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象般若功!」張三丰的眼力自然比十七要高明的多,只是雙方剛剛對攻幾招,張三丰便認出了對方的招式。龍象波般功載於《龍象般若經》上,份屬密宗里至高無上的護法神功,共分十三層,其外功掌力強悍凶勁,具有十龍十象的巨力,每一招都重有千斤之力,威力無比。
十七本來用八極拳和尼瑪永宗過招,但是對拼幾拳之後發現對方的拳勁實在是過於剛猛,哪怕自己現在也已經熟悉了乾坤大挪移的用力技巧,倉促之間也不是尼瑪永宗的對手,反而處處受制,甚至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手骨可能都開始出現裂痕了,可是沒辦法,現在還不是用出飛刀的時候,自己沒有一擊即中的把握。
就在十七無計可施的時候,張三丰的話突兀的響了起來,「動之則分,靜之則合,無過不及,隨曲就伸。人剛我柔,我順人背,動急則急應,動緩則緩隨。雖變化萬端,而理唯一貫。」
與張三丰相交多年,十七自然知道這是什麼,看來自己出去的這段時間裡,張三丰已經將太極拳參悟出來了,現在臨場授藝,就是要看看十七的天賦了,而十七的天賦?不好意思,哥學習過乾坤大挪移,是武學奇才……
「虛領頂勁。氣沉丹田。不偏不倚。忽隱忽現。左重則左虛。右重則右杳。仰之則彌高。俯之則彌深。進之則愈長。退之則愈促……」
「有力打無力。手慢讓手快。皆是先天自然之能。非關學力而有為也。察四兩撥千斤之句。顯非力勝。觀耄耋能御眾之形。快何能為。立如秤准。活似車輪。偏沉則隨。雙重則滯。」
太極拳在技擊上別具一格,特點鮮明。它要求以靜制動,以柔克剛,避實就虛,借力發力,主張一切從客觀出發,隨人則活,由己則滯。「彼未動,己先動」,「后發先至」,將對手引進,使其失重落空,或者分散轉移對方力量,乘虛而入,全力還擊。這種技擊技巧和乾坤大挪移有異曲同工之妙,本來十七就已經學會了乾坤大挪移,學習太極拳就事半功倍,更何況自己也與張三丰相互探討了好幾年,現在學起來反而像是水到渠成。
隨著張三丰的教導,十七也逐漸進入一個玄妙的境界,本來大開大合的招式也逐漸變得飄逸緩慢起來,偏偏作為對手的尼瑪永宗反而面色愈發凝重,只有自己才知道現在的十七招式含而不露,內斂堅韌,反而不如最開始好對付了。
尼瑪永宗的拳勢越來越凝重,就連周邊的人都感覺到了氣息受到了牽制,更何況被他籠罩在氣勢中的十七,所有人都逐漸停手,看著場中的兩人你來我往,心底都默默印證著,如果自己在場的話會如何,除了張三丰,所有人都面露恐懼,換自己上場的話,絕對撐不過十回合,就連張無忌都一樣,只有張三丰捋著長須,面露微笑,現在十七雖然依舊不是尼瑪永宗的對手,但是自保無虞,只要他能拖住對方的殺手鐧,自己這方就立於不敗之地。
感覺出現在的十七似乎因為自己的原因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早已是宗師級別人物的尼瑪永宗自然知道,現在正是十七由半步宗師晉級宗師的關鍵時刻,沒想到自己的重壓之下,居然就因此產生了一位宗師,尤其還是與自己對立的宗師,這讓這位國師有些惱怒,手下的動作不由得又重了幾分。
可是不論自己如何使力,彷彿泥牛入海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更有一部分的力道順著拳勢返還到自己的身上,拳權相加之下自己反而覺得內臟微微受創,連忙收了兩分力氣,這才覺得有些好受。
就是這一兩招的功夫,反而讓尼瑪永宗覺得自己找到了太極拳的缺點,連忙收力,不再和十七硬拼,反而老老實實的打起了西域密宗的傳統武學,這一招一式下來,讓適應了龍象般若功力道的十七好幾次出現了破綻。
