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女並沒有睡去多久,半個多時辰而已,此時雖然天色漸晚,但是夕陽還掙扎著墜在天邊,不忍離去。
看著醒來的小龍女,十七將手邊的水壺遞了過去,「龍姑娘,喝點水吧。」
小龍女木然的接過水壺,可是並沒有喝下去,只是獃獃地看著十七,直看得十七頭皮發麻,「龍姑娘,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小龍女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本來已經決定自絕於此了……」
聽著小龍女毫無生氣的聲音,十七心疼的看著她,雖然小龍女已經二十多歲了,但是自小在古墓中成長的她,承受能力可能還不及一個十多歲的孩子,驟然逢此大難,心灰意冷也是難免。
「唉,龍姑娘,節哀吧!」看到小龍女孤身在外,十七不用想也知道,孫婆婆定然已經遇難,否則以她的脾氣,怎麼可能自己躲起來?
聽到十七的話,小龍女眼中忽的露出了一絲光彩,然後低聲說道,「我能求你一件事情么?」
「你說!」
「你先答應我,」小龍女眼睛看著地面,聲音非常低,如果不是十七注意力一直在她的身上,可能都聽不到,「你答應我之後,我才能說。」
十七看了看她,「如果你想求我為孫婆婆報仇的話,對不起,我不能答應!」聽到十七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但是拒絕了自己,小龍女的臉上忽的露出了自嘲的笑意。
「是啊,我們萍水相逢,並沒有什麼交情,霍都都已經這麼厲害了,他身後的人肯定更強,你又怎麼會為了我……」
「我想你誤會了!」十七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小龍女的自說自話,「我不是怕他身後的人,我只是覺得,她養育你照顧你十幾年,難道你不是應該親自為她報仇么?」
「親自為她報仇?」小龍女終於抬眼看了看十七,隨後低下頭,眼淚不爭氣的再次掉落,「我也想,可是我連霍都都打不過,他身後的人……」
「那些都不是問題!」十七半跪在小龍女的身前,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這些都不是問題!你現在的實力弱,難道不會變強么?難道孫婆婆的血海深仇還不足以成為支持你變強的動力么?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十年!總有一天,你能夠做到的!」
全真教,丘處機看著自己的幾位師兄弟,「各位,現在禁地那邊如何了?霍都還在堵著么?」
甄志丙出列拱手說道,「啟稟掌教,昨日我教弟子查探之後,霍都傷勢已經痊癒,估計今天還是會到古墓。」
丘處機嘆了口氣,「唉,本來古墓派危急,我們應該出手相助才對,怎奈歐陽鋒上次進犯,我們幾人傷勢還未痊癒,而你們幾個三代弟子也遠不是霍都的對手,貿然援手反而會損失慘重,還會給龍姑娘錯誤的信息,現在你們也出出主意吧,看看到底怎麼解決這次的危機。」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搖頭嘆息,拿不出什麼主意,丘處機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想當年王重陽在世之時,怎麼會讓人欺負到家門口還縮著不敢出頭?自己經營全真教多年,全真教不進反退,倒是要靠著周伯通和洪七公相助才能堪堪打退敵人,真是羞於面對列祖列宗啊!
丘處機剛要開口說話,一個弟子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嘴裡哭喊道,「掌教!不……不好了!有人闖進來了!!!」
「又來?!」丘處機的心臟猛地一抽抽,「這次來的又是誰?是歐陽鋒么?」
進來的全真弟子跪倒在地上,「不是,是一個年輕人,扛著一個棺木,後邊跟著一位白衣女子!」
丘處機想了想,「各位是兄弟,你們有印象么?來闖我山門的人會是誰?」
眾人相互看了看,均搖頭,「掌教,我們還是出去看看吧,也許是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
「張十七拜山!請長春真人出面一敘!!!」就在幾人商討之際,一陣炸雷般的聲音陡然出現,這個名字讓丘處機和郝大通一陣心驚。
「張十七?!他不是隱居閉關了么?!怎麼會現在出現?而且聽著語氣不是很友好的樣子?」相互看了一眼,丘處機不敢耽誤,連忙招呼道,「諸位,同我前去見一見這位張少俠吧,他的實力比起師父不弱,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可與他發生衝突!」
此時的十七站在全真教的演武場中央,身邊橫放著一槨棺木,臉上古井無波,身後的小龍女臉上也是冰冷一片,靜靜的站著,不言不語。
抬眼看了看,丘處機帶著一群人轟隆隆的從山上飛奔下來,十七也不說話,只是盯著他身後尋找著什麼。
丘處機一看,就知道十七肯定不是來敘舊的,多半是和山上古墓派的事情有關,「張少俠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長春真人客氣了,」十七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指了指身後的小龍女,「這位是古墓派的龍姑娘,你是見過的,這次我來的目的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丘處機苦笑,「張少俠,非是我全真不肯出手相救,而是前段時間歐陽鋒前來尋找他的義子楊過,在我全真教大打出手,不怕張少俠笑話,若不是洪七公老前輩和周師叔出手,恐怕我們幾個人能夠站在你面前的不會超過一掌之數,不是我們不想幫忙,而是力有不逮啊!」
十七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我並不是怪你們不出手相幫,我只是想知道,」看著丘處機的眼睛,十七一字一句的問道,「活死人墓地處偏僻,若無人指點,霍都就算在山裡找上一年都未必能夠找到,知道活死人墓位置的,只有這麼幾個人,是誰——透露出古墓位置的消息?又是誰將龍姑娘的事情傳揚出去的!」
「這……」丘處機和郝大通對視一眼,看出了對方的詫異,「張少俠,此事我全真教的確是不知情的啊!」
十七也不著急,拍了拍手邊的棺槨,「長春真人,這棺槨之內是古墓派的以為前輩,請代為保管一下,等我們找到真兇,再來全真教祭拜!」
轉身之後,十七淡淡的說到,「長春真人,郝大通道長,你們二人的為人我是相信的,不會是你們透露出的消息,剩下的人中,知道這個位置的甄志丙,尹志平,趙志敬……李莫愁!等我將李莫愁捉來之後會找這幾位對質,若真的是貴教門中之人所為,那麼就別怪小子不客氣了!」
「勿謂言之不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