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七離開,丘處機都一路陪笑,不敢有半點怠慢,將孫婆婆的棺槨保存好,送走十七之後,丘處機的臉色一片鐵青。
一旁的趙志敬看到之後,低聲說道,「掌教,這個張十七實在是太不知進退了,在我們全真教地界居然如此趾高氣昂,實在可恨!」
丘處機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反而對著身後的人說道,「沒什麼事情大家都散了吧,放出消息,有提供李莫愁行蹤消息者,全真教必有重謝!郝師兄,志丙,志平,志敬,你們跟我來一下。」
帶著幾個人來到了大堂,丘處機臉上無比嚴肅,認真的看著幾個人,「我只問這一次,古墓派龍姑娘的消息,和活死人墓的所在地,是不是你們中的人透露出去的?」
幾個人相互看了看,低頭應到,「掌教明察,這件事絕非我等透露出去的!」
丘處機嘆了口氣,「那就好,張十七此人實力通天,就算是我等實力恢復,結成劍陣,也絕不是他的對手,看他的樣子,似乎這件事情讓他非常惱火,絕對會一查到底的,若真的是你們中有人不小心透露的,就算是全真教,也絕對沒有實力保下你們……」
無名小鎮,十七帶著小龍女來到了一個客棧,隨意打發了殷勤的小二,看著身後一臉冰寒的小龍女,十七嘆了口氣,「不吃不喝對你報仇並沒有什麼幫助。」
小龍女只是毫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移開了自己的目光,並沒有任何想要說話的慾望。
十七也不惱怒,知道現在的小龍女滿心思的全是復仇,之後的事情她並沒有考慮,或許報仇之後她就會選擇一條十七並不願意看到的路。
等飯菜都端上了十七的房間,看著小龍女,十七說到,「現在開始,你吃一頓飯,我告訴你一個仇人的信息,雖然我不知道是誰泄露了古墓的消息,但是相信我,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小龍女深深的看了十七一眼,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為什麼?」
十七不知所以,「什麼為什麼?」
小龍女緊緊地盯著十七的眼睛,「你為什麼要幫助我?為什麼對我這麼寬容?是不是你也是對我有所企圖?也想要得到我么?」
十七的眼神清澈,輕輕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得不說,你是我迄今為止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子,不可否認,我的確是對你非常動心的。」
「幫我!」小龍女沒等十七說完,眼神有些波動,然後歸於冰冷,「只要你幫我報仇,我就是你的!」
十七倒了杯酒,輕輕抿了一口,「龍姑娘,你小瞧我了。」
小龍女看了看他,不知道十七是什麼意思。
「你小瞧了我的氣量,」十七看了看她,然後一飲而盡,「我確實想要得到你,但不是一具毫無感情的身體,我想要的,是你心甘情願的和我在一起,是要你心甘情願的願意將你的生死、你的靈魂交到我的手中!」
小龍女低著頭,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也許很難。」
十七笑了笑,「但不是沒有機會,不是么?我有的是時間。」
小龍女嘆了口氣,「我活下去的理由,就是報仇……」
十七打斷了小龍女,斬釘截鐵的說到,「不是!」
小龍女看著十七,「是你說的。」
十七點了點頭,「我是和你這麼說過,只是那時候你是心存死志,我是給了你一個不死的理由,而不是你活下去的理由,一個人活著的理由,不應該是復仇!」
看著小龍女默不作聲,十七忽然想起了什麼,隨手拿起客棧擺設的一朵花,笑著說道,「也許活著暫時還找不到價值,但是只要活下去,總會找到有價值的事情,就像是你看到了這朵花,而我看到了你……」(致敬蛇叔!)
小龍女的眼神閃爍了幾下,拿起了桌上的筷子開始小口小口的吃飯,十七也不再說話。
很快,小龍女放下了筷子,「我吃好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一個我的仇人了。」
十七點了點頭,「嗯,看來你確實沒有敷衍我,吃的確實不少。」
小龍女臉紅了一下,然後有些惱怒的看了看十七,十七連忙說到,「多吃一點是好事,你看看你現在,都有些瘦了……好了好了,我不說了,等小二把東西收拾一下,沒人打擾之後我再告訴你。」
等一切安靜下來,十七看了看門外,對著小二說道,「我們要休息了,沒什麼事情不要來打擾我們。」
小二看了看裡邊美若天仙的小龍女,對著十七露出了「我懂」的神色,笑著關好了門。
十七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這事情如果傳揚出去的話,對小龍女的聲譽不是很好啊。不過倒也沒事,這女人註定不會成為楊過的妻子了,只能成為師娘!
來到小龍女對面坐下,沏了杯茶遞過去,低聲說道,「霍都是蒙古札達蘭部首領扎木合的孫子,是蒙古國的王子,先不說他是怎麼得到你的消息的,只說他來到古墓逼你成親,這件事情蒙古國必定是知道的,最起碼他的祖父肯定是知道的,現在我們殺了他,說句不客氣的話,整個蒙古都是你的敵人。」
「是你殺的他,」小龍女忽然說到,「我打不過他,是你幫我殺了他。」
十七愕然的看著小龍女,心裡暗自琢磨,「啥意思?你現在是在推卸責任么?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小龍女!到底是我不明白,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
看著十七呆愣的表情,小龍女嫣然一笑,彷彿一下子百花盛開,十七經歷了這麼多的世界,從來沒發現一個女人笑起來能好看到這個程度,不由得看的有些痴了。
小龍女被十七侵略的眼神看的臉色通紅,自小身居古墓的她完全沒有接觸過男人,但是三年前十七出現之後,孫婆婆也刻意的和她說過一些事情,她並非完全不懂,而現在十七的表情在她看來,就是孫婆婆之前教自己的那些——如果有一個男人這麼看你,那他的心裡肯定想著「不純潔」的事情。
「你應該多笑笑,你笑起來很美。」
小龍女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只是有些羞澀的說道,「夜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