不過無論是十七還是尼瑪永宗,都算是驚艷一時的人物,雖然彼此都出現了一些小的波動,但是無論是才情還是實力,都非常相近,一時之間怕是難分高下,趙敏也是非常清楚現在的實力對比的,說起來自己這邊實力最強的尼瑪永宗和十七纏鬥在一起,雖然雙方都缺失了最強者,但是對方還有一個可以拖住玄冥二老的張無忌存在,還有明教的一眾高手,還有一個瘦死駱駝比馬大的張三丰存在,自己這邊呢?除了玄冥二老就只剩下一個廢物一般的宋青書。
微微皺眉,知道現在事不可為的趙敏高聲喊道,「國師大人,今日事已至此,念及張真人的宗師身份已經通知了武當我朝廷的意思,一切還是讓張真人多多考慮的好,我們不需逼迫太甚,今日暫且離開吧!」
尼瑪永宗也知道這是趙敏感覺自己一時之間拿不下張十七給自己一個台階下,也不惱怒,一個虛晃退出了戰圈,雙手合十,「無量壽福!張教主才情艷壓一時,小僧佩服得緊啊。」
十七也不追趕,知道自己暫時不是他的對手,也是給足了面子,微微一笑,「國師謬讚了,還是國師技高一籌,若不是張真人臨場授藝,怕是此刻我已經敗了,除了張真人,恐怕國師當真稱得上天下第一了。」
聽到十七的話,饒是尼瑪永宗修養再好,也是微微撇了撇嘴角,不過他也有自知之明,若是張三丰真的沒有受傷,對上自己的話,還真的是勝負難料,今日就真的難以全身而退了,幸好之前定計暗算了張三丰。
雙方都沒了爭鬥的心思,撂下幾句場面話,趙敏變帶著人離開了,張三丰也堅持不住,踉蹌的靠在了身邊的張無忌身上,十七連忙安排人救治傷者。
「沒想到朝廷現在居然如此狠辣,竟然想將武林各派斬盡殺絕,實在是天下之大不幸啊……」張三丰傷勢穩定之後,微微嘆氣。
十七也安慰了幾句,不過張三丰完全聽不進去,十七也是沒有辦法。
離開張三丰的卧室,來到大堂之後,十七微微蹙眉,思考了一段時間,然後對著張無忌說道,「無忌,六大派此次遭遇此等浩劫,到了摒棄前嫌的時候了,切不可因為一己之私而忘卻了家國大計。」
張無忌點了點頭,「十七叔,無忌知道。」
「嗯,」十七點了點頭,笑言道,「你現在的實力不弱,除了尼瑪永宗親自出手,別人決計攔不住你,看來營救六大派的任務要你去做了。明教剛剛經歷了大難,需要有人壓制那些有歪心思的人,我不能離開,鷹王,你安排幾個精明的兄弟陪無忌去營救六大派的人。」
安排完了之後,十七也是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光明頂,在鷹王和蝠王的幫助下全面接手明教的各項事務,甚至見到了之後的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此時的朱元璋只不過是一個明教的小頭領罷了,不過十七還是將他留在了身邊,別的不說,即使他沒有什麼能力,但是識人之能還是可以借鑒的,當一個人力資源的管理者還是很稱職的,而且此時的朱元璋,並沒有那種稱雄天下的心思,只不過是有種有志難舒的憤懣之心。
在十七透露出想要重用他的意思之後,朱元璋毫不猶豫的拜倒在地,開始接受十七的任務——找到那些有才但是不受重用者,遷之;找到那些無才卻身據重位者,貶之。並且讓鷹王全力配合朱元璋的工作,十七不怕朱元璋有異心,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安排好工作之後,十七急急忙忙的開始閉關,與尼瑪永宗一戰之中,他已經摸到了宗師的門檻,甚至微微打開了那扇門,他現在需要靜下心思,再用些力,徹底推開那扇門。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鷹王的支持下,朱元璋將明教的中底層頭領換了一大部分,其中絕大部分都是自己的死忠。雖然是十七的指示,但是鷹王還是在內心感到了一陣不安,萬一朱元璋真的有別的心思,十七出關之後必定會有一番爭鬥,到時候傷的還是明教啊。
三個月過去了,朱元璋在鷹王和小昭的眼皮底下完成了明教的大換血,可以說現在除了五行旗和鷹王、蝠王,大部分的人都感覺現在明教的主事人是朱元璋,而不是所謂閉關的張十七,而就在這個時候,十七出關了。