擇，第一個，去上次的會議大廳，進入那個無限空間裡面看看。第二個，直接去櫻花樹，找櫻花樹周圍的無限空間。」
但我告訴他：「如果我們進去，會不會出不來，就像以前那幫人探險一樣。」
焱回答我：「這回可能就不是想不想去那麼簡單了。」
焱轉過頭：「如果你們兩個擔心自己卷進去出不來的話，我就一個人去找了。畢竟你們是小孩，就算探險，也實在幫不上什麼大忙。」
夏洛蒂反駁他：「不行吧，你一個人去，太自私了。」
但是焱反駁他：「著已經不再是約牌，滿足好奇心這回事了！東諾瓦諾的人越來越猖狂，巫女現在絕對是焦慮的。」
夏洛蒂低下頭：「只是多些人好照應。」
焱轉過頭對他說：「你以為你真的能幫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